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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回報1 年前
曾經真的以為人生就這樣了 平靜的心拒絕再用浪潮 沾了鉛字的情絲也斷不了 白磚牽著它將我圍繞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裡好 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 春風在每夜比鼓上你的笑 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瞭
是閨蜜的心跳也好 是前世的姻緣也好 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夠重回我懷抱
是命運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 我願意隨你到天涯海角
是閨蜜的心跳也好 是你前世的姻緣也好 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夠重回我懷抱
是命運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 我願意隨你到天涯海角
雖然歲月總是匆匆的催人老 雖然情愛總是讓人煩惱
雖然未來如何不能知道 現在說再見會不會太早 現在說再見會不會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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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人回報1 則回應1 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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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人回報1 則回應5 年前
  • 請看法國總統馬克龍的胸懷大志! 是大家都應該知道的事❗️ 法國總統內部講話,世界為之震驚❗️ 聞政視訊 1周前(C.lms轉) 本文轉載自公眾號:國戎(ID:xuu5336)
 近日,內部會議上,馬克龍對現今的國際局勢進行總體分析: 他發出嘆息:“西方霸權已近末日!”  如何看待今日世界權勢大轉移? 馬克龍的閉門演講極具含金量‼️ 馬克龍:  我們共同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在座的使節們比我更瞭解這個世界。  是的,國際秩序正在被一種全新的方式給顛覆,而且我敢肯定的說,這是我們歷史上經歷的一次重大顛覆,它在幾乎所有地區都具有深遠影響。  它是一次國際秩序的轉型,一次地緣政治的整合,更是一次戰略重組。  是的,我必須承認,西方霸權或許已近終結。  我們已經習慣了一種自18世紀以來,以西方霸權為基礎的國際秩序。  這是一個源自18世紀受到啟蒙運動啟發的法國。  這是一個源自19世紀受到工業革命引領的英國。  這是一個源自20世紀受到兩次大戰崛起的美國。  法國、英國、美國,讓西方偉大300年。  法國是文化,英國是工業,美國是戰爭。    我們習慣了這種偉大,它讓我們對全球經濟和政治掌控著絕對的支配權。  但事情正在起變化。
 有些危機來自於我們西方國家自身的錯誤,而有些,則來自於新興國家的挑戰。  在西方國家內部,美國在面對危機中的多次選擇錯誤,都深深動搖著我們的霸權。  注意,這不只是從特朗普政府開始的,早在特朗普之前,美國的其他總統也作出了其他錯誤選擇,克林頓的對中政策,小布什的戰爭政策,奧巴馬的世界金融危機以及量化寬鬆政策。  這些美國領袖的錯誤政策,全都是動搖西方霸權的根本錯誤,然而,另一方面,我們卻又極大的低估了新興大國的崛起。  低估這些新興大國的崛起,不是這兩年才開始的,而是早在十年或二十年前。   我們打從一開始,就低估了他們    我們必須承認,中國和俄羅斯在不同的領導方式下,這些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印度也在快速崛起為經濟大國,同時他也在成為政治大國,中國,俄羅斯,印度,這幾個國家對比美國,法國和英國。  我們不說別的,光是他們的政治想象力,都要遠比今天的西方人強,他們在擁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後,開始尋找屬於他們自己的“哲學和文化”。  他們不再迷信西方的政治,而是開始追尋自己的“國家文化”。這和民主不民主無關,印度是民主國家,他也同樣在這麼做,尋找屬於自己的“國家文化”。  當這些新興國家找到了自己的國家文化,並且開始堅信它時,他們就會逐漸擺脫西方霸權過去灌輸給他們的“哲學文化”。  而這,正是西方霸權終結的開始。  西方霸權的終結,不在於經濟衰落,不在於軍事衰落,而在於文化衰落。    當你的價值觀無法再對新興國家輸出時,那就是你衰落的開始。  我認為目前這些新興國家的政治想象力,是高於我們的。  政治想象力很重要,它具有強大的凝聚力內涵,能夠引出更多的政治靈感。  在政治上我們能不能做的更大膽點,新興國家的政治想象力,遠超過今天的歐洲人,這一切都深深震撼了我。  中國已經讓7億人口脫貧,未來還將有更多人擺脫貧困,但在法國,市場經濟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加大了收入不平等現象。  過去一年中產階級的憤怒,讓法國的政治秩序發生了極深刻的變化,從19世紀以來,法國人的生活就在一種平衡中。  個人自由,民主制度,富裕的中產階級,這三者是平衡法國的政治的三腳架,但是當中產階級不再是我們國家的基石時,當中產階級認為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時,危機就誕生了。    他們就會對民主與市場制度產生根本的懷疑,這樣的制度還能讓我獲得更好的生活嗎?  他們有權利這麼懷疑,並且也有權利加入到激進的政治運動中去。  在英國,政治體制的淪陷更為明顯。  英國脫歐的響亮口號,Take back control(奪回控制權)說明了一切。  民眾認為,自己的命運已不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要“奪回控制權”。  而“奪回控制權”的直接方式,就是脫歐,他們厭惡了歐盟,厭惡了老套的政治,他們想要更富有政治想象力的事情出現。  歸根結底,是過去的政治制度無法讓英國人獲利,甚至讓他們活得越來越糟,但上層的政治領導者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於是,他們失敗了。  至於美國,美國人雖然同屬西方陣營,但他們一直與歐洲有著不同的人道主義標準(暗示宗教)。    美國人對氣候問題,對平等,對社會的平衡敏感性,和歐洲並不是以相同方式存在的(暗示美國貧富差距比歐洲大得多)。  美國文明與歐洲文明存在著明顯差距,即使美歐深深結盟,但我們的差異一直存在。  特朗普的上臺,只不過是將原本的差異,放大化了。  我必須強調,歐洲與美國不同。  歐洲的文明計劃,當然不能由匈牙利的天主教徒,或者俄羅斯的東正教徒來決定,但歐洲長時間的跟隨美國,將俄羅斯從歐洲大陸驅逐出去,這樣的政策,並不一定是正確的。  美國需要讓“俄歐對立”,但歐洲需要嗎?    歐洲配合美國,驅逐俄羅斯,這可能是歐洲21世紀最大的地緣政治錯誤。  驅逐俄羅斯的結果,就是普京別無選擇的必須去擁抱中國,而這正好給了中國與俄羅斯抱團取暖的機會。  讓我們的一個競爭對手,與另一個對手相結合,形成一個巨大麻煩,這就是美國人的做法。  如果歐洲不驅逐俄羅斯,俄羅斯的政策也絕不會那麼反西方。那如今在地緣政治上,給與東方大國的幫助,也就不可能那麼多。  但歐洲的問題,在於軍隊。  因為北約的存在,歐洲想要再組建一支歐洲軍就變得非常困難,而只要“歐洲軍”一天不存在,歐洲就一天要受到美國的政治指令操控。    可悲的是,當我和德國總理默克爾談到這些時,我們都是悲觀的,目前的歐洲,沒有人擁有這種能力去組建一支歐洲軍,更沒有人對這項重大的戰略性政策,給與投資。  但歐洲軍是制衡美國的關鍵點,沒有歐洲軍,歐洲就沒有真正的獨立性可言。  是的,美國是盟友,是我們長期的盟友,但同時,他也是一個長期綁架著我們的盟友。    法國是一個強大的外交大國,是安理會常任理事國,更是歐盟的心臟。
 讓俄羅斯脫離歐洲,或許是一個絕對深遠的戰略錯誤。  法國如果無法將俄羅斯拉回歐洲,那也不願再繼續參與,加劇緊張局勢與孤立俄羅斯的政策。  目前俄羅斯與那個東方大國,雙方都沒有要結盟的興趣,但沒人敢肯定,倘若西方世界再步步緊逼的話。  中俄還會不會如此肯定的說,我們不會結盟。  我們朋友的敵人,就一定是我們的敵人嗎?  俄羅斯是美國的敵人,那他一定是歐洲的敵人嗎?  我們需要建立歐洲自己的新的信任與安全架構,因為如果我們不能緩和與俄羅斯的關係,那歐洲大陸將永無寧日。    美國人說,這個在武器裝備上進行大量投資的國家,這個人口結構不斷下降惡化,這個不斷老齡化的國家。    美國人問我,我們該害怕這個國家嗎?我們該和這樣一個國家和解嗎?    我反問美國人,把俄羅斯與加拿大的位置互換一下怎麼樣呢?  除了經濟動盪和地緣政治動盪外,我們現在所經歷的第三個大動盪,無疑就是技術革命動盪。    大數據互聯網,社交媒體,人工智能,在大智能於全球化中鋪開時,信息技術的進步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發展。  智能全球化所帶來的一個問題是——情感、暴力、甚至仇恨的全球化。  科技革命,給我們帶來了深刻的人類學變化,也為我們創造了全新的空間,一個需要人類去重新審視和制定規則的空間。    這是一個目前全球都不曾觸碰的新技術規則空間,也是一個所有人都該認同與參與的,互聯網國際秩序規則。  但在這套新規則尚未完全建立之前,新技術革命給我們帶來的不僅僅是經濟的失衡,更是人類學上的階級矛盾與意識形態矛盾。  最終,它會給我們引以為豪的民主帶來沉重的撕裂與不穩定性。    在座的使節們都能看到,經濟動盪,地緣政治動盪,信息技術動盪,民主的動盪。  所有這些動盪都是同時發生的,但我們該做什麼呢?  我們現在需要如何做?我們是繼續當觀眾,當個評論員,還是去承擔我們所必須承擔的責任?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們都失去了政治想象力,讓過去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習慣來主導我們的策略,那我們……  一個共和國總統,一位部長,一位外交官,一個士兵,在這房間裡的每個人都繼續照過去的方法做下去的話。  那可以肯定的是,我們肯定會“失去控制”。  而“失去控制”後,等待我們的,就是消失。  文明逐漸消失,歐洲逐漸消失,西方霸權的時刻也會一同消失。    最終,世界將圍繞兩個極點運轉:即美國和中國,歐洲將必須在這兩個統治者之間做出選擇。  歐洲,將完全失去掌控權,因此我至今只相信一件事,就是勇敢——敢於突破和冒險的政治策略。  這種不同於以往老歐洲的政治策略,會導致現在的很多事情失敗,而且國內也有大量的評論員,批評家說它不會成功。  但致命的不是評論和批評,而是失去“勇敢的心”與“充滿想象力的思維”,並且我認為,唯有去嘗試一些勇敢的,富有想象力的政治,才是深刻體現法國國家精神的最佳方法。  只有法國,能重新樹立深刻的歐洲文明;只有法國,能從歐洲戰略和國際政治的高度,去考慮歐洲的存亡問題。  法國精神,是一種頑強的抵抗精神,是對與眾不同的世界追求的精神。抗拒精神絕不會屈服於事務的必然性與適應性  這種貫徹於法國人靈魂的不凡精神,塑造了唯有法國,才能改變歐洲漸漸被“兩極”吞噬的歷史趨勢。    接下來法國將有幾個重要的議程方向,第一是“歐亞議程”。  法國將促進中國的新絲綢之路與歐洲聯通戰略的更好融合,但是該融合必須在尊重我們的主權和規則上進行。  十年前我們在歐亞融合上犯了一些錯誤,歐洲在處理那場重大的金融危機時,為了求得援助,而被迫開展了私有化,來降低歐洲的部分主權。  從南方的意大利到北方的英國,但我們不會去責怪聰明的中國人,我們只能怪自己蠢。    另外在面對中國崛起時,法國還必須和美國在印太地區,建立起“法國戰略”。  這是對於法國歡迎中國絲綢之路戰略的一個“補充”。    我們在一個地方幫助了對手,那我們就必須在其他地方制衡它一下,這是政治的一貫玩法。  法國必須在印太地區建立“法國影響力”,去平衡中國在該地區的勢力崛起,畢竟法國在該地區擁有百萬居民,更有近一萬名戰士。  法國要成為該海域的主要海上力量之一。  法國第二項重要議程是——優先建立歐洲主權。   我已經與很多人聊過,歐洲主權絕不是一個空洞的詞,但我們早已犯了將主權的話語權留給民族主義者的錯誤。  民族主義者絕不代表我們的主權,主權是一個好詞,他代表我們民主的核心。但如果政府失去對一切的控制,那主權也將一無所有。  所以民族主義者有權發表他們的聲音,但他們絕不代表歐洲主權。  幾十年來,歐洲已經建成了一個強大,友好的市場,但同時我們也是最開放,和最幼稚的市場。  而且我們在討論歐洲主權時也必須非常深入的包括英國,無論英國脫歐最後結果如何,歐洲主權都包括英國。  歐洲主權另一個方向,是國防,關於歐洲防務問題,自1950年代以來就沒有任何進展,它甚至是被禁止討論的。  但是時候建立一個擁有更多國防主權,依靠歐洲基金和歐洲軍隊的倡議。  我認為目前正是商談“歐洲國防主權”,幾十年來的最佳時機,這就需要在座的各位使節,多加努力。  歐洲主權的另一個側重點,是歐洲對於邊界的思考,這問題也將引申到對於人口和移民的話題。  歐洲自2015年以來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移民危機,我們必須摒棄關於難民的緊急管理制度,從而建立一個可持續的人才登陸機制。  我們更應該與國際移民組織合作,恢復我們在巴黎所做的移民過濾工作。    最後是關於經濟和金融主權的部分。  我們現在正積極的談論伊朗,繼續捍衛我們主張的伊朗議程。  但美元存在其“特殊性”,即使我們決定保護伊朗,但我們的公司要前進,也要依賴美元。
 注意,我並不是說我們必須和美元作鬥爭,而是我們需要建立一個實實在在的“歐元主權”。  但這個過程實在太慢了,我們進展的太慢了!  而且在建立數字貨幣主權上,歐洲也需要重新思量,因為數字貨幣,也必將影響未來的經濟主權。  重建歐洲的主權,經濟主權,國防主權,邊界主權,唯有這樣才能真正的加強歐洲的一體化而不受外界其他國家的干擾。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擁有強大而一致的外交,在目前西方霸權受到挑戰的時刻,我們更應發揮各自的政治想象力。  掌控歐洲人自己的命運,將控制權還給我們的人民。  在外交上我依靠你們發揮重要作用,我不勝感激的提出這些要求。    我將永遠在你們身邊,以讓法國成為引領一系列重要政治問題的核心。  使得我們的使節在世界各地都有強大的代表實力,來捍衛我們的國家利益,超越我們的國家利益,讓我們的價值傳遍世界。  我謝謝你們!  共和國萬歲,法蘭西萬歲!   ——伊曼紐爾.馬克龍   這篇文章很重要,一定要好好看看。希望大家能看到這篇文章分享給親朋好友看看,能幫助到更多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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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法國總統馬克洪講話展現睿智 【園丁按】 《財經會議資訊 》5月5日刊載〈法國總統內部講話流出,西方世界一片譁然!〉這篇講話內容紮實豐富,充分表現他對世局的深刻瞭解,和法國人特有的自負和自信,這種人格特質,是當前臺灣的政治人物中所欠缺的,他說「在面對中國崛起時,法國還必須和美國在印太地區,建立起“法國戰略”。這是對於法國歡迎中國絲綢之路戰略的一個“補充”。」此語的確是智者之語。抱美國大腿以苟全,是台灣執政者唯一的生存策略,殊不知美國早被馬克洪看扁了,全文如下: 我們共同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在座的使節們比我更瞭解這個世界。 是的,國際秩序正在被一種全新的方式給顛覆,而且我敢肯定的說,這是我們歷史上經歷的一次重大顛覆,它在幾乎所有地區都具有深遠影響。 它是一次國際秩序的轉型,一次地緣政治的整合,更是一次戰略重組。 是的,我必須承認,西方霸權或許已近終結。 我們已經習慣了一種自18世紀以來,以西方霸權為基礎的國際秩序。 這是一個源自18世紀受到啟蒙運動啟發的法國。 這是一個源自19世紀受到工業革命引領的英國。 這是一個源自20世紀受到兩次大戰崛起的美國。 法國、英國、美國,讓西方偉大300年。 法國是文化,英國是工業,美國是戰爭。 我們習慣了這種偉大,它讓我們對全球經濟和政治掌控著絕對的支配權。但事情正在起變化。 有些危機來自於我們西方國家自身的錯誤,而有些,則來自於新興國家的挑戰。 在西方國家內部,美國在面對危機中的多次選擇錯誤,都深深動搖著我們的霸權。 注意,這不只是從特朗普政府開始的,早在特朗普之前,美國的其他總統也作出了其他錯誤選擇,克林頓的對中政策,小布希的戰爭政策,奧巴馬的世界金融危機以及量化寬鬆政策。 這些美國領袖的錯誤政策,全都是動搖西方霸權的根本錯誤,然而,另一方面,我們卻又極大的低估了新興大國的崛起。 低估這些新興大國的崛起,不是這兩年才開始的,而是早在十年或二十年前。 我們打從一開始,就低估了他們。 我們必須承認,中國和俄羅斯在不同的領導方式下,這些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印度也在快速崛起為經濟大國,同時他也在成為政治大國,中國,俄羅斯,印度,這幾個國家對比美國,法國和英國。 我們不說別的,光是他們的政治想像力,都要遠比今天的西方人強,他們在擁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後,開始尋找屬於他們自己的“哲學和文化”。 他們不再迷信西方的政治,而是開始追尋自己的“國家文化”。這和民主不民主無關,印度是民主國家,他也同樣在這麼做,尋找屬於自己的“國家文化”。 當這些新興國家找到了自己的國家文化,並且開始堅信它時,他們就會逐漸擺脫西方霸權過去灌輸給他們的“哲學文化”。 而這,正是西方霸權終結的開始。 西方霸權的終結,不在於經濟衰落,不在於軍事衰落,而在於文化衰落。 當你的價值觀無法再對新興國家輸出時,那就是你衰落的開始。 我認為目前這些新興國家的政治想像力,是高於我們的。 政治想像力很重要,它具有強大的凝聚力內涵,能夠引出更多的政治靈感。 在政治上我們能不能做的更大膽點,新興國家的政治想像力,遠超過今天的歐洲人,這一切都深深震撼了我。 中國已經讓7億人口脫貧,未來還將有更多人擺脫貧困,但在法國,市場經濟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加大了收入不平等現象。 過去一年中產階級的憤怒,讓法國的政治秩序發生了極深刻的變化,從19世紀以來,法國人的生活就在一種平衡中。 個人自由,民主制度,富裕的中產階級,這三者是平衡法國的政治的三腳架,但是當中產階級不再是我們國家的基石時,當中產階級認為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時,危機就誕生了。 他們就會對民主與市場制度產生根本的懷疑,這樣的制度還能讓我獲得更好的生活嗎? 他們有權利這麼懷疑,並且也有權利加入到激進的政治運動中去。 在英國,政治體制的淪陷更為明顯。 英國脫歐的響亮口號,Take back control(奪回控制權)說明了一切。 民眾認為,自己的命運已不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要“奪回控制權”。 而“奪回控制權”的直接方式,就是脫歐,他們厭惡了歐盟,厭惡了老套的政治,他們想要更富有政治想像力的事情出現。 歸根結底,是過去的政治制度無法讓英國人獲利,甚至讓他們活得越來越糟,但上層的政治領導者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於是,他們失敗了。 至於美國,美國人雖然同屬西方陣營,但他們一直與歐洲有著不同的人道主義標準(暗示宗教)。 美國人對氣候問題,對平等,對社會的平衡敏感性,和歐洲並不是以相同方式存在的(暗示美國貧富差距比歐洲大得多)。 美國文明與歐洲文明存在著明顯差距,即使美歐深深結盟,但我們的差異一直存在。 特朗普的上臺,只不過是將原本的差異,放大化了。 我必須強調,歐洲與美國不同。 歐洲的文明計畫,當然不能由匈牙利的天主教徒,或者俄羅斯的東正教徒來決定,但歐洲長時間的跟隨美國,將俄羅斯從歐洲大陸驅逐出去,這樣的政策,並不一定是正確的。 美國需要讓“俄歐對立”,但歐洲需要嗎? 歐洲配合美國,驅逐俄羅斯,這可能是歐洲21世紀最大的地緣政治錯誤。 驅逐俄羅斯的結果,就是普京別無選擇的必須去擁抱中國,而這正好給了中國與俄羅斯抱團取暖的機會。 讓我們的一個競爭對手,與另一個對手相結合,形成一個巨大麻煩,這就是美國人的做法。 如果歐洲不驅逐俄羅斯,俄羅斯的政策也絕不會那麼反西方。那如今在地緣政治上,給與東方大國的幫助,也就不可能那麼多。 但歐洲的問題,在於軍隊。 因為北約的存在,歐洲想要再組建一支歐洲軍就變得非常困難,而只要“歐洲軍”一天不存在,歐洲就一天要受到美國的政治指令操控。 可悲的是,當我和德國總理默克爾談到這些時,我們都是悲觀的,目前的歐洲,沒有人擁有這種能力去組建一支歐洲軍,更沒有人對這項重大的戰略性政策,給與投資。 但歐洲軍是制衡美國的關鍵點,沒有歐洲軍,歐洲就沒有真正的獨立性可言。 是的,美國是盟友,是我們長期的盟友,但同時,他也是一個長期綁架著我們的盟友。 法國是一個強大的外交大國,是安理會常任理事國,更是歐盟的心臟。 讓俄羅斯脫離歐洲,或許是一個絕對深遠的戰略錯誤。 法國如果無法將俄羅斯拉回歐洲,那也不願再繼續參與,加劇緊張局勢與孤立俄羅斯的政策。 目前俄羅斯與那個東方大國,雙方都沒有要結盟的興趣,但沒人敢肯定,倘若西方世界再步步緊逼的話。 中俄還會不會如此肯定的說,我們不會結盟。 我們朋友的敵人,就一定是我們的敵人嗎? 俄羅斯是美國的敵人,那他一定是歐洲的敵人嗎? 我們需要建立歐洲自己的新的信任與安全架構,因為如果我們不能緩和與俄羅斯的關係,那歐洲大陸將永無寧日。 美國人說,這個在武器裝備上進行大量投資的國家,這個人口結構不斷下降惡化,這個不斷老齡化的國家。 美國人問我,我們該害怕這個國家嗎?我們該和這樣一個國家和解嗎? 我反問美國人,把俄羅斯與加拿大的位置互換一下怎麼樣呢? 除了經濟動盪和地緣政治動盪外,我們現在所經歷的第三個大動盪,無疑就是技術革命動盪。 大資料互聯網,社交媒體,人工智慧,在大智慧於全球化中鋪開時,資訊技術的進步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發展。 智慧全球化所帶來的一個問題是——情感、暴力、甚至仇恨的全球化。 科技革命,給我們帶來了深刻的人類學變化,也為我們創造了全新的空間,一個需要人類去重新審視和制定規則的空間。 這是一個目前全球都不曾觸碰的新技術規則空間,也是一個所有人都該認同與參與的,互聯網國際秩序規則。 但在這套新規則尚未完全建立之前,新技術革命給我們帶來的不僅僅是經濟的失衡,更是人類學上的階級矛盾與意識形態矛盾。 最終,它會給我們引以為豪的民主帶來沉重的撕裂與不穩定性。 在座的使節們都能看到,經濟動盪,地緣政治動盪,資訊技術動盪,民主的動盪。 所有這些動盪都是同時發生的,但我們該做什麼呢? 我們現在需要如何做?我們是繼續當觀眾,當個評論員,還是去承擔我們所必須承擔的責任?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們都失去了政治想像力,讓過去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習慣來主導我們的策略,那我們…… 一個共和國總統,一位部長,一位外交官,一個士兵,在這房間裡的每個人都繼續照過去的方法做下去的話。 那可以肯定的是,我們肯定會“失去控制”。 而“失去控制”後,等待我們的,就是消失。 文明逐漸消失,歐洲逐漸消失,西方霸權的時刻也會一同消失。 最終,世界將圍繞兩個極點運轉:即美國和中國,歐洲將必須在這兩個統治者之間做出選擇。 歐洲,將完全失去掌控權,因此我至今只相信一件事,就是勇敢——敢於突破和冒險的政治策略。 這種不同於以往老歐洲的政治策略,會導致現在的很多事情失敗,而且國內也有大量的評論員,批評家說它不會成功。 但致命的不是評論和批評,而是失去“勇敢的心”與“充滿想像力的思維”,並且我認為,唯有去嘗試一些勇敢的,富有想像力的政治,才是深刻體現法國國家精神的最佳方法。 只有法國,能重新樹立深刻的歐洲文明;只有法國,能從歐洲戰略和國際政治的高度,去考慮歐洲的存亡問題。 法國精神,是一種頑強的抵抗精神,是對與眾不同的世界追求的精神。抗拒精神絕不會屈服於事務的必然性與適應性 這種貫徹於法國人靈魂的不凡精神,塑造了唯有法國,才能改變歐洲漸漸被“兩極”吞噬的歷史趨勢。 接下來法國將有幾個重要的議程方向,第一是“歐亞議程”。 法國將促進中國的新絲綢之路與歐洲聯通戰略的更好融合,但是該融合必須在尊重我們的主權和規則上進行。 十年前我們在歐亞融合上犯了一些錯誤,歐洲在處理那場重大的金融危機時,為了求得援助,而被迫開展了私有化,來降低歐洲的部分主權。 從南方的義大利到北方的英國,但我們不會去責怪聰明的中國人,我們只能怪自己蠢。 另外在面對中國崛起時,法國還必須和美國在印太地區,建立起“法國戰略”。這是對於法國歡迎中國絲綢之路戰略的一個“補充”。 我們在一個地方幫助了對手,那我們就必須在其他地方制衡它一下,這是政治的一貫玩法。法國必須在印太地區建立“法國影響力”,去平衡中國在該地區的勢力崛起,畢竟法國在該地區擁有百萬居民,更有近一萬名戰士。法國要成為該海域的主要海上力量之一。 我已經與很多人聊過,歐洲主權絕不是一個空洞的詞,但我們早已犯了將主權的話語權留給民族主義者的錯誤。 民族主義者絕不代表我們的主權,主權是一個好詞,他代表我們民主的核心。但如果政府失去對一切的控制,那主權也將一無所有。 所以民族主義者有權發表他們的聲音,但他們絕不代表歐洲主權。 幾十年來,歐洲已經建成了一個強大,友好的市場,但同時我們也是最開放,和最幼稚的市場。 而且我們在討論歐洲主權時也必須非常深入的包括英國,無論英國脫歐最後結果如何,歐洲主權都包括英國。 歐洲主權另一個方向,是國防,關於歐洲防務問題,自1950年代以來就沒有任何進展,它甚至是被禁止討論的。 但是時候建立一個擁有更多國防主權,依靠歐洲基金和歐洲軍隊的倡議。 我認為目前正是商談“歐洲國防主權”,幾十年來的最佳時機,這就需要在座的各位使節,多加努力。 歐洲主權的另一個側重點,是歐洲對於邊界的思考,這問題也將引申到對於人口和移民的話題。 歐洲自2015年以來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移民危機,我們必須摒棄關於難民的緊急管理制度,從而建立一個可持續的人才登陸機制。 我們更應該與國際移民組織合作,恢復我們在巴黎所做的移民過濾工作。 最後是關於經濟和金融主權的部分。 我們現在正積極的談論伊朗,繼續捍衛我們主張的伊朗議程。 但美元存在其“特殊性”,即使我們決定保護伊朗,但我們的公司要前進,也要依賴美元。 注意,我並不是說我們必須和美元作鬥爭,而是我們需要建立一個實實在在的“歐元主權”。 但這個過程實在太慢了,我們進展的太慢了! 而且在建立數位貨幣主權上,歐洲也需要重新思量,因為數位貨幣,也必將影響未來的經濟主權。 重建歐洲的主權,經濟主權,國防主權,邊界主權,唯有這樣才能真正的加強歐洲的一體化而不受外界其他國家的干擾。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擁有強大而一致的外交,在目前西方霸權受到挑戰的時刻,我們更應發揮各自的政治想像力。 掌控歐洲人自己的命運,將控制權還給我們的人民。 在外交上我依靠你們發揮重要作用,我不勝感激的提出這些要求。 我將永遠在你們身邊,以讓法國成為引領一系列重要政治問題的核心。 使得我們的使節在世界各地都有強大的代表實力,來捍衛我們的國家利益,超越我們的國家利益,讓我們的價值傳遍世界。 我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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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轉傳: 催人淚下的愛情絕唱 ——《阿里山的姑娘》詞作者鄧禹平的淒美愛情故事 2019年12月7日 高山青,澗水藍。 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 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啊。 高山長青,潤水長藍。 姑娘和那少年不分呀, 碧水常圍著青山轉唉。 這首出自著名詩人鄧禹平筆下的歌曲曾讓千百萬歌者為之動情。然而,誰又能想到,這首被傳唱百年不衰的愛情歌曲《阿里山的姑娘》,實際就是作者本人真實的愛情寫照!這份被林海音、羅忠鎔、席慕容見證並為之歌頌的愛情故事最終以波瀾跌宕的淒涼結局留下千古遺憾,令不少熟知他們的人扼腕長歎! 雖然《阿里山的姑娘》這首歌背後的故事至今鮮為人知,但我們相信,海峽兩岸那份濃濃的情感依歸牢不可破﹗ 「高山青,澗水藍,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啊……」這首出自著名詩人鄧禹平筆下的歌曲,早已傳遍華人世界。然而,誰又能想到,這位出生在四川的著名詩人,在寫出《阿里山的姑娘》的時候,根本沒去過阿里山呢? 郎才女貌惹人羨 鄧禹平出生於四川省三台縣三元鎮,從小聰明好學,深得老師和同學厚愛。 抗戰爆發後,東北淪陷。東北大學被迫遷往四川三台縣。當時正在三台中學讀書的鄧禹平有幸接觸到了東北大學許多抗戰積極分子。在這些積極分子的影響下,鄧禹平逐漸明白了抗日救亡的道理。 很快,在他的帶領下,三台中學成立了學生劇組,由鄧禹平負責編劇、排練和演出。 這天,劇團為前方義演募捐。正要開演時,演主角的演員突然以無錢為由而罷演。鄧禹平氣憤地站了出來:「他不演我演!劇團是為抗日演出,不能討價還價!」 在大家贊許的目光下,鄧禹平登上了舞臺。演出獲得極大成功。 演出結束後,劇團的演職人員將鄧禹平團團簇擁著,給他倒水、擦汗。突然,一束帶著馨香的玫瑰遞到他面前。鄧禹平接過玫瑰,看見一個女生那雙羞澀中夾著敬佩的眼睛。 兩天後,鄧禹平帶著畫板來到學校後面小山坡前寫生,他意外發現那晚向他送花的女生正坐在他平時畫畫的地方,長長的秀髮如一抹流瀉的瀑布悄然無聲。 女生對他的到來並不吃驚,好像心中早已計算出這種結果。兩人老朋友似地無話不談。女生叫白玫,出生在三台縣城一個富庶之家,在學校女生部讀書,比鄧禹平低一級。 「你怎麼知道我要到這來?」鄧禹平滿腹疑問。白玫告訴鄧禹平,自從他主辦學校的黑板報《墨潮週刊》後,她就是他忠實的讀者,他的才華和他幽雅的風度吸引了她。尤其在幾天前的那場演出中,他冒險救場更讓她對他刮目相看。 才華橫溢又貌不出眾的鄧禹平成為校園風雲人物後,追求他的女性不乏其人。鄧禹平卻一向目不斜視,令不少追求者聞之卻步。如今,這個從未向他表露過心跡的女孩讓他緊閉的心扉怦然而動。他叫白玫坐在前面的草坡上,拿起畫筆認認真真地勾畫起來。 半小時後,一幅素描躍然紙上。他將畫取下交給白玫:「留個紀念吧!」白玫小心地將畫收藏起來。 由於家庭貧困,鄧禹平唯讀到高二就休學了,到南城小學代課教音樂和美術。白玫常到學校去看他,為他買去他喜歡看的進步書籍。 每次,當白玫將一摞摞書籍遞在鄧禹平手中時,鄧禹平總是難為情地說:「玫,又讓你破費了……」 白玫婉兒一笑:「只要你喜歡看……」 鄧禹平緊緊抓住白玫的手,幾滴熱淚從眼角流下…… 1944年春天,鄧禹平離開三台來到重慶,去報考中央電影製片廠演員劇團。看著心愛的戀人即將遠去,白玫默默地流淚不止。鄧禹平為她擦去眼角淚珠:「不論是天涯海角,我都等你……」 汽車要開走了,鄧禹平揮手向戀人告別。突然,白玫快步沖上車門,將一根嶄新的手絹塞在他手中,又扭頭跑下車去。鄧禹平展開手絹,一朵剛剛繡好的玫瑰,紅得吐豔,紅得滴血。鄧禹平抬頭望去,白玫的影子已漸漸遠去,他小心的將手絹藏好,隨著汽車嗚嗚的笛聲淚眼朦朧…… 忠貞不渝的愛情絕唱 鄧禹平沒有想到自己如此幸運! 1944年的重慶,雲集了中國大部分文藝界名人,且大都是沖著報考中國電影製片廠演員劇團的。但鄧禹平又是幸運的,儘管有300多人前來競爭兩個名額,他還是以其非凡的才華獨佔鰲頭。他把這一喜訊寫信告訴了白玫。 半個月後,他收到了白玫的回信。信中,白玫除了給予他更多鼓勵外,說得最多的是心中默默的相思。 夜裏,鄧禹平輾轉難眠,披衣為白玫寫信:「玫,請不要為我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雖然天各一方,我心依舊在你身邊……」 鄧禹平個子矮小,不能演主角,最多只能演一些配角。這對一心要幹出一番事業的鄧禹平來說,無異於兜頭一盆冷水。於是,他乾脆不再沉溺於一味要求演戲,將自己大部分精力放在詩歌和書畫創作上。短短兩年時間,他寫下了大量膾炙人口的詩稿,畫了厚厚一疊各種素描。 1945年夏天日本投降後,白玫專程去重慶看望鄧禹平。在重慶這段時間,是兩人最開心的日子。為了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白玫瞞著父母,悄悄報考了重慶女子師範學校。很快,白玫來到重慶讀書,和鄧禹平相聚了。 白玫和鄧禹平的戀情被白家人知道後,他們竭力反對兩人的婚事。認為白玫一個大家閨秀,憑什麼嫁給一個窮書生。為了達到阻止兩人相戀的目的,白家人以父母病重為幌子將白玫騙回三台,強行她與一位富家公子訂婚。 如夢初醒的白玫堅決不同意父母為他選下的婚事。 父母的態度強硬而粗暴:「這事由不得你!」 白玫沖進臥室,抱著鄧禹平的照片哭得肝腸寸斷:「禹平,我不能沒有你。我的心早已和你在一起。我是死也不會另嫁他人……」 晚上,父母又來到白玫的臥室,勸導女兒和鄧禹平分手。 白玫呆呆地望著父母的背影絕望了!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鄧禹平能來到身邊,帶著她一起遠走高飛。突然,她腦子裏閃過一絲意念,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丟下鄧禹平咋辦?他肯定會發瘋的!我不能死,我要去找自己的心上人!白玫悄悄推開窗子,踩著凳子從窗口跳了出去。 兩天後,白玫疲憊不堪地來到重慶。但令他想不到的是,鄧禹平已到了上海! 原來,電影廠要遷回上海,鄧禹平本想帶白玫一起到上海,久等不見白玫歸來,只得和電影廠的人乘船走了。 「白玫,我本想留下來等你,但望斷秋水也不見你的身影。我只好暫時離開你了,相信我們很快會見面的!」 白玫捧著鄧禹平給她留下的信痛哭失聲:「老天爺,你為什麼這麼捉弄人啊!」 秋風乍起,山城的夜色燈光零落,白玫獨自徘徊在朝天門碼頭直到天亮。 1947年7月,白玫師範畢業,不等學校舉行畢業典禮,她就迫不及待地要去上海。 碼頭上,她正準備買票時,收發室交給她一封信。她拆開一看,是鄧禹平寄來的。 鄧禹平告訴她,電影廠拍攝《阿里山風雲》,劇組要到臺灣去拍外景,拍完後很快就會回來:「玫,一葉扁舟載去了我的哀與愁,我們越離越遠了……但是,無論在什麼樣環境下,我都不會放棄我們的理想和追求!不要著急,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海天永隔斷腸人 鄧禹平沒有想到這一去竟成永別! 遼闊的臺灣海峽波險濤惡,四十多人的劇組經過漫長的海上歷程後,來到臺灣。 鄧禹平在戲中扮演一個次要角色,顯得很清閒。一天,導演張徹找到他:「禹平,大家都說你是鬼才,《阿里山風雲》已拍了一半了,還沒有歌詞,你來寫兩首歌詞吧。」鄧禹平爽快地答應了。 可是寫什麼呢?鄧禹平一時無從下筆。他沒到過阿里山,不知道阿里山到底是什麼樣。夜裏,鄧禹平獨自在燈下苦苦思索。無意中,他拿出白玫的照片,想起他們在家鄉的山泉邊嬉戲的情景,想起他們在學校後面的山坡前吟詩作畫的點點滴滴。那一抹清澈的泉水,白玫醉人的微笑影子一樣閃進他的腦海。他突然領悟,祖國的河山不論什麼地方,都是青山綠水,家鄉的風光雖不能代表阿里山的美景,卻能以窺斑見豹的方式展現祖國山川的秀麗。他頓時靈思如泉,揮筆寫下「高山清,澗水藍,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啊……」 寫好後,他反復吟頌,覺得十分滿意,馬上叫醒正睡夢中的張徹,將歌詞交給了他。張徹一看,拍手叫好,披衣為其譜曲。天亮時,曲譜好了,兩人在輕輕的吟唱中迎來了曙光。 鄧禹平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他揮筆給白玫寫信,告訴她,電影馬上就要拍完了。到時,他就會回到她身邊,和她生生死死在一起! 《阿里山風雲》剛拍到一半時,上海解放了。上海解放的消息傳到臺灣後,劇組的人全慌了,大家顧不上拍戲,紛紛準備要回上海和家人團聚。人心已散,公司只好作出回上海的打算,派人去買機票。 中午,買機票的人回來了,帶給大家的是喜悅中夾著失望。只有不到十張飛機票。頓時,不少人開始去哄搶機票,沒有去搶的人卻在一邊暗暗流淚。一個女演員哭得肝腸寸斷:「我要回上海,我要見我兒子……」 導演張徹站了出來:「大家都不要吵。我理解大家的心情。說實話,誰不想回上海與親人團聚?但飛機票只有這麼幾張,是去是留不能由我們個人的意志來決定。為了保證合理分配機票,我們只有採取抓鬮的方式來決定。抓著了就回上海,抓不著,就留下吧……」 四十多個紙團放在一個小碗裏,人們爭先恐後地將手伸向碗裏。幾秒鐘後,有人大哭,有人大笑。鄧禹平將紙團拿在手上,久久地不忍拆開。他害怕紙團上的符號讓他的夢想永遠留在臺灣。見所有的人都將紙團拆開了,鄧禹平才慢慢地將紙團打開。他將眼在紙團上迅速一掃,心頓時變得像紙團一樣空白。 「老天爺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啊?!」鄧禹平捂著臉哭了起來。 張徹走到他身邊:「禹平,不要難過。等下次機會吧……」「下次,還有下次嗎?!」鄧禹平激動得不能自製。 抓著鬮的人要回上海了,鄧禹平和所有沒有離開的人去機場相送。他給每一個回上海的人都囑託,要他們給遠在四川的白玫帶話,叫她等他,他一定會回來! 飛機龐大的機身騰空而起,載去了遠在他鄉的親人的問候,也將鄧禹平心中的夢想一點一點地擊得粉碎。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回上海的夢一天天地徹底破碎了。鄧禹平終於明白,他和白玫今生今世,只能是咫尺天涯了! 血淚編織的《世紀絕戀》 無法和戀人在一起,白玫在重慶找了一份教書的工作暫時呆在那裏,期盼著和鄧禹平相見的那一天。 一天晚上,白玫正準備去睡覺,有人敲門找她。那人一進屋,什麼也不說,只掏出一張手絹給她。白玫一看,這不正是她當年送給鄧禹平的那只手絹嗎?她意識到有不幸的消息要降臨到她身上,她迫不及待地追問來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來人還未說話,就已泣不成聲:「鄧禹平回不來了……」白玫一驚,拽著來人的衣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來人將在臺灣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啊——!」白玫如遭雷擊一般呆住了。「禹平,你為什麼不回來啊……你把我一人留在這兒做什麼啊……」「禹平讓你等他,他一定會想辦法回來的!」來人臨走時告訴她。 白玫在屋裏睡了三天三夜。突然而降的災變像巨石一樣擊碎了她心中美好的希冀。她呼喊著鄧禹平的名字,一遍遍地將他們在一起的回憶在腦海裏重播。突然,她想鄧禹平不可能不會回來的,也許這是來人在騙她,說不定鄧禹平此時正在從上海到重慶的輪船上呢!她跌跌撞撞地朝碼頭跑,從晨曦高照一直等到暮色西沉,一葉葉小舟都已扯帆倦航,她仍不肯回去。 時間在平靜中如流水一般過去。鄧禹平始終沒有消息。白玫的容顏一天天地憔悴,鬢角的華髮已寸寸相逼。有人勸白玫,鄧禹平是不會回來了,乾脆找個人嫁了算了。白玫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我要等他。他會回來的。」 再說滯留臺灣的鄧禹平左等右等,一直無法等到回大陸的機會。為了排解心中那份對戀人的牽掛,他只好將濃濃的思念在文學藝術上傾瀉。他以「夏狄」、「雨萍」等筆名,創作了大量的文學作品,以及《我送你一首小詩》、《我的思念》、《傘的宇宙》、《下雨天的週末》、《除非》、《並不知道》等大量歌詞,在全球華人中傳唱。其中,《我送你一首小詩》傳到大陸,由著名歌唱家朱逢博演唱後,引起極大轟動。 鄧禹平在文學上的巨大成就,使他成為臺灣文壇上一顆耀眼的新星,各種文藝大獎頻頻降臨到他頭上,「小神童」、「鬼才」美譽滿天飛,曾得到臺灣一些政界要人的青睞。一次,何應欽率領「道德重整會」代表團到歐洲訪問,指名要鄧禹平前往。 鄧禹平的才氣驚動了蔣經國。蔣經國找到鄧禹平,要他在他手下的一個青年團體裏作文化幹事。鄧禹平懷著報效國家民族的原望投在蔣經國門下,只想將一生報負盡力施展。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出色的工作能力和高深的文學造詣,引起了他人的嫉妒。鄧禹平看透了其中的一切,頓時信心全喪。儘管蔣經國仍許與他不少誘惑,他依然拂袖而去。 失業後的鄧禹平窮困潦倒至極。有時,他窮到連房租都付不起。在他最困難的時候,他幾乎一周有六天是在第一個演唱《高山青》的張茜茜女士家裏吃的飯。這時候,他心中更多的是對遠在海峽對岸的戀人的深切呼喚:我差小雨來敲你窗/我差輕風來按你的門鈴/我差思念來牽你——入我的夢! 詩寫好了,他獨自而歌。歌畢,又大哭大笑。然後鋪開大紙,將心中無法排解的憂愁盡情地在宣紙上潑灑。 一堆黃土埋風骨 是著名作家林海音將鄧禹平的愛情故事推向一個淒美的高潮。 60年代末,鄧禹平在臺北舉辦個人畫展。 這天,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女士來到鄧禹平的畫前,仔細地觀賞著一幅幅畫。她就是林海音。 突然,林海音在一幅長髮少女的側面特寫前立住了,細細地品味著作者絕妙的構思和高超的技巧,以及畫上那長長的詩句:千斟佳釀不能醉我/萬罐糖蜜不能迷我/若要我怡然酩酊/除非你那淺淺的酒窩…… 林海音來到鄧禹平面前,微笑著問道:「您能告訴我這畫中的少女是誰嗎?」 鄧禹平沉吟著沒有回答。 這時,有人悄悄告訴他,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林海音時,鄧禹平頓時熱淚長湧。他像找到知音一樣向林海音講述了畫中的少女正是他20年前的初戀女友白玫。林海音聽完這天方夜談般的故事後唏噓不已。她告訴鄧禹平,她正暢銷海內外的長篇小說《曉雲》中的主人公曉雲也是這個樣子。林海音激動地說:「鄧先生,難為你這樣為白玫相守。您有什麼需要我幫您做的嗎?」鄧禹平淒然一笑:「我想見白玫。您能幫我嗎?」林海音黯然搖頭。「要是我以後這部書再版的話,我一定用這幅畫來做封面!」 1982年,在朋友鐘光榮的幫助下,鄧禹平終於登上了阿里山。在看到阿里山秀麗的景色時,鄧禹平再次萌生回大陸和白玫相聚的願望。 1983年,鄧禹平中風後住在臺北空軍醫院,林海音多次前往醫院看他,為他捎去他愛看的書籍。一天,林海音又到醫院去看他,問鄧禹平有不有需要她幫忙的事。鄧禹平囁嚅良久,淚流滿面地說:「我和白玫相隔40餘年,恨今生不能相逢。這幾十年裏,我為她寫下了數百首詩,卻無法讓她看到。我只有一個願望,在我臨死前能將這些詩結集出版,我死也瞑目了……」林海音難過地用手揩掉眼角的淚珠,用肯定的口氣說:「你放心,我一定為您辦好這件事。」 當時,林海音是臺灣純文學出版社主持人,在答應為鄧禹平出詩集後,為了讓鄧禹平最後一本詩集更精美,更能表現他和白玫綿延一個世紀的愛情悲歌,她又去聯繫了大名鼎鼎的席慕容和楚戈,請他們為鄧禹平的詩集作畫。 二人欣然應允。楚戈雖然在病中,也抱病將一幅幅畫精心畫好,交在林海音手上。 很快,詩集《我存在,因為歌,因為愛》出版了。這部凝聚著鄧禹平一生情結的小集子很快在臺灣引起巨大轟動,成為臺灣當年十大暢銷書之一。 當病中的鄧禹平看到這本裝幀精美的詩集時,他抓住林海音的手感慨萬千:「如今我什麼也沒有了,只剩下了詩。如果沒有了詩,也許早就崩潰了……」 詩集出版後不久,林海音意外地收到了一個來自大陸的包裹。 1984年,時任中央音樂學院教授的作曲家羅忠鎔(鄧禹平中學同學)前往澳大利亞講學後,觀看了一場音樂會。在回使館途中,他隨手拿起音樂會的樂譜翻看。在翻到《高山青》(臺灣稱該歌曲為《高山青》)時,他突然看見詞作者是鄧禹平! 事隔40年,羅忠鎔一直以為《高山青》是臺灣民歌,沒想到竟是自己的老同學所寫。羅忠鎔看著鄧禹平的名字熱淚長流。40年不見,他無法得到鄧禹平的片言隻語,如今,心中那份對老友的思念強烈地撞擊著他的心。他一口氣向海外友人寫了十多封信,探訪鄧禹平的下落,也給林海音寫了一封。 不久,林海音回信了,將鄧禹平在臺灣的近況告訴了他。羅忠鎔拿著林海音的信,風塵僕僕從北京回到三台,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白玫。 望著手中的信,白玫一次次哽咽難語:「禹平,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當夜,羅忠鎔、白玫焚香沐浴,由白玫彈奏鋼琴並演唱《高山青》,羅忠鎔則在一旁指揮。高亢優美的旋律在狹小的房間激情飛越,深深地鐫刻在答錄機薄薄的磁帶裏……當他們最後一次錄完《高山青》時,東方已是晨曦高掛。白玫撫摸著手中的磁帶,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語:「禹平,你聽聽,這是我的聲音。40年了,你還能聽出來嗎?」 林海音匆匆拿著錄音帶和信來到鄧禹平的病床前。此時,鄧禹平已深度昏迷。林海音輕輕地在他耳邊呼喚著:「禹平,你的女友白玫給你來信了。還給你唱了歌。你聽聽吧。」鄧禹平的身子輕輕地動了一下。林海音打開答錄機,《高山青》的旋律靜靜地在病房迴旋。 錄音放完了,鄧禹平仍一動不動。但林海音發現,鄧禹平的臉上,已是熱淚長流!而這熱淚,也是鄧禹平最後一次為自己最親愛的人所流下的幸福之淚,仿佛在為他們淒美的愛情作最後詮釋。 這天是1985年12月21日,鄧禹平在親人的聲音中悄然離開了他十分眷戀的世界。 白玫是在廣播裏聽見鄧禹平去世的消息的。她沒有哭,而是默默地讀著鄧禹平臨終前留給她的詩:化我的思念為白雲片片/飄過平原/飄過高山/飄到你的頭頂、窗前/默默地投給你/我那愛的詩篇/一千遍/一萬遍…… 1988年,了無牽掛的白玫在憂思成疾後一病不起,不久也追隨鄧禹平而去。 高山依舊常青,澗水依舊常藍,傳遞是不斷地、美好地對愛情的謳歌,我想那紛亂的時代能有如此感人至深的愛情,物欲橫流的今天卻難見這樣的守望,他們相思的痛苦也有相愛的甜密,只是在那高山碧水間一曲嘹亮的情歌帶我們去祝福,祝福所有海峽兩岸的愛情都能像這歌聲中唱的一樣美滿。 (孫才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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