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原文

1 人回報1 則回應4 年前
病毒一定會在全世界再次大流行,從數據顯示無法避免了
法國一天達4萬人感染
很快全國封城的機會大增了
法國是歐盟第二大經濟體也是歐盟第二大人口國
位居歐盟中心點
這表示歐盟很快會再次封城

上次法國最高一天7000人
目前一天都是4萬人
達5倍以上


這次比今年一月嚴重約3-4倍

當經驗不足以支撐現實時
那一切都要反應到現實來

上次歐洲平均封城時間1個月
感染是目前的3/1
所以醫療體系是否崩潰
引發雪崩式的體制崩壞
值得我們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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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nn標記此篇為:💬 含有個人意見

    理由

    文中提及的數據大致正確,其餘僅為個人推論。

    1. 法國總統馬克宏,10月28日晚間已宣布:全國將於30日凌晨0時進入二度封城,將至少持續至12月1日。
    法國於3月17日至5月11日時,實施第一次封城,當時最高的單日確診數約為7千到1萬,但10月23日起法國已連續三日單日確診超過4萬人

    不同意見

    法國新冠肺炎疫情惡化 增5萬2010例確診再創新高
    https://udn.com/news/story/120944/4963911

    法國疫情嚴重超出預期 全國二度封城
    https://www.cna.com.tw/news/firstnews/202010290015.aspx

    德國11/2起實施部分封鎖措施 防疫情繼續升溫
    https://www.cna.com.tw/news/aopl/202010290005.aspx

    義大利防疫祭限聚令 約束餐廳酒吧夜間開放
    https://udn.com/news/story/120944/4932811

    新冠疫情:歐洲全面告急 各國政府再出新招
    https://www.bbc.com/zhongwen/trad/world-54509541
    4 年前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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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國新冠疫苗橫掃世界! 新冠疫苗哪家強? 是中國的新冠疫苗好,還是歐美的新冠疫苗好? 前疫苗,西方媒體天天污衊中國疫苗不行,而中國媒體也天天反擊說西方疫苗不行。 初步的重點,主要是疫苗的有效性和安全性身上。 按理說,這事沒啥好矛盾的。 因為中國疫苗採用的是最傳統的滅活疫苗,意思是滅殺病毒活性,只保留病毒的蛋白質外殼用於激發人體免疫系統。 這是一種最傳統的疫苗生產方法,也最安全,經歷了人類多年的驗證。 缺點,就是研發週期太長,正常來說需要10年。 而英美國家的疫苗研發以私企為主,從成本的角度考慮,選擇了研發最簡單的腺病毒載體DNA疫苗和mRNA疫苗研發路線。 這是人類目前最先進的疫苗研發技術,優點是研發速度特別快。 缺點,就是安全性和穩定性都沒有經歷時間的驗證,遠不如滅活疫苗放心。 中國採用飽和式研發方法,用一年時間做出了滅活疫苗,直接破了世界記錄。 技術上,英美的疫苗研發確實先進,這研發速度確實快。 但安全性上,也確實不如滅活疫苗。 中國優勢大力出奇的辦法弄出了滅活疫苗後,這已經沒啥好顛倒了了。 一個是剛出來沒幾年的技術,一個是驗證近百年的技術,這肯定選外殼啊。 唯一唯一的缺點就是研發太慢,但這個已經被中國用另外一種方法克服了。 可惜,中國在輿論上確實比不過西方,這麼明顯的事情還在輿論場上扯清楚。 但現在不用扯了,因為中國疫苗已經橫掃全球了。 橫掃全球的原因,並非因為中國輿論界辯解贏了西方輿論界,而是西方的疫苗自己放棄了海外市場。 英美的疫苗毀約了 把自家的疫苗推廣到全世界,政治好處是非常明顯的。 誰的疫苗拯救了人類,誰就是世界的救世主。 而在西方文化的認知裡,這個救世主只能是西方人。 要么是美國人,要么是英國人,最次也得是歐洲的人,但絕不可能是中國人。 中國也許可以強制強制隔離措施殺死本國的新冠狀病毒,但最終靠疫苗拯救其他國家的,一定是西方國家,這是西方人的一致認知。 因為醫藥科學,是西方最引以為傲的高科技。 之前西方媒體瘋狂詆毀中國疫苗,也是怕中國疫苗搶占了世界市場。 對於西方而言,如果中國疫苗拯救世界,西方損失的既錢,還是巨大的聲望和未來世界的領導力。 對中國疫苗圍追堵截,是非常有必要的,如果你是西方的政客你也會這麼幹。 媒體方面乾的不錯,但沒想到西方疫苗自己掉鍊子了。 1月28日,美國的輝瑞公司和英國的阿斯利康公司均宣布要納入對歐盟的新冠狀疫苗供應,引發了歐盟國家的強烈不滿。 英國的阿斯利康宣稱其工廠的生產出了點問題,所以交付給歐盟的疫苗將減少60%。 按合同,阿斯利康應在一季度給歐盟8000萬劑疫苗,但現在只能給3100萬劑,把歐盟氣得夠嗆。 但同時,英國國內的疫苗,卻保質保量的準點供應。 而美國的輝瑞,在1月17日直接宣佈在美國以外的地區疫苗交付量全部會等比減少,赤裸裸的說要把寶貴的疫苗優先供應本國。 雖然最終全世界人人都有疫苗,但早半年打疫苗和晚半年打疫苗,國家經濟就會差半年啟動,這裡面的差異簡直太大了。 至1月31日,歐盟每100人擁有2.6劑疫苗,而英國和美國的數字是12.5和8.8,遠遠超過歐盟。 那歐盟為啥不自己造疫苗? 因為目前全世界研發出疫苗的只有4個國家,分別是中美英俄,正好是五常裡的四常。 另外一常是法國,但法國偏偏就沒有研發出疫苗。 這和乳法不乳法沒關係,法國他現階段就是沒有疫苗。 英國脫歐了,法國沒疫苗,所以現在整個歐盟都沒疫苗,英美不給,那就只能用中俄的。 如果不用,那就沒有。 貧富分化的疫苗 為什麼英美不願意給歐盟疫苗,是因為想打壓歐盟麼? 也許有那麼一點意思,但絕不是領先。 因為歐盟,是訂購和拿到英美疫苗最多的地方。 歐盟所有國家加在一起,總計4.5億人口,但歐盟一口氣訂購了23億劑新冠疫苗。 就算每人需要移植兩劑,23億劑新冠疫苗也足夠全3個歐盟的所有人完成移植。 歐盟買那麼多疫苗是不是傻,這東西又不能吃! 其實歐盟一點也不傻,而且很精明。 正是因為歐盟很精明,所以才訂購了23億劑。 因為訂購23億劑不代表你能拿到23億劑,更不代表你能第一時間拿到23億劑。 定的越多,第一時間拿到的貨自然就越多。 而剩下的疫苗也不需要擔心無法出手,這東西是硬通貨,全世界都在搶著要。 你越了解英美的歷史,你就越要這麼操作。 歐盟做的還不算很過分,加拿大才是最過分的那個。 1月12日,加拿大總理特魯多在例行講話中揭示,加拿大已採購8000萬劑的新冠疫苗。 只有3700萬人的加拿大,每人都植入2次,還富裕600萬劑量。 這事引發了加拿大民眾的嘲諷,他們質疑加拿大真的需要這麼多疫苗麼? 但是到2月1日,加拿大訂購的疫苗已經高達4.14億劑,是其人口的10倍,足夠全國每人接種2次這種玩法玩接近6次,成為了目前世界上訂購疫苗最瘋狂的國家。 而一向議而不決的加拿大議會,在訂購4億劑疫苗這個事上,反對黨沒有任何異議,大家的意見非常統一,那就是加拿大訂購4億疫苗很有必要。 很乾脆的,加拿大就把定金給付了。 因為加拿大知道英美是個什麼德行。 疫苗就在英美自己嘗試,英美自家政府定的疫苗都足夠全國打4遍了,加拿大再盟友也只是外人,定6倍的疫苗不過分。 只是只定了2倍疫苗的歐盟,被減少供應那不是理理所當然的嘛。 你定的太少了,只有區區2倍! 在這種搶疫苗如搶房的浪潮下,新冠疫苗的分配極度貧富分化,從而以少數人口,拿走了很多疫苗。 低收入國家目前的疫苗訂購量,是零。 更出色的說,是55劑,國家是幾內亞。 更更準確的說,這些疫苗並不是幾內亞購買的,而是俄羅斯在幾內亞做的疫苗實驗,有55名幾內亞人接受了實驗性接種。 40億劑和0劑,這就是不擴大的悲哀,赤裸裸的貧富差距。 世衛組織看到預估囤積了這麼多疫苗後,感覺不公平,尤其是加拿大,於是找加拿大商量,希望加拿大捐贈一些疫苗,促進人類共同抗疫。 而加拿大政府直接拒絕了這個理由,拒絕的理由是“目前考慮新冠疫苗的重新分配還為時過早”。 那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重新分配時機呢? 當加拿大不需要疫苗的時候,才可以考慮恩賜給其他國家。 加拿大都如此,英美和歐盟就更不用提了,世衛組織碰了一鼻子灰。 英國和美國在為人民不願意接種疫苗,進展遠不如預期而苦惱時,很多窮國卻根本拿不到疫苗。 這就是冷冰冰的世界現實。 西方的白左,都是和平時期的表演,真到了災難時刻,立刻就把那些白左團體給踢到了一邊去。 那些動保和環保組織呢? 一個支持動物權力,一個號召為人類的未來著想。 現在不進行不斷的有人死去,一旦進行給疫苗就可以免除這一切。 結果一個個的,全都不說話了,也不出來抗議了。 苛刻的政治條件 英美的疫苗是不是只供自己,絕對不對外出售呢? 其實也不是,這樣吃相就太嚴重了,多多少少都得賣一點。 可以少賣,緩賣,但不能不賣。 但是歐盟和加拿大這種英美鐵桿盟國都拿不到足夠的疫苗,外面那些關係不怎麼鐵的國家,拿到的疫苗自然毒素。 而且,附加條件也更多。 巴西,是一個美國的鐵桿小弟,曾宣稱死都不會用中國疫苗。 但是美國輝瑞公司在向巴西提供疫苗時,卻提出了極為苛刻的條件。 輝瑞要求巴西將自己國家的海外資產作為抵押,而且如果輝瑞延遲交貨,那麼巴西不能票據,如果注射了輝瑞的疫苗引發了嚴重的替代,那麼巴西也不能標註。 簡單的說,如果簽了這份合同,輝瑞想什麼時候交貨就什麼時候交貨,不想交就不交,而且如果交付了偽劣產品,也無責。 並且,巴西還要把國家資產拿來做抵押,才可以換到疫苗。 這簡直就是一個喪命權辱國的協議,可把巴西總統給氣壞了。 巴西衛生部公開說: “輝瑞協議中不公平的,侮辱性的條款為談判和採購設置了極大的障礙,也讓所有巴西人失望”。 而人口2.1億的巴西,已有數千萬人感染了新冠狀病毒,死亡21.7萬人,急需疫苗,不簽這份遺失權辱國的條款就拿不到輝瑞的疫苗,怎麼辦? 於是巴西轉身就和中國簽了合同,訂購了中國一億劑疫苗。 1月25日,巴西總統在推特上發文,感謝中國快速批准對巴西出口科興疫苗。 而阿根廷沒有透露更多細節,只是說輝瑞在疫苗談判中提出了“不接受的條件”。 聽說,輝瑞要求阿根廷把冰川和捕魚許可證等國家自然資源抵押給美國。。。 於是,阿根廷也拋棄了輝瑞,轉身向中國訂購了3000萬劑。 更好玩的是墨西哥,這個美國的鄰國,啥都沒說,直接向中國下了1.98億劑疫苗的訂單,而給美國輝瑞的訂單只有70萬劑。 墨西哥沒有公開指責美國什麼,也許它早就習慣了。 而秘魯,則認為輝瑞的疫苗要求的零下70°低溫過於苛刻,不適合在秘魯使用,所以直接向中國國藥訂購了3800萬劑疫苗。 其他搶購中國疫苗的,還有土耳其,印尼,智利,塞爾維亞等40多個。 這個時候,輿論場上的輸贏已經不重要了,誰能拿出疫苗,誰的產品就能橫掃世界。 而中國的疫苗生產能力,是世界最強。 本質上,美國的疫苗連自己都不夠用,更別提拿出來競爭了。 輿論場上說的再漂亮,你拿不出疫苗,有什麼用? 塞爾維亞就是一個例子。 作為一個歐洲國家,塞爾維亞在這次的疫情中,率先把寶壓在了中國身上,自然也獲得了中中國的第一批疫苗。 1月16日,武契奇親赴機場,在寒風中迎接中國疫苗。 700萬人的塞爾維亞,從中國獲得了100萬劑疫苗。 100萬劑不多,但對於塞爾維亞很多。 關鍵,是快,第一時間拿到疫苗的塞爾維亞,植入速度遠快於歐盟。 記者採訪德國總理默克爾時問:“現在塞爾維亞的植入速度都比歐盟國家要快,這難道不是個問題嗎?” 而默克爾回答:“塞爾維亞的移植速度是比我們快,他們移植的是中國疫苗”。 德國並不喜歡中國的疫苗,自尊心可以他們承認中國疫苗的優秀,法國其實也一樣。 法國總理馬克龍也說: 中國(疫苗)的成功,讓“我們(西方)領導人感到有點丟臉” 注射英美的疫苗還能接受,注射中俄的疫苗,那真的無法接受。 但如果英美老是不給歐盟疫苗,只有中國能提供的話,那德法可能最終也被迫要使用中國疫苗。 不用,那旁邊的窮國就都用了。 到時候別人經濟都解封了,德法就一邊喝西北風吧。 財務的疫苗 英美的疫苗好不好,我們暫且不辯。 但英美的疫苗買不到,這是鐵打的事實。 塞爾維亞總統之前就曾經表示:“當下,搞到疫苗比搞到核武器還難”。 英美的疫苗,具有強烈的政治和經濟意義。 優先給自己,然後是富國,再然後是盟國,夥伴,再再然後是一些已有地緣價值的國家。 就那些沒什麼用,也很窮的國家,就自己涼快去吧。 以英美為主導的疫苗分配,已經淪為笑話。 而中國強大的生產能力,既使中國成為唯一次於美國的疫苗接種大國,而且還有大量的疫苗可以供應國外。 既能保護自己,還能保護全球,這就是中國製造。 拼量,這可是中國最擅長的技能。 對準和窮國,幾乎只能從中國訂購疫苗,也只有中國能提供給他們疫苗。 西方的疫苗,沒有半年,是不可能供給窮國的。 目前,中國是唯一響應世衛組織干預,免費贈送1000萬劑疫苗給窮國的國家,西方國家對於這種免費支持窮國的替代默不作聲。 疫苗的分配,就是一面照妖鏡,照出到底什麼國家真正的講究,有些國家只是把安全掛在嘴上。 而中國人接種疫苗,無需多餘看英美的臉色,甚至還可以讓其他國家不看英美的臉色,讓最多的人能免於死亡。 這才是真正的人權。 也只有這樣的新冠疫苗,才配橫掃世界。
    2 人回報1 則回應4 年前
  • 滿清帝國對抗瘟疫的最後一戰 原著:汪十句   當下疫情嚴峻,武漢封城,全國揪心,共克時艱為第一要務。   而一百多年前,大清王朝在面對瘟疫的舉措和表現,而今看來,有很多令人動容和深思的細節。 ***   1910年,宣統二年,在千載未完成有變局中步履蹣跚的帝國,已進入壽終正寢的倒計時。   內憂外患,變亂紛起,財政千瘡百孔,但外表竟還有一幅欣欣向榮的景象。在尊貴的攝政王爺載灃看來,帝國正在勵精圖治,立憲大計按部就班。 軍隊改革也成效卓著,河間、不彰德兩次盛大閱兵,一派兵強馬壯。   就在這時,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將帝國打了個踉蹌。   事發10月25日,同樣是個冬天。在中俄邊境的小城滿洲里,兩名從俄羅斯歸國的勞工,在旅店一夜暴亡,屍體呈紫黑色,死狀可怖。   十二天之後,同樣是兩名勞工死在哈爾濱旅店,並將令人胸疼、咯血、呼吸困難的奇怪症狀傳給了同住旅店的四位房客。   帝國政府收到了第一份疫情報告。   其實,此前瘟疫在國境之外已悄然萌芽。 侵佔我國大片領土的沙俄,因人力不足,當時招募了大量闖關東的中國勞工,很多勞工的工作,是在西伯利亞的曠野捕獵旱獺。旱獺是珍貴的毛皮動物,卻也是鼠疫桿菌的重要宿主。於是,中國勞工的聚集地,陸續有人出現鼠疫症狀。   因為西伯利亞地廣人稀的緣故,一開始疫情並不嚴重。但沙俄政府出於極端自私,不僅隱藏消息,還將出現症狀和疑似症狀的勞工強行驅逐回中國,從滿洲里到哈爾濱這條路,正是他們返鄉的必經之途。一路上天寒地凍,大多數人只能在擁擠密閉的小旅店、大車店中投宿,大大增加了疾病傳播的概率。   很快,瘟疫在勞工聚集的哈爾濱道外傅家甸地區大規模爆發。很多人全家死去,屍體隨處可見,街道猶如鬼城,連前來處理的警察也紛紛倒下。   數年之前,以哈爾濱為中心、貫穿全東北的T字形鐵路網剛剛通車。這在當年絕對是黑科技,但此次此刻卻成了瘟疫傳播的幫手。瘟疫順鐵道一路蔓延,長春、瀋陽接連失陷,關內的河北、山東也爆出疫情。 越來越多的人倒下,而人們對瘟疫的原因竟一無所知。   眼看就是帝國子民的滅頂之災。   要知道,中世紀歐洲的黑死病就是鼠疫,死者三四千萬,差不多相當於整個歐洲人口的三分之一。當年的疾病傳播絕無此時迅捷,而此時應對鼠疫的治療手段相比黑死病時並無實質進步。抗生素的發明,還要到幾十年之後。   不過,一直被反復抨擊、唾罵、恥笑的帝國政府,在當時的反應還算及時。   高層沒有把重心放在管控信息、維穩、處罰「妖言惑眾者」這些事情上,而是盡其所能,派出了所能找到的、最精英的專家隊伍。   經外務部右丞施肇基力薦,擁有劍橋醫學博士頭銜的天津陸軍軍醫學堂副監督,時年31歲的馬來歸國華僑伍連德,被任命為東三省防疫全權總醫官。 他帶著助手,手提滿滿一箱檢驗器材,於12月24日抵達瘟疫中心哈爾濱。   ***   伍連德的第一個任務,是要鎖定瘟疫的病原。 最直接的辦法,肯定是解剖屍體做病理分析。但在當時中國,拿死人動刀是與老祖宗的規矩相悖的。權衡再三,伍連德選擇了一位死於瘟疫的日籍女子,在一處簡陋的民居秘密進行。顯微鏡下,鼠疫桿菌暴露無遺。這也是中國第一例有記載的病理解剖。   這是一場恐怖的鼠疫。   但伍博士很快陷入了矛盾之中——按傳統理論,鼠疫主要通過動物媒介,只要做好鼠類和跳蚤的滅殺,就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而滴水成冰的東北嚴冬,動物活動困難,本應不利於鼠疫擴散,可鼠疫偏偏還在快速擴散。   伍博士帶著疑問,冒著生命危險反復深入疫區中心傅家甸。他發現很多家庭都是室內一人染病,很快感染全家,而室內捕獲的家鼠身上並無鼠疫桿菌。   於是,伍連德提出了一個前人聞所未聞的大膽理論——這一次的鼠疫,存在人傳人的情況。而且從呼吸道感染症狀嚴重的情況判斷,極有可能是通過飛沫,在人與人之間進行呼吸傳播。這就是日後醫學界熟知的「肺鼠疫」。   但是,這個理論在當年太過石破天驚。法國權威專家梅斯尼當時也在東北,他對伍連德的理論嗤之以鼻,僅僅按傳統理論進行防護,便放心大膽去診斷患者。   結果,六天之後,梅斯尼染病去世。學術界震驚,至此相信了伍連德的理論。   同樣對他表示信任的,還有身陷滅城之災的哈爾濱全城,以及整個帝國政府。   伍連德爭分奪秒的提出了一整套防治方案。 ——在治療方面基本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唯一的求生之道是防,是要掐斷鼠疫的傳播擴散之路。   ***   他的方案,今天看來也是很先進的。這套方案有三個原則,三個大招。   第一招是管理傳染源。   士兵挨家挨戶搜尋感染者,一旦發現馬上送到醫院,按重症、輕症、疑似進行分級處理,避免交叉管理。病人房屋用生硫磺和石炭酸消毒。   這一方面最難啃的骨頭,還是屍體處理,中國人入土為安的觀念根深蒂固。但當時東北大地土硬如鐵,在無法深埋的情況下,只剩下了一條路,燒。   伍連德反復做工作,在朝廷聖旨支持下,1911年1月31日,辛亥年大年初二,伍連德親眼見證之下,傅家甸2200具病人屍體被澆上煤油,付之一炬。這可能也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集中火葬。   第二招是切斷傳播路徑。   既然肺鼠疫可以人傳人,那就必須採取斷然措施,對人員流動進行必要管制。政府從長春調集1160名士兵,對哈爾濱疫區進行嚴格的封鎖和交通管制,疫區被分成紅黃藍白四個區域,每個區的居民佩戴同色證章,只能在本區活動。   伍連德提出的「疑似」概念,以及疑似患者每天測量體溫、檢查症狀,連續七日正常方可解除隔離的處置原則,一直沿用至今。   可能成為傳播載體的疑似者,被伍連德安置在由120節火車車廂改建的隔離營中,營中設置醫護人員和巡警,嚴防交叉感染。由此,中國開始建立起最初的現代防疫管理體系。   同時,為了避免疫情持續擴散,從1911年1月開始,東北境內鐵路陸續停駛。1月13日,帝國在山海關設立檢驗所,凡經過旅客,均需停留五天觀察。1月15日,陸軍部加派軍隊,阻止入關客貨。1月21日,又下令斷絕京津交通。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封的不是一座城,而是整個東北。   第三招是保護易感人群。   伍連德認為,易感人群包括疫區附近居民,特別是其中抵抗力低下的老幼居民,也包括在一線與病患頻繁接觸的醫護人員和警察。   他要求醫護與軍警嚴格佩戴口罩。帝國工業基礎孱弱,口罩庫存很快告罄。他因地制宜,發明瞭一種紗布口罩,雙層棉紗夾一塊吸水藥棉,稱為「伍氏口罩」。 這種口罩成本低廉,防護性能雖不如現代產品,但相比暴露面部畢竟是巨大進步。   顯然,上面這些方案再先進,沒有當局落實也只能是一紙空文。所幸,東三省地方政府和帝國高層,竟然迸發出超乎尋常的行政效率,迅速調集資源,付諸實施。   疫情最嚴重的時候,每日報送的死亡人數超過200,傅家甸居民死者超過四分之一。但在三管齊下的策略之下,形勢開始逆轉。   1月31日,傅家甸疫區死亡人數掉頭向下。2月20日,所有採取防疫措施的疫區,死亡人數均開始下降。   3月1日,哈爾濱首先實現了零死亡。到四月,鼠疫終於徹底撲滅。   事後統計,這次鼠疫死亡人數超過六萬,相當於東北1400萬人的0.4%左右。不可謂不慘痛。但相比起事之初人們的估測,包括外國學界與媒體的估測,又是個巨大的成就。   當時外媒認為,如控制不當,這很可能又是一次世界性災難。   橫向比較,且不說慘烈的歐洲黑死病,五六十年前雲南鼠疫,死者差不多有一百五十萬人,昆明人口損失一半。十餘年前香港鼠疫,是病情較輕的腺鼠疫,且在大英帝國治下,仍有兩千五百人死亡,考慮到香港當時僅二三十萬人,死亡率高達1%。   經此一役,伍連德博士和他開創的現代防疫體系功不可沒,他這一代的中國醫者,深入死地,義不惜身,總結實踐的諸多寶貴經驗,至今仍在福澤後人。   ***   知道伍連德博士事跡的人其實不少。但當時面對重大疫情,站在伍連德背後,支撐他的帝國行政體系,迄今為止,研究和關注的人並不太多。   不想談太複雜的「體制問題」,只提一個人,當時的東三省總督錫良。   東三省總督這個職位,如套用日下,大概相當於黑吉遼三省的省委書記兼省長,位高權重。時任總督錫良,蒙古鑲藍旗人,屬於晚清政界的開明人士,素有能吏之名。   在歲月塵封的歷史檔案之中,錫良在瘟疫中的表現可圈可點。   他沒有出於對紅頂落地的恐懼,封鎖消息,欺上瞞下,而是反復向朝廷上書,奏報疫情。   檔案中也找不到他在此時此刻「觀看文藝演出」或是「組織群眾集會歡度新春」的記載。反倒能看到,他發電中東鐵路各州縣,要求把每天鼠疫在各地的流行情況及時用電報進行彙報,並且關於防疫電報一律免費。   在那個年代,這絕對算得上「信息透明」。   他給予了伍連德充分信任,伍連德所有的專業建議,要變成切實有效的措施,都不可缺少錫良治下東北行政系統的高效支持。   當伍連德提出焚屍動議,各界反對紛紛,幾乎無法推進的時候,錫良力排眾議,支持他上書陳情,最終獲得攝政王載灃支持,求得一道「奉旨焚屍」的寶貴聖旨。   在伍連德倡導下,錫良在吉林等地組建防疫總局,形成了中國最早的衛生防疫行政體制。   防疫措施耗資巨大,費用吃緊,帝國財政緊張接濟不上,錫良的辦法不是向國民募捐,而是事急從權,向銀行借款。   對於在瘟疫中衝在前方的防疫人員,錫良上奏朝廷,為防疫人員「照軍營異常勞績褒獎。其病故者,依陣亡例優恤」,當時定下的標準,醫生殉職可以得到撫卹銀1萬兩。清代一品大員年俸僅180兩,對比之下可知分量。   都說防疫是戰場,醫生是戰士。這位大清總督用實打實的真金白銀,讓這句口號沒有流於空文。   同時,另一方面,錫良對防疫中庸碌無為、推諉拖延的官員,也是毫不留情,吉林西北路道於駟興、吉林西南路道李澍恩都因「防疫不力」被革職。   錫良甚至做到了,在列強環伺的東北,成功擊退了俄、日以協助防疫為名,對中國主權的進一步染指。   他是一個走鋼絲高手,而且是在鋼絲上負重前行。   錫良是一個縮影,折射了那個衰老腐朽的帝國機體中,生命力頑強存在的那個部分。   在東北鼠疫的全程中,這種生命力從不同縫隙折射出來,例如,帝國在執行東北全域封鎖、山海關五天隔離政策時絕不容情,不搞特殊。朝廷頭品大員,太子太傅、欽差大臣鄭孝胥從東北公務返回,老老實實在山海關隔離觀察五天。   錫良也是一個寓言,證明即便是只剩一口氣的腐朽滿清政府,老老實實按科學規律辦事,仍然能夠有所成就。    *** 在東北鼠疫被撲滅的1911年4月,在朝廷和總督的支持下,萬國鼠疫研究會在瀋陽成立。這是中國本土舉辦的第一次現代學術會議。伍連德當選為主席,為積貧積弱的帝國,贏得了最初也是最後的國際學術聲譽。   六個月之後,武昌楚望台軍械庫,一陣槍聲響起,帝國壽終正寢。她在對抗瘟疫這最後一戰中迸發的生命力,終究不足以支撐她背負整個民族,踏入現代門檻。   這個時候,武漢三鎮城門緊鎖。待此地再次封城,已是一百零九年之後。   錫良總督淡出政壇,七年之後,六十六歲的他患病,拒絕服藥而死,以身為殉,後人又不知所殉為何。   伍連德博士繼續在中國的醫學啓蒙的路上披荊斬棘。1914,他提議在北京建設現代化醫學院和醫院,這就便是後來的協和。   1918年,他主持建立了中國人自己的第一座現代醫院,也就是今天的北大人民醫院。   他還辦了一座學校,哈爾濱醫科大學,發起了一個學會,中華醫學會。 1935年,他成為第一名獲得諾貝爾獎提名的中國人。   年老之後,伍連德回到馬來西亞開了一個診所,過著為鄉人看病的樸淡生活。   先前種種驚心動魄,全如過眼雲煙。此刻神州種種壯懷激烈,也與他遠隔滄海。   1960年的一天,他起床覺得不適,第二日便合眼而逝,年八十二歲。他走的默無聲息,但中國的防疫史和醫學史上,他的名字永世長存。   撫古思今,我們抵御瘟疫的戰役還在進行,這是前所未有的全新病毒。但我們的經濟基礎、組織能力、科研水平、群眾認知,都比一百多年強的太多。 我們也理應有,屬於我們這個時代的英雄和賢者。   我們一定能取得勝利,將代價盡可能的控制在最小限度,也一定能讓我們所經歷的這段歷史,經得起後人的反思和審視。 這個新年的過法,可能很多朋友都受了影響,和慣常有所不同。 新年始終是孕育新生和希望的。   新年快樂!
    1 人回報1 則回應5 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