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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人回報6 個月前
小師妹,你說師父合法童年,精神那麼好,他有什麼秘訣啊?
當然有,想知道,那你先點關注。
好。
我跟你說,師父每天早上起來,我發現啊,他一定會做那個拍八虛。
什麼是拍八虛?
拍八虛就是我們中醫非常傳統的一種養生方式。
嗯。
八虛是哪八虛呢?就是我們人體的這八個窩窩。
嗯。
因為這個八個窩窩我們經常是處於這種彎折的狀態嘛。
是的。
所以說它是很容易堆積這種濁氣的。
嗯。
五臟有邪,常拍八虛。
首先第一個我們要拍打的就是兩肘,我們的肘窩。
肺心有邪,其氣流於兩肘。
先左,後右。
我們各拍打一百下啊,一定要記住是空心的。
第二個地方呢,就是平時愛生悶氣的,胸悶的,淤堵的。
把這個地方記住好啊,就是我們的葉窩。
我們把葉窩完全舒展開來。
先左,後右。
也各拍打一百下。
第三個,記住了,就是我們的這個腹骨溝。
我們常說脾氣有邪,其氣流於兩溝。
同時拍打一百下。
最後一個地方呢,平時腰腿無力的啊,腎寶寶不好的。
看好了,雙腿站立,微微彎曲一點我們的小膝蓋。
然後我們垂下來,拍打我們的脖窩。
人說腎有邪,其氣流於兩脖。
所以說我們拍打一下我們這個膝蓋窩。
誒,這四個地方一定要記住了。
把這條視頻點贊轉發給我們的親朋好友,
讓我們一起每天早上起來。
小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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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黃帝 黃帝也許是這樣想的——黃帝覺得炎帝雖然做得很好,但是當時部落之間對敵的情形太嚴重了。敵人是野蠻的力量,都是說打過來就打過來的,所以我們要武裝自己,我們要冶鍊金屬,我們要鍛造武器,我們要騎上戰馬,我們要巡視在我們的周邊,我們要發動戰爭來消滅那些野蠻的力量。炎帝卻覺得我安安靜靜地在過日子——老農民的生活有什麼不好?於是黃帝和炎帝就打起來了,結果黃帝勝了炎帝敗了,打的地方就是現在的河北省。這兩位老人家渾身鮮血,面對面站著的時候,並不知道幾千年以後世界上最多的人羣把自己說成是炎黃子孫。如果知道的話,他們有可能就不打了。黃帝後來把炎帝的文明接過來了,所以我們叫炎黃子孫。 3、蚩尤及堯、舜、禹 但黃帝也有一個人打不過,那就是蚩尤。蚩尤管著現在山東、河南的東部和安徽北部那一帶,地方也很大。黃帝打不過他,因爲他也有金屬冶煉,他也在製造武器。黃帝就像我們常人一樣,對於打不過的人,對自己的部落就講他是妖怪。因爲文字是黃帝時期發明的,所以他把漢字裡面最難聽的兩個字給了他,叫蚩尤。後來由於自然的原因,蚩尤被打敗了,黃帝又一次勝利了。蚩尤的後代只能不斷地逃跑,有的就歸屬於黃帝了,有的繼續往南遷徙,黃帝的部隊就接著再追。 追到什麼地方呢?貴州附近,現在的苗族據考就是蚩尤的後代。堯、舜、禹是黃帝的繼承人,一代代繼承下來,完成了這個準備,然後就進入了中華民族更加重要的4200年,到了我們跨入文明的門檻。 四、全人類最聰明的人一起誕生了 古代的歷史我們要跳躍性地來看,到公元前5世紀的時候,中國文明和世界其他文明一起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全人類最聰明的人一起誕生了。 1、軸星時代 我們來列個時間表:孔子比釋迦牟尼小14歲;孔子死後10年,古希臘的蘇格拉底誕生;古希臘最聰明的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比孟子大12歲,比莊子大15歲;阿基米德和韓非子只差了7歲。這個座次大家還可以不斷地排下去,給大家造成什麼印象?就是聰明人那個時候全出來了——差10歲、14歲不就是同一個時期嗎?大家前後跨入了文明的門檻,然後量變到質變。智能大爆發,人類一起成熟了,聰明的人都一起產生了。那個時代被德國的法蘭克部學派稱爲軸星時代,就是人類智慧的軸星就在那個時候。在這個關鍵時刻,中華文明沒有缺席,古希臘雖然不是原創,但是它那個時候表現得特別優秀。 2、使命分工 所以說,古希臘的哲學家在希臘海邊思考的時候,印度的哲學家在恆河岸邊打坐,中國的哲學家在黃河岸邊散步。而且他們使命當中也有一個分工:希臘哲學家主要是考慮人和物的關係,印度哲學家主要是考慮人和神的關係,中國哲學家主要是考慮人和人的關係。中國哲學家不管諸子百家哪一家,他們都不太去考慮物,也不太考慮鬼神,民間信仰到處有鬼神,但你看諸子百家,這兩頭都不太思考。他就只思考人和人的關係。印度哲學家思考人和神的關係,這個神不是迷信,按照我們現在的科學講是「超驗世界」,就是超出我們經驗世界之外的另外一個高層抽象天地。不要以爲他們迷信,這恰恰是中國哲學所缺乏的。所以玄奘他們要從印度取經回來。西方哲學思考人和物的關係,主要不是考慮完全物質利益,而是主要考慮人和客觀世界的事情。所以現在,他們自然科學特別發達。 3、文明需要國家行政力量來捍衛 雖然這批人在海邊思考,另外一批人在河邊漫步,然而思考再高深的思想,如果沒有行政資源的加持,沒有國家力量的保護,他們的思想也將會隨風飄散。孔子算得厲害了,他的講話如果沒人聽,就算學生聽後記了下來,學生的筆記也會很快被燒掉。那又如何能留傳下來呢?世界上聰明人多得很,爲什麼只留下了他們幾個?這就必須有行政力量的加持——必須由國家的力量來抵抗野蠻,來捍衛文明。 五、帝國時代 公元前5世紀前後,人類智能大爆發以後,馬上進入到了帝國時代。 1、兩大帝國並存:西半球的羅馬帝國和東半球的秦漢帝國,巴比倫王國,波斯王國,印度的孔雀王朝,一個個帝國起來滅亡、起來滅亡,最後地球上有兩大帝國,長時間地並肩共存,就是西半球的羅馬帝國,東半球的秦漢帝國。秦朝太短,漢朝時間比較長,秦漢帝國,壓住了地球的分量。 2、共同的敵人:北方蠻族 這兩大帝國遇到了共同的敵人,叫做北方蠻族。中國的野蠻力量叫匈奴。對付匈奴,秦漢帝國有兩個方法,秦始皇是造長城,漢武帝是打仗。漢武帝在位50幾年一直在打仗,培養了衛青、霍去病這些大將軍和他們打仗。打的結果呢,匈奴打敗了,跑掉了,漢代也打得非常疲憊。我們在這打匈奴的時候,羅馬帝國也遇到了北方蠻族。公元476年,西羅馬帝國被北方蠻族打垮滅亡了。 那麼這個北方蠻族是誰呢?就是被漢武帝打跑的匈奴,跑到西邊去了。他們和當地的蠻族聯合在一起,經過幾代的努力,把羅馬帝國瓦解了。地球上兩大帝國中的一個滅亡了,歐洲從此進入中世紀,慢慢長夜一千年! 六、秦漢文明 中國秦漢文明也遇到了大麻煩,匈奴雖然打跑了,但是北方還有很多蠻族。 1、鮮卑族的統治 當時的中國被一個少數民族占領,這個民族叫鮮卑族。中國的漢族會種地,但鮮卑族不會,便無法統治漢族。所以他們認爲,廢除農田,恢復牧場,恢復到遊牧文明,那就可以實現統治了(他們熟悉的是遊牧文明)。 這裡有兩個策略,一個就是鷹派的策略,把漢族人全部殺光,鴿派的策略是不要殺光,讓漢族人成爲奴隸在那勞動。 2、馮太后和孝文帝 值得炎黃子孫永遠萬幸的是,在鮮卑族裡面居然出現了兩個極其優秀的人物。 一個是女性,她其實血緣是漢族,在鮮卑做了太后,叫馮太后,我們稱她爲「文明太后」。另外一個就是她的孫子,是鮮卑族裡面有一個拓跋氏,他叫拓跋宏,這個人在漢族的歷史書上叫做北魏王朝的孝文帝。孝文帝死的時候才33歲,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王者。在他奶奶的帶領下(奶奶死後,他一個人掌權的時間不長),八、九年的時間裡面他做了幾件重要的大事。「我們在軍事上是勝利者,但是在文化上我們是漢文化的學生。」 一、廢除鮮卑語,所有的官員都學漢族; 二、不准再穿鮮卑服裝,必須穿漢服; 三、遷都,從他們原來的首都(現在山西大同)遷到河南洛陽,遷到農耕文明的中心地,實行《均田法》等農耕文明的法律; 四、鮮卑族的貴族努力和漢族通婚,造成血緣相通。 3、孝文帝的偉大成果 大家不要小看,這幾條規定造成了一個巨大的成果,這個成果是人們無法想像的。首先,中華文明不但沒有被消滅(差一點被消滅,羅馬文明其實當時已經被消滅了),而且更強大了。爲什麼更強大了?我們的諸子百家好是好,有一個毛病就是太斯文了。光有他們能不能搞成一番偉大的文明事業?不可能。因爲他們缺少生命力,缺少強悍的力量。這一點,鮮卑族給予了,他們可以丟掉自己的鮮卑語言,可以丟掉自己的鮮卑服裝,他們丟不掉的是馬背上的雄風,他們丟不掉的是天蒼蒼野茫茫的氣概。這一點一旦加給我們的儒家學說,加給我們的諸子百家,中華立刻強大無比。大家能理解嗎? 所以我們有的人不了解,以爲光是諸子百家的學說就能建立偉大的社稷,其實這不夠,一定要有北方少數民族的陽剛之氣,野性的加入,中華文明才會平衡。 第二,這個孝文帝覺得自己沒有文化,就拜漢族文化爲老師,而且也拜其他文化爲老師。所以他又拜了印度文化做老師,因爲當時正好佛教傳入了。佛教裡面有亞歷山大東征的時候留下的希臘文明的遺留;他又拜希臘文化做老師,印度文化和波斯文化很近,他又拜波斯文化做老師;拜巴比倫文化做老師。全世界重要的文化都被請進來當了中華文明的老師。您如果不相信,可以到山西大同的雲岡石窟去看一看,你進去就會奇怪,怎麼感到是羅馬的廊柱呢?那是希臘文明的餘留。那些佛像是印度文明。爲什麼都是高鼻樑深眼窩的呢?這是希臘雕刻家的餘留。 希臘雕刻家經過幾次轉折以後,通過迦陀螺文化等等的餘留,還有波斯文化,還有巴比倫文化,都在那裡,僅僅是雲崗石窟就成了世界文明的大聚會。請允許我爲您做個比喻,這些文明本來都很驕傲,互相之間沒什麼關係,就像我們大學裡面那些教授都很驕傲,互相之間見面的時候,禮貌點頭互相不理,但沒想到來了一個年輕的辦公室主任,把每個教授都當成他的老師,殷勤地找他們喝茶、吃飯,拉到一起開會,結果這些教授關係良好了,融合在一起了。這個年輕的辦公室主任就是我們北魏的孝文帝,文明融合了。多麼了不起! 第一,中華文明突然走向了健全平衡,走向了雄氣勃勃的強大。 第二,中華文明和其他文明的優秀因子融合了,這樣的話,諸子百家的兩個毛病克服了。諸子百家也太封閉,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別的文化。我們現在老在講國學,講文化,毛病就是這兩個,一個沒有執行力的斯文,第二個就是不了解其他文明的封閉。但是公元5世紀在北魏孝文帝的時候,這兩個毛病已經克服了。這兩個毛病克服以後,第三個優點又出來了——他不是主張通婚嗎?主張通婚以後,造就了新一代身體強壯、受良好教育的具有雄才大略的統治者。所以,一個偉大的朝代馬上就要來了,這個朝代就叫唐代。 七、一個偉大的朝代 中華由此就邁向大唐了,一個了不起的時代就開始了。而且大家注意,大唐之前的隋煬帝和大唐的唐太宗,他們的血緣二分之一是鮮卑族血緣。到了武則天的先生唐高宗,他四分之三是鮮卑族。所以一個小小的民族由於它的英明的決策,把它的血緣輸入了一個偉大的民族,創建了一個偉大的朝代。所以,我們對北魏孝文帝這個33歲去世的皇帝要表示一種尊重。因爲,他不但避免了中華民族的一次非常有可能的滅亡,而且還一次性補強了中華文化所有的重大缺陷。公元5世紀以後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那個時候羅馬帝國已經淪落了,已經進入黑暗的中世紀了。中國由於孝文帝等人的努力,經過一百多年進入了偉大的唐朝,公元7世紀的唐朝,到現在爲止還是讓人激動萬分。當時,羅馬帝國滅亡以後羅馬城的人口不到五萬。而當時的歐洲,擁有一萬人口就已經是像模像樣的城市了。而在當時大唐的首都長安城內,人口不算城外就是一百萬。七十幾個外交使團,三萬多個外國留學生,城裡面吃的是阿拉伯麵食,用的是羅馬醫術,還通用拜占廷的金幣和波斯王朝的銀幣。世界各國的宗教在那都有道場。物價非常便宜,刑事案件極其地少,人們的幸福指數極高。我有一次到埃及南部的一個地方去,那個地方叫底比斯,一個英文的講解員在講解,他說我們這個底比斯很可能是古代世界最重要的城市。剛一說完她自己趕緊用英文加了一句補充,當然除了唐代的長安。她必須講當然除了唐代的長安,不講就沒有常識了。因爲唐代太偉大了,太輝煌了。有人說人類歷史上真正的文化中心有三個——公元7世紀的長安,19世紀的巴黎和今天的紐約。什麼叫文化中心?就是全世界的文化創造者都集中在那,而且把文化成果在那發布,這叫文化中心。但19世紀的巴黎、現在的紐約和公元7世紀的長安比還有一個缺點,就是缺少詩意。長安那可是充滿了詩意,晚上是宵禁——宵禁不是爲了戰爭而是爲了管理秩序,108個坊的門關了,人只能在坊裡面活動。 所以下午就很重要了,有很多很多酒吧,這些酒吧都是中亞,按照現在講是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的那些國家的漂亮女孩,叫胡姬來開的。傍晚時分,李白、王維這些人騎著白馬到胡姬酒店喝酒,這都有大量的記述,他們自己也有大量的詩歌來描寫這個情景。如果你更開放,受不了宵禁,那麼可以往東走到洛陽,洛陽也很繁華,不需要宵禁。如果你更浪漫一點,那你繼續往東走,到揚州,那是什麼限制也沒有的了。所以,他們的夢想就是到揚州去。當時除了這些城市之外,成都也已經很繁華。這就是唐代,公元7世紀到8世紀的唐代,中華文明發揮得非常優秀非常精彩,而且由於絲綢之路、和日本的交往,所以它已經成爲世界文化的一個不可動搖的中心了,這一點全世界都公認。 八、宋代和元代是不是好朝代? 1、宋代其實很不錯 宋代你看不好的理由很多,打仗老打不過人家,兩個皇帝都被人家搶走了,這個很丟人吧?好不容易有個會打仗的人叫岳飛又被殺掉了,你看宋江活不下去了、武松活不下去了、林沖也活不下去了,都只能上梁山了。 好像沒人能夠打仗了,所以只能依靠一個家庭負責所謂的國防,而且男人不知道到哪去了,都是女將在守著國防。那麼他們的司令員是誰呢?叫百歲掛帥的老太太佘老太君。一百歲掛帥,你想這個國家多麼的荒唐? 皇帝被搶走了、英雄上梁山了,國防由一個家庭的女士們管著,總指揮是個老太太。這個好多都是小說和戲劇的產物,大家不要完全相信。看看蠻好玩的,因爲小說戲劇有的時候不完全講歷史,我們不能用歷史的真實來要求藝術。所以吳晗說過,我們這些搞歷史的人最喜歡看楊門女將這樣的事了,因爲它沒有發生過,所以看著特別輕鬆。這些年,人類的歷史觀已經從朝廷興旺式轉向全民生態式。我們過去相信的全是朝廷興旺式,這個哥哥怎麼把弟弟殺了,這個陰謀,這個宰相,完全是朝廷興旺式。其實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全民生態式。宋朝如果從朝廷興旺來講,不太好。但是按全民生態式來講就非常好,主要證據是一幅清明上河圖。清明上河圖是北宋汴梁的一個商業景象的展現。按照我們現代經濟學家的概念,宋代的GDP是唐代的兩倍,它的各行各業都很發達,你看看清明上河圖就知道了,從全民生態式來說,宋代很不錯。在冷兵器時代,農耕文明確實打不過遊牧文明。幾十萬匹馬隊浩浩蕩蕩南下,你在農田裡面抓壯丁抓來的那些士兵是很難抵抗的,有再多的岳飛也很難抵抗。那麼最後把宋朝滅了的是誰的部隊呢?是成吉思汗的部隊。成吉思汗的部隊世界上誰抵得過他?沒有人抵得過!他把半個亞洲占領了,把半個歐洲占領了,在要渡過地中海占領非洲的時候,我們現在可以讀到非洲皇帝的日記,說成吉思汗要來了,我們趕快準備投降的儀式吧!其實,那個時候已經不是成吉思汗本人而是他的後代了。 2、元代其實很優秀 蒙古部隊來了,元代就不太好了吧?有的漢族教科書裡面老是說元代不好,說元代漢人的地位很低,時間也很短,才90幾年。其實這是漢族歷史學家狹隘的思維。今天我們用當代的世界思維來考慮,元代很優秀。我們舉幾個證據來證明: 第一,大家知道後來歐洲終於醒來了,醒來以後有一本書使他們激動不已,他們的航海家拼了老命都要根據這本書去開搶新的地盤。哥倫布的駕駛台上放著一本書,麥哲倫的駕駛台上也放著一本書,達伽馬的駕駛台上還放著那本書,這本書叫《馬可波羅遊記》。馬可波羅這個旅行家是歐洲威尼斯人,威尼斯在歐洲是最美的了,但是馬可波羅告訴歐洲人說我的家鄉不算美,世界上最美麗、最高貴的地方在中國。他去了杭州去了北京去了好多地方,說最美的地方在中國,又富裕、又文明、又有禮貌,結果那些航海家瘋了一樣往中國走。那個讓整個歐洲激動萬分的《馬可波羅遊記》,它寫的是哪個朝代?當然是元代。所以元代不是像我們現在有些歷史老師講得那麼糟糕,元代其實是非常精彩的。你看看馬可波羅的描寫就知道了,非常精彩,這是第一。第二,我們覺得元代不錯的地方是蒙古軍隊的強大,是它把中華帝國的版圖安定下來了。我們現在外交部發言人說新疆從元代開始,中央政府就實行有效統治;西藏從元代開始,中央政府就實行有效統治。因爲在唐代文成公主嫁過去時那還不是有效統治。不僅是新疆、西藏,廣西、貴州、雲南也是從元代開始實行有效統治的。就是那個蒙古馬隊,正是它把大中華的國境大體安定下來的,這是元代的第二個功勞。元代的第三個功勞,是藝術特別繁榮。富春山居圖是什麼朝代的畫?元代。青花瓷最優秀的產品是什麼時候?元代。大家記住這只是一個不到百年的短暫的朝代,卻什麼都產生了。那時候似乎中國文化什麼都有了,遺憾的是就缺了一個項目——戲劇。什麼意思?孔子沒看過戲,孟子沒有看過戲,藝術成就那麼高的屈原也沒有看過戲,這倒罷了,連李白、杜甫都沒看過戲,中國好奇怪!2500年前,希臘悲劇很繁榮,印度梵劇很繁榮,中國一直沒有戲,中國爲什麼沒有戲劇?但是到了元代,這些問題全解決了。元代停止了多年的科舉制度,結果使原來要考試的人,沒有飯吃就到流浪的雜技班、戲班子裡面去,說我給你們寫點東西吧?這些人裡面有關漢卿,有寫《西廂記》的王實甫、有寫《趙氏孤兒》的紀君祥,有馬致遠這麼一大羣人。結果元代產生的戲劇使中國的戲劇快速地趕上了古希臘悲劇、古印度梵劇,使中國文化的一切問題都解決了。而元代的統治者漢文程度不高,看戲很高興,所以結果戲劇大繁榮。後來,崑劇、京劇其實在文學上都趕不上元雜劇,趕不上關漢卿,趕不上西廂記,趕不上趙氏孤兒,都趕不上。所以元代很了不起,短短的90年就把這些問題都解決了。 九、文化專制主義與禁海 遺憾的是明代清代反而不好,明代清代有幾個問題。 第一是輝煌的時間太長了,我們產生了自滿保守不開放。 第二,朱元璋是草根出來的,他實行了文化專制主義。文化專制主義就是文字獄,你有一個字說得不對,全家殺頭,有的時候還株連九族,這個字寫得好不好對不對,完全看人怎麼解釋了。朱元璋過生日,人家說生日的生,他說你是不是諷刺我,我做過和尚,是唐僧的僧的諧音,把他殺了。明代國力開始很強,但在這種思維下造成了文化思維、文化創作力的嚴重落後,再加上我們的封閉——結果從明代一直到清代,開始走向衰弱。這裡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歐洲突然迅猛發展。文藝復興的時候,歐洲就是這樣,他們經過一千年的沉睡,夜實在太長,所以他們對黎明的感覺特別深刻。而中國唐代宋代歷史上太輝煌,所以我們對黎明沒有感覺,反而走向平庸了。這就是明代和清代的問題。這裡面讓我們現在有一點痛心疾首的就是我們明代清代的皇帝,他們的腦子裡只管著北方的長城邊疆。實際上,世界上三種文明形態,一種叫農耕文明,一種叫遊牧文明(成吉思汗他們叫遊牧文明),另一種叫海洋文明。中國主要是農耕文明,遊牧文明我們和他們打交道,造長城、打仗都是遊牧文明,後來關係好了不怕了,到清朝就不需修長城了。但是對海洋文明,我們一直都是井底之蛙。明代的時候出過鄭和下西洋,但是回來都瘋了,我們連鄭 和先生死在哪裡都不知道,他的墓在哪裡我們.. https://ppfocus.com/0/cu6e0867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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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NN 對台積電董事長劉德音的專訪翻譯逐字稿 On GPS: Can China afford to attack Taiwan? Fareed Zakaria, GPS In a rare interview with Mark Liu, chairman of Taiwan's TSMC — Asia's most valuable company — Fareed asks about the ongoing tension between the self-governing island and Beijing. Source: CNN Fareed Zakaria: 如果中國攻打台灣,那會如何影響台灣,以及台灣的經濟? What would happen to Taiwan, and to the Taiwanese economy, if China were to invade? 劉德音: 噢,當然,戰場上沒有贏家;所有人都是輸家。台灣人已在台灣建立起自己的民主系統,然後他們想過自己的生活。雖然半導體產業對台灣整體經濟來說十分重要,但如果真的發生戰爭的話,那或許半導體業不是最需要我們擔心的事。我們真正需要擔心的是這場戰爭將會摧毀以具有穩定秩序的世界經貿活動(the destruction of the world rule-based order);整個地理政治將會有劇烈的變化。 Oh, of course, the war brings no winners. Everybody is losers. And people in Taiwan has earned their democratic system in Taiwan, and they want to choose their way of life. And we think that indeed the chip supply is a critical business and economy in Taiwan, but had it -- had it been a War in Taiwan, probably the chip is not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we should worry about because this invasion, if it comes after, is the destruction of the world rule-based order. There is no -- the geopolitical landscape would totally change. Fareed Zakaria: 你會擔心台灣目前在中國半導體供應鏈上所扮演的核心角色嗎? 這會對台灣造成甚麼危險嗎? 還是說其實有戰略上的嚇阻效果? 畢竟有時大家會說台積電是台灣的護國神山。不過即便如此,我們還是知道中國一直都強調「我們對台灣有絕對的主權,而且這是我們不可退讓的中國資產」。 Do you worry that Taiwan is now so integral to the Chinese supply chain at the high end?.. Does that create a danger for Taiwan? Or is it a deterrent? People sometimes talk about the TSMC shield, but you could equally see Beijing saying we need to have total control of this. This is the most valuable asset and it's outside our borders. 劉德音: 嗯,沒有國家能夠用武力控制台積電的,因為如果中國解放軍真的入侵台積電,台積電就完全不能運作了,因為這是一個十分複雜的龐大組織。台積電從原料、化學物質、設備零件、工程軟體與檢測等各面向都隨時都需要跟外面的世界,歐洲、日本、美國相互溝通合作。是在世界上的所有人的努力才能讓這間公司,台積電,能夠正常運作。所以假如你用武力侵占了台積電,那台積電就不可能正常運作了,也就沒有所謂的台積電了。至於我們與中國的生意,目前中國大概占了我們 10% 的生意吧,但我們只會跟一般企業與消費者做生意,我們不會將晶片賣給軍事組織。我們覺得說,消費市場是很重要的,而且是生生不息的。如果消費者有需求,那我想,跟他們做生意並不是甚麼壞事。 Ok. Nobody can control TSMC by force. If you take a military force or invasion, you will render TSMC factory not operable because this is such a sophisticated manufacturing facility. It depends on the real-time connection with the outside world, with Europe, with Japan, with the US, from materials, to chemicals, to spare parts, to engineering software, diagnosis. It's everybody's effort to make this factory operable. So if you take it over by force, you can no longer make it operable. In terms of the China business, its today composed about 10% of our business. We only work with consumer. We don't work with militaries entity. We think that is, the consumer pool, is important, and it is vibrant. And if they need us, it's not a bad thing. Fareed Zakaria: 解釋一下,為什麼這(台積電跟中國做生意)不是壞事? Expand on that. Why is it not a bad thing? 劉德音: 噢,這是因為我們停止運作後將會為中國帶來巨大的經濟損失,因為他們最先進的半導體晶片突然就這樣消失了,所以他們在做這種"武力犯台"之前,我想必定會三思而後行的。 你看烏克蘭戰爭,我想我們都得從中好好反省與汲取些經驗。人們認為烏克蘭跟台灣非常像,但我得說台灣跟烏克蘭非常不一樣。想想烏俄戰爭對各國帶來的種種負面影響,對任何國家來說都不是好事。從西方世界、俄羅斯與烏克蘭的角度來看,都是輸家,沒有人從中獲得好處。我真的認為大家都應該要好好反省這場戰爭究竟為我們人類帶來了甚麼,想想我們應該要如何避免戰爭,想想我們該如何確保全球經濟的穩定,如何讓全球經濟能持續生生不息,而且也讓我們以公平的方式相互競爭,這是我的想法。 Oh, because our interruption will create great economic turmoil in either side in China because suddenly their most advanced components supply disappeared. And -- and it is an interruption, I must say. So people will think twice on this. I think the Ukraine war, I think we should draw lessons from it. People think Ukraine will make connected with the Taiwan Strait. They are very different. But in case you think about imperil, Ukraine war is not good for any of the sides. From the Western world, from Russia, from Ukraine, it's lose, lose, lose scenarios. All three sides ought to draw lessons. I think they do. And we should use that lessons to look at the lens on Taiwan. How can we avoid a war? How can we ensure no -- the world economy -- the engine of the world economy continue humming and let's have a fair competition. That's what I think. Fareed Zakaria: 就你看來,你會怎麼解釋台灣的經濟奇蹟? 在過去五十年裡,台灣經濟成功達到每年有 5% 的經濟成長。世上很少能夠有著像台灣經濟成長幅度這樣的國家,你怎麼看呢? From your perspective, what explains the Taiwan miracle? This is now a place that has grown at 5% a year for five decades. There are very few places in the world that have managed that. What explains the Taiwan miracle? 劉德音: 從外人的角度來看,會覺得這是一個奇蹟。但對認真工作的台灣人來說,這只是奮鬥的過程。老實說我覺得,相較於其他國家,尤其是在亞洲,我覺得台灣其中一個特點在於它那和平的社會。從 1949 年到現在,台灣一直都是相當和平的。這是個和平的地方。而在這期間,台灣從威權主義社會轉型成民主國家,變成一個民主社會。而如果你從整個世界的角度來看這點,如此這般和平的社會轉型是相當神奇的事情,我們是非常幸運的。而如果真要說奇蹟,我想台灣的確還有一點是相當與眾不同的,那就是我們的教育制度。 在我還小的時候,只有 10% 的人上大學。如今有 80% 的年輕人擁有大學文憑。我們政府設立了非常多間大學,所以對於所有年輕人來說,如果你想讀大學,那一定可以讀,只要你願意花時間,所以這建立了一個相對高品質的社會環境,以面對未來可能的種種挑戰,這是我覺得非常非常特別的一點。 Looking from outside, it appears to be a miracle. For the people working hard on the island, it is just a history of fighting. I think, to be honest, compared with other nations, particularly in Asia, I think one of the key components in Taiwan is a peaceful society. It maintained peace since 1949 till today, 70 years. It's a peaceful island. And during that period of time, Taiwan has transformed from authoritarian state into a democratic state, became a democratic society. This is marvelous because if you look at the nations around the world, having such a smooth transition, peaceful transition, we are fortunate, to be honest. But if you talk about the miracles, I also think there's one thing that is very distinctly different, is the education system. When I was young, only 10% of the young people entered college or universities. Today, 80% of the young people have college or university degrees. The government set up many colleges, universities. And every kid, if you want to go to university, you can go, and just so long as you spend time. So that has created a relatively good quality of population in Taiwan, posing for any change ahead. That's why I think that's very, very special. Fareed Zakaria: 為什麼其他人都很難做出你做的晶片呢? 我現在在想的是你們的七奈米,美國有非常多擁有輝煌歷史的偉大公司,像是 Intel。而中國則是撒了數十億的資金去開設晶圓廠,但都沒有人能做出你們的晶片。 Why is it so difficult for anyone to make the chips that you make? And I'm thinking now about the 7 nanometer. The Americans have these great companies that have huge history, like Intel. The Chinese pour tens of billions of dollars into new companies. But no one can make the chips you make. 劉德音: 嗯,可以啊,只是晚幾年而已,就...哈哈哈哈... Well, they can, just a few years later. It's ... hahaha ... Fareed Zakaria: 但這就是重點啊... But that's all the difference in this business. 劉德音: 沒錯,這是唯一的關鍵。我想我們是把半導體技術本身看做是一門科學,但也是一門生意。這不是組裝零件那樣而已。當然,這一切都得歸功於我們與其他夥伴的合作。我們的工程師甚至因為 COVID 而戴上 AR (擴充虛擬實境) 跟遠在荷蘭以及加州的工程師合作,我們就是這麼密切的合作,共同推進最先進的半導體技術。我只能說這麼多了,沒辦法跟你透漏與解釋所有細節。 You're right. That's all the difference. I think we treat the semiconductor technology itself as a business, as a science. It's not assembly workers. And, of course, I credit this to be working with our partners. Even the COVID time, our engineer used the AR, augmented reality, lenses to work with engineer in Netherland, work with engineer in California. And that's how close we work together. And together, we push the frontier of the semiconductor technologies. I cannot tell you everything why. Fareed Zakaria: 哦當然你不可能跟我說可口可樂的配方的...哈哈...。好,最後一個問題,在技術與經濟層面上,你會怎麼看待未來? 你的願景是甚麼? You're not going to tell me the secret formula of coca cola. Finally, tell me what you think will look like in the future, technologically, economically. What are your hopes? 劉德音: 我希望我們不會因為很接近中國而被歧視(discriminated)。不論我們跟中國的關係是甚麼,台灣就是台灣。你得把台灣視為一個整體,視為一個充滿活力與衝勁的社會。我們希望能為世界帶來創新,並持續不斷地推進未來,而不會因為我們跟中國有些紛爭而害怕我們。這實在是不值得。 I hope that we don't get discriminated because we are close to China. No matter your relationship with China, Taiwan is Taiwan. You have to look at Taiwan as, by itself, a vibrant society. We want to unleash the innovation for the world, into the future, continuously, and not to be scared because we have some dispute with our neighbors. And that is not worth it. Fareed Zakaria: 這你這樣好像是在跟世界說 ── 如果我理解錯誤請糾正我 ── 不要害怕中國說的那些話。因為中國永遠不可能接手台灣。台灣經濟是建立於全球合作,建立於信任與公開透明之上。如果他們侵入台灣,他們會發現實際上他們甚麼也沒拿到。 But it seems to me you're saying to the world -- correct me if I'm wrong -- you're saying to the world, don't be scared by what China is saying because the Chinese will never be able to take. The Taiwanese economy is built on this global collaboration, -- on trust, on openness, on -- they'll find they've taken over nothing, if they come in. 劉德音: 正確,沒錯,我的確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們大家只會為彼此帶來災難,每一方都是如此。雖然我們得做最壞打壞,但還是盡量往最好的方向看齊。 Correct, yes, I do believe so. So the world can only create problem on three sides, all three sides. And that is -- we need to prepare the worst, but we should hope for the best. Fareed Zakaria: 你剛有提到烏克蘭戰爭是 lose-lose-lose,所以你希望可以 win-win-win。 So you said about the Ukraine war, it's lose-lose-lose. Your hope is for a win-win-win. 劉德音: 對,如果真的開戰了,那就會變成這樣。如果一切和平,那麼就只跟我們三方的競爭策略有關,我想在商場上沒有人會想要發生戰爭,所以我們又為什麼要再跳進這個陷阱(戰爭)裡呢? Yes, if you have a war, then it will be that. If this is peaceful, well, it's upon the competition strategies on all three sides. And I think that nobody in the business world want to see a war happen. And why do we jump again into another trap? Fareed Zakaria: 感謝你寶貴的時間。 Thank you for taking so much time 劉德音: 很高興能參與訪談。 We enjoy talking to you. (zero game 2)(sun over mountain)(pra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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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成功大學領袖高峰會演講 日期~2018年7月7日 主講人~韓國瑜 講題~我的職場經驗 我讀東吳大學的時候,最後半年不當警衛,專心準備考研究所。現在各位要考上研究所很容易,但在我們那個年代,考研究所的時候萬頭攢動,每一次考試都要力拼跟火拼,很難的。但在半年之後,一下子我就考上了兩個研究所,國立政治大學東亞研究所和淡江大學戰略研究所。念政治大學不用學費還發獎學金,我就很自然的選擇政大走上了國際關係跟兩岸研究的道路。 從此我人生的路就變了。我在生命這個階段觸碰到很多不同層面的人,讀研究所一年級的時候有一個向全國大學生開放報考的日本訪問團,錄取名額10個,日語系的名額保留3個,其餘錄取7個,我去報考又錄取了。那個時候我們很興奮,去訪問日本跟日本的學生交流,他們的媒體也有報導。 研究所一年級的時候,我又進到台北市議會當起民意代表的秘書,[這個韓秘書太厲害了,文筆又好、腦筋又快、反應又快]。閩南語叫"呷好道相報" ,其他幾個議員就圍上來,結果五個議員用我一個秘書,我記得當一個議員秘書薪水是12000塊,我當五個議員的秘書薪水還是一樣12000。沒關係,我物美價廉,畢業之後我就到了中國時報擔任記者。 我跟大家報告這些,就是要告訴你們,我跟你們這個年紀一樣的時候,就觸碰到很多不同的行業,我當過警衛、當過軍人、當兵當了6年,然後再讀大學,也當了記者。我又去教書,我在花蓮師範學院,還到世界新專、文化大學推廣中心教書 ,然後才進到政界。 講這一段,我不知道對各位有沒有什麼人生參考價值?讀高中的時候 ,我不是很用功 ,弄到最後,沒有辦法,在我們那個年代,只好當兵或者考警察。我就是走當兵這條路,所以18歲的時候我就沒有去考大學,再回過頭來讀大學時,我已經是24歲。 接著28歲讀研究所,31歲畢業,32歲進入台北縣議會當議員 。 這是很奇怪的一條路,這也是為什麼我軍校同學很多人的孩子都比我的孩子大,因為他們都在當兵的時候就結婚了,而我是一直都沒有結婚,所以我的孩子比較小。 講這些是說,如果你要正經八百一步一腳印的這樣子走 ,那你可能會選擇一條走路靠右邊 ,做人有禮貌,溫良恭儉讓的道路。如果你要走一條顛簸的道路,要在急流之中掌握人生方向的舵,那就要花很大力氣,而且需要很大的意志力。而我走的第二條路,是一條急流的、顛簸的、曲折的道路,所以在這段過程中,心力、體力、意志力都付出很大的考驗,當然我也有很多的挫折,我都一一的把他們度過。 我35歲就選上立法委員 ,這個在當時是很罕見的,因為我只當3年的議員就去選立法委員。當時第一次舉辦台澎金馬所有的立法委員改選,我一下就選上,剛開始我意氣風發,每天磨刀霍霍向牛羊,自己認為自己很了不起,西裝筆挺、皮鞋發亮、頭髮也梳得很整齊。我們在立法院很神氣,見官大三級,民意代表見到官是見官大3級,因為你可以質詢他。 剛開始我問政很認真,久而久之世界變了,到處都是掌聲,到處都是讚美,於是我就掌握不住人生的方向盤,花天酒地。很多民意代表都這樣子,我們就跟著進了這個大染缸。以前窮了一輩子,這才發現,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好喝的美酒,怎麼有這麼多好聽的讚美,怎麼有這麼多漂亮的陪酒小姐,怎麼有這麼多美女。 連幹了三屆九年之後,我感覺到這不是我要追求的人生。 人家說你做得這麼好,你是大牌立委,你怎麼不幹了?我說這不是我要追求的人生,我不幹了。44歲的時候我就什麼都不要,什麼都拋到九霄雲外,沉澱下來了。大家都覺得我是怪胎,因為沒有我們這種人,能選上為什麼不選?你不光是一人敵,你甚至可以當萬人敵,你是國會議員,多棒啊!可是我不要這樣的人生,結果整整幾乎十年,我都是一個人在山裡沉澱自己。 這個時候我的世界又變了,過去絡繹不絕的電話,不停的邀約,交際應酬,摟摟抱抱通通不見了。我的世界變了,從彩色變黑白的,從喧鬧的變成靜止的,從群居的變成獨居的。只剩下幾個老朋友、老同學還有聯絡,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過去那些都是虛的,原來是因為你手上有權利,大家才靠過來,等到有一天,刹那間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你就會發現這世界不是你所想像的,這是我的親身經歷。 所以人從頂峰掉到最低谷的時候,你就可以看清楚世界。有一句話[一貴一賤,交情乃見],這時候你才會體會到這句話真是有道理。 我沉寂了12年,直到省農會叫去賣菜,我想我每天在家裡,我去賣菜也好。於是我就去了台北農產公司,也就是最近非常轟動的一家公司。一賣就賣了4年多,這四年來我每天都在菜市場。 我一到北農就在想,新的挑戰開始了。如果今天讓我去故宮博物院上班,到處掛著古董字畫,我走路一定要很小心,感冒、打噴嚏都要很小心,不能把骨董字畫傷害到。如果我今天進入道德重整委員會,我可能一言一行都要很謹慎,因為我是大家的表率。結果我現在到了菜市場,是全東南亞最大的果菜批發市場,我該怎麼做? 很多人都不知道這間公司,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只覺得很有名,只覺得總經理薪水好像很高。我們1100個員工,因為經營不善的關係被裁員500個,剩下600個。每一個人的薪水扣15%,我去帶的就是這樣一間公司,公司資本額將近1億9千萬,是很小的一間公司,跟台電、中油、中華電信是沒有辦法比的。農民把蔬菜水果送到台北,經過公開程序的拍賣,賣給了承銷人,再進到所有的市場,這就是台北農產。 我去了這家公司,很多人都不知道成立了40年。每天早上8點多、9點下班,凌晨12點上班。卡車帶來的都是些刺龍刺鳳的,那些搬菜的,搬水果的,兇悍的不得了,貨一到,貨運工就要去搬,整個市場充滿著陽剛之氣,一看是來這裡,好,我們就變了。 環境變了,挑戰變了,自己也跟著變了,這就是一個動物適應環境的本能。愛喝酒,跟你拼。愛大聲,我大聲跟你嚷。愛比力氣,跟你比。愛比乾脆,跟你比乾脆。我這總經理只是個秀才,但這個時候,再秀才,這個公司就不好帶了。 進入這麼複雜一個團體,要怎麼做呢 ?進到職場要注意什麼?我下面講的話,你們要小心聽 。任何一個單位,只要時間長久,一定有兵王,阿兵哥的兵,國王的王。什麼是兵王?他千年王八、萬年鱉,他階級可能高,也可能不高,但是他對這裡面熟得不得了,他知道眉角在哪裡,他知道竅門在哪裡。 就像左宗棠平新疆 ,整個部隊到了四川,那五千個人的部隊就不動了,後來來了一個袍哥,整個部隊就開始歡呼。原來左宗棠的軍隊裡面,很多是哥老會的。他想這怎麼打仗?左宗棠很聰明,他也加入哥老會,他也成為老大。官兵一看,這是指揮官,又是我哥老會的老大,好,繼續走,於是就打到新疆去了。 你們進入職場,只要記住每一個老單位就有一隻兵王,這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一進去就先找出兵王,不管是會計部、業務部、還是營業部,我先找出兵王是誰,這些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很多人都聽他們的,因為他們是幾十年來的交情,而我們是初來乍到。 接著我就想,這間公司基本上都快倒閉了,這個公司積弊在哪裡?它的問題在哪裡?抓出問題後,我就訂下公司發展目標,這間公司的目標只有10個字,就叫~[榮譽歸公司,福利歸員工] 。這10個字基本上就是神聖不可侵犯,我把公司科長級以上的全部90個幹部找來,先講清楚訂下戰略目標,任何人都不可以侵犯這10個字,包括我本人。所有台北農產的榮譽都是公司的,所有賺的錢都是員工的,約法三章,從我本人開始做。 這個時候他們會觀察你是不是真的在實踐這十個字。像你們將來進到職場以後,大家都會靜靜的觀察你,你自己不知道,但是你是被觀察的,我進了這家公司也是一樣。人生了解這一點是很重要的,提供給你們參考。你們進到職場以後,你默默努力去做,你們以為長官沒有注意,其實他一直在觀察你,這是一定的。 我把這十個字訂定下來以後,我本人就往這10個字去衝,而且帶頭走。所有的陰暗面把他去化掉,那些鬼扯蛋的、私相授受的、勾結的、狼狽為奸的,怎麼破?一陽破九陰,陽光出來陰暗就要走,我本身很陽光、很燦爛、很熱情,而且很無私,我把這樣的形象先豎立出來,不然這間公司我怎麼帶?一個土包子,以前是幹立法委員,在那個地方講閩南語講得哩哩啦啦,誰會服氣你?看到你就討厭。我自己心裡很清楚,將心比心,他們會想,你進到我們公司,你憑什麼?就因為你有後台。就是如此,所以我必須要展現得很燦爛、很磊落的一面。 第一年我狠擊那個陰暗面,強烈出擊。我有時就裝糊塗,但是我知道有問題。我一陽就破它九陰。我人一到就住在菜市場,這時候大家開始收斂,開始害怕了,開始緊張了,結果第一年就創造4千2百萬的績效成績,發給員工。除了正常薪水外,我加發4千2百萬分給600個員工。大家爽了,這個總經理講話算話。第2年加發將近5千5百萬。第3年加發7千萬左右的獎金,第四年除了正常薪水,正常年終獎金,我加發了8千4百萬。 我訂了這10個字,第二句話是[福利歸員工],大家就沒話講。我們要求這麼嚴格,結果賺了前往口袋放,100%會出事。他們會想你憑什麼?你剝削我,弄到錢就把錢洗掉了。你貪污了,誰會服氣?很多事情要將心比心,你狠狠賺了錢,要求這麼嚴格,公司一切往正途發展,就要全部回饋給員工。員工很辛苦的供孩子讀書,所以每年2月、9月一定要幫助員工準備孩子的註冊費。2月年終,春節獎金發下去。9月中秋節,中秋獎金發下去。一個員工,如果上面的長官,每件事都在照顧他,連他孩子的註冊費都幫他想好了,他沒話講。他對你有再多的不滿,或者工作要求越來越嚴格,他沒有話說,因為公司會照顧他。 再下來,吃喝嫖賭、酒色財氣,跟市場文化幾乎密不可分,我們怎麼把它轉化?我就發現人生總是有些遺憾。這些員工大部分都有一個遺憾,他們的拼圖並不完美,他希望加一個大學文憑,要他的人生可以更完美。那他在孩子、在自己太太面前表現他力爭上游的一面,ok!我就跟兩個大學合作,我跟員工說只要你願意讀大學,公司補助你50%學費,一般高中高職學歷的去讀大學,有大專以上學歷的去讀碩士班。我跟淡江大學大陸研究所合作要了數個名額,昨天我們台北農產六個拿到碩士,發簡訊跟我說謝謝。 你都不參加,沒關係,星期一到星期四,公司找英文老師來補英文。還是不參加,已經被動了、抗拒了、麻木了,沒關係。600個員工每一個月發一本好書給你,這本書我親自去選,這些人很久沒有看書了,內容太硬的比如馬克思資本論,怎麼看?你叫他看羅素的書,還是牛頓的數學原理?你不是要他的命嗎?你既要他理性又要他感性,所以一三五七九月,我發理性的書,二四六八月我就發感性的書。 我告訴員工,寫讀書心得報告,公司就一千元獎金給你,不寫報告也不會處罰你。這600個員工心裡想,哇,寫心得報告可以有1000塊獎金,於是全部都去寫報告了。有一次600個員工,大概有三四百個人交報告,我抽檢發現三個報告長得一模一樣,我把他們叫來問他們,心得報告怎麼寫的,怎麼每一個字從頭到尾都一樣?三個人滿臉通紅。我問他們[你們是不是來騙公司獎金的]?他們說[報告總經理,絕對不是,絕對不是]。 [那為什麼一模一樣,連字都一樣,誰抄襲誰]?三個人臉色非常難看,我說[不是我誹謗你們,要寫就寫,不寫也沒事啊,為什麼要抄?是不是來騙獎金]?他們就說他們再也不敢了。事情一定會傳出去,大家都知道總經理會抽檢,太可怕了,這個禿頭太厲害。慢慢的讀書的風氣就開始盛行了。 大家知道一個上級,他如風, 一個基層,他如草。風行草偃,當上面的風往正向吹,下面自然往正向走。上樑不正,下樑當然就歪了。你可以亂搞,我為什麼不能亂搞?你貪污,我們為什麼不能貪污?這很簡單,當整個公司開始往正面、善良的循環方向發展的時候,下面一定會變,這就是人心。 大家看秦國的商鞅變法,就從搬一個木頭開始,因為他告訴人民,政府講話算話。商鞅貼出公告,說能夠把這個木頭從甲搬到乙地,就懸賞白銀多少兩。公告一貼出來,全秦國都在笑,認為政府又在騙他們了,有一個壯漢來了就搬,果然立刻拿到獎金,政府從此樹立的威信。 一個公司不也是如此嗎?當這個風氣是往正向發展的時候,公司品質就變了。所以我在台北農產,除了水果的果香,蔬菜的菜香,還有強壓進去的書香,這個時候整個公司就開始產生正能量了。 各位在座,若干年之後你們有了重要職缺,不管是在政府部門或者民間部門,你們都要記住我今天這番話,你永遠有三個選擇,英雄、梟雄、狗熊。 什麼叫英雄?我的解釋很清楚:一切為公,沒有私心。這是英雄,但下場可能非常悲慘。你看岳飛,他是怎麼死的?他跟他兒子被人用熱的柏油澆在身上,活活燙死。你看袁崇煥,怎麼死的?他把努爾哈赤給殺了,可是遇到崇禎皇帝,把他一塊一塊肉割下來,民眾衝上去,一口一口把他咬死。一切為公不見得有好下場,但是你問心無愧。 第二個選擇是做梟雄,一切為己,能撈就撈,能混就混,反正一切就往口袋放,時間到,走人。一切為己的下場可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怎麼弄都可以撈,老的時候,大部分的錢給孩子,少部份的錢到廟裡去燒香拜拜,求菩薩保佑他兒子當大官,女兒婚姻幸福,全家健康平安。但是菩薩會保佑嗎?不會的。這就是另外一層的問題,不是法律層面的,也不是輿論的,變成是宗教層面的問題,但是你要追求,是你的選擇。 第三,最簡單的,做一隻狗熊,就是動都不要動,千萬不要得罪人,誰來了都笑咪咪的,決不做任何改革,蕭規則曹隨,張三說就尊重張三,李四說就尊重李四,不要隨便人事調動,不要隨便亂花錢,一切都不動。就像狗熊一樣,肚子餓了,嘴巴打開,就有東西吃了。疲倦了,找個地方靠。幹三年結束了,做了什麼?不知道。做了6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這是狗熊,保證不會出事。因為你根本不動,不作為。一動,當然這局面就變了,八卦就變了。不動,當然就不得罪人了。出了缺,盡量不要補。要升任何一個官,不要隨便做決定,因為三、五個人搶,你發布一個,另外的人會恨你。你所有的一切都不作為,時間到就走了。然後百年之後,子孫說,我阿公是韓國瑜,他當過什麼什麼大官。再問阿公當年做了什麼?子孫說,我不知道他做過什麼。很簡單,因為他是狗熊嘛,他只要這個職務而已。 你們人生每次遇到關鍵時刻,都有三個選擇,英雄、梟雄、狗熊,你們自己做決定。當然我在台北農產,我選擇第一條路,英雄的道路。我一定要,因為我好強,我不能漏氣,一定要全力以赴,衝刺改革,打掉一切的積弊,全面向上。會不會得罪人?這樣肯定得罪人。 有拍賣員拍賣完以後,下班拿了菜就回家,我抓到就開除。我說[這是人家的菜,你怎麼能拿?]他下跪,說[報告總經理,我第一次]。我說[你幹了31年,你不可能第一次。哪有從年輕幹到老的時候,你突然偷人家一把菜,絕不可能,這違反人性]。於是我把他開除。一開除全公司震撼。但如果是狗熊呢?就會叫他寫個報告,標明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他偷了誰的菜,他以後不敢了。ok!沒事了。其他人都在看,喔,原來偷菜沒事。你要選哪一個? 所以英雄的道路,會很寂寞的,會是很猛烈的,碰撞性很強,而且下場不知道是吉是凶。就好像我現在被台北地檢署調查8千4百萬獎金為什麼發給員工。我不是到台北地檢署應訊嗎?我說你要辦我,你第一年就辦了。第一年4千2百萬,第二年5千5百萬,第三年7千萬,第四年8千4百萬,你要全部辦我才對,你怎麼只辦第四年呢?這不合理啊。我有罪,從第一年就有罪了,怎麼會只有第四年有罪?因為我們選擇英雄,所以我們的腎上腺素會時常起來,這過程很辛苦,可是我們問心無愧。 今天我住高雄,我台北農產的兄弟姊妹們,多少人打電話到高雄。他們知道,我是一個好長官,這不是自我吹牛。我缺點很多,但他們感受到,這個總經理是歷屆40年來最照顧他們的總經理。人的心都是肉做的,他們現在開始採取行動,告訴農民韓總是什麼人。就這麼簡單。 現在,最終,除了前半生跟你們報告完畢之外,我要跟你們講,你們這麼年輕,你們要做什麼準備。每個長輩可能都有個毛病,好為人師。我比較不一樣,因為我是放牛班畢業的。不像我們黃教授,可能是資優班的。我從小讀書,跌跌撞撞,一路曲折。但是我要跟你們講,我從放牛班到了資優班,再打回放牛班,我覺得我走了這麼多路,我要給你們在座各位好朋友,一些比較有建設性的建議,或許有參考價值。真的有幾樣內涵跟本領,你們要準備好。 第一,你一定要自我培養為雙母語人才。所有在座的同學們,你們將會面臨到台灣幾十年來前所未有的困難。大環境對你們很不利。我們這幾十年來,沒有看過台灣這麼困難過。台灣競爭力急速下滑,人才不停流失。我這兩天跟沈富雄、唐湘龍、呂秀蓮在聊,都是憂心忡忡。 從台灣的南部開始算,整個大南海~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尼、新加坡、越南、泰國、柬埔寨、海南島、中國大陸、香港、澳門,往上走還包括日本、南韓,以及最近拋棄核子武器的北韓,全部都在發展經濟,而台灣却缺席了。我們號召新南向,做的也是哩哩啦啦。多可怕。這整個週邊,未來要投資多少錢,要多少人才,有多少的機會,我們全部缺席。各位,我們缺席,相對的機會就少了。整個南海週邊,全部在快速發展,而我們缺席,最這多可怕,這個影響太大了。 往東北亞走,我們會看到日本。過去,台灣跟日本的感情很深。但是現在,我們連北韓都要注意了。北韓的煤和稀有金屬,是全世界最好的,台灣有什麼?北韓只要一開放,光他的礦產就不得了,我們有什麼?沒有。 所以,在整個南海地區,請問台灣年輕朋友,你們該怎麼辦?這是很可怕的。台灣的土地佔全世界萬分之三,人口大概千分之三,我們工業產值佔全世界大概百分之三。萬分之三的土地、千分之三的人口、百分之三的工業產值,這是我們的現況。但是這百分之三,會不會往下滑落?是很值得擔憂的。怎麼辦?怎麼做? 基於這樣的一個大環境,你一定要自我培養為雙母語人才。不是國台語,是中英文。你們每天再辛苦、再累,一定要花兩到四小時投入英文。你沒有中英文雙母語能力,你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你說現在翻譯機很方便,但那不自然。你跟人的交往要用翻譯機就Low掉了。你英文的聽說讀寫,必須完全是母語式的,能在腦袋瓜裡自動轉換。雙母語只能保證你在國際上移動,卻不能保證給你一碗飯吃,但你一定要做。 第二,你要確定發展的目標。如果你不知道沒關係,你可以到處試試看,想一想你將來到底要做什麼。不管是為了興趣或者為了飯碗,要訂好你的人生發展方向。 第三,要廣結善緣多交朋友。品性好的朋友要交,但是那些人大部分都很自私。品行不好的、吊兒郎當的朋友,大部分都怪怪的,但是有時候很熱情。品行好的朋友要交,但有的時候,調皮搗蛋的朋友也要交。雞鳴狗盜有雞鳴狗盜的用處。所以說[仗義每多屠狗輩]。 那殺狗的,反而是重義氣的。所以你不要一直只在同溫層交朋友,要把自己的人脈網打開。 第四,在內心深處,多修路,少築牆。什麼意思?我看到你,我就不喜歡,我這個牆就築起來了。我看到你,我很喜歡,我這個路就開過去了。台灣的孩子,基於台灣的政治氛圍,很容易在內心動不動就築起牆來。哎呀,這個是菲律賓來的,那個是越南來的,哦,那大陸來的。自己也不知道在跩什麼。記住,把心的牆壁拆掉以後,就都是道路。菲律賓人有好人,非洲人也有好人。把一條條心路通出去。我的孩子在溫哥華讀書,發現我們台灣同學都不太跟大陸同學來往。憑什麼?就憑自己不太喜歡他們。有的人還看不起印度人,憑什麼?不知道憑什麼。 無名的驕傲感,把我們的思想束縛了。我們心中築起了高牆,使得我們在與人交往時候,沒有辦法客觀的審視人家的優點。我們被這無名的驕傲感綁住,極其幼稚可笑。 把心胸打開來,可以跟很多人做好朋友。這個好重要啊。你看很多美國、加拿大的台灣留學生,只跟台灣同相來往,多可憐啊!他的生命都宰化了,他的交友圈宰化掉了。既然如此,那你出國讀書幹什麼呢?你就在台北讀書、交台南、高雄的朋友就好了,對不對?海天之大,應該徜徉在五湖四海,與各種人交往。 我時常講,交女朋友要分人種嗎?黑的、白的、黃的,長得漂亮就好。賺錢要分幣種嗎?菲律賓披索、日本日幣、美國美元,我們都賺。女朋友不分人種,賺錢不分幣種,那你為什麼交友要分呢?你的心胸一開闊,你的人生就變了,這是很重要的。 把雙母語能力培養好,然後,確定自己的目標,把心胸打開,廣結善緣,再來,要了解到我們當前的處境,越來越困難,當大我已經變成這樣,小我怎麼辦?很多事情要做好準備。 我看過很多曲折的人生,我自己也經歷過。我也載浮載沈過幾10年。我曾站在人生頂峰,我也待過市井,跟賣菜的打成一片。到我這個年紀,我給你們這幾個建議,希望對你們的人生是有幫助的。 我能講的,不是很多,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最後再講一點,就是每天看一下社論。每天花10分鐘,把中國時報、聯合報、自由時報的社論看一下。社論英文叫Column。 一個記者寫一個字一塊錢,但這些報紙的社論,由學者專家寫的,一個字可能要四塊錢,因為他們寫的是最好的文章。你把他們分門別類,人權的、環保的、軍事的、經濟發展的,把它剪下來,現在很方便用電腦存檔,每天花10分鐘到15分鐘,就等於有好多大學教授在教你。他們都是每一個領域的專家。 你可能是學英文的,你可能是學資訊的,但你可能一輩子像一隻螞蟻,兩度空間,為什麼?你不了解其他科系面的事,所以藉著讀社論能讓你的生命豐富,讓你能跨領域了解事物。螞蟻是兩度空間,人是三度空間,我們最怕學科分際,一頭栽進去以後不出來,這就把生命宰化了。 所以,一定要培養看社論的習慣。記住,看報紙一定要看社論,這些都是最棒的文章,文字也優美,立論也紮實,而且思想有時候高瞻遠矚。這個習慣一旦養成,不花一毛錢, 每天都有很多老師在教你們。一天只要15分鐘,幫助是很大的。 演講即將到尾聲,我眼中看到你們,我的感覺是,台灣年輕的一代,真的就像{雙城記}說的,充滿著機會,也充滿著危機;充滿了光明,也充滿了黑暗。我們情況非常不好,就好像潛水艇潛下去後,遇到水雷轟炸,開始震撼一樣。我們不知道水雷要轟炸到什麼時候。我們現在情況真的不是想像這麼好,民心很亂。所以你們要自己掌握人生的方向,最少要培養雙母語、國際移動的能力,千萬不要忘記這件事情。尤其是大一freshman。 大sophomore的時候,如果你把這件事丟掉,就太可惜了,因為將來你進了社會,你再抽時間讀,有的時候好忙好忙,你沒有辦法讀。所以一定要把雙母語能力弄好。然後,把心胸打開,多交朋友。看社論,了解世界大勢,體察天下大勢,了解天下的變化。 還有,談戀愛不要昏了頭。現在很多年輕人都犯這個毛病,一談戀愛頭就昏了。記住,你現在就是要好好找一個對象。人生有三件大事,出生,接著,就是結婚,第三就是找對一個老闆。你們在這個年紀,一定要好好找一個對象,情投意合,理想接近。談了戀愛以後,很難聽勸。我記得我年輕的時候交女朋友,我媽媽時常跟我講[你不要跟她在一起],我天天在家裡革命。現在我老了,我發現我媽是對的,因為那個女的脾氣實在太壞了。 把上面這些事情都準備好,接受人生下一階段的挑戰。雖然非常辛苦,但是要記住,對台灣要有信心,一定要信心。台灣是個寶地,哪裡有這麼好的全民健保?哪裡有這麼好的醫療?哪裡有這麼善良、勤奮的人民?法國一對夫妻騎著腳踏車環遊世界14年,到了台灣,騎了大概5天,他們覺得台灣人很怕人家餓肚子,他們從基隆騎腳踏車到屏東,每個都說[你肚子餓了嗎?你吃飽了嗎?]台灣人第一怕人家沒吃飽,第二是非常友善。所以要對自己國家有信心,即使我們現在國家面臨到很大的困難,還是要對自己有信心,因為我們有最優質的人才,最棒的社會體系,全球最好的治安,而且我們聰明、勤勞。 為什麼台灣人這麼敢拼?到中南美洲提個手提箱就幹了。我想可能跟我們男孩子當過兵有關。20歲當兵,就是第一次離開家裡,心裡害怕,當然兩年兵後,就什麼都不怕,提個手提箱,在全世界做生意。我看到好朋友在非洲賣蘭花,我問他黑人要蘭花嗎?他說黑人家裡也要蘭花。 全球工業體系裡面的細分項目,台灣的產品都是全世界最棒的。我唸幾個,讓你們增加信心:雨傘、球鞋、褲子、BMW的車燈、波音747裡面的墊子、餐車,麥當勞、肯德基裡面的鐵架,花盆、假手假腳的義肢,美國太空衛星的螺絲,都是台灣的。千萬不要小看台灣人,台灣是不得了的,全球工業體系裡面細分項目的產品,第一大、第二大公司都是台灣人開的。不可思議啊,太厲害了。 所以要對我們充滿信心,即使我們現在眼前有困難。未來,我們個人把自己的條件培養好,對台灣充滿信心,廣結世界各地的好朋友,用中文走遍華人圈,用英文遨遊全世界,未來將有最大、最美麗的一幅風景在等著你們,祝福大家,謝謝! https://youtu.be/CEGtRyLmP3g
    3 人回報1 則回應5 年前
  • 網路好文轉載~ 譚德塞是不是中共傀儡? 我們要提出這樣的指責,首先就有義務與證據指出譚德塞是如何成為中國大陸的傀儡:他是被中共以強權壓迫,還是收受了中共政權的利益? 在世界上,目前尚沒有一個強權可與美國相比,更不要說譚德塞能夠進入國際舞台,是受前美國總統克林頓提拔推薦,而不是任何一位中共領導人。 中華民國能不能用台灣的名義成為世衛一員,這首先不是世衛專家能解答的問題,也不是一個世衛總幹事能作的決定:世衛不過是聯合國的其中一個組織而已。而聯合國近日亦作出表態,表示各國必須支持世衛的抗疫工作。 世衛通過不要用地域性或岐視性的名字來命名病毒,但台澎金馬地區至今仍非要稱武漢肺炎不可。單是這一樣,台灣就已經違反了世衛的指引與呼籲。 要求解散世衛或架空世衛,基本上最終目的就是劍指在世衛背後的聯合國:如果世衛是中共衛生部,那聯合國是不是變成中共的聯合國? 從一開始,對聯合國最具影響力的就是美國,甚至可以說聯合國是美國主控的機構,任何國家妄想在聯合國中一定能夠體現公平與正義,這都是天真的想法,因為有五大流氓國的聯合國不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在聯合國成立不久之後,朝鮮戰爭就爆發了,當時就有聯合國軍為李承晚政府提供支援。 聯合國的前身是國聯。二戰前夕,國際秩序失去平衡,國聯預見到世界大戰會爆發,但也阻止不了。如果有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聯合國也一樣阻止不了:美國跳過聯合國攻擊中東國家、謀略中東國家,雖然全球多國不認同與抗議聲不斷,但現實上聯合國是能奈他何? 美國總統川普指控世衛偏幫中國大陸,美國在世界各地的小弟奴僕看門黨、世界各地的霸權主義啦啦隊,不也都拍手大力歡呼。 正常理智的人首先都會問一個問題: 指稱說世衛偏幫中國大陸的同時,誰是站在中國大陸的對立面?如果說中國大陸在這次抗疫期間,有什麼對立面,那就只有人類共同敵人---新冠病毒。 川普是說世衛偏幫中國大陸,不偏幫疫情嗎? 他顯然也沒有那麼弱智。 在全球抗疫範圍內,在大家都有共同病毒無分國界、會對不同地區不同種族的人進行攻擊的時候,理論上,國際社會本應是要聯手抗疫的。但我們知道,目前的情況卻不是這樣:歐美各國甩鍋的甩鍋、搶口罩的搶口罩,縱使當中有想要國際社會聯手抗疫的,但根本叫不動自私的國度。 有人能叫的動美國統治階級不要再搞輿論戰嗎?有什麼組織能統一分配醫療資源嗎?世界各國都願意完全聽遵從世衛提出的防疫建議嗎? 有的話,歐美就不會陷入如此境地。 而世衛的位階提出的也僅能是建議,而完全無約束力。 作為長期欠交聯合國會費的會員的美國,其總統川普的這番言論,顯然是說:世衛讚好中國大陸,不誇讚美國,讓我沒面子無助年末選戰,我非常不滿意! 美國會費遲交也就算了,這兩個多月以來,美國的抗疫功課也一樣遲交,而且還是帶頭操弄指控中國大陸隱瞞疫情:儘管美國政府最有代表性的科學家福奇不認同這種說法、儘管美國國內媒體也有撰文指出中國大陸早就有通報美國。美國情治單位官方情資也早有提醒要對疫情防範未然...可惜疏忽了未受到美方領導階層重視... 但美國的統治階級,以及他們在世界各地的盟友和代理人基本上還是繼續對中國大陸甚至華人進行仇恨宣傳。 很多人在個多月前就已經說過,附和歐美各國甩鍋中國大陸的說法,其實就是協助該國政府轉移視線、忽視輕視他們在本國範圍內的防疫政策。 譚德塞是不是傀儡? 沒有人能提供證據指出他為什麼要成為中國大陸的傀儡。 譚德塞以及世衛組織,被美國以及台灣(和香港)的一些人無差別攻擊,甚至被人用具有種族岐視性質的字詞辱罵,這說明了些什麼問題?為什麼有些人不管你怎麼說,還是用武漢肺炎和中國病毒這些與世衛極力呼籲相左的歧視字眼? 因為這些人已經撕破了自己的假面紗。他們未必意識到全球歐美許多國家體制正在逐步衰落,但他們不再用各種看似進步的普世價值包裝自己、他們開始蔑視這些常規程序,因為這樣根本不能遏制中國大陸取得的發展和成就所形成的威脅。他們用仇恨支配自己的思想:我即正義,反共即正義。對我有利就是正義。 在譚德塞在記者會上稱自己收到來自台灣的岐視和恐嚇與沒證據的抹黑栽贓之後,以民主自由為傲的中華民國、被喻為是台灣最美麗的風景的台灣人,有給過譚德塞一個緩頰的道歉嗎? 沒有,他們只說:譚德塞你都看不見中國大陸對我們的打壓(說實在關他啥事?他又不是聯合國秘書長...)。 嗯,所以這樣就有理由藉口可以高潮繼續貶抑中國大陸和黑人。 這,就是我們“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民主自由?😂
    1 人回報1 則回應4 年前
  • 被取消的航班 2018年的一天,我從洛杉磯回國,乘坐凌晨一點的國航航班,馬上要登機了,我站在登機口。 突然,廣播通知,飛機上的一個小燈滅了,由於找不到原廠配件,所以飛機停飛。 我的天,竟然有這種事情! 深更半夜,幾百個乘客走東撞西,呼啦啦跟著跑到這邊,又呼啦啦跟著繞到那邊,驚慌失措。 突然有人高呼:“去拿行李。”於是跑到堆積著湧出的傳送帶上尋找自己沉重的箱子。 隨即又是排隊,男女老幼黑壓壓地像呆鵝一般,排在不朝前移動的隊伍裡。 極度疲乏委頓的一張張臉,沒有希望的等待,不知多少個時辰,終於把太陽等了出來,天際線一抹光明。 忍無可忍,我走到最前面的櫃檯,問工作人員如何改簽最簡單? 她拿過我的護照和機票仔細看了看,說最簡單的方法是你坐今晚同樣的航班,現在就給你定好同樣位子。 我點頭同意,然後叫了出租車離開。 夜裡,又返回機場,重複了前一晚的活動,檢票,過安檢,到休息室喝咖啡……,但這次終於上了飛機。 我走進機艙,立刻就後悔了,因為這種型號的飛機所有的位子都是雙人的,我則習慣坐單人的位子。 我的座位靠窗,旁邊靠過道的座位上已經有人,是個長相斯文,外表五六十歲的美國男人。 我走到那一排停下,他立刻就站起身來,幫我把手提箱放進上方的行李艙,並讓我進入坐下,我表示了感謝,雙方無話。 這番折騰令我疲乏至極,我跟空中小姐要了一杯白水,吃了片鎮靜劑,並告知不要叫醒我用餐,然後就面朝里面,試著蒙頭睡去。 沒多久,我醒了,睜開眼,發現旁邊的男人在讀書,他開的是閱讀小燈,還用枕頭把射到我這邊的微弱光線擋住,很少有這麼細心的旅客。 我坐直了身體,轉頭看了看他,問:“去北京嗎?” 他點頭說是。 “第一次?” 他笑了。 “這是今年的第12次”。 “喔!”我驚嘆道。 “做什么生意需要這麼頻繁?” “醫療設備。” “那可是熱門生意,不過你看起來不像個商人。” 我有點調侃地說。 他笑了。 “我是個醫生,腦外科手術醫生。” “啊,肅然起敬。” 沒話找話,我又說:“我也曾經認識一位腦神經外科醫生,哈佛畢業的。” 他迅速瞥了我一眼,眼神似笑非笑,一絲狡黠,我突然覺得熟悉,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怔了一下。 “哈佛畢業的腦外科醫生我也許認識。”他說著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接過來湊近去看,又把名片放得遠一點,仔細地看上面的名字。 我使勁兒眨了眨眼睛,去皮包裡找到眼鏡兒戴上。 名片上明白地寫著:約翰 艾德勒 John Adler 哈佛醫學院畢業 斯坦福大學醫學院教授,我呆住了,驚得心臟都要蹦了出來。 我轉過頭,無顧忌地凝神盯著他。 藍眼睛,沒錯,金發,沒錯。 不同的只是……, 臉上的皺紋。 歲月無情,惆悵之情在我心中漫起。 他此時也微笑猶疑地轉頭看我。 “怎麼了?” 我輕嘆了一口氣,“沒事兒。”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說:“你肯定認識他,因為他就是你。” 劇本的伏筆 1991年,我參與創作了十集大型紀錄片《太平洋世紀》,該片獲得了當年的艾美獎,製作人是兩次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獲得者亞歷克斯 吉布尼。 影片剛剛殺青之際,製片人亞歷克斯問我:“你知道比爾·莫耶斯嗎? “哦,當然!”我答道。 “美國最著名和最受人尊敬的電視評論家。” “我向他推薦了你,他要為PBS(美國公共電視台)拍一部關於中國醫學的電視系列片,劇組急著要見你。”亞歷克斯說。 第二天,我就飛到了波士頓,住在這部即將要拍攝的片子的製片人艾麗絲女士的家。 記得當地天氣悶熱潮濕,艾麗絲廚房的台子上堆滿了世界各個地收集的咖啡杯子。 我趴在客房的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看莫耶斯主持的著名節目。 艾麗絲說,和別的組員約好了一起到波士頓市中心吃晚餐。 艾麗絲開車在很窄的街道上繞來繞去,好不容易停下車來,停車費比洛杉磯的還要昂貴。 我們走進一家燈光很暗的講究西餐館兒,看見兩位穿著正式的男士已經坐在那裡等候。 大家彼此相互介紹了一番。 稍高一點兒的男士名叫大衛,是個猶太人,外形特徵很明顯,紳士派頭十足,小鬍子修剪得精美。 大衛是哈佛醫院的醫生,也是我們要拍的紀錄片的醫學顧問,他曾研究中醫,多次去過中國。 接著,大衛介紹了他的同伴:約翰 艾德勒,腦神經外科的手術醫師,曾是他哈佛醫學院的同學。 約翰金發碧眼,皮膚白皙潔淨,長相非常聰敏,類似小說裡的哈利 波特。 他說話機智幽默,常常引得我們發笑。 艾麗絲簡單講述了行程安排和拍攝計劃,她派我提前兩週去中國做籌備工作,我和大衛交接了一下,了解了所要接洽的單位,醫生和病人,還有拍攝地點以及所需要的一切事宜。 閒談時我問約翰去過中國嗎? 他搖頭。 但他又馬上說他的祖父曾在遙遠的年代跟遙遠的中國做過生意。 大衛笑著調侃說:“約翰可不是一般人,他絕對是個夢想家!” 約翰有點羞澀的樣子,但眼神迅速狡黠地一閃,遂神采奕奕地反唇相譏。 從我旁觀者的眼光看,他們是競爭者。 這就是我跟約翰艾德勒的第一次見面,乏善可陳,他和我們要拍的片子沒有任何交集,只是偶爾參加了我們的晚餐。 儘管離開時,大家都客氣地說,一定後會有期,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彼此也就淡忘了。 沒想到,二十多年後竟然在飛機上重逢,如同電影中的情節。 我覺得好笑,又有點悵然,老天可真是幽默,時不時來點這種,調節生活的乏味。 夢想家的邏輯 接下去的情景。 大家可以自由發揮想像力,儘管這算不上什麼奇緣,但足以令我們二人激動興奮了一陣。 他說難怪覺得我很面熟兒,但不敢冒昧詢問,因為亞洲人看起來很相似,就像在中國人眼裡的老外,長得都一樣。 他還一再地告訴,當年在PBS看了我們的片子,記憶猶新,非常喜歡,內容比我還熟悉。 他談比爾 莫耶斯,談大衛……, 我打斷了他,說如果昨晚的飛機飛走了,就不會出現今天的巧遇,飛機不飛,估計就是為了這冥冥中的緣分。 平靜下來後,我問他,大衛曾說你是個夢想家,夢想實現了嗎? 他微忖了一下,篤定地輕輕點點頭。 “快實現了。” 他告訴我這幾十年來,他主要只做了一件事,發明了一種射波刀,已經試驗成功了,在美國,歐洲,日本,韓國,中國等地治療上百萬的病人。 他還用此機器人給史蒂夫喬布斯做過成功的手術,延長了他幾年的生命。 我請他用老百姓聽得懂的語言描述一下。 他想了想說:射波刀是非侵入式地手術,換句話說,就是動同樣的手術但不需要切開病人的身體,用射線切除體內惡性和良性的腫瘤。 手術時間短暫,無痛苦,安全性遠超出傳統手術,且沒有恢復期,做完手術病人立刻復原。 他最近還發明了專門做腦部手術的機器人ZAP-X,第一台安裝在美國,第二台安裝在了中國北京的301醫院,已經馬上完成中國政府要求的臨床試驗。 他頻繁去中國的原因就是為了演示,講課,培訓及一切有關的事項。 他又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比如腦外科手術,人腦的精密使得手術很容易出現這樣或那樣的狀況,ZAP-X就是專門為治療頸部以上的腦腫瘤發明的,此機器人極精準,由電腦控制,比他過去的射波刀在技術上有了質的提高,設備體積小,容易安裝,價錢合理,目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設備,是本世紀醫學界革命性的突破。 我說:“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你的意思是切除腦腫瘤不用再開顱了?” 他點頭。 “真的嗎?”我又問。 他笑了,又點頭。 “真的。” 你太厲害了!大家都知道嗎?為什麼來中國?我有點激動。 因為中國的腦腫瘤病人最多,有些特殊的地區,比如中國的東北,腦瘤發病率非常之高。 是的,我曾經有個非常好的員工,想起來就讓我很難過。 我的那位員工,他少年時住在東北,後來患了腦膠質瘤,動完手術大夫都沒有把他的腦殼合上,為了下一次復發時再度手術。 後來他過世了。 我說。 約翰說:“99.9%的病人還不知道ZAP-X,目前這是全球最先進的醫療技術,需要一個宣傳和教育的過程,需要時間,因為這不僅僅是技術問題,還牽扯無數其他的因素,比如,它將改變固有的醫療生態鏈,這是最難的,因為無數醫患間的利益盡在其中。但無論如何,它都是人類醫學的方向,就像是電腦互聯網會改變人們的生活,亞馬遜會改變實體店,奈非會改變好萊塢院線。 他拿出手機,找出ZAP的照片給我看,那是一台非常夢幻閃著深邃紫光的半圓形設備,照片裡設備的旁邊還站著四個人,有當年的時任美國總統,約翰艾德勒,郭台銘和軟銀的孫正義。 我驚嘆地說:“ZAP看著很漂亮啊,你是如何發明的?太不可思議了!” ZAP絕對性感,她很性感。約翰毫不掩飾自己的自豪,就像在描述他的愛人。 他很平和地接著說:“開始時只是個想法,然後就去做,從ABC的第一筆做起,一點一點,一步又一步,幾十年,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敗……, 就是這樣。嗯, 夢想……,一年救治400萬個病人,那就是我的夢想。 我沉默了,不知自己能說些什麼,語言在此時顯得蒼白。 清晨5點50分,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 分開前我倆互加了微信,留了電話號碼,彼此叮囑不要再斷了聯繫。 我看見有人舉牌來機場接他,他走到出口時還回頭跟我揮了揮手。 當天下午5點鐘左右,我在公司開會,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是約翰發過來的,他說他在首都機場等飛機,晚上飛回美國矽谷。 我回复說你的節奏也太快了吧,我還準備倒完時差,請你去大董吃北京烤鴨呢。 中產階級的本色 晚上回到家,我在互聯網上查看約翰艾德勒的信息,得知他原來是個名人。 約翰 艾德勒,他不僅是頂尖的腦神經外科醫生,是斯坦福大學醫學院的榮譽教授,是射波刀機器人的發明家,是美國《 Cureus》醫學科學雜誌的主編,是個創業公司的創始人,是ZAP公司的首席執行官,而且,他還永遠努力渴望做一個正派的好人。 看他有如此多的職位,覺得這人活得可真累,太不好玩了,最好不要跟他做朋友,人生苦短! 我總是好奇,人類歷史上這些天才們都是如何被造就的? 我連做好一件小事都覺得困難,可你看看他們:達芬奇,他不僅是著名的畫家,雕刻家,音樂家,數學家,解刨學家,甚至還會造大砲打仗。 再看本傑明 富蘭克林,他不僅是印刷工,作家,出版商,科學家,教育家,政治家,外交家,還是美國的開國元勳。 更過分的是那些跟咱們同時代令人眼花繚亂的喬布斯和馬斯克們,簡直就是上帝派來的外星人。 毋庸置疑,艾德勒也是他們這些奇人中的一個。 不過,艾德勒沒有那麼遙遠,他觸手可及,你問什麼簡單幼稚的醫學的問題,他都會迅速地回复你。 當我查到了他在2009年秋天寫的一篇案例文章,講述了他發明射波刀的過程,仔細讀完,被深深地觸動。 他的研發過程一直短缺資金,四處籌錢,不僅掏空了自己的口袋,還掏空家人,朋友和同事的錢包。 無數次地面對失敗,面對冷落,面對承諾的背叛,更甚之的還有被羞辱,被他人稱為愚蠢的艾德勒。 但他沒有放棄,一生一世地堅持,真是有鐵一般的意志。 文章裡總結的那些教訓和反省文字,讀來令人莞爾,但也有點心酸,因其毫不遮掩的誠實: * 創業時不可能做好所有的準備,冒險精神和天真不一定是壞事。 * 儘管機會多是留給準備好的人,但運氣更重要。 * 當生活給你檸檬時,你就擠檸檬水。 * 不要低估三個F:朋友,傻瓜和家人(friends, fools and family)。 * 乞丐無權選擇,但要提防失去價值的交易。 * 抱最好的希望,做最壞的準備。 * 時間不會等待。 * 堅持你的所愛。 後來我和約翰常常隔著大山大海地在空氣中聊幾句。 我說讀了他的段子,讓我想到了本傑明富蘭克林,尤其是那句“如果你不能用才華說服他們,就盡量混過去”。 說完,我樂,他也樂。 他說富蘭克林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在哈佛上大學時,他曾獲得富蘭克林獎學金。 他還說,自己出身於中產階級家庭,高中畢業全憑個人努力考進了哈佛大學。 從年輕時我就一直想弄明白到底什麼是所謂的美國精神,什麼是美國社會的基本價值觀? 我仔細地多遍地研讀過富蘭克林理論,老實說,覺得特小兒科。 他的那些窮查理格言就類似是中國給孩子讀 三字經:“香九齡,能溫席;融四歲,能讓梨”之類的人倫義理,跟中華傳統文化的道德觀一摸一樣,是普世的。他說的都是絕對實用主義的大白話,讓中產階級通過勤儉,奮鬥,誠實,幫助他人,算小賬,賺錢,致富,從而進入精英階層,改變自己的社會地位。他不懼威權,相信社會階層的流動性,而非固化。 美國的精英階層由兩部分不同人組成,一部分是含著銀勺子出生的有世襲背景的上流社會,另一部分則是以富蘭克林為代表,通過自我的努力工作獲得成就或財富而進入精英階層的成員。 過去兩三百年的文學作品中,不乏有嘲諷後者庸俗化的美國佬新形象,這些中產階級學會了精英們高雅的談吐舉止,也保留著工人階級的勤勞本質。 我是一個學藝術,並受浪漫主義影響極深的人,從很小的年齡起就推崇情感,追求精神的高貴呼喚,所以富蘭克林這種缺乏激情,過於平淡,鼓勵人們追求財富,精打細算的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完全沒有英雄氣概的哲學,對我根本沒有吸引力。 可你敢說這些智慧超凡的科學家,政治家們不夠深沉嗎? 儘管他們的價值觀簡單到了令人感覺是世俗的膚淺,哪裡比得上咱們中國文化里諸多夫子們那些高深和話中有話的奧秘,更談不上去比較歐洲哲學思潮中各種精湛崇高的理論了。 然而,就是這種具有鮮明中產階級特徵的樸素實用主義被推崇備至,形成了坦然自若的美國精神。 用我們的俗語說,就是本色,雙腳牢牢地踩在地上。 他們少了貴族的清高和傲慢,更加包容,對待社會問題開明靈活,尊崇努力和奉獻精神。 就像很多好萊塢大片裡刻畫的那些人物,他們都是極普通的小小老百姓,過著最簡單的生活,嘴裡不會說大道理,更不高貴,他們低調,甚至被忽略,但在各種危難中,他們往往會挺身而出,釋放人性的光輝,隨即,又消失在平凡之中。 思考是毒品,一沉思就會漫無邊際…… 總之,是約翰引起了我很多的思考。 醫生的責任 2020年疫情期間,我被困在洛杉磯哪裡都去不了,約翰說他也被困在矽谷,每天擔憂北京的ZAP。 他邀請我去親眼看看他的設備,於是我打完了疫苗就開車6個小時去了北加州灣區。 那是晴朗的一天,我下午到達了ZAP公司。 約翰先帶著我參觀了各個部門,我看到的都是專注的科學家和工程師,與我熟悉的電影公司差別巨大。 我還見到幾位中國員工,其中跟我交談的一位是清華大學畢業的,他用中文跟我解釋了很多原理。 最後,我親眼看到了展示台上的設備ZAP-X,令人驚艷,很神奇的感覺。 約翰和我在設備的旁邊留了影,我倆兒都還戴著口罩。 之後,他說出去走走,於是我們就沿著海灣散步。 我說你已經是這麼著名的醫生了,收入這麼高,你是為了錢嗎? 為何勞民傷財給自己找這個一輩子的麻煩? 他說常人很難理解腦科手術大夫每天要面對的,那時常是生與死的選擇,他經歷的最大快樂是看著病人得救,最大痛苦是目睹死亡,尤其是孩子們的死亡,真的令人心碎。 有一次,他去參加一個葬禮,他哭得比逝者的親人們還要傷心,無法自已,家屬們反而不斷地安慰他。 他說:“我無數次地不想再做下去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 “現在中美關係這麼差,你把最好的設備帶去中國難道就不怕美國人恨你?中國人也同樣會恨你。” 約翰愣了一下。 “我是醫生,我的第一責任是救助病人,不管他是非洲人,亞洲人,歐洲人,還是美國人,認識不認識,對我來說都一樣的。而且,中美只是競爭夥伴,不應該愚蠢地相互仇視。” 我看著他的臉,突然覺得他怎麼這麼幼稚。 我注定要做我該做的事,和金錢榮譽無關,也是對至今沒有得到最佳治療的數百萬癌症患者的責任。 我統計了一下,每年差不多有三四百萬的腫瘤患者,我並不認識他們,但我確實覺得我有責任。他很輕聲地說。 有人被封為英雄是因為他殺死了多少敵人;而救了多少人,甚至救了包括“敵人”的人,也能被算成是英雄嗎? 我的腦海裡倏地閃過這個念頭。 “我是個最普通的人,非常不情願選擇這麼難的事,但我不做就沒人會去做。沒辦法,命裡註定的,無法推卸。實在太累了。”他又說。 我問:誰是ZAP公司的投資人? A和B輪投資人是郭台銘先生,我非常感激他。他答。 我有點吃驚。 坊間對郭台銘的負面新聞消息頗多,他在人們的印像中是個專橫跋扈,貪婪無情的資本家。你怎麼認識他的? “他的弟弟是我的病人。” 他停頓了一下,“郭台銘是少數對社會有責任感的有錢人,也許他表面上不那麼溫和。 絕大多數的資本家,只追逐更快地獲得更多的金錢,並不覺得他人的死活跟自己有何相干。 他們隨時會違背承諾。 他接著說:“我認為富人對社會有付出的責任,獲得大量金錢的人,需要真誠地付出,否則就沒有人類文明和科學的進步與延續。 同意,沒有佛羅倫薩的美第奇,當代人也許就看不到今天的米開朗基羅。”我點頭。 此時,我對郭台銘舉手加額。 那天有微風,海岸邊開著艷黃色的加利福尼亞的罌粟州花,細細的花桿被風吹得搖弋,那動感愈發顯得漂亮。 我們沉默地走,各自想著心事。 約翰看我盯著那些花兒看,緊張地說你可不能摘啊,法律規定的。 我斜眼瞟了他一眼,心裡好笑。 最後,我說:“我幫你。” 他扑哧地笑了出來。 “你又能幫什麼?” 是啊,我又能幫什麼。 我既不是有錢人,投資商,也不是科學家,工程師,說到底,只是一個無用的人。 我茫然自嘲地苦笑了一聲:“不知道……” 是的,我無法為他做什麼,但他卻有可能幫助我們。 天有不測風雲,萬一哪天咱們的家人,朋友,同學,親戚,老師……,不幸罹患了腫瘤,而又到了束手無措時,或許他能給我們帶來一線的希望。 所以,請記住這個名字:約翰艾德勒 John Adler 2021年8月7日 於洛杉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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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轉貼> 蔣任這話說得是: 「.....如果我是烏克蘭總統,為了國民的安全,我絕不會高調的要加入北約(NATO)、我絕不會去招惹俄羅斯,我也絕不會去出兵打烏東,我更不會讓我的百姓曝屍街頭.....。我膽小嗎?! 不是、是因為老百姓的生活安危決定在我的做法上 .....。」 (=)(=)(=) 前台視記者蔣任憶述他深入伊拉克戰地採訪的文章,共四篇: 【什麼叫戰地...】之一 看了很多台灣的新聞報導,看了很多臉書上的留言,我不得不po出這篇文章,看了會很噁心、讓你很不舒服,所以您斟酌吧...。 我因為新聞採訪,去過阿富汗和伊拉克,告訴各位什麼是「戰地」、戰地有什麼、戰地沒什麼;不過這只是戰地、不是戰場,戰場會更慘。 先講伊拉克吧,我從進入伊拉克境內就體會到戰地沒有「法律」!從約旦邊境到巴格達有條中華榮工處修建的一千公里公路,貫穿整個沙漠。我們開車走了16個小時,這一路上發生七次其他車靠過來逼迫我們停車的事件。我請的司機是當地人,他打過第一次波灣戰爭,他帶的霰彈槍和三盒子彈就架在前座上,他還會單手上膛,然後回頭笑著說。 「Arnold!」 但我已經笑不出來了,我不解的問。 「難到這些搶車的人不怕被抓、沒人管嗎?!」 換來的是兩雙白眼!司機和嚮導。戰地是領薪水階級的人不會上班的!不管你是警察、記者,甚至是政府官員,除非你是軍人、或是領到高薪...,不然你不會去上班的,哪有什麼「班」可上?!誰會發薪水給你!? 司機告訴我戰地還有車子可以開的就一定是有錢人!不然哪有車、哪有油?所以開車子一定被搶! 「被迫停下來被搶的車,男人被殺、女人被強暴、小孩被賣掉、車子被燒掉...,所以絕不能停車!」 路邊就不時會出現燒黑、冒煙的車殼,旁邊就會有燒焦的屍體,一具具,甚至還有小Baby的...。戰地和戰場上一樣,沒有法律、沒有倫理道德、沒有日常、沒有生活...;槍、武器就是一切,誰有槍、誰敢用槍,誰就是老大! 當時巴格達境內還算平靜,我住在國際媒體住的五星級飯店,門口就是荷槍實彈的政府軍,我們吃住都O.K。電是樓下發電機發的,一天只有幾個小時有電,柴油味充斥在空氣中,很臭,但知道整個伊拉克都沒電,就沒有人抱怨了。沒有熱水,所有飲用水都是瓶裝水,1小瓶5美元,要不要隨你!1杯咖啡10美元,比威士忌還貴!我帶了三合一,每天在一雙雙嫉妒的眼光中參加晨報。我每天一早先帶著美金去隔壁銀行換一大袋的伊拉克幣,然後繳住宿費。不收信用卡?!當然!對外通訊都斷了,怎會有信用卡。沒有手機訊號!?當然,戰地電信公司沒人上班的!其他媒體都使用衛星電話,我沒有,就四處喀油,四處借來借去的。有天吃飯時我問了其他媒體。 「來了這幾天怎麼不見當地記者?」 結果換來更多雙白眼!「Jeremy,你的國家如果打仗、你還會去上班嗎?!你新聞發給誰?沒有電視台、報社上班,你還在採訪...?!」 當下我覺得我像白痴一樣,在寶島出生、長大的我當然不會懂這些。很多外國記者都隨身帶槍,因為這裡沒有法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一定被搶!弄得我也緊張兮兮的,還好我的老兵司機把我照顧得好好。 再講一些噁心的...,電影上常看到戰爭屍體一具具的躺在地上,但事實上不是這樣的,戰場大部分的屍體不是完整的,都只是一部分,有手、有腳、有軀幹,或是不知名的部位,更慘的是內臟流得到處都是...,那才是主要的臭味來源。人體內的壓力大於外在,所以你身上有個小洞,血會流出來、噴出來;有個大洞、內臟會流出來...,然後蒼蠅、各種蟲子就飛的到處都是。味道傳得更遠!不會有人收屍、或整理的,都打仗了誰還跟你談衛生、清潔...?! 物資不足處處有搶劫,一整天處處有槍聲、爆炸聲,不是軍人開的槍喔,是老百姓開槍的,死了活該、沒死運氣好;這就是戰地...。平時的恩怨,在lawless時就會爆發出來,特別是政治的(親美、反美)、宗教的(遜尼派、什業派)...,統統在街上解決了。 戰地沒有電視看,因為一沒電、二沒電視台。沒有報紙看,誰印、誰賣啊?!所以你聽新聞說「當地報紙、或當地電視報導」多半都不是真的!戰地老百姓生活是很痛苦的,沒有食物、沒有飲用水、沒有電、油...,什麼都沒有! 所以不要相信「士氣」這件事,你三天沒吃飯了,會因為政府軍擊落一架敵機而興奮嗎?!你在家裡沒取暖凍個半死,會因為政府軍俘虜敵軍而高興嗎?!千萬不要把平時的價值觀、道德觀用在戰時...。 記住!戰爭後的報復與虐待比戰爭時還殘酷的喔!戰爭輸的一方是沒有任何價值和權利的,很殘忍的。回台灣多年後我都還會被戰地的景像嚇醒,我也常會夢到那噁心的屍臭味...。我為什麼鼓勵年輕記者去現場採訪,因為你才知道什麼是事實,而不是被西方媒體誤導,人云亦云。 是誰打伊拉克的?是美國人。為什麼?因為美國說伊拉克有大型毀滅性武器。武器在哪裡?不知道,因為一直到今天都還沒有找到那武器...。 【什麼叫戰地...】之二 在伊拉克除了住宿的五星級旅館外,我最常去的是伊拉克新聞局;但、我來自台灣,和伊拉克沒有邦交,照理說我其實是非法入境的。但、我在約旦下了功夫...。 在約旦也是一群記者住在一起,等混熟了就無話不聊,我注意到幾乎每天都有記者要去伊拉克,我們都會半開玩笑的在樓下「歡送」要去戰地的記者。這時的伊拉克已經快要開打了,所以並不歡迎其他國家的記者入境,特別是東南亞的記者,因為這些國家都是小國,看待伊拉克問題就像看連續劇一樣,別人吃麵、你在旁叫熱...,就算採訪、報導了新聞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我也同時注意到歡送走的記者當天晚上就又回旅館,於是我們又半開玩笑的「歡迎」一次;一、兩天後他就悻悻然回國了...,然後又有新記者來。我會請被「請回」的記者喝咖啡,聊他被拒絕入境的過程。漸漸的我知道要入境伊拉克絕對不能走機場,那裡的海關看多了,三兩下就把你趕走。我發現約旦與伊拉克的邊界有個小關卡,那裡有駐軍,但水平不高就是了。 從文化上看這兩國:約旦和伊拉克,其實他們是兄弟之邦,不是號稱、而是真正的兄弟。但強勢的哥哥搶走了歷史悠久的伊拉克,把中東唯一不產油的約旦給了弟弟,約旦不但不產油,它連水都沒有,約旦窮得要命,所有資源都靠哥哥伊拉克無償供給。約旦和伊朗一樣,都曾經是中華民國的盟邦。 這樣的歷史讓伊拉克人不是很看得起來自約旦的任何事、任何人,這包括我在內。我也常去伊拉克大使館附近「閒晃」,那裡真的很恐怖,我第一次去時腿都嚇軟了,很多位人高馬大的伊拉克軍人穿著全身的黑袍,身上掛著衝鋒槍,殺氣騰騰的,站在大使館門口盯著來往的行人看,臉上毫無笑容。但是他們越氣燄高張、我就越能搞定他們,表示他們沒把我放在眼裡...。果然一個星期後我就拿到「人肉盾牌」(Human Shelter)的入境簽證。 什麼是「人肉盾牌」?第一次波灣戰爭時伊拉克軍人常把外籍人士關綁在水庫、機場、軍事重地...,讓盟軍不敢轟炸。我一方面拿著人肉盾牌的簽證,但我也要小心入境後不能被人肉盾牌組織的官員抓到。我很慶幸我在申請戶照時有兩個英文名字。在旅館有人來找我,我一概否認我就是那位人肉盾牌。 即使如此,我還是進不了伊拉克新聞局啊!我就在新聞局外觀察,發現有三組亞洲記者進出,我分別假裝不期而預與他們打招呼,得知他們是日本、大陸,與韓國記者。在台灣大家都說我長的像韓國人,所以我選定了韓國組合,隔天在門口我又「巧遇」他們,幾句簡單的問候引起他們注意,我就假裝一邊有說有笑的「一起」走進新聞局,門口警衛對我們黃種人顯然也懶得問了。一進新聞局問到去處,我就衝上樓頂,找到路透社的帳篷,借了衛星電話速速撥回台灣電視公司報平安,同時也展開我的伊拉克幾天的採訪工作。 當時怕不怕?我怕死了。但總經理在我出發時跟我說。 「沒關係,安全最重要,能不能進戰地沒那麼重要...。」 聽到這裡我就火了,如果我要、沒有我做不到的!總經理可以不懂新聞,我不行!就算是戰地、我拚老命也要進去。因為之前我已進過阿富汗了。 現在回想那時真是年輕不懂事... 【什麼叫戰地...】之三 我初進巴格達市時還沒開戰,然後天氣還好,每天都有太陽,雖然是冬天,但不太冷。而隔壁的約旦才剛下完百年最大的雪,雪深及胸,約旦安曼市宣布進入緊急狀態。 我從旅館陽台向遠望可以看到天際的地平線,其間有很多一條條的黑煙,由下而上,似乎連接了天和地,嚮導告訴我那就是煉油廠。伊拉克的石油蘊藏量豐富,而且現代化開採,幫這個有兩河流域文化的國家成為中東最富裕、最進步的國家。 石油為伊拉克帶來了現代化,也帶來了毀滅...(這是後話)。 但我開始工作後,天氣就變了,沙塵暴開始。沙塵暴是發生在沙漠地區的天氣現象,由冷熱空氣交互產生的空氣流動颳起沙漠的沙形成,造成空氣混濁,能見度變低。我之前在沙烏地阿拉伯見識過那種近1小時的沙塵暴,大風暴吹襲、伸手不見五指,但來得快、去得快。可伊拉克的沙塵暴不一樣,雖然也是掀起漫天風沙,但沒有疾風,所以風沙也散不去,就弄得不見太陽,什麼都黃黃的,很不舒服。每天洗澡都可以洗出一堆黃沙,鼻子裡也多是伊拉克的領土,受不了。 我記性好,所以車子進出城時我都看得到、記得住武器的種類與位置。 武器是戰地最明顯得象徵,你可想見昇平日子過久了的台灣人上下班時看到捷運站出口停一部大戰車、移動式防空飛彈處處都是、十字路口架了防空機砲...,都不蓋迷彩掩飾了,那會是什麼感覺嗎?!滿城市的肅殺氣氛,人們的互動中沒有笑容、不再有禮貌,對物質的概念是誰有就誰活得下去...。很可怕的耶!每個人心裡都藏了想法、每個人家裡都藏了物資。朋友?!沒有了!所以說戰爭沒有人性。 我的老兵司機帶我看了很多重點地區,他也知道以美國為首的盟軍即將從東邊攻進來,他已做好我們從西邊撤走的規畫,我真感謝真主阿拉把他給了我、照顧我。 戰地給你的第一印象是緊繃的氣氛,那種壓力逼得人和人會為了一點小事起爭執,這時就沒有「足夠」兩字,物資越多越好。搶案四處傳來、槍聲四處傳來,人會越來越無情、越來越殘忍。走路經過屍體就不再繞路,就捂著鼻子、眼睛不看的走過去了。美軍的A10戰機已不時出現在空中,我知道它們是為伊拉克戰車來的。表示美軍已從東邊進軍了,轟炸聲已由遠而近。我常半夜被爆炸聲驚醒,看到老司機坐在窗台凝視外面,他不是怕、而是難過,這裡是他的國家,他的國家正被不要臉的美國軍隊入侵。 「90年是我們的錯,我們攻擊了科威特...。」 他會難過的跟我說這些。看著他泛淚的眼睛,難以想像兩週前他開著他黃色的雪佛蘭計程車來應徵司機時,他告訴我的嚮導說他不會說英語,我當時想:也好,這樣他就不會知道我和嚮導在說什麼了。入境伊拉克的第一個晚上他帶我們去吃飯,為了感謝他、我敬了他幾次酒,他也許喝了酒很感動吧。在我的嚮導去上廁所時,司機竟然問我。 「Do you think there will be a war?」 我愣在那邊。 「I have family...」 然後我看到嚮導也驚訝的站在桌旁。這就是戰爭,它讓人不再信任人、即使是你身邊的人...。 幾天後我決定離開了,我是人肉盾牌咧,我得更小心點。於是選了個清晨我們悄悄的上車離開,同樣的路徑回約旦,但延途看到很多武器都已被炸毀,不管是地上、或牆上都有一塊塊黑色的爆炸痕跡。特別是海珊的大皇宮,來時清楚的看到牆頭上的砲陣地,現在都沒了,院至牆上的士兵也都沒了。司機說海珊已跑掉。 經過關口時我又緊張了,這時的伊拉克已是處於戰時,關口的士兵從辦公室移到外頭,人人身上都掛著步槍。搜身變得更嚴格,我出發時把路透社攝影記者幫我拍的內容都存在Betacam拍帶,我把它藏在行李箱的夾層裡。當軍人拉開我所有行李拉鍊時我嚇壞了,心裡後悔為什麼要把拍帶帶出來,但為時已晚,行李被打開,先看到裡面有兩條煙,軍人立刻哇啦哇啦叫了起來,很生氣的把我的煙丟到地上。只見嚮導一直在旁陪笑臉,說著我聽不懂的阿拉伯話。後來他撿起一條煙放回行李箱。 離開時我臉都白了,水平不高的軍人會很殘忍的。嚮導云伊拉克政府已宣布因為打仗,所以所有物資都不可帶出國。嚮導騙守軍說我來自很窮的國家,覺得伊拉克香煙好抽又便宜,所以他賴皮回一條煙...,我上車時幾乎癱軟在座位上。 回到約旦後昏睡一天一夜,醒的時候就喝可樂!那是我最喜歡的飲料啊! 下午有人來敲門,兩位美國人,是美國軍事情報局的人,我一開門就很機警的說我剛睡醒、需要咖啡,所以我們下到一樓咖啡廳聊,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房裡的拍攝帶。 他們帶了地圖,要我說出延途看到的武器、陣地和大致位置。我才不想告訴他們咧!此時我已從國際媒體知道美國是因為伊拉克不願把石油開採權給美國、而是給了法國,所以美國以「具有、並會使用大型毀性武器」為由對伊拉克開戰,並且第一個要求法國加入「盟軍」,可惡的美國人! 在軍情局帶來的地圖上我胡亂的點了幾個地方,並告知我看到的武器都被摧毀了。 我常在想我的那位司機現在如何了,他和他的家人還好嗎?!伊拉克一直到今天都還是戰地的...。 【什麼叫戰地...】之四 從約旦回台灣後我自忖我是全台灣最快樂、最感恩的人!為什麼?因為我剛從伊拉克戰地回來,我看著我的家人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在台灣生活著,沒有戰爭、沒有危害。我早上騎著機車去公司上班,沿路除了有馬路三寶外,路上沒有防空飛彈、辛亥隧道兩端沒有機關砲、路上沒有荷槍實彈的軍人,最重要的是路邊沒有死屍!放眼望去,台灣就在一片祥和氣氛中,路人有說有笑,大家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這是多美的景像啊! 回到公司上班,除了報帳要我的命外,其他一切都是美好的!我的老長官白詩禮,他從一樓業務部跑來看我,不誇張,他真的是跑來看我的。他來到我座位旁,什麼都沒說,就是端詳著我,他的眼神就明白的說。 「你好嗎?!辛苦了...。」 我非常、非常感動白長官的舉動。但不是每件事都很高興;在我進入伊拉克新聞局樓頂上回報平安進入戰地時,外交部正在舉行例行記者會,針對各媒體要求外交部與伊拉克交涉讓台灣記者入境採訪一事,部長親自解釋台灣與伊拉克沒有邦交,所以台灣記者是無法進伊拉克的。而正當部長解釋時,一旁的電視的跑馬就是「台視記者蔣任已進入伊拉克...」,這個跑馬就像當場打了部長一巴掌,事後外交部「線民」告知,部長臉色很難看的離開記者會...。然後有記者猜測是因為台視已綠化,所以外交部私下幫蔣任入境...云云。 沒想到我的入境伊拉克採訪竟讓部長無光,更讓我公司總經理被人念了...,真TMD! 回國後我奉命陪同總經理赴外交部「拜會」,我當然知道就是去賠罪的。我其實思考了很久要不要拒絕出席。去了、覺得自己犯賤;不去、讓總經理臉上無光,連自家記者都管不住...。左思右想,比在入境伊拉克還猶豫!最後我還是去了,自我說服的理由是:該有的驕傲我都有了,分一點給老總吧。 好事一樁淪落成各打50大板,會面改成部長請吃午餐,我則準備了一張10,000元伊拉克紙幣送給部長當紀念。那餐吃得好痛苦,三人一桌沒話說,說什麼都不對...?!說採訪成功、那就傷了外交部長;說採訪不成功、那就傷了我...。索性什麼都不說,專心吃飯,哈哈哈! 喔,說到幣值,1990年前1伊拉克幣等於33美金喔!等我去採訪時1美金等於1袋伊拉克幣!由於沒有黃金,鈔票是影印機印的,當地人都戲稱這些伊拉克幣是壁紙了。 我比所有沒經歷過戰爭的台灣人更珍惜現有的一切,千萬不能有戰爭,戰爭一起,什麼文明、進步、歷史...都沒了。也不要去挑釁強國,那個後果是要老百姓承擔的。從伊拉克回台灣後我幾乎不與人談在伊拉克看到的事,那不是一個健康國民應該看到的!戰爭、屍體只會在我的夢裡出現,那就夠了,噁心、殘酷、人性...,Shit! 但如果我是烏克蘭總統,為了國民的安全,我絕不會高調的要加入北約(NATO)、我絕不會去招惹俄羅斯,我也絕不會去出兵打烏東,我更不會讓我的百姓曝屍街頭...。我膽小嗎?!不是、是因為老百姓的生活安危決定在我的做法上。 但、我不是烏克蘭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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