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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人回報1 則回應3 年前
  • 這個小寶寶背後長了一對雞翅膀,媽媽給他清洗了一下傷口,然後把他放進了嬰兒床上。為了防止瑞奇飛走,媽媽只能再蓋上一層床單,最後用夾子牢牢夾住,像個鳥籠子。 姐姐有點心疼弟弟,建議媽媽帶弟弟去看一下醫生。但媽媽擔心瑞奇會被拿去做實驗,就果斷拒絕了。 但沒過幾天,瑞奇的翅膀又長大了一點,媽媽拿來了尺子量了一下,僅僅過了一周時間竟然長了足足8厘米。 媽媽想用膠帶將翅膀固定起來,但根本就沒有用。翅膀雖小,力氣很大。隨後媽媽給瑞奇做了一身衣服,穿上衣服的瑞奇馬上鋪上了翅膀,開心的玩了起來。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瑞奇的翅膀越來越大,也開始長起了羽毛。為了深度了解翅膀的構造,媽媽來到超市研究起了火雞的翅膀,但什麼都沒有發現。 為了防止瑞奇飛行的時候亂撞受傷,媽媽用泡沫材料給瑞奇做了一身防護裝備,還買了一個小頭盔給瑞奇戴上,瑞奇稍微撲通了一下翅膀,然後竟然真的飛了起來。 一邊的媽媽和姐姐看得好開心,見瑞奇一直往燈的方向飛,媽媽趕緊讓女兒去把燈給關了,但瑞奇好像很喜歡光,直接飛向了窗戶。 還好有防護裝備的保護,瑞奇只掉了一根羽毛,媽媽給他上了一點藥也就沒事了。 第二天,媽媽帶著女兒和瑞奇一起來到超市買東西,結果一個不小心就把瑞奇給弄丟了。 媽媽抬頭一看,瑞奇竟然在超市裡飛了起來,一個嬰兒在超市裡飛來飛去,下面的觀眾看呆了,馬上拿起了手機拍了起來。 這位老大也挺幽默,下面的媽媽推著購物車緊追不捨,如果瑞奇撞到燈管就慘了。 沒一會兒一群福波勒趕到了現場,架好了輪子梯爬了上去,但瑞奇飛得很靈活,根本就抓不住他。 媽媽這時提醒福波勒,把燈全部關了應該就能抓到,果然燈一個一個的熄滅,瑞奇一個一個的追。 燈全部都滅了,瑞奇就盯上了下面的裝櫃,一個福波勒趁瑞奇不注意一把就抓住了他,瞬間幾百萬人就圍住了瑞奇。 來到醫院,瑞奇並沒有大礙,但醫生告訴媽媽,瑞奇有可能成為人類變種人的始祖,建議留在醫院做實驗。 但媽媽當場就拒絕了,抱著瑞奇就直接回家。 但沒想到醫院門口已經圍了大量的記者,連家門口也圍了很多鄰居看熱鬧。 即使回到了家,電視裡放的也全部都是有關瑞奇的新聞,甚至還有鄰居在吐槽。 到了第二天,樓下的記者都還沒有離開,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正是瑞奇的父親小三。 他和母親小五都是化工廠的工人,但自從一夜之間小五有了瑞奇,小三就突然失蹤了。 這次回來,肯定是因為看到了新聞,看到兒子真的飛了起來,小三的開心一語言表。 但隨後,小三就暴露了真正的目的,因為小三和小五都是工人,家裡沒什麼錢。 那為什麼不利用瑞奇來賺點快錢呢?小五只是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於是,第二天一早,小三就聯繫了很多記者。 在記者們的閃光燈下,小三在瑞奇的腳上綁上了繩子,然後讓瑞奇飛上了天空。 一看,這個女人花了五毛錢買了一隻可愛的長有翅膀的寶寶,第二天就將寶寶綁了起來,當成了風箏飛上了天空。 下面的記者們看呆了,瑞奇很開心,越飛越高。 但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媽媽不小心放開了手裡的繩子,瑞奇沒有了束縛,直接飛向了遠方。 所有人急忙的追了過去,一直追到了一個小湖邊。 瑞奇表演了一個蜻蜓點水之後,就越飛越高,越飛越遠,然後徹底的消失在了空中。 沒了新聞,記者們紛紛退散,只留下了這一家三口,傷心的站在原地。 一直到了晚上,瑞奇都沒有飛回來。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就開始在大街上發隨人啟示,但這無疑是大海撈針。 吃飯的時候,一家人更是愁眉苦臉,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了鳥叫聲。 媽媽以為瑞奇回來了,跑過去一看,卻發現只是一群海鷗。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媽媽無法接受瑞奇的離開。 於是,她又來到了那個小湖邊,脫掉了鞋子,然後慢慢的走進了湖裡。 越往裡走,水就越深。 眼看就要被湖水淹沒的時候,突然一陣翅膀煽動的聲音傳來。 她抬頭一看,瑞奇竟然自己飛回來了。 此時的瑞奇又長大了不少,翅膀更是有8米長,她笑起來真像一個天使。 隨後媽媽回到了岸邊,不停的向瑞奇道歉,希望瑞奇不要再離開自己。 但瑞奇好像並沒有打算留下來的意思。 灰的翅膀再次回到了空中,然後徹底的離開了媽媽。 也許廣闊的天空才是瑞奇真正的歸宿。
    2 人回報1 則回應1 年前
  • 目前,全世界都還沒有意識到這場疫情給人類帶來的危害到底有多大、時間到底有多長。到今天為止,對於眼下的這場疫情,全世界估計還沒有多少人來得及做一次深刻、全面而又富有前瞻性的理性分析,事態的發展,已經在各個方面無數次擊穿了我們的想像力,由此並沒有多少人意識到,全世界正在面對一個人類踏進文明門檻以後從未遇到過的全球性大毀滅。 現在,有許多中國留學生從美國、歐洲回來躲避瘟疫,他們以為躲完風頭之後就可以再回歐美去繼續求學、工作,可是他們哪裡想得到,他們這次回到中國,很可能就是一次單程旅行,之後他們可能再也不能返回歐美去了,也許要幾年、十幾年過後,歐美的那些著名的大學才會重新打開塵封的大門。 然而,2020年年初的這場疫情,對中國來說,卻有著自1840年以來非同一般的意義。 目前,依照新冠病毒COVID-19兇殘而狡詐的特性來看,人類在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將其徹底消滅,可以預料,未來幾年甚至十幾年,整個地球都會在COVID-19及其各級變異後代的輪番進攻的滾滾狼煙之中瑟瑟發抖。 未來幾年或者十幾年,人類的生存很可能會進入這樣一個模式: 1、病毒以「候鳥模式」在南北半球之間來回流行傳播。 第一年的10月、11月——第二年4月、5月,病毒(冬瘟和春瘟)在北半球肆虐,而第二年的4月、5月——第二年的10月、11月,病毒(夏瘟和秋瘟)在南半球流行,到第二年的10月、11月——第三年4月、5月,病毒又回到北半球蹂躪,之後再去到南半球,整個地球就在這種週期性的痙攣中痛苦呻吟。 2、「斷航、封國、封城」與「蟄居」將成常態。 這些極端的抗疫方式,將會成為世界各地的人們在生活中隨時可能遇到的常態,全人類的生活都退縮到了只滿足于生存基本需求的底線,人類的社會活動受到了嚴重的壓縮,人類的發展空間萎縮到了最小程度。 3、人類的生存品質、總人口數量,將會斷崖式地急劇下降。 第三產業將會遭受重創,金融業、文娛體育額產業、旅遊業、餐飲業將會慘不忍睹,跨區域投資陷入全面停滯,國際貿易下降到最低程度,世界經濟的火車頭中國的經濟存在著短暫時間的零增長甚至負增長的風險,而許多發達國家以第三產業為主的GDP將會出現腰斬,全球化1.0正式解體,社會平均生產力水準大幅度下降,人類的科技文化水準將會大幅度倒退。 4、全球政治經濟將重新洗牌。 在愈演愈烈的疫情背景下,全球的政治、經濟格局將出現一輪又一輪的重新洗牌,大範圍內硬殺傷戰爭爆發的幾率將會大幅下降,但小規模的高烈度局部戰爭爆發的頻度將急劇增高,其中,以人類生命為攻擊目標的生化戰爭將成為戰爭的重要形態,甚至是主要手段。 5、大自然將淘汰十億以上人口。 相對於世界範圍的生產總量來看,77億的全球總人口顯得絕對過剩,因此,大自然將以它自有的殘酷方式直接或者間接地淘汰十億、二十億甚至更多的人口。 人類是否可以通過研發疫苗和新藥來戰勝COVID-19病毒? 目前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COVID—19病毒堪稱一個完美的傑作,就像一首宏大的交響詩一樣精妙複雜而又巧奪天工。人類在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強大的全能型的納米級對手。 從能得到的公開信息來看,新冠病毒並不像是一個自然產生的病毒,它所具備的許多特性讓它更像是一個極微小(125納米)的智慧型機器人,可以自由自在地在人體的細胞內穿梭巡遊,人類的肺臟、肝臟、腎臟、大腦、免疫系統、排泄系統、生殖系統,統統都是它的攻擊目標。而在發起攻擊的同時,它還可以輕鬆躲過藥物對它的追殺,直到和宿主一起同歸於盡。 第一,病毒有超強的耐心,它可以在人體內無症狀潛伏14天甚至更長時間,目的就是要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最大程度地傳染給它能接觸到的人。 第二,病毒有驚人的謀略,它的病死率不高不低,與超長潛伏期結合得恰到好處,既不能讓宿主很快病死,又能在被發現之前盡可能傳染更多的人。 第三,病毒有神鬼莫測的傳播途徑,它可以通過空氣、觸摸、飲食、糞便傳播,甚至根據上海瑞金醫院的解剖報告來看,病毒完全有可能通過大面積暴露和有損傷的皮膚傳播。 第四,病毒有閃展騰挪的攻擊路徑,科學家原來以為新冠病毒主要是通過血管緊張素轉化酶(ACE-2)來建立對人體的攻擊路徑,但是其後病毒出現變異,又發展出三條新的攻擊路徑FURIN、GRP78和 CD 147。 第五,一些研究人員認為,病毒實際上具備了乙肝病毒和愛滋病病毒的特性與功能,又能以流感的方式大範圍內傳播,即使是宿主通過治療恢復了健康,病毒可能還會終身寄生在宿主體內,等到各種條件具備的時候,它將再度生機萌發、興風作浪。這就像是原本就十分兇惡無比的老虎,現在又突然長出了翅膀,而且還成了隱身,由此,各種現代化武器武裝到了牙齒的人類,才會在第一時間被打得潰不成軍,狼狽不堪。 病毒的神奇之處還不僅在於此。 病毒是一個單鏈的RAN冠狀病毒,極不穩定,非常容易出現變異(病毒的設計者在一開始看中的就是冠狀病毒這個特性),僅僅是在2020年2月12日之前,病毒的進化樹上最少就已經有了5個單倍型。 今後,在世界範圍內的大流行過程中,病毒必然會產生越來越多的變異,繁衍出越來越多的亞型,甚至可能與別的病毒形成重組,突變演化出一些全新的超級病毒出來。 另外,近來在網上出現一個資料,有人發現3月8號之前,美國華盛頓州的一個病毒毒株已經有了26步突變,在法國境內的毒株有了18步突變,而在中國境內,最早的毒株突變只有香港的一例,為10步。 人類在與病毒對抗的鬥爭中,一種被動的但可以最廣泛使用的手段,就是生產出對付病毒的特定疫苗。然而,疫苗的研製週期最少需要幾個月甚至一年的時間,這個速度遠遠小於病毒的變異速度,這也就是說,如果在沒有中醫藥等有效藥物介入的情況下,人類實際上就是在騎著自行車追趕病毒的高速列車,只會越追越遠,越死越多。 退一步說,即使半年或者一年後,能夠對付病毒的疫苗和藥物研製出來了,但是,這些疫苗和藥物能夠對付病毒各個家族中不斷形成的新的亞型嗎?如果那時病毒又產生了更大程度的突變,那人類又該怎麼樣來應對呢? 據冰島媒體“雷克雅維克秘聞(The Reykjavík Grapevine)”3月25日消息,冰島國內一名新冠肺炎患者被檢測出同時被兩種新冠病毒的感染的情況,其中第二種為原始新冠病毒的變體,這是冰島第一次發現受雙重新冠病毒感染的患者。並且,冰島科學家已在國內發現40個病毒變種。
    3 人回報2 則回應4 年前
  • 被取消的航班 2018年的一天,我從洛杉磯回國,乘坐凌晨一點的國航航班,馬上要登機了,我站在登機口。 突然,廣播通知,飛機上的一個小燈滅了,由於找不到原廠配件,所以飛機停飛。 我的天,竟然有這種事情! 深更半夜,幾百個乘客走東撞西,呼啦啦跟著跑到這邊,又呼啦啦跟著繞到那邊,驚慌失措。 突然有人高呼:“去拿行李。”於是跑到堆積著湧出的傳送帶上尋找自己沉重的箱子。 隨即又是排隊,男女老幼黑壓壓地像呆鵝一般,排在不朝前移動的隊伍裡。 極度疲乏委頓的一張張臉,沒有希望的等待,不知多少個時辰,終於把太陽等了出來,天際線一抹光明。 忍無可忍,我走到最前面的櫃檯,問工作人員如何改簽最簡單? 她拿過我的護照和機票仔細看了看,說最簡單的方法是你坐今晚同樣的航班,現在就給你定好同樣位子。 我點頭同意,然後叫了出租車離開。 夜裡,又返回機場,重複了前一晚的活動,檢票,過安檢,到休息室喝咖啡……,但這次終於上了飛機。 我走進機艙,立刻就後悔了,因為這種型號的飛機所有的位子都是雙人的,我則習慣坐單人的位子。 我的座位靠窗,旁邊靠過道的座位上已經有人,是個長相斯文,外表五六十歲的美國男人。 我走到那一排停下,他立刻就站起身來,幫我把手提箱放進上方的行李艙,並讓我進入坐下,我表示了感謝,雙方無話。 這番折騰令我疲乏至極,我跟空中小姐要了一杯白水,吃了片鎮靜劑,並告知不要叫醒我用餐,然後就面朝里面,試著蒙頭睡去。 沒多久,我醒了,睜開眼,發現旁邊的男人在讀書,他開的是閱讀小燈,還用枕頭把射到我這邊的微弱光線擋住,很少有這麼細心的旅客。 我坐直了身體,轉頭看了看他,問:“去北京嗎?” 他點頭說是。 “第一次?” 他笑了。 “這是今年的第12次”。 “喔!”我驚嘆道。 “做什么生意需要這麼頻繁?” “醫療設備。” “那可是熱門生意,不過你看起來不像個商人。” 我有點調侃地說。 他笑了。 “我是個醫生,腦外科手術醫生。” “啊,肅然起敬。” 沒話找話,我又說:“我也曾經認識一位腦神經外科醫生,哈佛畢業的。” 他迅速瞥了我一眼,眼神似笑非笑,一絲狡黠,我突然覺得熟悉,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怔了一下。 “哈佛畢業的腦外科醫生我也許認識。”他說著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接過來湊近去看,又把名片放得遠一點,仔細地看上面的名字。 我使勁兒眨了眨眼睛,去皮包裡找到眼鏡兒戴上。 名片上明白地寫著:約翰 艾德勒 John Adler 哈佛醫學院畢業 斯坦福大學醫學院教授,我呆住了,驚得心臟都要蹦了出來。 我轉過頭,無顧忌地凝神盯著他。 藍眼睛,沒錯,金發,沒錯。 不同的只是……, 臉上的皺紋。 歲月無情,惆悵之情在我心中漫起。 他此時也微笑猶疑地轉頭看我。 “怎麼了?” 我輕嘆了一口氣,“沒事兒。”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說:“你肯定認識他,因為他就是你。” 劇本的伏筆 1991年,我參與創作了十集大型紀錄片《太平洋世紀》,該片獲得了當年的艾美獎,製作人是兩次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獲得者亞歷克斯 吉布尼。 影片剛剛殺青之際,製片人亞歷克斯問我:“你知道比爾·莫耶斯嗎? “哦,當然!”我答道。 “美國最著名和最受人尊敬的電視評論家。” “我向他推薦了你,他要為PBS(美國公共電視台)拍一部關於中國醫學的電視系列片,劇組急著要見你。”亞歷克斯說。 第二天,我就飛到了波士頓,住在這部即將要拍攝的片子的製片人艾麗絲女士的家。 記得當地天氣悶熱潮濕,艾麗絲廚房的台子上堆滿了世界各個地收集的咖啡杯子。 我趴在客房的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看莫耶斯主持的著名節目。 艾麗絲說,和別的組員約好了一起到波士頓市中心吃晚餐。 艾麗絲開車在很窄的街道上繞來繞去,好不容易停下車來,停車費比洛杉磯的還要昂貴。 我們走進一家燈光很暗的講究西餐館兒,看見兩位穿著正式的男士已經坐在那裡等候。 大家彼此相互介紹了一番。 稍高一點兒的男士名叫大衛,是個猶太人,外形特徵很明顯,紳士派頭十足,小鬍子修剪得精美。 大衛是哈佛醫院的醫生,也是我們要拍的紀錄片的醫學顧問,他曾研究中醫,多次去過中國。 接著,大衛介紹了他的同伴:約翰 艾德勒,腦神經外科的手術醫師,曾是他哈佛醫學院的同學。 約翰金發碧眼,皮膚白皙潔淨,長相非常聰敏,類似小說裡的哈利 波特。 他說話機智幽默,常常引得我們發笑。 艾麗絲簡單講述了行程安排和拍攝計劃,她派我提前兩週去中國做籌備工作,我和大衛交接了一下,了解了所要接洽的單位,醫生和病人,還有拍攝地點以及所需要的一切事宜。 閒談時我問約翰去過中國嗎? 他搖頭。 但他又馬上說他的祖父曾在遙遠的年代跟遙遠的中國做過生意。 大衛笑著調侃說:“約翰可不是一般人,他絕對是個夢想家!” 約翰有點羞澀的樣子,但眼神迅速狡黠地一閃,遂神采奕奕地反唇相譏。 從我旁觀者的眼光看,他們是競爭者。 這就是我跟約翰艾德勒的第一次見面,乏善可陳,他和我們要拍的片子沒有任何交集,只是偶爾參加了我們的晚餐。 儘管離開時,大家都客氣地說,一定後會有期,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彼此也就淡忘了。 沒想到,二十多年後竟然在飛機上重逢,如同電影中的情節。 我覺得好笑,又有點悵然,老天可真是幽默,時不時來點這種,調節生活的乏味。 夢想家的邏輯 接下去的情景。 大家可以自由發揮想像力,儘管這算不上什麼奇緣,但足以令我們二人激動興奮了一陣。 他說難怪覺得我很面熟兒,但不敢冒昧詢問,因為亞洲人看起來很相似,就像在中國人眼裡的老外,長得都一樣。 他還一再地告訴,當年在PBS看了我們的片子,記憶猶新,非常喜歡,內容比我還熟悉。 他談比爾 莫耶斯,談大衛……, 我打斷了他,說如果昨晚的飛機飛走了,就不會出現今天的巧遇,飛機不飛,估計就是為了這冥冥中的緣分。 平靜下來後,我問他,大衛曾說你是個夢想家,夢想實現了嗎? 他微忖了一下,篤定地輕輕點點頭。 “快實現了。” 他告訴我這幾十年來,他主要只做了一件事,發明了一種射波刀,已經試驗成功了,在美國,歐洲,日本,韓國,中國等地治療上百萬的病人。 他還用此機器人給史蒂夫喬布斯做過成功的手術,延長了他幾年的生命。 我請他用老百姓聽得懂的語言描述一下。 他想了想說:射波刀是非侵入式地手術,換句話說,就是動同樣的手術但不需要切開病人的身體,用射線切除體內惡性和良性的腫瘤。 手術時間短暫,無痛苦,安全性遠超出傳統手術,且沒有恢復期,做完手術病人立刻復原。 他最近還發明了專門做腦部手術的機器人ZAP-X,第一台安裝在美國,第二台安裝在了中國北京的301醫院,已經馬上完成中國政府要求的臨床試驗。 他頻繁去中國的原因就是為了演示,講課,培訓及一切有關的事項。 他又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比如腦外科手術,人腦的精密使得手術很容易出現這樣或那樣的狀況,ZAP-X就是專門為治療頸部以上的腦腫瘤發明的,此機器人極精準,由電腦控制,比他過去的射波刀在技術上有了質的提高,設備體積小,容易安裝,價錢合理,目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設備,是本世紀醫學界革命性的突破。 我說:“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你的意思是切除腦腫瘤不用再開顱了?” 他點頭。 “真的嗎?”我又問。 他笑了,又點頭。 “真的。” 你太厲害了!大家都知道嗎?為什麼來中國?我有點激動。 因為中國的腦腫瘤病人最多,有些特殊的地區,比如中國的東北,腦瘤發病率非常之高。 是的,我曾經有個非常好的員工,想起來就讓我很難過。 我的那位員工,他少年時住在東北,後來患了腦膠質瘤,動完手術大夫都沒有把他的腦殼合上,為了下一次復發時再度手術。 後來他過世了。 我說。 約翰說:“99.9%的病人還不知道ZAP-X,目前這是全球最先進的醫療技術,需要一個宣傳和教育的過程,需要時間,因為這不僅僅是技術問題,還牽扯無數其他的因素,比如,它將改變固有的醫療生態鏈,這是最難的,因為無數醫患間的利益盡在其中。但無論如何,它都是人類醫學的方向,就像是電腦互聯網會改變人們的生活,亞馬遜會改變實體店,奈非會改變好萊塢院線。 他拿出手機,找出ZAP的照片給我看,那是一台非常夢幻閃著深邃紫光的半圓形設備,照片裡設備的旁邊還站著四個人,有當年的時任美國總統,約翰艾德勒,郭台銘和軟銀的孫正義。 我驚嘆地說:“ZAP看著很漂亮啊,你是如何發明的?太不可思議了!” ZAP絕對性感,她很性感。約翰毫不掩飾自己的自豪,就像在描述他的愛人。 他很平和地接著說:“開始時只是個想法,然後就去做,從ABC的第一筆做起,一點一點,一步又一步,幾十年,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敗……, 就是這樣。嗯, 夢想……,一年救治400萬個病人,那就是我的夢想。 我沉默了,不知自己能說些什麼,語言在此時顯得蒼白。 清晨5點50分,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 分開前我倆互加了微信,留了電話號碼,彼此叮囑不要再斷了聯繫。 我看見有人舉牌來機場接他,他走到出口時還回頭跟我揮了揮手。 當天下午5點鐘左右,我在公司開會,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是約翰發過來的,他說他在首都機場等飛機,晚上飛回美國矽谷。 我回复說你的節奏也太快了吧,我還準備倒完時差,請你去大董吃北京烤鴨呢。 中產階級的本色 晚上回到家,我在互聯網上查看約翰艾德勒的信息,得知他原來是個名人。 約翰 艾德勒,他不僅是頂尖的腦神經外科醫生,是斯坦福大學醫學院的榮譽教授,是射波刀機器人的發明家,是美國《 Cureus》醫學科學雜誌的主編,是個創業公司的創始人,是ZAP公司的首席執行官,而且,他還永遠努力渴望做一個正派的好人。 看他有如此多的職位,覺得這人活得可真累,太不好玩了,最好不要跟他做朋友,人生苦短! 我總是好奇,人類歷史上這些天才們都是如何被造就的? 我連做好一件小事都覺得困難,可你看看他們:達芬奇,他不僅是著名的畫家,雕刻家,音樂家,數學家,解刨學家,甚至還會造大砲打仗。 再看本傑明 富蘭克林,他不僅是印刷工,作家,出版商,科學家,教育家,政治家,外交家,還是美國的開國元勳。 更過分的是那些跟咱們同時代令人眼花繚亂的喬布斯和馬斯克們,簡直就是上帝派來的外星人。 毋庸置疑,艾德勒也是他們這些奇人中的一個。 不過,艾德勒沒有那麼遙遠,他觸手可及,你問什麼簡單幼稚的醫學的問題,他都會迅速地回复你。 當我查到了他在2009年秋天寫的一篇案例文章,講述了他發明射波刀的過程,仔細讀完,被深深地觸動。 他的研發過程一直短缺資金,四處籌錢,不僅掏空了自己的口袋,還掏空家人,朋友和同事的錢包。 無數次地面對失敗,面對冷落,面對承諾的背叛,更甚之的還有被羞辱,被他人稱為愚蠢的艾德勒。 但他沒有放棄,一生一世地堅持,真是有鐵一般的意志。 文章裡總結的那些教訓和反省文字,讀來令人莞爾,但也有點心酸,因其毫不遮掩的誠實: * 創業時不可能做好所有的準備,冒險精神和天真不一定是壞事。 * 儘管機會多是留給準備好的人,但運氣更重要。 * 當生活給你檸檬時,你就擠檸檬水。 * 不要低估三個F:朋友,傻瓜和家人(friends, fools and family)。 * 乞丐無權選擇,但要提防失去價值的交易。 * 抱最好的希望,做最壞的準備。 * 時間不會等待。 * 堅持你的所愛。 後來我和約翰常常隔著大山大海地在空氣中聊幾句。 我說讀了他的段子,讓我想到了本傑明富蘭克林,尤其是那句“如果你不能用才華說服他們,就盡量混過去”。 說完,我樂,他也樂。 他說富蘭克林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在哈佛上大學時,他曾獲得富蘭克林獎學金。 他還說,自己出身於中產階級家庭,高中畢業全憑個人努力考進了哈佛大學。 從年輕時我就一直想弄明白到底什麼是所謂的美國精神,什麼是美國社會的基本價值觀? 我仔細地多遍地研讀過富蘭克林理論,老實說,覺得特小兒科。 他的那些窮查理格言就類似是中國給孩子讀 三字經:“香九齡,能溫席;融四歲,能讓梨”之類的人倫義理,跟中華傳統文化的道德觀一摸一樣,是普世的。他說的都是絕對實用主義的大白話,讓中產階級通過勤儉,奮鬥,誠實,幫助他人,算小賬,賺錢,致富,從而進入精英階層,改變自己的社會地位。他不懼威權,相信社會階層的流動性,而非固化。 美國的精英階層由兩部分不同人組成,一部分是含著銀勺子出生的有世襲背景的上流社會,另一部分則是以富蘭克林為代表,通過自我的努力工作獲得成就或財富而進入精英階層的成員。 過去兩三百年的文學作品中,不乏有嘲諷後者庸俗化的美國佬新形象,這些中產階級學會了精英們高雅的談吐舉止,也保留著工人階級的勤勞本質。 我是一個學藝術,並受浪漫主義影響極深的人,從很小的年齡起就推崇情感,追求精神的高貴呼喚,所以富蘭克林這種缺乏激情,過於平淡,鼓勵人們追求財富,精打細算的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完全沒有英雄氣概的哲學,對我根本沒有吸引力。 可你敢說這些智慧超凡的科學家,政治家們不夠深沉嗎? 儘管他們的價值觀簡單到了令人感覺是世俗的膚淺,哪裡比得上咱們中國文化里諸多夫子們那些高深和話中有話的奧秘,更談不上去比較歐洲哲學思潮中各種精湛崇高的理論了。 然而,就是這種具有鮮明中產階級特徵的樸素實用主義被推崇備至,形成了坦然自若的美國精神。 用我們的俗語說,就是本色,雙腳牢牢地踩在地上。 他們少了貴族的清高和傲慢,更加包容,對待社會問題開明靈活,尊崇努力和奉獻精神。 就像很多好萊塢大片裡刻畫的那些人物,他們都是極普通的小小老百姓,過著最簡單的生活,嘴裡不會說大道理,更不高貴,他們低調,甚至被忽略,但在各種危難中,他們往往會挺身而出,釋放人性的光輝,隨即,又消失在平凡之中。 思考是毒品,一沉思就會漫無邊際…… 總之,是約翰引起了我很多的思考。 醫生的責任 2020年疫情期間,我被困在洛杉磯哪裡都去不了,約翰說他也被困在矽谷,每天擔憂北京的ZAP。 他邀請我去親眼看看他的設備,於是我打完了疫苗就開車6個小時去了北加州灣區。 那是晴朗的一天,我下午到達了ZAP公司。 約翰先帶著我參觀了各個部門,我看到的都是專注的科學家和工程師,與我熟悉的電影公司差別巨大。 我還見到幾位中國員工,其中跟我交談的一位是清華大學畢業的,他用中文跟我解釋了很多原理。 最後,我親眼看到了展示台上的設備ZAP-X,令人驚艷,很神奇的感覺。 約翰和我在設備的旁邊留了影,我倆兒都還戴著口罩。 之後,他說出去走走,於是我們就沿著海灣散步。 我說你已經是這麼著名的醫生了,收入這麼高,你是為了錢嗎? 為何勞民傷財給自己找這個一輩子的麻煩? 他說常人很難理解腦科手術大夫每天要面對的,那時常是生與死的選擇,他經歷的最大快樂是看著病人得救,最大痛苦是目睹死亡,尤其是孩子們的死亡,真的令人心碎。 有一次,他去參加一個葬禮,他哭得比逝者的親人們還要傷心,無法自已,家屬們反而不斷地安慰他。 他說:“我無數次地不想再做下去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 “現在中美關係這麼差,你把最好的設備帶去中國難道就不怕美國人恨你?中國人也同樣會恨你。” 約翰愣了一下。 “我是醫生,我的第一責任是救助病人,不管他是非洲人,亞洲人,歐洲人,還是美國人,認識不認識,對我來說都一樣的。而且,中美只是競爭夥伴,不應該愚蠢地相互仇視。” 我看著他的臉,突然覺得他怎麼這麼幼稚。 我注定要做我該做的事,和金錢榮譽無關,也是對至今沒有得到最佳治療的數百萬癌症患者的責任。 我統計了一下,每年差不多有三四百萬的腫瘤患者,我並不認識他們,但我確實覺得我有責任。他很輕聲地說。 有人被封為英雄是因為他殺死了多少敵人;而救了多少人,甚至救了包括“敵人”的人,也能被算成是英雄嗎? 我的腦海裡倏地閃過這個念頭。 “我是個最普通的人,非常不情願選擇這麼難的事,但我不做就沒人會去做。沒辦法,命裡註定的,無法推卸。實在太累了。”他又說。 我問:誰是ZAP公司的投資人? A和B輪投資人是郭台銘先生,我非常感激他。他答。 我有點吃驚。 坊間對郭台銘的負面新聞消息頗多,他在人們的印像中是個專橫跋扈,貪婪無情的資本家。你怎麼認識他的? “他的弟弟是我的病人。” 他停頓了一下,“郭台銘是少數對社會有責任感的有錢人,也許他表面上不那麼溫和。 絕大多數的資本家,只追逐更快地獲得更多的金錢,並不覺得他人的死活跟自己有何相干。 他們隨時會違背承諾。 他接著說:“我認為富人對社會有付出的責任,獲得大量金錢的人,需要真誠地付出,否則就沒有人類文明和科學的進步與延續。 同意,沒有佛羅倫薩的美第奇,當代人也許就看不到今天的米開朗基羅。”我點頭。 此時,我對郭台銘舉手加額。 那天有微風,海岸邊開著艷黃色的加利福尼亞的罌粟州花,細細的花桿被風吹得搖弋,那動感愈發顯得漂亮。 我們沉默地走,各自想著心事。 約翰看我盯著那些花兒看,緊張地說你可不能摘啊,法律規定的。 我斜眼瞟了他一眼,心裡好笑。 最後,我說:“我幫你。” 他扑哧地笑了出來。 “你又能幫什麼?” 是啊,我又能幫什麼。 我既不是有錢人,投資商,也不是科學家,工程師,說到底,只是一個無用的人。 我茫然自嘲地苦笑了一聲:“不知道……” 是的,我無法為他做什麼,但他卻有可能幫助我們。 天有不測風雲,萬一哪天咱們的家人,朋友,同學,親戚,老師……,不幸罹患了腫瘤,而又到了束手無措時,或許他能給我們帶來一線的希望。 所以,請記住這個名字:約翰艾德勒 John Adler 2021年8月7日 於洛杉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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