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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善心惡之徒,
交友小心!!

作者:王冠雄

1980年12月4日清晨,氣溫大約攝氏7 度,基隆八斗子鼻頭角下著細雨。寒流來襲,風雨交加,海面上吹著八級的強風,掀起至少一丈高的浪頭,打在岸邊的礁石上,濺起滿天的水花,看上去非常壯觀,這就是難得一見的“浪開花”。

這是一個未經排期的臨時通告,我原來已經排定拍攝“賭王鬥千王”的內景,但因“月異星邪”殺青在即,經由我向樺樑電影公司情商取得的。

我在7:50am抵達“月異星邪”的外景現場,比預計晚了約10分鐘。是因途經基隆市區時,正巧看到路旁在賣熱氣騰騰的水煎包,我特意停車將整鍋約6, 70個全部買下。因為我知道很多工作人員為趕早班,往往會誤了早餐。

在公路旁的空曠處,我幾乎與電影公司所承包的遊覽車同時抵達現場。在與導演唐成大簡短的交談中,得知他想將壯觀的“浪開花”作為背景,拍攝我與宗華的一場決鬥的戲。在我剛化好妝,準備戴上頭套時,有人衝上遊覽車大叫:「道具的臨時助理“小么”被瘋狗浪捲走了!」。大家急忙下車觀看,原來是因為唐成大導演不顧警告,將拍攝現場決定在山坡下約50公尺外礁石上的最前端。他們才剛到現場,突然湧起一個三丈多高的瘋狗浪,將第一天當臨時工,大家都還不認識的道具臨時助理“小么”捲落海中。

遠看大家慌亂成一團,束手無策,我看到身旁裝載道具的卡車上有兩綑繩子,馬上揹起向坡下衝了過去。山坡滿是泥濘,我幾乎是連爬帶滾的趕到現場,這時“小么”已經離岸約有40 公尺,在水中載浮載沉,以仰泳的姿勢飄浮在海面,看來水性還不錯,一張臉若隱若現,發出斷斷續續微弱的呼救聲,那是一種我從來沒聽過這麼悲慘的聲音。

試了很多次,可是沒有人能將繩子扔得那麼遠。

這時,唐成大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冠雄,能不能拜託你去救他?」

我說:「你為什麼不去?」

唐成大:「我不會游泳。」

我說:「我雖然會,可是,這麼大的浪怎麼游?」

現場這時沒有一個人吭聲,唐成大幾乎是半跪著哭求我:「冠雄,求求你去救他,求求你⋯⋯」

我猶豫再三,環顧現場每一個人,但每個人都轉頭或低頭的避開我的目光。這時, 一個大浪將道具助理“小么”沖了回來,離岸不到15公尺,大家連忙丟繩子給他,可是因為風太大,繩子都被吹落。我覺得這是救他的唯一機會,事不宜遲,立刻將兩綑繩子以平口死結綁在一起,一端打了個比手臂略大的死結環套,另一端交給唐成大,盯著他的臉,我鄭重的說:「你們絕對不能放手,不然我是回不來的!他現在離岸不遠,我用最快的速度游過去一把抓住他,你們就拼命的把我們拖回來!」

唐成大:「我用生命保證絕對不會放掉繩子,我發誓!」

我脫掉外套,將繩環套入左上臂,順著一個大浪滑入海中,以最快的速度游向道具助理。那時正逢退潮,海浪的速度很快,一下子我已離岸約30 公尺,浪濤洶湧,每個浪頭都很高,我在海裡看不到“小么”,有時明明看到,游過去又不見了,我遍尋不到,就回頭看岸上,想看看唐成大指向哪裡。但當我看見每個人都是空著手時,簡直無法置信⋯⋯他們竟將繩子放掉了!!!

我回頭游向礁石,身上的衣服在水裡越來越重,水溫大約攝氏5度,冰涼的刺骨, 我冷的發抖,水面下的暗流拉扯的我游不動,因為喘不過氣開始喝進海水,我心裡想,今天大概是死定了!這時,有個圍觀的路人丟了個汽車內胎在我附近,我趕緊追上去用手勾住,不住的刻嗽,在喘過氣來之後,我繼續游向礁石。當我氣力耗盡攀附在礁石邊時,所有人都不見了,祇剩下唐成大一個人站在礁石上。海面下的礁石很尖銳,長滿了牡蠣,我的雙手都被割傷流血,傷口泡在海水裡更是疼痛,礁面距離海面約有兩公尺高,我爬不上去。

我就對著唐成大喊:「趕快拉我上去!」

唐成大:「我沒有繩子。」

我喊道:「脫下你的夾克,讓我拉住,你再拖我上去。」

唐成大站著一動也不動,沒有脫下夾克,只是看著我。他臉上的表情在風雨中看起來錯綜複雜,令我懷疑眼前的這個人,與十幾分鐘前還哭著求我的是不是同一個人?我突然恍然大悟,原來他根本不想救我!!!因為這部影片是他自己所投資的,我是個剛出爐的影帝,如果這是我的遺作,票房一定會更好!

我悲憤交加的問他:「唐成大,你不想救我,是不是?」

唐成大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我氣得破口大罵:「X你媽的唐成大,今天只要我能活著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殺你!」

唐成大掉頭就走,獨留我一人攀附在礁石下方。我知道只有靠自己了。轉頭朝著另一端較淺的沙灘游去,這時我體力即將耗盡,開始產生幻覺,已經接近昏迷狀況了。血液在流經四肢時迅速的冷卻,體溫越來越低,越靠近岸邊的浪潮越大,我套著汽車內胎浮在水面,雖然每個浪頭都能將我推向岸邊,但退潮的暗流卻將我向後拉扯得更遠。身體不斷遭受水面下礁石的撞擊,就這樣的來來回回,耳邊除了海浪的呼嘯聲外,什麼都聽不到。

我意識到我可能快死了,開始後悔,很不甘心。開始想到一個多小時前還聽著音樂悠閒的開車,現在卻在海中作垂死的掙扎。想到我的妻子,她是那麼的依賴我, 我如果死了她怎麼辦?會不會受人欺負?想到我母親,她只有我這個兒子,如果我死了,她到老怎麼辦?想到還有四部電影同時在拍,有的才拍到一半。想到“賭王鬥千王”這部片子的投資那麼大,我如果死了,樺樑公司會不會垮?我汽車公司進口的18輛新車還在世界貨櫃場,我如果死了,誰去辦理提關手續?說來奇怪,這些毫不相關的念頭幾乎是同時產生。然後,我開始生氣,口中開始大聲的咒罵唐成大⋯⋯

從來不知道,也沒聽說過,原來海水嗆進肺部的感覺是疼痛的。我的頭越來越暈, 突然之間有很多畫面快速的出現,好像在翻閱時光倒流的照片:家裡的客廳,母親的臉,與我妻子剛認識時,大學的同學,高中的教室,初中,小學,外婆家⋯⋯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停留在我還是大約八個月大的嬰兒時,躺在床上, 眼睛看著白色蚊帳的圓頂⋯⋯身上疼痛的感覺也消失了。這時,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人在後面推我,我清醒了過來,已經麻痺的雙手突然間又變得有力,這時我什麼都不去想,在浪頭將我推向岸邊時,我用手抱住礁石。一次,一次的, 終於離岸越來越近。在我到達淺灘時,大家七手八腳的將我抬上遊覽車,我冷的全身發抖,有人在幫我做人工呼吸,在陷入昏迷前我看了一眼,是宗華。

我被緊急送到基隆聖母醫院。在抵達醫院前,我的心跳與呼吸已經停止了11分鐘。經過打強心針急救才活過來後,馬上就轉往台北中心診所,醫生診斷是腦缺氧、肺水腫、心臟擴大。
醒來時已經是第三天了,上百人到醫院來看過我,鮮花從醫院六樓的走廊一直排到樓下忠孝東路的人行道上,⋯⋯,這些過程我都不知道。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病床旁邊坐著的是我妻子的好友,她向我解釋:因為記者太多,我妻子不想露面,所以由她來照顧。我雖然虛弱的無法開口,但我心裡突然意識到,她想跟我離婚。 然後,我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我恢復的很快,第五天傍晚就可以出院了。家中一切如常,公司已將進口的新車辦妥提關,且已交給了客戶。“月異星邪”最後幾天的戲決定不拍了,宣布殺青。 其他的四部片影片仍然在繼續拍攝中,並未因我住院而停止。其實,李小龍雖然死了,拍到一半的“龍爭虎鬥”還是可以找替身繼續完成。我,沒有那麼重要。

道具助理“小么”的遺體,在離岸五公里的海面上,被經過的漁船發現撈起。躺在醫院的第四天,“小么”的父母來到病房向我致謝,他們已經知道了當天的整個過程。我說:「抱歉,盡力了⋯⋯可是,沒有救到⋯」他父親低聲的說:「我們都知道瘋狗浪很可怕,只有你願意試著去救他。」。他母親接著說:「那天早上“小么”還來不及吃早餐就趕著出門,謝謝你給了他兩個水煎包,這樣至少不是餓著肚子走的。」,說完就哭了。我問他們“小么”叫什麼名字?他們說是“高厚鐸”。

出院後,我託人到處查訪那位丟下車輪內胎給我的救命恩人,想要好好的報答他。 幾天後終於找到,是一位在海邊為人看守工寮的黃姓工人。他看見有人落海,就立即拜託路人以機車載他回去拿來這個內胎。我繼續查訪那位機車騎士,很遺憾始終沒找到,這一直是個未了的心願。

我的右腳踝除了韌帶受傷之外,還有一道條很深的傷口,拍片時為我帶來很大的不便。更困擾我的是我內心充滿著仇恨,幾乎每晚入睡時,只要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出唐成大錯綜複雜表情的那張臉。這事件讓整個電影界炸了鍋,所有人都唾棄唐成大,很多好友義憤填膺的表態要為我復仇,但我都婉拒了。因為,這深仇大恨,我不想假手他人。

很快的,我就查清楚那天拉著繩子那五個人的名字,他們在一個大浪打上礁石時, 立刻丟下繩子就跑⋯⋯,一個多月後,我的腿傷已痊癒,在一個深夜,我直接到唐成大的金華街家中去找他,結果撲了個空,已經人去樓空。(自此,再也沒有唐成大的消息,彷彿這個人已經自人間蒸發。一年後,有人看見他在寶宮戲院的對街,在幫人洗車,我去等了三天,卻不見他的蹤影。二年後,有朋友在延吉街的一家汽車保養廠看見他,我放下電話立即就趕了過去,結果是認錯了人。最後一次得到的消息,是聽說唐成大在海南島。)

三個月後,我在國父紀念館獲頒十大傑出青年獎章。那天,我的情緒很亂,因為徹夜未眠。我的妻子在前一天突然不告而別。我與她從小一起長大,這樣太不夠意思。站在台上,聽著大會介紹獎章的涵義:“獎章中間的青天白日代表國魂,兩邊的三根紅條代表勇敢、犧牲、大無畏的精神”,我心裡同時在想:其實我一點都不勇敢,我也沒有犧牲與大無畏的精神。自我進入電影圈,拍的都是危險的動作片,我天天都在害怕,只是不斷的克服恐懼,向自己證明有這種膽量與勇氣。

這些一連串事件對我的影響很大,我的性格逐漸變得孤僻,沉默寡言,內心深處也不再信任任何人,很多年後才逐漸自我調適。我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風霜感,在其後很多的社會寫實片中,我不用再去揣摩角色的個性,只要演我自己就可以了。

那年我31歲,經歷過了這麼多的事,我已經不再怕任何人,也不再怕任何事了。

後記:

冤有頭,債有主。除了唐成大之外,我從來沒想過跟其他四人計較。其實,當年十部正在拍攝的電影中,至少有八部電影都是由我主演的。這裡不見那裏見,躲都躲不了,他們多少有些心虛與內疚,見到我都有幾分尷尬。有一位是場務人員,後來對我端茶送水的非常殷勤,但我絕口不提,彼此心照不宣。還有一位是助理製片,他私下向我致歉,那天大浪打上礁石時,當時他很害怕,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快逃”,大家就都同時放下繩子一起跑了。後來他沒有再回去救我的原因是:他的孩子還小,而且每個人都認為我是死定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是該考慮到孩子的⋯⋯事情過了,不談了!」。

電影圈是整個社會的縮影,三教九流、龍蛇雜處,形形色色的什麼樣的人都有,唐成大所代表的不過是其中一個類型。這類型的人平日道貌岸然,偽善鄉愿,以衛道者自居。其實,喊著口號裝聖人,誰不會?在面臨真正的考驗時,他們才會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在其後的歲月裡,我發現:不僅止於電影圈,這世界上的“唐成大們”何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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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過於漫長的冬天 原創 獸爺 獸樓處 昨天 昨天,是湖北省十堰市封城的第三十天。 下午兩點,花果街道鑄一社區的工作人員和鑄一新村小區的樓棟長敲開36棟10單元502號的房門。他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開門的是一位只有5、6歲大的小男孩。他和自己71歲的爺爺譚民華共同生活,父親譚毅在柳州居住。 當工作人員詢問小男孩爺爺在哪裡時,小男孩回答到: 已經死了幾天了。 工作人員在衛生間發現了老人的遺體,嘴角還有滲出的血跡: 遺體上蓋著小男孩為爺爺蓋的被子。 隨後,志願者報警,警察和醫護人員趕到了現場。當被問及為何不出門尋求幫助時,這位學齡前的小朋友表示爺爺不讓出去: 外面有病毒。 爺爺走了之後,小朋友已經一個人在家呆了好幾天了。這幾天,譚小朋友靠著吃家裡的餅乾維生。如果不是社區人員上門排查疫情,還不知道老人要曝屍家中多久。更不知道小男孩會不會因為小餅乾斷絕,餓死在家裡。 譚民華老人生前是東風鑄造一廠的退休職工,出生於1949年10月。鑄一社區是東風鑄造一廠移交地方的企業社區,現有常住人口2252戶。 從現場傳回的一張圖片,是譚小朋友穿著防護服的照片。防護服穿在他矮小的身上,顯得有些過於寬大,遮住了小朋友的一隻眼睛。就像他的年齡和他所承受的傷痛那樣不相符合。 收治譚民華老人的醫院工作人員告訴我,老人在衛生間突然昏厥,孫子叫了他兩個小時,卻沒有得到爺爺的答復。 考慮到老人的既往病史,醫院判斷,應該是冠心病發作,屬於心源性猝死。 這位工作人員跟我說: 這段時間死了很多人,一些有基礎病的老人很難熬過冬天的。 心源性猝死的黃金搶救時間是十分鐘。如果搶救及時,生存率可以達到90%。花果醫院急救站離鑄一新村的距離為1.1公里,開車只需要4分鐘。 截止到今天,十堰市累計確診671例病人,死亡3例。 2月18日,湖北開始全面排查發熱病人,到今天已經過去一周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要排查的工作量依舊不小。 今天是武漢封城的第33天。這是無法忘卻的三十三天。 昨天,世界衛生組織武漢考察組的外方組長布魯斯·艾爾沃德說,25年前,他曾經到過武漢,當時的武漢比現在小很多,但車水馬龍,熙熙攘攘,比現在很有活力。 兩個晚上之前,他們考察組到達武漢時,那個地方是如此不同,那個城市充滿了高樓大廈,現代化的交通樞紐,死灰一般沈寂。 他們路過的高樓大廈,那裡有燈光,他們幾個禮拜就待在家裡。他們與武漢同事交流時,他們說,這是我們的責任,我們肩負的責任。 布魯斯·艾爾沃德說,要認識武漢人民的貢獻,世界欠你們的。這一個月,中國人民經歷了很多,但武漢人民是砥礪前行的。 截止今天中午,整個湖北省累計確證64786例,死亡2563人。 之前我寫過。北野武2011年在日本大地震發生之後說: 災難並不是死了兩萬人這樣一件事,而是死了一個人這件事,發生了兩萬次。 可以說,這33天里,死了一個人這件事,在湖北發生了2563次。但有些事情,是不會被記錄的。比如沒人知道,譚姓小朋友經歷的,是怎樣的幾天。 他們曾經是別人的父親、母親,是丈夫、妻子,是兒子、女兒,都曾是一個個鮮活的人。 五六年前,看過一部香港電影。講十幾個人,搭乘了一輛去大埔的通宵小巴。 穿過獅子山隧道後,地球上其餘的70億人口,於一瞬間全然消失。 他們很恐慌,想知道為什麼。後來才知道,這一車子的人,實際上在過隧道的途中,已經車禍身亡了。他們被永遠困在了那輛中巴車上。 《基督山伯爵》里寫,人類的一切智慧包含在四個字裡面:等待、希望。 這三十三天里,很多人都在想念疫情之前曾經普通的每一天。說疫情結束後,想做這個,想做那個。只是,我看到有網友說: 我們只是被困在家裡,那些逝去的人,永遠困在了2020年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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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周潤發:人活到極致,一定是素與簡 》 人活著有三個層次: 第一個層次:活著。 第二個層次:體面地活著。 第三個層次:明白地活著。 周潤發活到了第三個層次。 —— 你知道周潤發出道以來賺了多少錢嗎? 有媒體估算:13億。 還有媒體估算:23億。 更有媒體估算:34億。 但一個都沒估算對。 上個月,發嫂陳薈蓮, 參加一個訪談節目時透露: 「一共有56億。」 這個身家簡直讓人驚駭。 但更讓人驚駭的是發嫂後面一句話: 「我們已把這筆錢百分百捐了出去, 已設立好慈善基金會,手續也辦妥了。」 56億,全捐,真是厲害。 曾有人問發哥: 「發哥,你賺這麼多錢,給誰花呢?你又沒孩子⋯⋯」 周潤發笑了笑,說: 「這些錢不是我的,我只是暫時保管而已。」 「不是你的,暫時保管,啥意思?」 現在,終於知道答案 —— 做慈善。 多年前,黃霑說:「發哥已堪破財富。」 —— 坐地鐵、坐巴士、坐渡船 香港市民中流傳著一個段子: 「想遇到香港明星, 就到中環奢侈品店逛街, 想要遇見周潤發, 就到地鐵、公交站和菜市場。」 發哥雖然貴為國際巨星, 身家又高達56億元, 但他出門不坐名車、遊艇, 他就喜歡擠巴士、地鐵、渡船。 所以香港市民調侃他是「賤骨頭」。 聽到這稱呼,發哥笑得合不攏嘴: 「我沒有司機或者其他工作人員, 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個快樂的普通人。 人越成長,越發現, 人生中真正難的不是賺多少錢, 而是如何保持住一顆安寧的心, 過著平凡而快樂的生活。」 鄭伊健有句話說得很到位: 「當很多明星整天想著如何炒作自己時, 發哥已經做回普通人了。」 —— 有一次,美食家蔡瀾約好友吃飯。 席間,演員曾江誇贊蔡瀾: 「蔡瀾可是這一區的皇帝。」 蔡瀾聽了,趕緊搖頭: 「我只能說是個熟客, 九龍城真正的皇帝是周潤發。」 為什麼說周潤發是九龍城的皇帝呢? 「發哥跟這裡的攤販融成了一片, 每一家店他都熟悉得不得了。 見到店主就問長問短, 連人家家裡的祖母都記得。 這裡的店鋪就像他家的一樣, 他可以隨意賒賬, 吃完就簽單,幾個月結一次賬。」 發哥說:「這就是個人生活的一部分, 不可能說你當了演員, 就沒了這個習慣。 我喜歡跟那些小攤販聊聊天, 起碼知道現在的生活是什麼環境, 你才曉得自己活在什麼地方。」 發哥喜歡泡在那些美食、嘈雜、吵鬧、歡笑與淚水中, 他覺得這才是生活該有的樣子。 —— 2015年5月18日, 發哥迎來了60歲生日。 60歲,花甲之年,算是大壽了。 可發哥這個生日卻過得極其寒酸: 找了一個很不起眼的餐館, 沒有邀請任何名流與明星, 只有發嫂和他兩人, 還有發嫂送的一個小蛋糕。 有個網友把發哥慶生的照片發上網後, 迎來一片唉聲嘆氣: 「怎麼感覺這麼寒酸呢。」 「怎麼感覺這麼淒涼呢。」 但發哥自己卻樂在其中: 「人間最有味的,就是這清淡的歡愉。」 —— 周潤發和吳孟達, 既是同學,又是好友。 兩人一起進無線,也一起走紅。 但吳孟達走紅後, 開始沈迷酒色和賭博, 於是欠下30萬元巨款。 他被人追債,拿不出錢, 只好去找好友周潤發。 哪知發哥一塊錢都不給, 只說了五個字:「你自己解決!」 吳孟達氣得咬牙切齒: 「我這輩子最恨周潤發。」 就在吳孟達走投無路的時候, 他突然接到了一部戲。 這部戲,不僅幫他還清了債務, 還讓他拿到了金像獎最佳男配角。 頒獎現場,發哥向他道喜。 吳孟達扭過頭,毫無理睬。 事後,吳孟達請導演吃飯: 「感謝你幫我走出困境。」 導演說了一句:「你應該感謝的是發哥。」 原來,是發哥嚮導演推薦了吳孟達。 發哥對導演說: 「如果我拿30萬給他, 他還是會在賭場上輸光, 還是會在夜店喝到爛醉。」 這才是真正的友情吧。 「他當面批評你,卻在背後說你好話。 他從不阿諛奉承,卻時常雪中送炭。」 —— 你知道發哥為何一直沒有孩子嗎? 其實婚後第二年,發嫂就懷了孕。 可就在發哥準備嬰兒衣物時, 一個悲劇發生了: 「7個多月的胎兒, 因臍帶繞頸窒息不幸夭折。」 痛失孩子的發嫂, 整日活在自責與悲痛中。 用了7年,發嫂才從悲痛中走出來。 為了避免妻子再受生產的痛苦和不測, 發哥就做了一個決定:不再要孩子。 後來,經常有人問發哥: 「不要孩子,不會遺憾嗎?」 發哥總是一臉淡然地說: 「沒有遺憾,我們兩個人已經足夠幸福,其他的我就不奢求了。」 很多明星名流一有錢了, 就出去找女人找樂子。 但發哥結婚31年來, 從未有過一絲緋聞, 連娛記都懶得編他的桃色新聞, 因為沒有人會相信。 有人問發哥:「你覺得愛情是什麼?」 他說:「感恩與陪伴。」 —— 有人問發哥: 「你那麼有錢,為什麼還要不斷拍電影?」 「難道拍電影,就是為了以後多捐一點嗎?」 發哥哈哈大笑地說: 「我拍片不是為了賺錢, 也不是為了追求名聲, 我就是喜歡而已。」 很多人為什麼一輩子過得都不快樂呢, 我覺得發哥說得特別好: 「就是沒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人的能力雖有大小, 但有一點是共同的, 就是一個人找到了自己喜歡做的事, 才會活得有意思有滋味。」 —— 不拍電影的時候, 發哥就喜歡背著相機到處閒逛。 他喜歡攝影。 如果說電影是他的事業, 那麼攝影就是他的癖好。 兩者缺一不可。 一個人去看景, 一個人去拍照, 一個人回來蹲在暗房裡洗照片。 「我真的非常享受這個過程。」 1997年,香港回歸, 發哥的姐姐偷偷拿了他三張照片, 化名去參賽, 沒想到竟然拿到了攝影大獎。 發哥喜歡拍香港風貌, 香港知名攝影師夏永康說: 「香港拍風景最好的人是發哥。」 但發哥覺得拍得好不好不重要: 「我就喜歡享受那個過程。」 看到沈浸在攝影中的發哥, 我想起了一句話:人無癖,便無趣。 人無癖,就活得百無聊賴。 人有癖,功夫花在所癖之事上, 物我兩忘,不是高人,便是妙人。 發哥就是一妙人。 —— 這幾年,發哥愛上了爬山。 他每周都會抽出幾天時間, 去爬香港大大小小的山。 一爬,就是六個小時。 半年下來,他減了27斤。 記者問:你為什麼喜歡爬山啊? 發哥回答說: 「我的人生座右銘, 就是開心、快樂和健康, 但是快樂和開心, 都必須以健康為基礎。 有好的身體才可以享受好的人生。 以前我拍電影透支了好多, 後來我漸漸懂得了: 人生最大的錯誤, 就是用健康換取身外之物。 所以我現在要補回來。」 —— 人活著,有三個層次。 第一個層次:活著。 就是追求生存和溫飽。 現在中國還有一部分人活在這個層次。 第二個層次:體面地活著。 顧名思義,就是要活得體面。 別人有房了,我也要有房。 別人有車了,我也要有車。 別人當處長了,我也要當處長。 就是追求一定的「名權利」, 以求活得跟別人一樣體面, 或者活得比別人更加體面。 我們大部分人,都活在這個層次里。 第三個層次:明白地活著。 明白地活著屬於精神層面的活著, 就是知道自己是誰, 知道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什麼, 所以生活就刪繁就簡, 砍掉外在多餘的東西, 去追求內心的自在和豐盈。 正如漫畫家蔡志忠所說:「每塊木頭都可以成為一尊佛,只要去掉多餘的部分。」 人活到極致,一定是素與簡。 —— 發哥就活到了第三個層次。 他把生活中多餘的東西, 都毫無猶豫地砍掉了, 然後活出了一片「素與簡」: 陪伴一個懂我的愛人, 專注一件喜歡的事業, 尋覓一個悅心的癖好, 交往幾個如水的朋友, 鍛鍊一個健康的身體。 人生之大幸福, 就藏在這素簡的平淡裏。 ———— 原文出處:http://mp.weixin.qq.com/s/wvoqfPKqyDnbmO4RJQ9eY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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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轉載: 前日本侵華士兵大島中典的臨終遺言 您好,尊敬的遺言收集者閣下: 我此刻已是一個87歲的老人,孤身一人住在紐約布朗士區的一幢房子裡,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我已到了胃癌晚期,在世的日子屈指可數了。我一直盼著解脫的日子能夠早一點到來,因為我是個罪孽深重的人,能活到87歲絕不是福祉,而是神對我的懲罰——他不能讓我早日解脫,而是要讓我的良心每日都在文火的煎熬中度過。 我對自己的生命早已不在意了,包括飲食、營養和睡眠,但是去死的渴望卻難以如願,一年又一年我竟活到了87歲。多少人刻意求高壽不成,我是想求死卻不能如願。我46歲時皈依了佛教,而佛教戒律讓我不能自殺。 1.在中國的罪孽,在我家人身上得到了報應。 因果對我的懲罰,包括讓我的妻子在23年前離奇失蹤。那天早晨她只是照例去附近的雜貨店買東西,卻再也沒有回來,至今生死不明。6年前,上天又讓我唯一的女兒杞子和他的丈夫雄本禾田,以及他們的兩個孩子,也是我唯一的外孫和外孫女,在泰國度假時,同時在海濱浴場溺水而亡。可是當時並沒有任何風浪,救生員趕到得也並非不及時,可是他們一家四口卻無一生還。 我得知消息後欲哭無淚,知道定是自己早年在中國殺人的罪孽在我的家人身上得到了遲來的報應,可憐無辜的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由於我。他們活著的時候,我無論如何也不敢對他們講出那段經歷來,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從表面上看,我早年還有一個體面和睦的家庭,我是個受人尊重的牙醫,對所有人都彬彬有禮,恭敬謙卑。我太太在的時候是個賢惠知禮的女人,女兒女婿都是研究所畢業,有兩個可愛的孩子。 可是這一切光鮮的存在都只是暫時的和表面的,都只是虛妄的影子,而該來的總會來,沒人能夠逃脫,所有這些看似美好的,讓人羨慕的生活現在已經蕩然無存了。雖然這些災難讓我痛不欲生,五內俱焚,但在內心深處我清楚的知道這是我早年的罪孽在發酵,所以神會在我最幸福的時候讓一切化為烏有。我深知,如果我當初戰死在中國也許會更好;後來得到了一切再驟然失去的痛苦,不是更讓人無法承受?是神認定我不能有一個家,即使有罪的只是我一個,其他人都是無辜的,但神卻用讓我親眼看著家人突然消失的殘酷方式去體驗我當初奪取中國人的生命和毀滅他們家庭的永恆之痛。 2.上過戰場才知道,殺人也會上癮啊,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多麼希望那些從來沒有發生過。1937年,我做為增補入伍的新兵,加入侵華戰爭。離開家鄉時我幾乎沒有任何不捨之情,因為我們之前受到天皇裕仁的感召,相信天皇是上帝的兒子,天皇一定要統治全世界,而要統治全世界,就先要佔領中國。所以天皇號召的武士道精神已經融進了我們沸騰的年輕血液。我所在部隊是日軍第九師團富士井部隊,在多日的狂轟濫炸後,我們首先攻陷了中國南方的古城蘇州。 我們踏著一地的血污和屍體佔領了蘇州,一路能燒就燒,能毀就毀,能殺就殺。身為一個新兵,我竟然打死了四個中國人,用刺刀挑死一個還沒嚥氣的布店老闆,和一個推板車賣西瓜的男人。我們得到的命令就是:殺、殺、殺,見到一個中國人就殺一個。而在參軍之前,我從小到大沒有殺過任何人,連雞也不敢殺,甚至沒有虐待過小蟲。 我的兩個姐姐總說我膽小得像個女孩,所以她們應該無論如何也不能想像我在中國殺人的景象。到處都是在幾天的轟炸中被炮彈炸死的中國人,遍地的屍體碎塊和令人作嘔的血腥使每一個在現場的人都想發瘋,發狂。 多數人都知道吸食毒品會上癮,而只有上過戰場的人才會知道,殺人也會上癮,那才是最殘忍的癮,它能讓你產生一種殺戮的快感和控制別人生命的生殺大權的自豪感,也是最刺激的人間遊戲。當殺戮不但被允許且成為必須做的事時,你就可以由於殺人而感到自己存在的偉大和自豪。我們都成了殺人狂。 我們抓來了200多名沒有跑掉的婦女,有的很年輕,也有不太年輕和幾個老年的,她們都被關在一個廟裡。我們不許她們穿衣褲,任憑我們的人隨意姦淫。最後這些婦女都被機槍掃射殺害,倒在虎丘山旁。我和幾個人奉命去檢查有沒有漏網沒被打死的,並要求一個都不能活。 當我用刺刀刺向每一個還在蠕動的白色肉體時,我感到就像在廚房裡切菜,已經不感到那些倒在地上流著血的女人是人了,而是一種東西,任何東西,比如需要被切碎的白蘿蔔。原來人的內心都潛藏著最野蠻的魔鬼,戰爭必定會把它召喚出來。我在侵華戰爭期間,親手殺死了28個中國人,包括男人和女人,姦汙了17個中國女人。 3.戰爭結束後,我回到了日本,卻再也找不回從前的安寧。我晚上總是噩夢纏身,睡覺時經常大聲喊叫,結果我被家人送進東京的一所精神病院治療了一年,又去北海道休養了一年,才基本恢復了正常。我用贖罪的方式小心的對待每一個人,但是我做過的事還是會在夜深人靜或我一個人獨處時突然冒出來。 那些被我殺害的中國人在臨死前瞪著我,眼睛裡充滿了令人戰慄的仇恨——我知道如果當時我手裡的刀是在他們手裡,我會變成什麼。從那時起,我皈依了佛教;我必須依靠一種精神上的寄託繼續帶著那種記憶活下去。 後來我去東京醫學院學了好幾年牙醫,畢業後娶了老婆,開了一個小診所。我發誓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自從我有了女兒杞子之後,我以為我不會再想起自己那段充滿罪孽的歷史了。可是每當杞子問我有關中國、中國文化和中國人的事情時,我立刻就會滿臉充血,心跳加劇。 她不懂我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奇怪的樣子。後來我決定全家移民去美國,好讓杞子在另一個文化裡生長,遠離我認為充滿了虛偽和血腥的日本文化。 4.希望有人把我的骨灰撒在天安門廣場,任萬人踐踏。 到美國後,我經過努力在紐約的布朗士區開了一家私人牙醫診所,生活過得還可以。杞子每天上學,我太太就在家裡幫襯。我從來都不敢把我生命中的這段歷史告訴我太太、女兒和後來的女婿,當然更不敢告訴我的孫子孫女了。在他們眼裡,我是個安分守己、認真而勤奮工作的人,努力養家的人,是個慈愛的外公。我不能想像如果我告訴他們我的過去會發生什麼,我想如果那樣,我還不如去死。 儘管如此,讓我萬萬想不到的是,我的過去還是沒有逃脫命運的懲罰。那些被我奪去生命的中國人的魂魄從來就沒有放過我,他們追隨著我飄洋過海也來到了美國,並潛伏在我看似幸福家庭裡的每一個人身後。 現在我在世上沒有一個親人了,他們都像浮雲一樣忽然消失殆盡了。有時我懷疑他們是否真的存在過,彷彿一切美好的回憶都只是一個夢。這是報應,是我罪有應得;是我當年在中國做下大孽的報應。我去問過一個法師,他說我今世罪惡深重,不能洗盡,我只能在彌留之際,把這些罪惡說出來,並誠心祈求寬恕。 我對不起被我殺害的中國女人和男人們,以及他們的家人,我罪該萬死。幾十年前在中國境內,我幹了一個日本軍國主義士兵能幹的一切,我不能迴避,也不能粉飾,因為那是戰爭,尤其是一場侵略戰爭,我不可能不參與製造罪惡。我們去那裡就是去製造罪惡的。我自知罪惡深重,所以希望我死後,能有人把我的骨灰拿到中國去,灑在天安門廣場,讓成千上萬的人用腳踩我,就算是我的贖罪方式吧。 感謝你能耐心的聽完我的遺言,求佛祖保佑你。阿彌陀佛。 大島中典,87歲,日本裔,退休牙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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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魂牽夢縈的台北 林青霞重回老家永康街 -- (林青霞) 朦朦朧朧中,不知有多少回,我徘徊在一排四層樓房的街頭巷尾,彷彿樓上有我牽掛的人,有我牽掛的事。似乎年老的父母就在裏面,卻怎麼也想不起他們的電話號碼。  二○一九年夏天,徐楓邀請我去台北參加電影《滾滾紅塵》修復版的首映禮。有一天晚上,朋友說第二天要去看房地產,對看房地產我沒什麼興趣,只隨口問了一句去那兒看?一聽說永康街,我眼睛即刻發亮,要求一起去。朋友知道我也住過永康街,看完房地產,他體貼的提議陪我去看看我曾經住過的地方,我不記得是幾巷,到底三十多年沒回去過,彷彿天使引路,我逕自走到永康公園對面的六巷中,在一家門口估計著是不是這個門牌號碼,剛好有人出來,我就闖了進去,一路爬上四樓,當我見到樓梯間的巨型鐵門,我驚呼:「就是這間!我找到了!」原來夢裏經常徘徊的地方就是永康街、麗水街和它們之間的六巷。顧不得是否莽撞就伸手按門鈴,應門的是一名十八歲的女孩,我告訴她我曾經住在那兒,請她讓我進去看看,她猶豫的說家裏只有她一個人,剛才跟著我一起上樓的郝廣才即刻說:「她是林青霞!」 最輝煌的電影生涯 拍完第一部電影《窗外》,我們舉家從台北縣三重市搬到台北市永康街,一住八年,這八年是我電影生涯最輝煌、最燦爛、最忙碌的日子,也是台灣文藝片最盛行的時期。  重重的鐵門栓嘎吱一聲移開,一組畫面快速的閃過我的腦海。媽媽在廚房裏為我煮麵、樓下古怪的老爺車喇叭聲、我飛奔而下、溪邊與他一坐數小時、鐵門深深的栓上、母親差點報警。那年我十九,在遠赴美國舊金山拍《長情萬縷》的前一睌。  走進四樓玄關似的陽台,竟然沒有變,一樣的陽台,母親曾經在那兒插著腰指罵街邊另一個他。 胖沙發承載舊時光  走進客廳,真的不敢相信,彷彿時光停止了,跟四十多年前一模一樣,我非常熟悉的走到少女時期的臥室,望著和以前一成不變的裝修,我眼眶濕了,媽媽不知多少次,坐在床邊用厚厚的旁氏雪花膏,為剛拍完戲累得睡著了的我卸粧。轉頭對面是妺妹的房間,走到另一邊是父母住的地方,他們對門是哥哥的房間,突然間我呆住了,那張Cappuccino色的胖沙發還在,靜靜的坐在哥哥的房間中,那是我不拍戲的時候經常坐著跟母親大眼對小眼的沙發。  我站在客廳中央,往日的情懷在空氣裏濃濃的包圍著我。八年,我的青春、我的成長、我的成名,都在這兒,都在這兒。這間小小的客廳,不知接待過多少個說破嘴要我答應接戲的大製片。瓊瑤姊和平鑫濤也是座上客,在此我簽了他們兩人合組的巨星電影公司創業作《我是一片雲》的合約,這也是唯一的一部一林配二秦。在這小客廳裏,也經常有製片和導演坐在胖沙發上等我起床拍戲。  小時候住在偏遠的鄉下村子裏,都不知道有台北這樣一個地方,沒想到有一天飛上枝頭,不但定居台北,竟然還有三個台灣總統跟我握手呢。在我二十歲的時候,到中山堂看我主演的《八百壯士》,電影結束了,燈還沒亮,隔我三個座位有位先生站了起來,跟著導演和週圍的人都站起來了,那人態度溫和有禮氣宇不凡,導演介紹我是女主角,他跟我握手,我感覺這人的手軟得跟棉花一樣,從前聽父母說男的要手如棉,女的要手如材才好,導演看我愣在那兒,馬上加一句,這是蔣經國總統,我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被簇擁著離開了。 見馬英九翩翩公子  第二位是他還沒當上總統的時候,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在圓山飯店的立法委員雞尾酒會,酒會中場,走進一位長相、氣質和風度都極度完美的翩翩公子,好看得不得了,當他握我手的時候,真希望時間能夠停止,讓他再多握一會兒,他是馬英九總統。第三位跟我握手的總統那時候已經卸任了,有一天我在高爾夫球場,見到一位老先生在開球,那球打得不是很遠,但旁邊圍著的人一致鼓掌,氛圍有點奇怪,我見他一個人上了球場的車子,好奇的望望他,見他有點面熟,不敢確定的上前問道:「請問你是總統先生嗎?」他微微點頭稱是,並跟我握了手,他是總統李登輝。  九歲時搬到台北縣三重市淡水河邊。中興橋離我們家很近,那時最開心的是大人帶我們坐著三輪車,經過中興橋到台北吃小美冰淇淋。高中讀新莊金陵女中,放學總是跟著住在台北的同學一起搭公共汽車,過中興橋吃台北小吃店的甜不辣配白蘿蔔,上面澆點辣椒醬,那滾燙甜辣之味至今記得。高中時期,幾乎每個週末都跟同學到台北西門町逛街、看電影,我們穿著七十年代流行的喇叭褲、迷你裙、大領子襯衫和長到腳踝的迷地裙,走在西門町街頭不知有多神氣。我就是在高中畢業前後那段時間,在西門町被影圈中人找去拍電影的。 人生轉變如夢似真 搬到永康街後,從此跟台北結下了不解之緣,也從此跟電影和媒體分不開,幾乎佔我生命的大部分時間,不拍戲二十五年了,出入還是有狗仔隊跟拍,我想我跟媒體是分不開了,那就接受吧,把他們當成朋友。  台北的大街小巷、陽明山的老外別墅、許多咖啡廳通通入了我的電影裏,如果想知道七十年代台北的風貌,請看林青霞的文藝愛情片。從一九七二年到一九八四年我都在台北拍戲,這十二年共拍了六、七十部電影,台北火車站對面的廣告牌經常有我的看板,我讀高中時期留連無數次的西門町電影街,也掛滿了我的電影招牌。我人生的轉變比夢還像夢,回首往事,人世間的緣份是多麼微妙而不可預測。 旅行袋裝現鈔邀戲  白先勇小說《永遠的尹雪艷》裏的女主角住在台北市仁愛路,仁愛路街道寬敞整潔,中間整排綠油油的大樹,很有氣質。我喜歡仁愛路,八十年代初,我用四部戲換了仁愛路四段雙星大廈的寓所,電影的路線也從愛情片轉成社會寫實實片,拍寫實片,合作的人也寫實,那時候手上的戲實在多得沒法再接新戲。有個記憶特別鮮明,一天晚上,製片周令剛背著一個旅行袋,旅行袋裏全是新台幣,拿出來佔了我半張咖啡桌,人家一片誠意,不接也說不過去。他走了我把現鈔往小保險箱裏塞,怎麼塞都不夠放,只好把剩下來的放在床頭櫃裏,好多天都不去存,朋友說我真膽大,一個人住在台北,竟然敢收那麼多現金,而且還放在家裏。  八四年後大部分時間都在香港拍戲,偶爾回到台北拍幾部片。九四年嫁入香港,結婚至今二十五年,我魂牽夢縈的地方還是台北。這次回到永康街,才知道夢裏徘徊的地方,我進不去的地方,就在永康公園對面六巷x號的四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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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轉發 不知道這篇有沒有人發來這裡 台中出現疑似誘拐孩童集團 昨天在台中大里人聊天室當事人po出 真的出門要多注意周遭人士 --------------------------------------------------------- 事發經過: 我老婆都會帶著我們兩個兒子去買午餐 當時是下午2:20分左右 我的兒子都會要求我老婆讓他們在"大德公園"玩一下溜滑梯再回家 就跟往常一樣停在溜滑梯旁等他們 可是當天突然多了一些陌生人 1.有一個老婆婆坐在溜滑梯旁的椅子上 2.有一個年輕男子頻頻張望、看看我老婆、看看我兩個兒子一直重覆著這個舉動 而我老婆就是因為他的這個舉動才引起了她的警覺心 (試想:我們覺得好奇 或許會多看一兩眼 但是絕對不會像盯著獵物一樣) 3.有一個身高約170公分的綁馬尾長相清秀的女子本來快步從階梯的運動器材那邊往溜滑梯移動 後來我小兒子要去爬旁邊的欄杆 她卻突然停止並轉身快步返回坐在階梯的木製踏墊上盯著我小兒子看 當時我兩個兒子分兩邊 我老婆覺得不對勁~ 趕緊大聲喊著我大兒子的名字要他過來 並要我小兒子停在原地不要動 就在此時 那男子手撐膝蓋微蹲跟那坐著的老婆婆輕聲對談了幾句話 而那女子仍一直瞧著我小兒子 當我老婆牽到我大兒子 趕緊回頭往我小兒子邊走去 一邊大喊 (公園裡有壞人 媽媽要去找警察 我們趕快回家) 那老婆婆與那男子聽到喊叫後 只見老婆婆拿出(叭噗)~連按了3下叭噗聲 突然四周快步跑來了7、8個人還有那清秀的女子一起圍在老婆婆身邊 而我老婆趕緊驚魂未定的快步推著我兩個兒子回到我們大樓的管理室(大約下午2:45的時候) 並跟管理員說&打電話給里長敘述過程並詢問公園有無監視器以利報警調閱 里長馬上協助並連絡國光派出所的員警 很可惜~ 公園內並無任何監視器可佐證 一群人也消失無蹤… 員警跟我老婆說: 他們這些舉動是不正常的 但是礙於沒有犯罪事實 也沒辦法報案 我老婆心地很好 趕緊連絡我 看有無方法可以不要讓別人受害 因為她嚇死了 想說電視電影裡面的劇情怎麼會真實上演 所以我才趕緊上大里人聊天室提醒大家注意 昨晚我老婆仍一直作夢餘悸猶存 一直大喊著好恐怖 不要抓我小孩 以上就是我老婆的親身經歷 本人重申: 1.本人不是網紅 不賣商品 不需要"讚"數 2.信著恆信 不信著恆不信 我們沒那麼多時間來編故事 &故意造成大家的恐慌 3.我們同大家一樣 只是普通人 只是有小孩子的家長 我們願意把我們遇到的經歷完整的告訴大家&提醒大家注意身邊的陌生人&關注自己的小孩子 那是因為我們深愛著我們的小孩 你們也是一樣 我們光"想到"如果小孩子就這樣不見了 心裡就快要無法承受了… 更何況是真的失去了他… 有的痛苦、自責會是一輩子 有的遺憾也會是一輩子的 所以如果可以 我們以我們的經歷 提醒大家 事前的防範 更勝於以後的任何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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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太魯閣號慘劇:三大疑點指向人為破壞 翁達瑞 /美國大學教授 清明節連續假期首日,北迴鐵路發生重大車禍。一列南下的太魯閣號撞擊滑落鐵道的工程車,奪走五十多條人命。事發後,媒體把原因指向工程車司機未拉手煞車,讓停在斜坡的車子滑落鐵道。 身為一個「求真求是」的學者,我不會輕易接受這個說法。作為一個「講究邏輯」的學者,我會有自己的判斷。根據對現場照片的研判,我發現這起慘劇有「三大疑點」,全部指向人為破壞。 這樣的研判非常大膽,必須有憑有據。在提出我的理由之前,先讓我重建現場。 事發地點離清水隧道約40公尺。火車高速撞擊工程車,瞬間脫軌並重擊隧道口左側的水泥牆(附圖一)。第一節車廂(編號8)的左側完全被隧道口削去,但火車還繼續滑行進入隧道(附圖二)。 從撞擊點到列車頭靜止處,距離超過150公尺(附圖三,超過七個車廂長度)。體積算龐大的工程車,則墜落在25公尺外(附圖四),車身翻覆,後輪整個脫離(附圖五)。顯見撞擊時,太魯閣號仍在高速行駛,駕駛幾乎來不及煞車。 現場照片顯示,工程車的車頭朝前滑落鐵道,火車的撞擊點在駕駛座附近(附圖六),工程車後方的平台幾乎沒有撞擊痕跡。 根據現場地形與照片的分析,我發現三大疑點,全部指向「人為破壞」,而非工程車司機疏忽沒有拉手煞車。 #疑點一:工程車滑落鐵道的角度 事故現場的上方,有一條施工便道,坡度與彎度都高。施工便道與鐵路大約平行,但工程車幾乎是以垂直的角度滑落鐵道(附圖七)。不管工程車停在便道的何處,都不可能因為沒有手煞車而垂直滑落鐵道(附圖八)。 要是沒有人為的操作,靜止的工程車不可能方向盤右轉將近九十度,在施工便道上大轉彎進入路旁的樹叢,然後垂直滑落鐵道。 #疑點二:工程車滑落鐵道的時間 事發這段鐵道,剛好在兩個隧道之前。根據谷歌地圖的比例尺,我估計這段鐵道的長度超過400公尺(附圖九)。 雖然這段路略有彎曲,但駕駛的視線堪稱良好(附圖十)。如果工程車已經滑落鐵道一段時間,駕駛遠遠就可以發現,不致於沒有煞車,高速撞上這部工程車。 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在火車即將到達肇事地點時,工程車突然滑落鐵道,讓火車駕駛來不及煞車。 這樣的巧合當然不無可能! 另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把工程車右轉90度,先駛入路邊的山坡,等火車出現後,再設法讓工程車沿著山坡滑落鐵道。 #疑點三:工程車駕駛座車門完好 如果工程車滑落鐵道是人為破壞,這個人應該會坐在車內,腳踩煞車等火車出現。當火車的距離夠接近時,這個人再跳車逃生。沒人踩煞車的工程車就會滑落鐵道。 假如我這個研判正確,工程車滑落鐵道時,駕駛座的車門應該是打開的,因為逃生的人來不及再把車門關上。 巧合的是,脫落在現場的駕駛座車門,幾乎完好無缺,沒有重擊的痕跡(附圖十一)。先前我提過,火車的撞擊點在駕駛座附近。如果這片門是關著,不可能完整脫落,一定會被撞得稀巴爛。 現場的檢調人員應該封鎖工程車轉入山坡的那段便道,查看工程車的輪胎痕跡,研判肇事前的行進路線。可惜這段便道並沒有被封鎖(附圖十二)。 作為一個學者,我不會輕信別人的說法。相反的,我會用細密的心思與嚴謹的推論,尋求事實的真相。根據我發現的三大疑點,我研判這起重大災難,有極大的可能是人為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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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台灣2016年2月6日凌晨3點,台南發生大地震(最大震度為臺南市新化區7級)諸多大樓倒塌。陳美日居士所在的維冠大樓是重災區之一,整棟大樓倒塌,115人死亡。以下是陳美日居士在地震瓦礫堆中被埋60小時,念佛被救之經過,陳美日亦是此次大地震最後一位獲救者。 我是陳美日,今年二十八歲,越南人。是成功大學的交換生,畢業後在台灣工作,因此長期住在台灣。此次206大地震之經歷,之前都婉拒任何采訪,不過身為佛弟子,此次的念佛感應事跡,理應向大家分享,啟發大家對念佛的信心,以報答阿彌陀佛護念之恩。 我接觸佛法大概是在兩年前。沒有學佛之前,我心裡就想找一個心靈寄托。不知為何,內心總有一種想法:“人為什麼來到這個世間?難道只是為了傳宗接代?難道就要像一般人一樣渾渾噩噩,幾十年後就離開了嗎?”想到這樣的人生,不由自主地覺得人生很苦。那個時候還沒發現,這個大概就是佛所說的“無常觀”吧。 佛菩薩加持,我有因緣來到附近的佛堂,聽聞法師開示,參加共修。說實在的,我對佛理了解的並不太多,只是聽到法師常常說要念佛,念佛就可以往生到阿彌陀佛的西方極樂世界。我對念佛的理解大概就是這樣。實不相瞞,我平常其實也很少念佛。 2月6日晚上,我是和8歲小侄女一起睡的。就在半夜熟睡之際,可能是被地震劇烈搖晃所震醒,我突然驚醒過來。這個時候,我聽到房子搖動的聲音非常之大,我來不及想什麼、做什麼,突然間發現自己下半身被床鋪壓住,根本沒辦法動彈。 被困之時,房間裡面很黑暗,連一點點光線也沒有,什麼都看不到。我只是感覺到,當時的空間非常地狹小,在我頭部上方是塌下來的鋼筋水泥,前面還是牆壁,四周似乎都是障礙物。我只能用手一點點地摸著四周了解情況。 其實那個時候,我是非常困難地唸起佛號,害怕、慌張、恐懼幾乎充滿整個思緒。其實我最害怕的是:我死後會變成怎麼樣?死後會到哪裡去?我很後悔平常沒有好好用功,以前一直覺得我還年輕、還有明天、還有時間,總覺得意外、災難與自己牛馬不相干。   我又想到自己的父母:若我死了,我爸媽怎麼能承受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傷痛呢?我想起世俗常說的一句話:“棺材是裝死人而不是裝老人的”,那時我才真正地明白,也深深地體會到“無常”就在我們身邊。 地震發生了沒多久,突然我聞到一股很濃的瓦斯味,這味道讓我一度都快無法呼吸了。而且那個時候,我也已經受傷,頭部流出很多血,感覺非常地暈眩。當時我以為自己已在死亡邊緣,所以這個時候,我心中就一直念佛、一直念佛。 過了一會兒,沒想到瓦斯味開始退散,頭也不暈了。但是這時,水突然從上面一直流下來,幾乎掩到我的嘴巴。這時,在我身旁的侄女,很著急地跟我說:“阿姨!水淹到我的耳朵了!我不想下地獄,你趕快來救我好不好?拜托你,拜托你把我扶起來……”我跟她說:“你相信阿姨,跟著阿姨念佛,佛菩薩會來接我們去更好的地方,我們會到西方極樂世界去,你跟著我念佛就可以了!” 侄女聽後,也開始念佛,但是念沒多久就累了,就要求我念出聲給她聽就好,而且還要念有旋律的佛號聲。我當時心裡就想:阿姨快要沒力,還來這一招。但是奇跡的是,過一會兒,水就停止流下來了! 這個時候我聽到姐姐和姐夫的聲音,表示已經有人來救他們,並且隔著牆交代我們放心,他們出去後會馬上叫人來救我們。所以我們就帶著希望地等待。後來有人呼叫我們的名字,但是不管我們怎麼樣大聲響應,他們就是聽不到我們的聲音。我記得,搜救人員已經來來回回叫我們很多次,都還是沒聽到我們的聲音。 這時我已經絕望了,這個時候,我想到過去自己造了很多惡業,殺了很多眾生。這些眾生被我殺時,不也是跟我現在一樣恐懼害怕嗎?跟自己說:“為了自己、為了侄女、為了眾生,我一定要提起佛號!” 我就這樣一直念佛,大概過了幾個小時後,終於有人呼叫我的名字,並且說這是最後機會了。我馬上回答:“有,我在這裡。”佛力加持,終於有人發現了我們,把我們救了出去。後來才知道,當時距離地震發生已經過去60個小時了。 經過大地震、大樓倒塌被壓埋、受傷、水淹、瓦斯爆炸、多次無人發現、經歷三天60小時受困,我與侄女還能安然度過,只能說這是一個奇跡。除了感恩救難人員不離不棄地搜救,毫無疑問非常感念阿彌陀佛的護念。因此,就以這個小小事跡,與各位學佛人、念佛人分享,希望大家對佛法深信不疑,從中得到真實的利益。 這次經歷雖然是一段煎熬的歷程,但是卻對我往後的人生有很大的啟發。歷經此番劫難,親身體會到這種可怖又迅疾的無常,體會到這些沉痛的世間苦難,對“人身難得”這句話有了更深切的體會。本來之前我尚無法完全茹素,現在已開始吃全素了;本來對於世間物質生活諸多要求,日日生活在吃喝玩樂、唱歌跳舞、男女戀愛之間,但是現在更能打開心量,覺得那個只是世間短暫的快樂,根本沒辦法脫離苦難。 可以說“順境與逆境無非因緣”,不管是順境也好、逆境也罷,只要有佛在的地方,就是好境界。雖然我不通佛理,但是我會一點一滴努力學習,不能再白白浪費這個難得的生命,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利益廣大眾生。 南無阿彌陀佛 圖文:網路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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