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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時代雜誌封面
烏克蘭在等美國硬起來,希望美國贊助他大砲
可是~
美國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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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he New Europe 請不要用有色眼光看待… 這個廣告是: 烏克蘭在等美國硬起來, 烏克蘭希望美國贊助他大砲 可是~美國硬不起來!
    8 人回報1 則回應1 年前
  • 美國時代封面故事~ 烏克蘭赤裸裸地在等美國硬起來!
    4 人回報1 則回應2 年前
  • 人可以這麼浩蕩卻又如此樸實- 全世界最偉大的老師 2019-10-29 由 美美世界 發表于教育 這個不起眼的小伙子叫薩爾曼·可汗,今年39歲。他顛覆了美國教育,成為了數學教父,讓數學老師不再講課,比爾蓋茨都捧著他。 他成功登上了《福布斯》雜誌封面,但是他卻拒絕了10億美元! 這傢伙是屌絲出身,家裡很窮,是孟加拉國到美國的移民。但他卻是個天才,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四年讀完了數學計算機科學,拿了兩個本科學位,後來還拿了哈佛大學的碩士學位。 1、無意中成為數學教父 故事是這麼開始的。 薩爾曼·可汗有個小侄女叫納迪亞,2004年她在紐奧良上七年級,數學成績一直不好,要求可汗給她輔導。對於當時28歲的可汗來說,數學是他的強項,他在麻省理工學院的專業之一就是數學。 可汗和納迪亞不在同一個城市,可汗通過網際網路教納迪亞學數學,講得生動有趣,概念清晰,納迪亞的數學成績提高神速。 很快,他的朋友就知道了,也讓可汗給孩子輔導數學。經過可汗輔導的孩子,數學成績都直線上升。 可汗想,這樣輔導效率太低,不如做成視頻,放到網際網路上,讓大家免費觀看。結果回到家他就躲進衣帽間裡,把自己關起來,拿攝像頭開始錄製視頻。 他的視頻非常生動,能在十分鐘內把一個數學概念講完,在網際網路上引起了很大的關注。結果一發不可收拾,他把自己關在衣帽間錄製了一年的視頻,從小學數學,到高中的微積分,再到大學的高等數學,統統講了個遍,共計4800個視頻。 這些視頻在網際網路上獲得了極大的成功,點擊率接近5億,共有4800萬人觀看。 精通計算機的Kahan還設計了一款軟體,用於跟蹤學習者的進度,還可以評估學習效果。 在美國,有2萬多所學校,上數學課時老師已經不再講課,讓學生觀看可汗的視頻,老師只負責答疑。 就這樣,他一個人憑藉一根網線顛覆了美國的傳統教育,掀起了一場革命,他已然成為數學教父。 可汗還是一名計算機極客,他寫了數據挖掘程序,搭建了網站,叫汗學院。他把視頻放到他的免費網站上,讓孩子們像打遊戲一樣學習數學。 汗學院的月訪問量達到了500萬人次!相比之下,麻省理工學院的開放式課程網站,月均訪問量也不過150萬人次。 史丹福大學教育學博士生、高中數學教師丹·邁耶說:「如果你在美國教數學,你就不可能沒聽說過薩爾曼·可汗。」 2、拒絕10億美元 可汗的視頻獲得成功後,很多風險投資機構找到他,希望注資成立公司,將視頻收費,可汗可以立馬成為坐擁10美元的富豪! 但是,這個窮屌絲卻拒絕了,他寧願做一個中產階級,只接受別人的捐助,也絕不收費。他說:我就是要做免費教育,一旦收費,很多發展中國家的孩子不就看不起了嗎?我想像不到我的生命中有任何一種方式,能比我現在活得更有意義。 對可汗來說,他的人生價值 = 他為社會創造的價值 / 他所活得的收入,這個比值越大,人生價值就越大。 2012年,可汗成功登上《福布斯》雜誌封面。《福布斯》撰文稱這是一個一萬億美元的商業機會,而當今市值最高的公司是蘋果公司,也不過才7000億美元。 但是,這個窮屌絲偏偏就拒絕了,他就是要免費! 3、比爾蓋茨是狂熱的粉絲 可汗成為美國數學教育的寵兒,受到許多科技領袖的熱捧。他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美國的數學教育有多糟,而數學水平的高低對於美國的未來又有多重要。在2011年世界經濟論壇公布的結果中,美國的數學和科學教育質量排名全球第52位。 2011年3月,可汗在加州舉行的TED大會上發表演講。 演講結束,全體聽眾起立鼓掌。比爾·蓋茨還當場上台,和可汗討論他的教學項目。 蓋茨可謂是可汗最狂熱的粉絲之一。他曾經花費很多時間教3個孩子數學和科學的基本概念,可孩子們總是聽得懵懵懂懂。2010年初,有人向他推薦了可汗的網站。沒想到,那些他怎麼也解釋不清的知識點,汗通過短短12分鐘的視頻,就讓孩子融會貫通。蓋茨直言,「我真有些嫉妒他」。 後來,他在多個重要場合提到可汗,邀請可汗到微軟公司面談,並通過基金會向可汗捐款150萬美元。「我認為,薩爾曼·可汗是一個盡一切所能利用技術讓更多人學到知識的先鋒,」蓋茨說,「這是一場革命的開始。」 4、谷歌注資200萬美元 谷歌也是汗學院的支持者。2010年9月,谷歌發起「十項目」競賽,為5個「可能改變世界」的組織提供總額1000萬美元的獎勵。汗學院在眾多競爭者中勝出,贏得200萬美元注資。 美國最成功的風險投資人約翰·杜爾及其妻子安是汗學院最早的資助者。2010年春,可汗從在線支付平台發來的郵件得知,有人給他的帳戶注入了1萬美元,捐款人是安·杜爾。 他寫信致謝,稱這是他迄今收到的最大一筆捐款,並表示如果汗學院有校園,他樂意將第一座教學樓以安的名字命名。 安不相信區區1萬美元竟然是最大一筆捐款,旋即又慷慨地掏出一張10萬美元支票,堅持要給汗發工資。此後,她成為汗學院的「拉拉隊長」,並且經常拜訪汗的辦公室,「有時甚至會帶來蛋糕」。 有了資金支持,Khan立即開始了憋了很久的事:拓展教學科目、將課程翻譯成多國語言。在大批各領域專家的助力下,如今,可汗學院的課程包括歷史,健康護理,醫學,財經,物理,化學,生物,天文,美國公民教育,藝術史,經濟學,音樂,計算編程。 可汗學院 《中文房間》教學視頻 2013年,可汗學院發布了西班牙語版本,隨後發布巴西葡萄牙語、法語、土耳其語版本。目前,來自不同多家、有不同語言背景的志願者已參與進可汗學院課程的翻譯中,這些在線課程將有望被翻譯成的語言包括:漢語,德語,西班牙語,捷克語、印尼語、義大利語,斯瓦西里語,挪威語,波蘭語,俄語,土耳其語,葡萄牙語,保加利亞語,希臘語,烏克蘭語,波斯語,阿拉伯語,孟加拉語。 可汗學院《薛丁格的貓》教學視頻 福澤他人的Khan功成名就,但天才總有奇葩的一面。Khan在哈佛讀書期間遇到了如今的妻子Umaima Marvi,兩人育有一個6歲的兒子和3歲的女兒。 兒女雙全的人生大贏家,今天依然到處忙著演講,但很多次,還沒有回答完粉絲的問題就要趕忙立場:我得回家給孩子洗澡…… 隨後留下驚詫的眾人揚長而去。 Khan的理念很簡單:我是視頻背後的老師,也是一個爸爸,我的孩子和全世界的孩子一樣,應該得到好的教育和陪伴。 對了,Khan創辦的可汗學院對全球網友免費開放,全程無任何廣告,介面美觀簡潔,堅決以不盈利為目的。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牛的老師!
    2 人回報1 則回應4 年前
  • 文/劉虛壹 這幾年季末,有沒有「第五隊」的話題,就像八點檔鄉土劇一樣,從媒體到球迷,年年討論,一邊高呼「政府要支持」,一邊百大企業一間一間點名,合庫、台電、鴻海……族繁不及備載。 終於在今天,立法院院會三讀修正通過運動產業發展條例部分條文,為促進職業運動產業發展,規定「各級政府」與「公營事業」得「配合國家體育政策及運動產業發展計畫」投資,股份比例不得超過50%。 提案修法的民進黨立委黃國書說:「對未來職業運動有非常大助益,讓職業棒球可能組第五、六隊。」「地方政府與國營事業都可出資補助在地球隊,可說是跨出非常重要一步。」中華職棒「第五隊」的誕生,好像看到了真正實質的希望之光,私人企業進軍中職,可以向地方政府與國營事業求補助。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最後一定什麼也沒發生,不會有企業真的進場的,中華職棒明年依舊只會是四隊開打。 這不是企業愛不愛台灣的問題,而是因為另一個更殘酷的事實—— 中職沒有第五隊,只是剛好而已啦! 且不表第五隊的產生,中職聯盟自己已擬好了進場的遊戲規則;更重要的是,到底憑什麼要企業進來當盤子? 昨天,中職真‧季後賽正式開打,喧騰一時的「中信十兄弟冰凍事件」,中信球團終於在昨天有了第一波定案,蔣智賢、陳鴻文、張正偉、林克謙、林煜清、鄭達鴻、羅國華等七位球員,全部被釋出;而林智勝、王勝偉、許基宏、江忠城則逃過一劫。 以前中職不是沒有過球團突然來個大規模裁員,2004年統一獅也曾一次砍掉曾智偵、羅敏卿、陳政賢、吳昭輝、柯建鋒、黃信福、郭文居等七頭獅,引發獅迷大怒灌的「三寶事件」;2007年誠泰Cobras在轉賣前,也曾一次讓渡掉吳昭輝、楊騏嘉、林紹凱、翁再生、楊睿智、莊景賀等六條眼鏡蛇;2015年義大犀牛也一次裁掉了陽建福、林彥峰、蔡欣宏、蘇建榮、李家駒、羅政龍、楊智喬、曾冠儒等八頭犀牛。 但這一次,中信兄弟更引人矚目的,肇因這票人清一色都是主力,就算是整季沒上過一軍的羅國華,以往也是隊上重要的主力中繼,其中還有一部分的人是「先冰後砍」。 能讓中信球團狠下心祭出鐵腕,背後的原因,一定是踩到了辜仲諒的底線,不得不認賠,全面整肅。 憑心而論,辜仲諒對這支職業球團不好嗎? 砸錢在屏東蓋基地、二軍之外還有台中運動家當三軍、瘋狂灑銀彈,讓歷來最窮酸的兄弟瞬間升等成台灣洋基、甚至因案出庭後,出來第一個問題就是問自家球隊贏了沒?相較於以前整天嚷著「再虧四千萬,不排除解散」的洪瑞河,辜仲諒對這支職業球團投注的現金和心力,沒有一百分,至少也有九十分。 辜仲諒對這群選手不好嗎? 這批球員的月薪,都已是真正的高薪了,每一個都破10萬以上,套句La New老闆劉保佑的話:「球員月領10萬元,在私人企業已是高階主管級待遇。」而像張正偉的月薪40萬,蔣智賢的44萬,陳鴻文的53萬,林智勝的120萬,較之於台灣社會的普羅大眾的低薪,一堆22k,辜仲諒對這些選手根本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不說別的,沒有辜仲諒出手,林智勝現在說不定還是只能在桃猿和洪一中大眼瞪小眼。 可是這群球員怎麼回報辜仲諒的? 總冠軍戰怎麼打都打不過人家,也就算了;結果有疑似打球喝酒的,有疑似對管理階層嗆聲「敢換試試看」,帶頭反洋教練史耐德的;還有被壹週刊踢爆愛粉味,有外遇,在宿舍狂吵到所有人出來勸架,好男人樣貌全面毀掉的;場上打不好,場外還亂搞;還讓大老闆辜仲諒整天被記者追著跑,最後無奈地說出「寫都寫了,要怎麼辦?」——當辜仲諒花了這麼多錢,換來的卻是一路狂崩的形象,台灣其他企業,誰願意再進場當盤子? 不少球星鐵粉說,那都是球員場外的事啊!道德迷不要無限上綱啦!你看人家國外,一堆球星場外也偶爾會有脫序行為啊!有喝酒的,有吸毒的,還有持槍的,一堆國外球星都有前科啊,可只要他場上表現好,誰管他場外怎麼樣? 不好意思,這裡是台灣,這裡就是亞洲文化圈,老闆買球隊,為的就是那好像很虛偽,但卻很重要的「企業形象」。 當年洪家要拋售兄弟象時,雖然洪瑞河沒有主動聯繫,但據傳教育部長蔣偉寧就曾多次致電鴻海大老闆郭台銘,積極連絡商研買兄弟象隊事宜,結果郭台銘的答覆很簡單,金額不是問題,但他最大的隱憂是鴻海集團和球迷們,經不起中華職棒球員再次發生打假球、簽賭所造成的傷害。 想也知道,玩中華職棒的錢,對郭台銘只是九牛一毛,但郭台銘寧可砸大錢,到美國贊助NBA的密爾瓦基公鹿隊,冠名該隊的新主場,卻死也不願意給台灣政府面子,意思意思的買個一隻中職球隊來玩玩。 為什麼?因為他要「企業形象」——「假球」、「球星約砲、外遇偷吃」、「帶頭反管理、反教練」、「打球喝酒」,這些負面新聞對老闆來說都一樣,都是在傷害母企業的形象。 連郭台銘這種等級的大老闆,都怕因為買小小的中職球隊而丟了「企業形象」,更何況是別的企業呢? 看著被記者追到快沒地方躲閃的辜仲諒,不禁讓人想起另一個因為買中職球隊而丟了「企業形象」的大老闆:林義守。 當年興農宣布不玩了,義大集團跳出來,接手球團,改名義大犀牛,請來了中職史上最重量級的洋砲曼尼,還在林益全帶頭喊出「五十萬、我值得」的狀況下,同意給了林益全五十萬的月薪,開啟了中職的「大高薪時代」(最諷刺的就是,今年季初那群看林益全不爽的球員們,其實全都坐享著林益全當時開第一槍求高薪的成果,但他們隻字不提)。 避免中職四隊變三隊,解體玩不下去,同時給高薪,砸大錢的林義守,最後得到了什麼回報? 沒有。2014年接手球團的林義守,得到了「二軍捕手江子健,在該年5月間,趁一名林姓女子酒醉,與郭姓友人將她載至汽車旅館性侵未遂,江子健還開車落跑」的重傷義大企業形象社會新聞。 這就是當時本來可能會有一堆人失業,但卻僥倖還摸到職棒飯碗的「職棒球員」,給林義守的回報。 職業球員們有因此痛定思痛嗎?沒有,幾年後,郭修延也上演了一次「桃猿醉牆」來回報給老闆劉保佑。 然後,就算決定不玩了,義大也很夠意思的沒以「共體時艱」來大砍球員薪水,也沒有像誠泰那樣瘋狂讓渡一堆人,而是一面繼續維持球團運作,一面積極找買家,直到富邦決定進場,義大球團董事長楊森隆還在總冠軍戰奪冠後,對著球迷說「富邦比我們更適合經營球隊。」希望能讓原有的球迷一起無縫接軌地轉給富邦,怎麼看都算很負責任的企業了。 但球員怎麼回報給義大的? [新聞] 義大4連勝 胡金龍:老爸有錢兒子就會唸書。 一副義大虧欠球員的樣子。有了新的富爸爸,突然猛起來狂拿四連勝,然後就對著舊東家擺出「沒心想玩,那就快滾」的模樣,無情到讓人心寒。 林義守抱怨過:「每年花一億元養球隊,一些球員卻不認真練球,戰績一直不好。」那是不是說明了之前的打不贏,都只是球員在「拿喬」呢?噢,都還忘了,胡金龍還是球員工會的理事長,不曉得他發言前是不是連想都沒有想過? 以前興農牛的總裁楊天發就曾直言:「不要對球員太好」。當連林義守、辜仲諒這些大企業的老闆們,在經營中職球團時,一個接著一個因為「台灣球員本身沒有職業球員的自覺」而栽跟頭時,憑什麼要求其他企業繼續進來當盤子? 這幾年,中職球員的待遇提高了很多,可是如果球員自己不提升自己的素質,無法像南韓國民打者李承燁那樣有著「只要一個人做不好,外界就覺得我們所有人都做不好」的自覺,沒有「珍惜」的心,那麼,憑什麼要我們的「各級政府」與「公營事業」,為了「配合國家體育政策及運動產業發展計畫」投資,而花納稅人的錢,來給這些球員工作的機會呢?憑什麼要要求其他企業進軍中職,燒了一堆鈔票,卻只得到球員上社會版面,然後母企業的名字從此永遠與負面新聞連結在一起呢?
    1 人回報1 則回應7 年前
  • 被取消的航班 2018年的一天,我從洛杉磯回國,乘坐凌晨一點的國航航班,馬上要登機了,我站在登機口。 突然,廣播通知,飛機上的一個小燈滅了,由於找不到原廠配件,所以飛機停飛。 我的天,竟然有這種事情! 深更半夜,幾百個乘客走東撞西,呼啦啦跟著跑到這邊,又呼啦啦跟著繞到那邊,驚慌失措。 突然有人高呼:“去拿行李。”於是跑到堆積著湧出的傳送帶上尋找自己沉重的箱子。 隨即又是排隊,男女老幼黑壓壓地像呆鵝一般,排在不朝前移動的隊伍裡。 極度疲乏委頓的一張張臉,沒有希望的等待,不知多少個時辰,終於把太陽等了出來,天際線一抹光明。 忍無可忍,我走到最前面的櫃檯,問工作人員如何改簽最簡單? 她拿過我的護照和機票仔細看了看,說最簡單的方法是你坐今晚同樣的航班,現在就給你定好同樣位子。 我點頭同意,然後叫了出租車離開。 夜裡,又返回機場,重複了前一晚的活動,檢票,過安檢,到休息室喝咖啡……,但這次終於上了飛機。 我走進機艙,立刻就後悔了,因為這種型號的飛機所有的位子都是雙人的,我則習慣坐單人的位子。 我的座位靠窗,旁邊靠過道的座位上已經有人,是個長相斯文,外表五六十歲的美國男人。 我走到那一排停下,他立刻就站起身來,幫我把手提箱放進上方的行李艙,並讓我進入坐下,我表示了感謝,雙方無話。 這番折騰令我疲乏至極,我跟空中小姐要了一杯白水,吃了片鎮靜劑,並告知不要叫醒我用餐,然後就面朝里面,試著蒙頭睡去。 沒多久,我醒了,睜開眼,發現旁邊的男人在讀書,他開的是閱讀小燈,還用枕頭把射到我這邊的微弱光線擋住,很少有這麼細心的旅客。 我坐直了身體,轉頭看了看他,問:“去北京嗎?” 他點頭說是。 “第一次?” 他笑了。 “這是今年的第12次”。 “喔!”我驚嘆道。 “做什么生意需要這麼頻繁?” “醫療設備。” “那可是熱門生意,不過你看起來不像個商人。” 我有點調侃地說。 他笑了。 “我是個醫生,腦外科手術醫生。” “啊,肅然起敬。” 沒話找話,我又說:“我也曾經認識一位腦神經外科醫生,哈佛畢業的。” 他迅速瞥了我一眼,眼神似笑非笑,一絲狡黠,我突然覺得熟悉,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怔了一下。 “哈佛畢業的腦外科醫生我也許認識。”他說著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接過來湊近去看,又把名片放得遠一點,仔細地看上面的名字。 我使勁兒眨了眨眼睛,去皮包裡找到眼鏡兒戴上。 名片上明白地寫著:約翰 艾德勒 John Adler 哈佛醫學院畢業 斯坦福大學醫學院教授,我呆住了,驚得心臟都要蹦了出來。 我轉過頭,無顧忌地凝神盯著他。 藍眼睛,沒錯,金發,沒錯。 不同的只是……, 臉上的皺紋。 歲月無情,惆悵之情在我心中漫起。 他此時也微笑猶疑地轉頭看我。 “怎麼了?” 我輕嘆了一口氣,“沒事兒。”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說:“你肯定認識他,因為他就是你。” 劇本的伏筆 1991年,我參與創作了十集大型紀錄片《太平洋世紀》,該片獲得了當年的艾美獎,製作人是兩次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獲得者亞歷克斯 吉布尼。 影片剛剛殺青之際,製片人亞歷克斯問我:“你知道比爾·莫耶斯嗎? “哦,當然!”我答道。 “美國最著名和最受人尊敬的電視評論家。” “我向他推薦了你,他要為PBS(美國公共電視台)拍一部關於中國醫學的電視系列片,劇組急著要見你。”亞歷克斯說。 第二天,我就飛到了波士頓,住在這部即將要拍攝的片子的製片人艾麗絲女士的家。 記得當地天氣悶熱潮濕,艾麗絲廚房的台子上堆滿了世界各個地收集的咖啡杯子。 我趴在客房的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看莫耶斯主持的著名節目。 艾麗絲說,和別的組員約好了一起到波士頓市中心吃晚餐。 艾麗絲開車在很窄的街道上繞來繞去,好不容易停下車來,停車費比洛杉磯的還要昂貴。 我們走進一家燈光很暗的講究西餐館兒,看見兩位穿著正式的男士已經坐在那裡等候。 大家彼此相互介紹了一番。 稍高一點兒的男士名叫大衛,是個猶太人,外形特徵很明顯,紳士派頭十足,小鬍子修剪得精美。 大衛是哈佛醫院的醫生,也是我們要拍的紀錄片的醫學顧問,他曾研究中醫,多次去過中國。 接著,大衛介紹了他的同伴:約翰 艾德勒,腦神經外科的手術醫師,曾是他哈佛醫學院的同學。 約翰金發碧眼,皮膚白皙潔淨,長相非常聰敏,類似小說裡的哈利 波特。 他說話機智幽默,常常引得我們發笑。 艾麗絲簡單講述了行程安排和拍攝計劃,她派我提前兩週去中國做籌備工作,我和大衛交接了一下,了解了所要接洽的單位,醫生和病人,還有拍攝地點以及所需要的一切事宜。 閒談時我問約翰去過中國嗎? 他搖頭。 但他又馬上說他的祖父曾在遙遠的年代跟遙遠的中國做過生意。 大衛笑著調侃說:“約翰可不是一般人,他絕對是個夢想家!” 約翰有點羞澀的樣子,但眼神迅速狡黠地一閃,遂神采奕奕地反唇相譏。 從我旁觀者的眼光看,他們是競爭者。 這就是我跟約翰艾德勒的第一次見面,乏善可陳,他和我們要拍的片子沒有任何交集,只是偶爾參加了我們的晚餐。 儘管離開時,大家都客氣地說,一定後會有期,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彼此也就淡忘了。 沒想到,二十多年後竟然在飛機上重逢,如同電影中的情節。 我覺得好笑,又有點悵然,老天可真是幽默,時不時來點這種,調節生活的乏味。 夢想家的邏輯 接下去的情景。 大家可以自由發揮想像力,儘管這算不上什麼奇緣,但足以令我們二人激動興奮了一陣。 他說難怪覺得我很面熟兒,但不敢冒昧詢問,因為亞洲人看起來很相似,就像在中國人眼裡的老外,長得都一樣。 他還一再地告訴,當年在PBS看了我們的片子,記憶猶新,非常喜歡,內容比我還熟悉。 他談比爾 莫耶斯,談大衛……, 我打斷了他,說如果昨晚的飛機飛走了,就不會出現今天的巧遇,飛機不飛,估計就是為了這冥冥中的緣分。 平靜下來後,我問他,大衛曾說你是個夢想家,夢想實現了嗎? 他微忖了一下,篤定地輕輕點點頭。 “快實現了。” 他告訴我這幾十年來,他主要只做了一件事,發明了一種射波刀,已經試驗成功了,在美國,歐洲,日本,韓國,中國等地治療上百萬的病人。 他還用此機器人給史蒂夫喬布斯做過成功的手術,延長了他幾年的生命。 我請他用老百姓聽得懂的語言描述一下。 他想了想說:射波刀是非侵入式地手術,換句話說,就是動同樣的手術但不需要切開病人的身體,用射線切除體內惡性和良性的腫瘤。 手術時間短暫,無痛苦,安全性遠超出傳統手術,且沒有恢復期,做完手術病人立刻復原。 他最近還發明了專門做腦部手術的機器人ZAP-X,第一台安裝在美國,第二台安裝在了中國北京的301醫院,已經馬上完成中國政府要求的臨床試驗。 他頻繁去中國的原因就是為了演示,講課,培訓及一切有關的事項。 他又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比如腦外科手術,人腦的精密使得手術很容易出現這樣或那樣的狀況,ZAP-X就是專門為治療頸部以上的腦腫瘤發明的,此機器人極精準,由電腦控制,比他過去的射波刀在技術上有了質的提高,設備體積小,容易安裝,價錢合理,目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設備,是本世紀醫學界革命性的突破。 我說:“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你的意思是切除腦腫瘤不用再開顱了?” 他點頭。 “真的嗎?”我又問。 他笑了,又點頭。 “真的。” 你太厲害了!大家都知道嗎?為什麼來中國?我有點激動。 因為中國的腦腫瘤病人最多,有些特殊的地區,比如中國的東北,腦瘤發病率非常之高。 是的,我曾經有個非常好的員工,想起來就讓我很難過。 我的那位員工,他少年時住在東北,後來患了腦膠質瘤,動完手術大夫都沒有把他的腦殼合上,為了下一次復發時再度手術。 後來他過世了。 我說。 約翰說:“99.9%的病人還不知道ZAP-X,目前這是全球最先進的醫療技術,需要一個宣傳和教育的過程,需要時間,因為這不僅僅是技術問題,還牽扯無數其他的因素,比如,它將改變固有的醫療生態鏈,這是最難的,因為無數醫患間的利益盡在其中。但無論如何,它都是人類醫學的方向,就像是電腦互聯網會改變人們的生活,亞馬遜會改變實體店,奈非會改變好萊塢院線。 他拿出手機,找出ZAP的照片給我看,那是一台非常夢幻閃著深邃紫光的半圓形設備,照片裡設備的旁邊還站著四個人,有當年的時任美國總統,約翰艾德勒,郭台銘和軟銀的孫正義。 我驚嘆地說:“ZAP看著很漂亮啊,你是如何發明的?太不可思議了!” ZAP絕對性感,她很性感。約翰毫不掩飾自己的自豪,就像在描述他的愛人。 他很平和地接著說:“開始時只是個想法,然後就去做,從ABC的第一筆做起,一點一點,一步又一步,幾十年,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敗……, 就是這樣。嗯, 夢想……,一年救治400萬個病人,那就是我的夢想。 我沉默了,不知自己能說些什麼,語言在此時顯得蒼白。 清晨5點50分,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 分開前我倆互加了微信,留了電話號碼,彼此叮囑不要再斷了聯繫。 我看見有人舉牌來機場接他,他走到出口時還回頭跟我揮了揮手。 當天下午5點鐘左右,我在公司開會,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是約翰發過來的,他說他在首都機場等飛機,晚上飛回美國矽谷。 我回复說你的節奏也太快了吧,我還準備倒完時差,請你去大董吃北京烤鴨呢。 中產階級的本色 晚上回到家,我在互聯網上查看約翰艾德勒的信息,得知他原來是個名人。 約翰 艾德勒,他不僅是頂尖的腦神經外科醫生,是斯坦福大學醫學院的榮譽教授,是射波刀機器人的發明家,是美國《 Cureus》醫學科學雜誌的主編,是個創業公司的創始人,是ZAP公司的首席執行官,而且,他還永遠努力渴望做一個正派的好人。 看他有如此多的職位,覺得這人活得可真累,太不好玩了,最好不要跟他做朋友,人生苦短! 我總是好奇,人類歷史上這些天才們都是如何被造就的? 我連做好一件小事都覺得困難,可你看看他們:達芬奇,他不僅是著名的畫家,雕刻家,音樂家,數學家,解刨學家,甚至還會造大砲打仗。 再看本傑明 富蘭克林,他不僅是印刷工,作家,出版商,科學家,教育家,政治家,外交家,還是美國的開國元勳。 更過分的是那些跟咱們同時代令人眼花繚亂的喬布斯和馬斯克們,簡直就是上帝派來的外星人。 毋庸置疑,艾德勒也是他們這些奇人中的一個。 不過,艾德勒沒有那麼遙遠,他觸手可及,你問什麼簡單幼稚的醫學的問題,他都會迅速地回复你。 當我查到了他在2009年秋天寫的一篇案例文章,講述了他發明射波刀的過程,仔細讀完,被深深地觸動。 他的研發過程一直短缺資金,四處籌錢,不僅掏空了自己的口袋,還掏空家人,朋友和同事的錢包。 無數次地面對失敗,面對冷落,面對承諾的背叛,更甚之的還有被羞辱,被他人稱為愚蠢的艾德勒。 但他沒有放棄,一生一世地堅持,真是有鐵一般的意志。 文章裡總結的那些教訓和反省文字,讀來令人莞爾,但也有點心酸,因其毫不遮掩的誠實: * 創業時不可能做好所有的準備,冒險精神和天真不一定是壞事。 * 儘管機會多是留給準備好的人,但運氣更重要。 * 當生活給你檸檬時,你就擠檸檬水。 * 不要低估三個F:朋友,傻瓜和家人(friends, fools and family)。 * 乞丐無權選擇,但要提防失去價值的交易。 * 抱最好的希望,做最壞的準備。 * 時間不會等待。 * 堅持你的所愛。 後來我和約翰常常隔著大山大海地在空氣中聊幾句。 我說讀了他的段子,讓我想到了本傑明富蘭克林,尤其是那句“如果你不能用才華說服他們,就盡量混過去”。 說完,我樂,他也樂。 他說富蘭克林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在哈佛上大學時,他曾獲得富蘭克林獎學金。 他還說,自己出身於中產階級家庭,高中畢業全憑個人努力考進了哈佛大學。 從年輕時我就一直想弄明白到底什麼是所謂的美國精神,什麼是美國社會的基本價值觀? 我仔細地多遍地研讀過富蘭克林理論,老實說,覺得特小兒科。 他的那些窮查理格言就類似是中國給孩子讀 三字經:“香九齡,能溫席;融四歲,能讓梨”之類的人倫義理,跟中華傳統文化的道德觀一摸一樣,是普世的。他說的都是絕對實用主義的大白話,讓中產階級通過勤儉,奮鬥,誠實,幫助他人,算小賬,賺錢,致富,從而進入精英階層,改變自己的社會地位。他不懼威權,相信社會階層的流動性,而非固化。 美國的精英階層由兩部分不同人組成,一部分是含著銀勺子出生的有世襲背景的上流社會,另一部分則是以富蘭克林為代表,通過自我的努力工作獲得成就或財富而進入精英階層的成員。 過去兩三百年的文學作品中,不乏有嘲諷後者庸俗化的美國佬新形象,這些中產階級學會了精英們高雅的談吐舉止,也保留著工人階級的勤勞本質。 我是一個學藝術,並受浪漫主義影響極深的人,從很小的年齡起就推崇情感,追求精神的高貴呼喚,所以富蘭克林這種缺乏激情,過於平淡,鼓勵人們追求財富,精打細算的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完全沒有英雄氣概的哲學,對我根本沒有吸引力。 可你敢說這些智慧超凡的科學家,政治家們不夠深沉嗎? 儘管他們的價值觀簡單到了令人感覺是世俗的膚淺,哪裡比得上咱們中國文化里諸多夫子們那些高深和話中有話的奧秘,更談不上去比較歐洲哲學思潮中各種精湛崇高的理論了。 然而,就是這種具有鮮明中產階級特徵的樸素實用主義被推崇備至,形成了坦然自若的美國精神。 用我們的俗語說,就是本色,雙腳牢牢地踩在地上。 他們少了貴族的清高和傲慢,更加包容,對待社會問題開明靈活,尊崇努力和奉獻精神。 就像很多好萊塢大片裡刻畫的那些人物,他們都是極普通的小小老百姓,過著最簡單的生活,嘴裡不會說大道理,更不高貴,他們低調,甚至被忽略,但在各種危難中,他們往往會挺身而出,釋放人性的光輝,隨即,又消失在平凡之中。 思考是毒品,一沉思就會漫無邊際…… 總之,是約翰引起了我很多的思考。 醫生的責任 2020年疫情期間,我被困在洛杉磯哪裡都去不了,約翰說他也被困在矽谷,每天擔憂北京的ZAP。 他邀請我去親眼看看他的設備,於是我打完了疫苗就開車6個小時去了北加州灣區。 那是晴朗的一天,我下午到達了ZAP公司。 約翰先帶著我參觀了各個部門,我看到的都是專注的科學家和工程師,與我熟悉的電影公司差別巨大。 我還見到幾位中國員工,其中跟我交談的一位是清華大學畢業的,他用中文跟我解釋了很多原理。 最後,我親眼看到了展示台上的設備ZAP-X,令人驚艷,很神奇的感覺。 約翰和我在設備的旁邊留了影,我倆兒都還戴著口罩。 之後,他說出去走走,於是我們就沿著海灣散步。 我說你已經是這麼著名的醫生了,收入這麼高,你是為了錢嗎? 為何勞民傷財給自己找這個一輩子的麻煩? 他說常人很難理解腦科手術大夫每天要面對的,那時常是生與死的選擇,他經歷的最大快樂是看著病人得救,最大痛苦是目睹死亡,尤其是孩子們的死亡,真的令人心碎。 有一次,他去參加一個葬禮,他哭得比逝者的親人們還要傷心,無法自已,家屬們反而不斷地安慰他。 他說:“我無數次地不想再做下去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 “現在中美關係這麼差,你把最好的設備帶去中國難道就不怕美國人恨你?中國人也同樣會恨你。” 約翰愣了一下。 “我是醫生,我的第一責任是救助病人,不管他是非洲人,亞洲人,歐洲人,還是美國人,認識不認識,對我來說都一樣的。而且,中美只是競爭夥伴,不應該愚蠢地相互仇視。” 我看著他的臉,突然覺得他怎麼這麼幼稚。 我注定要做我該做的事,和金錢榮譽無關,也是對至今沒有得到最佳治療的數百萬癌症患者的責任。 我統計了一下,每年差不多有三四百萬的腫瘤患者,我並不認識他們,但我確實覺得我有責任。他很輕聲地說。 有人被封為英雄是因為他殺死了多少敵人;而救了多少人,甚至救了包括“敵人”的人,也能被算成是英雄嗎? 我的腦海裡倏地閃過這個念頭。 “我是個最普通的人,非常不情願選擇這麼難的事,但我不做就沒人會去做。沒辦法,命裡註定的,無法推卸。實在太累了。”他又說。 我問:誰是ZAP公司的投資人? A和B輪投資人是郭台銘先生,我非常感激他。他答。 我有點吃驚。 坊間對郭台銘的負面新聞消息頗多,他在人們的印像中是個專橫跋扈,貪婪無情的資本家。你怎麼認識他的? “他的弟弟是我的病人。” 他停頓了一下,“郭台銘是少數對社會有責任感的有錢人,也許他表面上不那麼溫和。 絕大多數的資本家,只追逐更快地獲得更多的金錢,並不覺得他人的死活跟自己有何相干。 他們隨時會違背承諾。 他接著說:“我認為富人對社會有付出的責任,獲得大量金錢的人,需要真誠地付出,否則就沒有人類文明和科學的進步與延續。 同意,沒有佛羅倫薩的美第奇,當代人也許就看不到今天的米開朗基羅。”我點頭。 此時,我對郭台銘舉手加額。 那天有微風,海岸邊開著艷黃色的加利福尼亞的罌粟州花,細細的花桿被風吹得搖弋,那動感愈發顯得漂亮。 我們沉默地走,各自想著心事。 約翰看我盯著那些花兒看,緊張地說你可不能摘啊,法律規定的。 我斜眼瞟了他一眼,心裡好笑。 最後,我說:“我幫你。” 他扑哧地笑了出來。 “你又能幫什麼?” 是啊,我又能幫什麼。 我既不是有錢人,投資商,也不是科學家,工程師,說到底,只是一個無用的人。 我茫然自嘲地苦笑了一聲:“不知道……” 是的,我無法為他做什麼,但他卻有可能幫助我們。 天有不測風雲,萬一哪天咱們的家人,朋友,同學,親戚,老師……,不幸罹患了腫瘤,而又到了束手無措時,或許他能給我們帶來一線的希望。 所以,請記住這個名字:約翰艾德勒 John Adler 2021年8月7日 於洛杉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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