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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士視界紀錄 作者: 盧淦金

寬厚一生死異—— 楚莊王與慈安太後的命運

高陽的歷史小說 幾次談到清末. 慈安太後吃了慈禧所送一盤松仁. 百果蜜糕暴斃的疑案,一方面感嘆這位這位東宫太后終於躲不過慈禧處心積慮的的毒手;一方面也想到為什麼常常是「老實人者,、無用之人也」? (金聖嘆語)慈安太后原無必死之道,她的死,是死於寬厚,而且死於感情用事全無心機,毫無防人之心,這和楚莊王「美人絕纓的故事成好成為強烈對比。 根據小說筆記裡的蛛絲馬跡,慈安位居東宮無子,慈禧則母以子貴得與慈安兩宮並尊同治。慈安老實而無主見,慈禧精明有決斷,本來也相安無事。可惜文宗皇帝生前瞭解慈禧爭勝攪杈的性格,生怕她死後慈安會受欺負,而又未接受寵臣肅順建議,效漢武帝 處死鈎弋夫人的故事,就硃筆親書密諭一道,交給慈安秘密收藏,萬一慈禧驕縱不法,便召集元老出元遺詔予以處死。 事隔二十年慈安慈禧二人共過許多患難,相處還算不錯。有一天兩人共餐時喝了點酒,席散兩人促膝談心談的都動了真感情相對流淚,這時候,慈安為了對慈禧好,竟出示祕諭,並且當場點火焚之,想不到心高氣傲在慈禧心中,這竟成了慈禧錐心的刺激,使她覺得這口氣無論如何難以平息排遣,從此暗暗起了殺心。

劉向所寫,「美人絕纓」 故事: 大意是; 楚莊王傍晚請群臣飲酒,燈忽然熄減,有個借酒意對楚莊王的一個侍妾毛手毛腳,而那女子一把扯下他的帽纓,暗中告訴楚莊王請他「查辦」。 楚莊王心想「我請他們喝酒,喝醉了失態,現在為了一個女孩子貞潔而毀了一個臣子呢?」「今天寡人喝酒,誰要不喝 了帽嬰掉了 ,就不算盡歡,!」於是莊王一百多個臣子都喝得帽纓落地。十分痛快在重新點燈,重新點燈。

三年後,晉楚交戰有個臣子勇冠三軍衝鋒陷漸,幾度亂軍之中救出楚莊王,終於克故制勝。

楚莊王奇怪的問他;「 我也沒有特別對您好,您為什麼這樣中心耿耿出生入死呢?」那人說;「我就是那個酒後失態承您饒我不死的人,一直希望有機會肝腦塗地來報答您的恩徳!

劉向說,這是有陰德者必有陽報」。楚莊王處理「絕纓案的想法是!「誇何欲題婦人之節而辱士?」他很寬厚並沒有查誰再寬恕他」,他壓根兒就不想知道是誰,實在另人敬配。
而慈安太后心裡雖然也是一樣的寬厚,卻做不出楚莊王的漂亮事來,她大可以在感動 之餘根本也不說破這段往事,自己回去把密諭悄悄燒掉算了,可憐他老實人編徧在最不適合的時機和對象身上,玩了不聰明的一招,以為可以表示誠意,嬴的好感,想不到卻犯下慈禧的大忌,種下慈𥛶的心病,也埋下自己的殺身之禍。

這兩個故事的結局是一生一死,而其教訓是應該是寧拙毋巧,拙是拙到底,拙的甘心,寧厚毋刻,厚要發自心底,厚的守口如瓶,從自己開始,根本完全忘記。

滿腹酸甜苦辣味,半生東西南北人,放言說真話,赤膽交知音,辣手寫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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