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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最感人的一個真實故事(薦讀)

國學與智慧文化 10月10日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一個感人至深的故事。

因為一次意外的走失,3歲女孩肖佳慧被人販子拐走,由南昌教師家庭的嬌嬌女變成湖南衡南農村一對貧困農民的養女。直到17歲,她才終於回到親生父母身邊。

她用了6年時間,試圖把養父和從前的苦難從記憶中抹去,卻驚聞養父已身患惡性皮膚癌,生命危在旦夕。在養父的生命絕地,她毅然放棄在美國伯克利大學唾手可得的博士學位,出征日本,去挑戰一個幾乎無法攻克的醫學難題。


最終,一種將高分子材料應用於抗癌藥物的科研項目取得重大突破,引起了學界轟動,被日本著名醫學專家稱為“最耀眼的醫學奇跡”,這種抗癌方法的最大受益者是皮膚癌患者,而論文的撰寫者肖佳慧也因此被破格提前授予東京大學醫學博士學位……


以下是肖佳慧的自述——

01

2010年3月14日那天,是我人生的拐點。在衡南縣一中讀高三的我正在上課,老師突然走過說:“肖佳慧,你爸來了。”我極不情願地走出教室,沒好氣地問:“你來幹嘛?”他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慧慧,你爸媽來找你了。”

我一愣,顧不上跟老師請假,便激動地向大門飛奔而去,過去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重播……

來學校找我的人其實是我的養父,他叫肖建新。從我能記事起,我就與養父肖建新和養母肖麗平一起,生活在湖南衡陽三塘鎮文村。

這是個非常貧窮的小村,整個村子只有十幾戶人家,靠種紅薯和花生為生。

5歲那年的一天,水塘對面的蔣家奶奶神色緊張地趕過來,跟正在刨花生的養父耳語了幾句。養父聽後,連忙扔下鋤頭,將坐在地上玩耍的我夾在腰邊帶回了家。

當晚,便和養母急忙收拾了幾件衣服出門了。我稀裏糊塗跟著養父母到了東莞,整整5年,養父母連春節都沒有回去過。因為年幼,我對全家這次奇怪的遷徙並不在意。但讓我感到不解的是,只要有同鄉從老家過來,養父母就會緊張地拉著人家打聽什麼。

我小學四年級時,養母不幸遭遇車禍喪生。她去世後,養父一個人實在無法又上班又照顧我,只好重新帶著我回到了文村。

沒有養母操持家務的日子,養父既當爹又當媽,他每天忙完地裏的農活,又匆匆趕回家給我做飯。

晚上,我趴在家裏最亮堂的桌邊做作業,養父在旁邊就著昏暗的燈光幫我補衣服、縫襪子。他用粗大的手指捏著鋼針,笨手笨腳,不是把袖子連到前襟上,就是把扣子縫到了衣服裏邊,手指還經常被針紮出了血。

看到養父為我忙裏忙外,我過意不去,要學著做家務。養父卻毫不猶豫地阻止了我:“你只管好好讀你的書,這些活兒爸幹得了。”養父最驕傲的是我一直名列前茅的學習成績,每當我考了100分,他總是笑得無比舒心,臉上的皺褶也舒展開來。

看上去蒼老的養父其實才40多歲,正值壯年,不少人勸他再找個女人一起過日子,但養父一概回絕了。

有一天,鄰居李叔叔來找養父喝酒,我在隔壁小房間做作業。兩人大概喝多了,聲音也大了起來。

李叔叔給養父介紹鄰村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養父不同意。

他說:“多兩個人得多添兩張嘴,我哪里養得活?”李叔叔說:“可你需要個女人呀!不行讓慧慧別讀書了,女孩家讀那麼多書幹什麼?”養父的語氣陡然加重了:“那怎麼行?慧慧這孩子聰明,是個讀書的料,不能耽誤在我手上。”

李叔叔帶著醉意說:“我知道,你是覺得對不起慧慧她親爸親媽,早知道當年他們來的時候,你就把孩子還給他們,這樣你和麗平也不會跑出去打工,麗平也不至於死在外面……”

李叔叔的話讓我的腦袋轟地一聲,兒時片斷駁雜的記憶、村民們平時對我的竊竊私語、還有那次奇怪的舉家遷徙頓時在我腦海中連綴起來……

我連哭帶喊的追問把養父的酒嚇醒了,他不得不告訴我:8年前,一直沒有生育和他和養母從外地一個人販子手中,以2000元的價格把我買了下來。我5歲那年,我的親生父母不知通過什麼管道,竟然找到了文村,蔣家奶奶發現後,趕緊報告了養父。於是,他和養母帶著我連夜逃到了東莞……

這一切讓11歲的我無法承受。我哭著沖出門,把養父的呼喚拋在身後。

兩天后,養父從一個樹洞裏找到了又冷又餓的我。他的臉上寫滿自責,不知是責備自己當年所做的一切,還是責備自己不該告訴我這個秘密。

02

我與養父之間從此豎起了一道高牆。一想到他付出了區區2000元錢,便把我從親生父母身邊奪走,讓我和他們都飽嘗親情流離之苦,我就恨得咬牙切齒。

更可恨的是,在我有機會重新回到親生父母身邊時,他竟自私地把我藏了起來!我在日記中盡情渲泄著自己的情緒,養父在我筆下成了一個殘暴、無知、可怕的暴君……

我無數次在夢中想像親生父母的樣子,並開始有意向村裏人探聽我的身世。或許因為事情已過去多年,村裏人不再顧忌,他們說我的父母帶有江西口音,看上去像是知識份子。想到自己或許再也見不到他們,我心裏便湧起深深的悲哀。

因為內心承受著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我變得沉默寡言,還總是無緣無故地朝養父發脾氣。

明知家裏的經濟捉襟見肘,可我卻故意嚷著一會要吃燒雞,一會要喝可樂。為了博得我的高興,養父總是會從兜裏摸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無條件地滿足我的無理要求。

我再也沒有叫養父一聲“爸爸”,把所有的苦悶和怨恨都發洩到了書本上。小學畢業後,我考上了鎮上的初中,聽說可以在校住讀,我暗自高興。

但正因為如此,我的學費和生活費也水漲船高,養父靠種地的收入明顯不夠。為了讓我能讀上書,養父去了鄰村一個瀝青加工廠熬制瀝青。這個活兒又髒又累,危險性也大,一般沒人願意幹,但養父願意。

可是,每次他渾身帶著刺鼻的瀝青氣味回家時,我總是嫌惡地躲開。

我每次週末回家,都是養父最高興的時刻。他興奮地跑前跑後,把我最愛吃的涼粉、炒豌豆一樣樣端出來,小心翼翼地守著我吃完,臉上浮起欣慰的笑容。可我對他這種近乎謙卑的殷勤卻並不領情。

有一天,我從外面回家,正看到養父拿著我那份得滿分的試卷,得意地給鄰居李叔叔看。我急了,一把搶過來,沒好氣地說:“以後別亂翻我書包!”養父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臉一下子紅了。

12歲那年,鄰居李叔叔的妻子來到我家,給我帶來了女孩子的衛生用品,還給我講了一些生理常識。當得知是養父讓她來的時,我覺得又羞又惱,為此又好幾天不與他說話。

2007年,我以全鎮第一名的成績考取了衡陽市最好的高中——衡南縣一中。其實,很多人都勸養父別再讓我讀書了。他們的言下之意很明白:一個拐來的女兒,能嫁人生子,幫著養老送終就行了,何必賠上老本?甚至有人對養父說:“你就不怕她翅膀硬了,飛跑了?”可養父什麼也沒說,不聲不響地賣掉了家裏的一頭豬,還又找了一份分揀醫療垃圾的辛苦活兒……

養父不知道,我學習如此努力,就是為了能考上外地的大學,徹底離開他。

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高中即將畢業時,我的親生父母來了!

從學校到家,3個小時的路程在這天卻顯得那麼漫長。我沖進家門,一對穿著打扮都很體面的中年男女立刻站了起來。我一眼就看出,自己飽滿的額頭和白晰的皮膚與那個中年女子如出一轍。

她走過來,輕輕拉起我的衣領,看到我頸後的一塊橢圓形胎記,便緊緊抱住我:“孩子,你真的是欣欣,媽媽好想你啊……”我感到了久違的溫暖和踏實,在她的懷裏淚雨滂沱。

父親從黑色皮包裏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塞進養父手中說:“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欣欣的養育,我們想今天就帶她走,她的戶口和轉學手續我們會替她辦的。”養父把信封重新塞回父親手中,囁嚅著說:“我啥也不要,就想要你們給我留個地址。”父親猶豫了一會兒,便寫給了他。

養父轉過頭來對我說:“閨女,你在這個家受委屈了……

回去後要聽爸爸媽媽的話。”我沒有理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家。

03

我的新家在南昌的一個教師社區,父親是中學教師,母親是一名護士,我還有一個比我小7歲的弟弟。一回到家,我就恢復了我原來的名字:施雨欣。

從與父母的交流中,關於我的片斷漸漸被拼湊得完整:3歲那年,母親帶著我出門買菜,一眨眼我就不見了。母親急得發瘋,只好報了案。

兩年後,在南昌市公安局一次集中打拐行動中,一個人販子落網,從他的供述中,民警瞭解到我可能被賣到了湖南衡陽,並告知了我的父母。

他們不辭辛苦地在衡陽的每一個縣市尋找,終於聽說文村有人收養了一個與我十分相像的小女孩。

可當他們趕到文村時,就被蔣家奶奶發覺了,她認為養父出了錢,孩子就該歸他,於是便通風報信,養父和養母帶著我落荒而逃。

雖然沒能找到我,但父親卻把自己的聯繫方式塞進了養父的老屋裏,從此後就再也沒有換過電話。從東莞回到文村後,養父發現了父親留下的字條和電話,便把它們藏了起來。

2010年3月的一天,父親居然接到了養父打來的電話,於是,我們一家終於得以團圓。

得知是養父主動給父親打了電話,我感到有些意外。我想,或許是看到我的叛逆,他意識到自己再也無法留住我了?或許他希望親生父母能給我一個更好的未來?我無暇揣測養父真實的意圖,只顧貪婪地享受著錯失了15年的親情。

母親給我買了各式各樣的新衣服,我生平第一次穿上了粉紅色的睡裙,還擁有了安靜整潔的小臥室。

我把從養父那裏穿來的寒磣衣服統統扔進了垃圾箱,同時把對文村,對養父的記憶努力刪除。

我回家沒多久,就收到來自衡陽的一個包裹,裏面是曬乾的枇杷核。我從小患有支氣管炎,一到換季就咳嗽,養父帶我找過很多醫生都沒有治好。

後來一個老中醫用野生枇杷核曬乾後煮水給我喝,非常有效,於是每年養父都會到處尋找野生枇杷。

我拎起那包枇杷核就扔進了垃圾箱,因為我已經有了母親從醫院開回來的進口止咳藥,不再需要這黑乎乎的枇杷核了。

父親把我安排在南昌最好的中學插班讀高三,我優異的成績讓他們大跌眼鏡。得知文村的女孩從沒有一個能初中畢業時,母親感慨地對父親說:“欣欣在這一點上還很幸運的,她的養父沒耽誤她。”父親摸著我的頭,若有所思地說:“難怪他反復叮囑我,要把欣欣安排到最好的學校讀書。”

2010年9月,我以620分的成績順利考入四川大學高分子材料專業。2014年,我從川大畢業,並申請到了美國伯克利大學相同專業的全額獎學金。

當飛機沖上藍天時,我知道,自己嶄新的人生篇章就此掀開……

我很快適應了伯克利大學的生活。在圖書館查資料、在實驗室寫報告、週末時與來自世界各地的同學乘“灰狗”長途汽車四處旅行,日子緊張而充實。

2015年4月,我還收穫了自己的初戀,男友是與我同一個課題組的英國男孩史蒂芬。

2016年6月,我與史蒂芬同時拿到了伯克利大學的碩士畢業證書,我們的愛情也瓜熟蒂落。參加完畢業典禮,我帶著史蒂芬回到南昌。

得知我帶回個“洋女婿”,而且倆人都是名校碩士,四鄰八舍都湧往我家,在一片祝賀和豔羨聲中,我有種揚眉吐氣、脫胎換骨之感,父親和母親熱情地招待著來客,眉眼之間洋溢著驕傲和舒心。

就在這種無比歡快的氣氛中,我聽到了關於養父的噩耗。

04

養父的噩耗來自我的老同學肖遠平,他是文村唯一與我一同讀到高中的同學,現在南昌工作。

聽我和史蒂芬聊完了我們在海外的見聞以及工作和學習情況後,肖遠平突然說起:“你父親……呃,你養父聽說病得不輕,好像是皮膚癌。”肖遠平的話在我心上落下一記重錘。

養父,這是一個被我抗拒和禁錮了多少年的詞。

我頓時想起,在瀝青廠打工的養父身上那刺鼻的氣味,分揀醫療垃圾的他,手指經常被刺破,紅腫潰爛,很久都不能癒合。

他患上皮膚癌,很難說與這些沒有關係。肖遠平說,自從我走後,養父一直孤零零地生活,他每天最愛做的事,就是把家裏最好的花生一粒粒揀出來,最甜的紅薯乾一片片挑出來,或是四處尋找野生枇杷。

現在的野生枇杷越來越少,有一次采枇杷時,他失足從山崖上墜落,摔壞了腰椎,本來就彎的腰現在更彎了……

一種深深的負罪感湧上心頭:養父掙來的血汗錢幾乎都用於給我上學、買書,可我對他卻沒有一天好臉色;他拼了命給我摘來的枇杷核,卻被我扔進了垃圾桶……我心裏難過極了,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恥。

那天我像發了瘋一樣,喝下了一大瓶白酒,史蒂芬和肖遠平半拖半抱地把我弄回了家。

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晚上做了很多夢,在文村與養父生活的一幕幕像放電影一般進入我的夢境。原來我刻意封存這些記憶,一刻也不曾離開我的腦海。

不知睡了多久,我終於從夢中醒來。眼光觸及之處,竟是臥室櫃頂上,父親給我碼放得整整齊齊的包裹。我不在家這些年,養父仍然堅持不懈給我寄東西,每個包裹上都有他笨拙而工整的字跡。

在他的想像中,我一直在享用著他精心挑選的花生和紅薯乾,而且按時喝枇杷水。想像著養父寄出這些包裹時欣喜而期待的心情,我的心發抖了!

如果他知道,這些凝聚著他血汗的珍貴禮物,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我的櫃頂發芽、長黴,他該有多麼傷心!

我這才發現,這麼多年,我竟然誤讀和忽略了養父多少真切樸實的愛:縱然他從人販子手裏買下我的行為是違法的,縱然他帶著我逃離我父母的追尋是自私的,但這麼多年來他給我的父愛卑微深沉,絲毫不比我的親生父親遜色!

面對拿自己的一切來愛我的養父,我對他的怨恨是多麼無知而冷漠!想到這裏,我放聲大哭……

第二天,我便把養父患病的事告訴了父母,並提出希望回文村去看看他。父母感到十分震驚,連忙答應了我的請求。

我與史蒂芬一起踏上了開往衡陽的火車。在路上,我第一次把自己的特殊經歷講給史蒂芬聽,他握著我的手感動地說:“我美麗的中國姑娘,沒想到你有這樣曲折的經歷,我很佩服你的養父,讓我們一起為他做點什麼吧!”我點點頭,心已經飛往久違的文村……

6年過去,養父的土坯房更加破敗了。養父坐在門前矮凳上打盹,他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皺紋,精神萎靡不振。當我輕輕喚了他一聲,他睜大眼,不敢相信似地:“慧慧?我沒有做夢吧?”我向他介紹了史蒂芬,養父手忙腳亂地給他拿凳子、倒茶,然後拉著我的雙臂,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好像生怕他一鬆手,我就會再次消失。

我發現他露出的手臂上,有大片突起的黑色痣塊,邊緣已經紅腫潰爛。我心痛極了,要捋起養父的袖子仔細查看他的病情。

可他卻急忙把手縮進袖子裏,不安地說:“慧慧,嚇著你了吧?你放心,醫生說這不傳染的。”在我的面前,養父總是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塵埃裏,可他的愛卻在塵埃裏開出花來,是那樣鮮豔、奪目。我鼻子一酸,緊緊抱住養父,哽咽著說:“爸,對不起!”

05

我當晚給父親打去電話,想將養父帶到江西治病。父親沉默良久,緩緩說:“孩子,我和你媽媽也曾經怨恨過你的養父,畢竟他讓我們苦苦多找了你12年。

但這些年,我們在你身上漸漸看到了很多讓我們驚訝的優秀特質,也意識到你能遇到這樣的養父是不幸中的大幸。我們也看出你對養父有怨恨之情,希望你能原諒他,但這需要你自己的努力。我們很高興,你終於懂得了感恩。

所以,爸爸媽媽鄭重表示:支持你的決定!”父親的一番話讓我放下了全部顧慮,我第二天就帶著養父踏上了開往南昌的火車。

在南昌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復查結果更不樂觀——惡性黑色素瘤,已經發展到中晚期,局部擴散,最好的方法就是儘快手術。我不敢有半點怠慢,把自己在美國讀書時節省下來的獎學金和勤工儉學的5萬元積蓄全部取了出來。

7月13日,養父進行了手術,切除了病灶部位,但為了徹底清除體內癌細胞,養父還有漫長的化療過程。

進行了2期化療後,養父體內的癌細胞得到了控制,但他的身體也變得更虛弱,一絲冷風都能使他再次發燒、昏迷。

醫生惋惜地表示:目前抗癌藥物都不能實現靶向治療,在殺死癌細胞的同時,也會殺死人體自身的健康細胞。對於復發程度非常高的惡性黑色素瘤,手術的預後並不理想。我失聲問道:“最長能有多長時間?”醫生遺憾地回答我:“五年。”

養父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看見我後,他努力地笑笑,啞著嗓子說:“閨女,托你的福,我有生之年能住在這麼漂亮的房間裏。”我強忍眼淚,握住養父乾枯的手,恨自己讀了這麼多年書,卻對他的病無能為力。

暑期就要結束,導師催促我和史蒂芬回到美國攻讀博士學位。此時高昂的醫藥費和藥物的副作用也讓養父對治病失去了信心,他收拾了衣物,想回文村老家了此一生。

一時間,我不知如何是好。

06

看到我左右為難,我的父母作出了一個重要決定:他們打算把養父接到家裏,負擔他的醫藥費,並照顧他的生活。

養父握著父親的手,慚愧、感激得說不出話來。父親卻誠摯地說:“我們還要謝謝你,幫我們培養了一個如此優秀的女兒。”多年來的隔閡終於冰釋,濃濃的親情包圍了每一個人。

回到美國後,我和史蒂芬一起,在課餘不懈地尋找治療皮膚癌的方法。我瞭解到,三藩市大學醫學中心曾用自身病毒製成的疫苗進行皮下注射,效果並不明顯;而德國一家醫院採用干擾素治療,其副作用幾乎與放療化療相同。

2016年9月,我終於發現一條讓人振奮的消息:日本東京大學工學部sakai研究室正在進行一項關於抗癌藥的研究,希望找到一種高分子材料包裹住抗癌藥,實現藥物全程監控和定向釋放。

一旦找到這種材料,就能很好解決藥物無法直達患處的難題,大大減少抗癌藥的副作用。研究報告特別指出:這種研究成果的最大受益者就是皮膚癌患者。

我不正是高分子材料的研究者嗎?如果我能親自參與這項研究,不就有更大的希望拯救養父嗎?這一想法讓我熱血沸騰。

但史蒂芬卻提醒我:sakai研究室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研究儀器,積聚著來自醫學、器械、材料、化學等各學科頂尖人才,他們能否接受我的申請,還很難說。即便sakai研究室接受了我,在這個領域做出成績也非常難,拿到博士學位說不定要花費五年、八年、甚至十年。

史蒂芬說得沒錯,選擇去日本,就意味著放棄我在美國的學術坦途。而面對不可預測的未來,我和史蒂芬的愛情也面臨考驗。兩條路擺在我面前,我必須作出選擇。

經過三天三夜痛苦的掙扎,我最終決定鋌而走險。因為我和史蒂芬還年輕,未來還有許多選擇,而對養父來說,這也許是我為他的生命作出的最後一博。

我找到導師,把自己面臨的困境講給他聽,並為不能繼續讀他的博士而表示歉意。沒想到,導師聽了我的話後,不但願意放我走,還破天荒地為我寫了一封推薦信!有了這封份量很重的推薦信,我加入sakai研究室的申請順利獲批。

收到邀請函的那一天,我興奮地給養父打了越洋電話,我知道他根本聽不懂我的專業術語,但他肯定聽懂了,這個曾經叛逆的女兒要救他。他哽咽地說:“閨女,謝謝你……爸有你,真是福氣。”

有了養父的病作為動力,我到sakai研究室報到後,就準備大幹一場。但困難卻來了:這個綜合研究團隊根本沒有導師指導,所謂研究,就是各個專業的精英自行組合,研究成果經過整合後定期公佈在網上,共同推動專案的推進。

整個項目的公共資源就是一整套全世界最先進的實驗設備,和一群專門做小白鼠手術的實驗員。作為新人,我根本不會使用這些儀器,也沒有固定合作的實驗員。

養父的時間不多,我只能靠自己。憑著一本日文辭典,我苦苦研究這堆陌生的儀器。好在我足夠努力,兩個月後,就掌握了設備使用方法。

於是,我開始嘗試尋找一些能發光的材料來包裹藥物,這樣藥物就能在進入體內後做到全程監控,定向釋放,減少對身體的副作用。這種設想其實早就有人實驗過,但每次小白鼠試驗做出來的資料總是不穩定。

我通過反復研究和論證,堅信發光體材料一定能行,只是我需要一名技術嫺熟的實驗員來配合我。為此,我找到了蘇珊,她是實驗室最棒的小白鼠手術專家,無數頂尖成果的白鼠實驗都是出自她之手。

一聽要做發光體材料實驗,蘇珊就表示了反對。她說:“研究室的許多人都嘗試過這種材料,他們都沒有成功,我不願意浪費寶貴的實驗資源。我想你應該挑選一種新材料,即使不成功,你也可以寫一篇不錯的學術論文。

”我告訴蘇珊,我來研究室,不是為了一紙博士文憑,更不是為了發表光彩照人的學術論文,而是為了萬里之外一個病床上的老人——我的養父。
聽我講了我與養父的故事後,蘇珊把手按在胸口,感動地說:“施,你是個好姑娘,我們開始吧!”

令我感動又意外的是,史蒂芬在這個時候也申請加入了sakai研究室,並成為了我的助手!史蒂芬的加入,無疑對我是極大的鼓勵和幫助。
2016年12月,尋找發光體材料的龐大實驗工程啟動了。我和史蒂芬先後試驗了一千多種材料,除了吃飯和睡覺,我們幾乎沒有離開過實驗室。

我不時給養父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幹得不錯,他說他身體也好多了。母親私下告訴我,養父的身體情況其實並不好,只是為了怕給我增加壓力才強顏歡笑。

原來我和養父是在互相安慰,我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陡然感到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或許上天也在眷顧我多災多難的養父,2017年11月23日,一種能發光的高分子納米粒子在小白鼠身上實驗成功了!

在顯微鏡下,我們用高分子材料把抗癌藥包裹成直徑僅有幾十納米的顆粒,注射到小白鼠體內。我們從儀器中清晰地看到,這種能發光的高分子微胞進入血液後,藥物運行到癌變部位時就從血管滲出,滯留在癌細胞附近,連續發揮藥力。

24小時後,癌細胞有了明顯減少,而其他具有免疫功能的細胞沒有明顯變化。為了保險起見,同樣的實驗又在不同的200組小白鼠個體上,進行多輪迴圈實驗,效果仍然十分理想。

這意味著:一種極具臨床意義的新的抗癌方法即將產生!我與史蒂芬緊緊擁抱,淚流滿面,我知道:養父有救了!我迫不及待地脫下無菌服,跑出去打電話。

當我的父母和養父聽到這個消息時,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養父泣不成聲,只會不斷地說:“閨女,謝謝你。”

2017年12月,我的學術論文發表在世界頂級學術期刊《CELL》雜誌上。這項研究成果在學界引起了極大反響。而我也因此被破格提前授予東京大學醫學博士學位。

但我來不及考慮這項研究成果能為自己帶來多少榮譽和獎金,我只有一個念頭:儘快讓養父享受我的研究成果!

2018年1月,我負責的這個專案通過了sakai研究室的論證,進入臨床試驗階段,需要徵集皮膚癌志願者進行試驗,我當即替養父報了名。

2月12日,我把養父接到了日本。經過無數次放療、化療,養父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當我與助手一起,把已經處理好的實驗用生物製劑緩緩推進養父的血管時,內心仍有一絲不安,生怕實驗出現什麼意外。

令人欣慰的是,意外沒有發生,抗癌藥物按照我們預期的效果,在養父身體中產生了良好的反應。通過72小時不間斷地監測,養父身體中癌細胞數量下降了20%,正常細胞對抗癌藥物的反應不明顯。

這就意味著:養父向完全康復邁出了至關重要的第一步,接下來再有幾個療程,將有希望完全清除體內的癌細胞!

養父安寧地睡在病床上,我靜靜地守在他身邊,一如當年我生病時,他夜以繼日地守望著我。望著他飽經滄桑的面容,我的淚水潸然而下。

或許,養父這一生都在用他自己來成就我:他的精心呵護培養,讓我這個“被拐來的女孩”獲得了上學讀書的機會;我對他的怨恨,成了奮發讀書的動力;而他的病痛,竟然激發了我挑戰世界性難題的勇氣,意外地登上了以往不敢企及的醫學高峰!

養父就是故鄉、巍巍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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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osalind標記此篇為:❌ 含有不實訊息

    理由

    中國網站已經證實為假。

    出處

    http://jzpdlt.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2780
    5 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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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尋親啟事】 各位親愛的朋友,我叫杜鍾敏,現在在美國德拉華大學教書。希望能借張哲生先生臉書的人氣,找尋失散60年的親生兄姊5個人。 他們都在臺灣(只有三姊嫁給美國人,住美國) ,但是不知道如何找?我去過出生地北投,可是戶政事務所說沒有原始出生資料。 我只知道我本姓李,有一個大哥,四個姊姊,可是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我是被父母送出去的老么,送養的時候只有十個月大。 我的生日是1960年10月10日。父母來自山東,所以我們家應該住在北投眷村。 大姊、二姊、三姊曾經在我二十七歲的時候,到我的工作地:光華雜誌大樓找過我。他們來找我時,我並不知道自己是養女,很震驚,感覺天塌下來了。 回住處,哭了3天3夜,回想養母以前常說:「××又跟親媽走了。」當時覺得為什麼跟我說這些?後來才知道她一直恐懼這天來臨,我很怕她自殺,為了保護養母,沒有跟姊姊們相認,現在很後悔。 關於他們的資料,我知道的很少,只知道父親在我四歲(1964年左右)時就過世了。父親以前應該是陸軍,可是很早就退役了吧!養母說生父後來做房地產生意,沒做好,家裡經濟不好,沒有能力養我。 大姊大我十歲,現在應該71歲了,好像以前在淡水鎮有一個飯館,三姊住美國,四姊當時(1987年左右)就讀國防醫學院。 當年他們來找我時,我跟他們說,我對養父母有責任,如果將來養父母過世了,我會回去跟他們相認,可是他們很不諒解,寫了一封信責備我,就再也沒聯絡。 現在應該是相認的時候,可是,我連他們的名字都沒有問,不知道今生還有沒有做姊妹的緣分。其實我已經找了很久了,都沒有結果,希望他們或是他們的孩子,能看到這份文字,幫我傳達我的思念之情。 我人在異鄉美國,臺灣沒有親人,只有朋友,養父母過世後,我就像一粒沙塵,隨風飄蕩,沒有落下的時候,每當生日,總是最難過的時候。 我的養父母從小疼我,孝敬養父母,為他們奉老送終,我也沒有錯,可是卻因為我重情義,在乎養父母的感受,讓我再一次失去了我的親生兄姊,這是我最耿耿於懷的。 如果今生有機會,我會向他們認錯,請他們原諒我。 (圖為杜鍾敏4歲時及近期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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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看專家怎麼說的! 別再說 : 孩子,你不需要養我。 現在的父母,常對孩子說:等妳長大了,不需要養我們,只要照顧好你自己就好了。這是對孩子的愛?還是礙? 我們告訴孩子不需要養我們的心態到底是什麼?希望他放心?不要有壓力?還是要證明你是一對有能力的父母? 中國的父慈子孝不見了,父不父,子不子,因為父親叫孩子不需要盡到孩子的責任。 那請問你希望孩子孝順如何體現?你要他孝順,但不需要背負你的責任,你教他只要享樂,不須承擔, 然後埋怨孩子不懂事,這孩子是你手把手教的,你能怨誰?要怨你自己不會教。 你讓孩子不需要養你?為什麼?因為你看不起他,你不覺得他有能力賺取豐厚的財富,你輕視他的能力,你覺得他是一個無用的人。 每個有感念父母的人都會希望回饋給他的家人,尤其是他的父母。但是你卻直接告訴他不需感恩回報,因為你不需要。 可是你忘了,他需要。他需要成功,他需要衣錦還鄉,他需要向所有的人證明他的能力和才華,越是成功的企業家對他的父母事必親躬, 孝順奉養。你卻要你的孩子不須回報,只要顧好自己就好了,你正再灌溉他自私的種子,助長他不能成功的暗示。 我要我的孩子一定要養我,我知道他有能力,他會成功,養我對他來說是容易的事,就像我養他一樣。環境是在改變, 但我相信不會有人因為養了父母就會餓死,父母是天,養父母就是養天地,不讓我們的孩子養天地,如何讓他們在天地間生存? 你可以放棄你的權利,但是你不能抹滅孩子的能力,孩子會因為你對他的期望而強大,更深具信心。 告訴孩子:你長大要養我,因為我相信你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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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死了,享年102歲——謹以此文“送別”李叔同的女兒春山油子。 悲欣交集,人生之感悟。當我們再回首時,沈澱的不只是記憶。那些如風的往事,那些如歌的歲月,都在冥冥的思索中飄然而去。 2020年7月初,春山油子(日文:はるやまゆうこ)死了,享年102歲。 油子(ゆうこ)死在日本最南端的沖繩島,死在母親的老屋裏,死在掛滿裸體女人油畫的中式四合院裏。 油畫,是父親畫的。畫上的裸體女人,是母親。 中式四合院,是母親買的,是母親賣掉父親的一副油畫,換了點錢買的。 春山油子,日本一基金的亞洲區官員。春山油子的名字,是母親起的。 春山的母親是一個日本人,叫春山淑子(日文:はるやまとしこ)。 油子,中文諧音“遊子”,因為遭受中國男人的拋棄,剛出生的女兒成了浪跡天涯的遊子。 1988年春天,春山油子剛滿70歲。她作為項目官員來中國考察,在杭州虎跑寺,終得知了父親已去世46年的消息。 2020年7月,春山油子死了,享年102 歲。24年前,她的母親也是在沖繩老屋去世的。 那一年是1996年,母親淑子(としこ)享年106歲。《江湖夜雨》第71、72章中,記錄了這段塵封的故事,……。 1994年的冬天,大雪紛飛的季節,二柱前往日本沖繩。 自東京起飛,約兩個多小時後,抵達沖繩那霸機場。沖繩由許多小島連接而成,是日本最南端的島嶼之一,位居日本與台灣之間,常年氣溫保持在24℃左右,屬於亞熱帶海洋性氣候,是一個世界級的旅遊天堂。 那霸,琉球群島中的最大的一個島嶼,也是日本沖繩縣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沖繩島,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最血腥的戰場。 1945年4月至6月,美軍強行登陸,20萬日本軍人全部戰死。日本戰敗後,美軍在距離那霸機場很近的地方,設置了美軍嘉手納空軍基地。 距離那霸機場不遠處,有座小山,山頂上有個首裏城堡,曾是琉球君主的官邸,是琉球王國的標志。朱紅色的木質結構,完整地保持了中國唐朝建築風格。首裏城的城堡氣勢巍峨,沿山道上去有牌坊和城門,著名的“守禮之邦”大門是沖繩的金字招牌。 一天上午,二柱逛完城堡走出大門,踏上一條古樸幽靜的小路。 路邊,有一個古老民居中的日式小吃店,門口古樹參天,小店由夫妻兩人租房經營。吃了一碗清爽的沖繩拉麵後,二柱在庭院裏閑逛。 庭院角落,有一個花壇。花壇的後面,有一扇木制小門,推開小門,裏面是一個中式四合院的後院。 後院沒有人,正房房門虛掩,二柱推門進入室內,整潔優雅,牆壁上掛滿了幾十幅裸體油畫,一身穿著中國清朝服裝的老婦坐在藤椅上。 這是一個博物館,二柱想。 “你好”,二柱隨口用漢語問候。 老人很慈祥,看了看二柱,輕輕回句“你是中國來的?”一口並不標準的上海話,讓二柱吃了一驚。 沖繩島沒有中國人來,見到中國人,老人似乎有點興致,與二柱攀談起來。 原來,這是個百歲老人,已經104歲了。墻上的油畫是80年前一個中國留學生的習作,後來兩人相愛,老人與留學生曾在上海生活了六年。 老人離開上海時,留學生把油畫作為紀念送給了老人。老人蹣跚著走到牆角書櫃。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小木箱,小木箱裏放著一只手表、一綹鬍鬚,和幾封書信。“你為何不在上海生活?”二柱好奇地問。 “他做了和尚,拋棄了我和孩子,生活無奈,我就回來了。”老人蚊聲說。 “學生還在上海嗎?”二柱接著問。 “他已去世50多年了”,老人滄桑的臉上略顯傷感。 空氣似乎窒息,沈默了一會兒,好奇心驅使,二柱進一步問道:“您是如何知道留學生去世50多年的?” “女兒六年前去中國,才知道的。”老人輕聲說著,眼角流出了悲傷的淚水。 二柱翻看著書信,突然一首熟悉的詩句映入眼簾。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這首手抄的《送別》讓二柱驚嘆,落款“叔同於戊午八月十八日。” “老奶奶,請問您是春山淑子嗎?”二柱激動地問道。 老人悲愴說:“先生稱呼我為淑子吧!” 淑子?春山淑子。 叔同?李叔同。 和尚?弘一法師。 一連串的疑問在二柱腦海裏閃現。 風流才子李叔同,與一代高僧弘一法師,二柱的心裏泛起了漣漪。 “你為何不在東京生活?” “父母希望我嫁給銀行家,而我選擇了中國留學生,家裏與我斷絕了關係。從上海回到東京,家人讓我滾得越遠越好。我只好帶著一兒一女,坐船來到沖繩。” 春山淑子平靜地說。 “你們如何生活呀?” “我在漁村小診所工作,有時也下海捕魚補貼家用。” “你的兒女在哪裏?”“兒子當兵,沖繩戰役時死了,女兒春山油子在銀行工作。”春山淑子說。 三天後,二柱返回東京。友人協助下,在東京銀座,距離日本海外協力基金不遠處的咖啡廳,二柱拜見了老人的女兒春山油子。 1988年,年邁的春山淑子告訴女兒春山油子,其親生父親是中國的李叔同。 當年,春山油子作為日本海外協力基金的項目官員來中國考察,並獨自前往杭州,終得知了李叔同已去世了46年的不幸消息。 1992年,李叔同去世後的第50年,春山淑子將一封家書《致淑子:請吞下這苦酒》,轉交給女兒珍藏。 “父親已作古,母親已年邁,半個多世紀前的事情不希望再提起,後人的生活不希望被打攪”,春山油子說。 淑子,李叔同的最後一個女人,李叔同的日本妻子春山淑子。 一場抉擇,李叔同擺脫塵念,拋棄愛情與親情,遁入佛門,成為弘一法師。俗世佛途,互成陌路,春山淑子被絕情地拋棄,抱著幼兒絕望地回到日本。 紅塵內外兩茫茫 他拋下的妻兒,那位深愛他的日本姑娘淑子與兒女,70餘年來,在孤島沖繩默默地度過悲情的歲月。 1942年10月10日晚上,62歲的弘一法師索來紙筆,書寫了“悲欣交集”四字絕筆,交給隨侍在側的妙蓮法師,說:“你在為我助念時,看到我眼裏流淚,這不是留戀人間,或者掛念親人,而是在回憶我一生的憾事。” 13日晚上八時正,福建泉州不二祠的晚晴室,弘一法師在佛聲中吉祥圓寂。那一刻,弘一法師的眼角流出晶瑩的淚花。 悲欣交集,一代高僧的絕筆。 悲欣交集,也是弘一法師對日本妻子淑子的致歉。 弘一法師,成為了佛界中唯一“流淚的高僧”。 幾天後,泉州不二祠禪寺為弘一法師舉行了荼毗法會(僧人火葬,佛界稱荼毗),化身窯(火葬爐,佛界稱化身窯)暴起猛烈火光,天空突然升起一朵蓮花。蓮花上坐著菩薩化身的弘一法師,慢慢升起。 事後,從化身窯裏檢出1,800餘顆舍利子,600多顆舍利塊。 律宗十一代祖——弘一法師功德圓滿。 弘一、虛雲、太虛和印光並稱“民國四大高僧”。 弘一法師,俗名李叔同。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1918年夏天,李叔同削髮為僧後,他的最後一個妻子春山淑子,一個日本女人,歷經千辛,終於在杭州虎跑寺找到了出家丈夫。 而這首感動數代人的《送別》,就是李叔同寫給她的永別信。 1905年秋,26歲的李叔同,東渡日本,在東京美術學院學習美術繪畫。裸體寫生,尋找女模特,困擾著李叔同。有一天,李叔同正在房中作畫,突然窗外一個姑娘飄然而過。他情不自禁地擱下畫筆,衝出畫室,原來是房東的女兒春山淑子,一個櫻花般的嬌羞女子。 淑子停下腳步,羞澀地看著他,他頷首展顏一笑,明眸皓齒,用日語夾帶手勢和她溝通,激動地邀請春山淑子做自己的模特。 “這,這……”她十分驚訝,滿臉羞澀。 李叔同,那溫文儒雅的氣質,像磁鐵一樣深深吸引了春山淑子。 幾天後,春山淑子成了他的專職裸體模特。 春山淑子笑容可掬地走進畫室,第一次在異性面前脫下衣衫,不好意思地閉上眼睛。 他示意她斜坐到床上,臉向後微側,作出半回首的姿態,左手自然地支撐,右手隨意地擺放。 她靜坐著一動不動,他定格了她的美。他陶醉於這樣的美,畫得屏聲靜氣,沒起絲毫雜念。 畫畢,他與她一起,談論一番。然後,他彈琴一曲,直抒胸臆,春山淑子情愫暗生。 面對柔情蜜意的女子,李叔同一次又一次心海潮湧。不久,兩人跨越了畫家與模特的界限。雲雨與作畫,讓李叔同如魚得水,油畫大為長進。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李叔同在日本享受了愉悅的滋味。 淑子,春山淑子,房東的女兒,成了李叔同的第二位妻子。 李叔同以她為原型,創作了大量的女子裸體油畫。 六年後。1911年,李叔同攜淑子,與兩歲的兒子,一起回到上海。1912年,李叔同應聘到浙江師範學校,擔任繪畫與音樂老師,節假日從杭州趕回上海與淑子相聚。兩人恩愛有加,相濡以沫,一家人享受著平靜的生活。 這期間,李叔同每月的薪水是105元,分成四份:一份給上海的妻兒40元,一份給天津的妻兒25元,自己與在日本學習的弟子劉質平各20元。 1916年,李叔同與學校的同事閑聊,聽聞了辟穀(斷食)一事。第二年春節剛過,李叔同就到杭州虎跑寺辟谷穀了21天。 在這裏,他接觸了佛經以及僧侶的生活,感受到世間名利原是虛妄。返校後,他開始吃素、讀經、供佛。 1918年3月底,淑子生下了女兒。 1918年5月,李叔同又到杭州虎跑寺,辟穀一個月,並拜了悟法師為師。了悟法師給李叔同取名演音,號弘一。 1918年8月19日,38歲的李叔同,在虎跑寺正式剃度出家。 李叔同歸佛的消息,當天就傳遍了杭州。 3日後,傳遍了上海。這也成為民國以來,中國文教界哄動一時的新聞。李叔同出家,妻子淑子一無所知。 兩週後,淑子得知消息,攜帶幼女從上海趕到杭州。找了六天,跑了六個寺廟,最終在杭州虎跑寺找到了丈夫李叔同。 下午,在寺廟前臨湖的一個素食小吃店,李叔同與妻女見了面。吃著素飯,淑子淚流滿面。吃過飯,李叔同雇了一艘小船,把曾經刻骨愛戀的妻子淑子送上船。 “淑子,這是我三個月薪水,你們回日本吧。” 李叔同從衣衫裏掏出一沓錢,遞給了淑子。並把一只佩戴多年的手表、一綹鬍鬚、一封信和《送別》這首詩,交給妻子作為離別紀念。 “叔同,抱抱女兒吧。”淑子痛哭著,把幼女遞給叔同。 李叔同雙手合十,謝絕了妻子的要求。 傍晚,湖面泛起了薄霧。 “叔同”,妻子淑子抱著幼女,站在船頭,大聲哭泣著。 李叔同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請叫我弘一。” 聽到這絕塵的聲音,妻子淑子悲傷地問道:“弘一,請你告訴我,什麽是愛?” 李叔同合上雙眼:“愛,就是慈悲。” “你慈悲對世人,為何獨獨傷我?”妻子淑子責問李叔同。 小船載著傷心欲絕的妻女離去,李叔同轉身進入廟門,剎那即是永恒,永恒亦是剎那。此次永訣,再無見面。 一念放下,萬般從容。 從此,世間再無李叔同,只有一代名僧弘一法師。 那一年,是他們兩人相識後的第11個年頭。李叔同38歲,淑子28歲。 妻子淑子回到上海,大病了一場。哀莫大於心死,淑子變賣了上海家中所有的物品。兩個月後,拉著9歲兒子,懷抱5個月的幼女,攜帶著李叔同的畫作和離別紀念物,離開中國。 1918年10月底,淑子返回日本東京。淑子因與李叔同相愛,遭到極力反對,與家人斷絕了關係。“滾,……滾遠點,……,有多遠滾多遠”,被中國男人拋棄的淑子,又被父母與兄弟拋棄。 舉目無親的淑子,受盡了屈辱。無奈之下,淑子帶著一雙兒女離開東京,乘坐漁船,於40天後來到日本最南部的沖繩島,以春山淑子的名字,到一家鄉村醫院從事醫護工作。 離別永不相見。 從此,春山淑子與中國的李叔同、弘一法師、日本家人等斷絕了所有聯繫。淑子隱姓埋名,孤兒寡母默默地生活,萬分艱辛。不管生活多艱難,丈夫李叔同贈予的所有畫作,春山淑子悉心珍藏,從沒有轉讓或賣出。 李叔同的一只手表、一綹鬍鬚、一封家書以及李叔同手寫的《送別》等離別紀念物,從未離身,與淑子終生相伴。 1996年,春山淑子在沖繩老屋謝世,享年106年。 淑子與弘一法師,自1918年離別,已經過去了88年了,或許在天堂裏再次交集。 春山淑子看著弘一法師,輕聲唸道:“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 弘一法師腳踩蓮花,雙手合一,回應說:“一念心清靜,蓮花處處開。一花一凈土,一土一如來。” 只有深刻經歷過紅塵的人,才能如此堅決地捨棄紅塵。 弘一法師悲喜交織的一生,縱有遺憾,也總歸無悔。 “愛就是慈悲”,是丈夫李叔同對妻子春山淑子的最後一句話。 “悲欣交集”,一代高僧的最後絕筆。 人生是悲傷的積澱,生命是悲欣後的交集。 李叔同,經歷了年少時的才子風流、成年後的藝術熏陶,和中年後的宗教靈魂,三個階段後,深刻醒悟了人生猶如摁下葫蘆起來瓢,恰如這幽幽禪河不盡燈。 春山淑子,一段感情,廢了一生。 “愛就是慈悲”與“悲欣交集”遙相呼應,道出了李叔同弘一法師與春山淑子的悲愴人生。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這首名流千古的《送別》,或許飽含了“悲欣交集”四字絕筆的背後酸楚隱情。 悲欣交集,人生之感悟。 當我們再回首時,沈澱的不只是記憶。那些如風的往事,那些如歌的歲月,都在冥冥的思索中飄然而去。 擁有的就該要珍惜,畢竟,錯過了,是再也找不回的。 【附後】 據記載,1918年出家前,李叔同曾將他的油畫作品二、三十幅,寄贈於北京美術學校(中央美術學院的前身)。 很遺憾,遺失了。 1967年,偶然在堆放雜物的倉庫發現了李叔同的《出浴裸女》。作為僅存的一副畫作,《出浴裸女》成為中央美術學院鎮館之寶。 《出浴裸女》,一位浴後的半裸少女坐在椅子上,雙手扶把,袒胸露乳,眼睛微閉。神態靜美豐韻,氣質雅致纖素,聖潔如玉雕。 【はるやまゆうこ(春山油子)】 春山油子證實,台灣一作家(李敖)在沖繩旅遊期間,曾偶遇春山淑子,但並沒有獲贈弘一的畫作。 台灣學者李敖,曾自稱獲得弘一法師的真作,並在2013年拍賣弘一畫作。 ------ https://youtu.be/V1yIdpgq8W0 李叔同 著名音樂家、美術教育家、書法家、戲劇活動家,是中國話劇的開拓者之一。他從日本留學歸國後,擔任過教師、編輯,後剃髮為僧,法名演音,號弘一,晚號晚晴老人,被人尊稱為弘一法師。 《送別》,曲調取自約翰·P·奧德威作曲的 美國歌曲《夢見家和母親》。《夢見家和母 親》是首“藝人歌曲”。 這種歌曲19世紀後期盛行於美國,由塗黑了臉扮演黑人的白人演員領唱,音樂也仿照黑人歌曲的格調創作而成。奧德威是“奧德威藝人團”的領導人,曾寫過不少藝人歌曲。 李叔同留日期間,日本歌詞作家-犬童球溪采用《夢見家和母親》的旋律填寫了一首名為《旅愁》的歌詞。 而李叔同作於1915年的《送別》,則取調於犬童球溪的《旅愁》。如今旅愁在日本傳唱不衰,而《送別》在中國則已成驪歌不二經典。 沈心工也曾根據《夢見家和母親》寫過《昨夜夢》,但始終未能抵得過《送別》的光芒。 「長亭」,是指古代供旅行休憩的驛站,也 是文人墨客筆下的常用詞。在古代送別詩詞 中,「十里長亭」不斷出現,蘊含著離情依依的惜別情愫。久而久之,「十里長亭」就 被用來泛指送別之處。 《送別》夢之旅 作詞:李叔同 作曲:John Pond Ordway 長亭外 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 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餘歡 今宵別夢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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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享好文~ 他是我爸爸 令人感動的真實故事~ 一位退休的建國中學老師 ,提到他教過的一個學生 ,令人落淚 ! 約莫十多年前。早上七點左右,南海路上,建中的交通指揮隊各就各位。 走路的、騎腳踏車的、父母開車的、搭公車的都蜂擁而至。南海路人山人海,全在趕路,一起擦肩急急走入建國中學。 每天早上七點二十分,一輛改良的三輪機車準時到建中門口。父親肢體殘障,上半身挺得很直,沒有一絲愁容,送他孩子上學。有一回我撞見了,那孩子是我的學生。父親是殘障人士。這位爸爸每天帶著揚眉瞬目的眼神,讓孩子下他的三輪車。自信的跟教官打個招呼,然後帶著對得起祖宗的眼神馳去。 下著秋冷黏雨的晨曦,我又看見他的父親送他來校門口。我騎著摩托車,停在待轉線上,等著交通指揮給我的契機。 「對不起,這車不能停在這裡。」交通指揮善意的勸導這位三輪車爸爸。 「歹勢……歹勢……」 他沒有不悅。不好意思開走了。 我學生身著雨衣,目送老父離去,才進校門。我也騎車進來,刻意靠近他,叫了他的名字。眼眸一閃而過,發覺他鼻頭酸紅。他微微打了個手勢。我這個招呼讓他有點為難。有一絲懊惱,留在銅像前。 學校日,天已黑,看清楚他父親的身影,瘦小、嬴弱。他攙扶老父,一步一步走上四樓,人多擁擠,有點喘。 七點時間將到,他刻意走到我的面前。 「老師,他是我爸爸。」很平和的告訴我。 「老師好,我是他爸爸。」爸爸很謙虛的不斷點頭。 他,除了國文跟藝能科以外,全部免修。太神了。平日同學上課時間,他經常在圖書館自修。長得一表人才,律己甚嚴,話少了一點。早熟深邃的眼神,足以穿透人的心。 隔天一大早,他一進教室就找我,遞給我一包東西。 「這是爸爸媽媽親手縫製的方巾,送給老師、師母。」 「謝謝,謝謝。幫我跟爸爸媽媽說謝謝……」 「爸爸媽媽是裁縫師,自己裁縫的,媽媽說擦汗方便。」 邊鑲得細緻、精巧。有五、六條。爸爸媽媽都是中重度的殘障人士。混熟了,他自然而然跟我談起他的計劃。 他希望高中兩年就能進入大學。 「我急著要光耀門楣。」 「我父母都是殘障人士。」 「我是他們的希望。」 「我要去麻省拿博士。」 「老師見過爸爸送你上學幾次呢!」 「從小他就每天送我上學。」 「難得你願意讓父親載你上學。」 「他是我爸爸,我以他為榮。還有媽媽……」 「三輪車,眾目睽睽之下,老師很感動很佩服……」 「他是我爸爸!」 「我知道。」 爸爸非常喜歡送我上學;我也非常喜歡爸爸這樣載我… 爸爸說他載得是未來的科學家,拯救人類的科學家。 爸爸問過我:這樣載我,會不會覺得難為情! 爸爸說:等到不希望我載的時候,要跟我講。 破破舊舊的拼裝三輪機車,父子共吟三輪車之歌。 「我要讓爸爸以我為榮。」我相信他的態度。 「爸爸媽媽,從小自卑、怕人羞辱、怕人瞧不起。」 「他們是我父母,我要讓他們知道,這一生不虛此行。」 難以想像大都會竟然存在沒有叛逆的年輕人。 難以想像每天讓他老爸「噗~噗~噗」接送。 難以想像十五、六歲,就立志要拿麻省博士。 一個悶熱的下午,南海路面發燙,他父親騎車來接他。「蹦」地一聲,一部機車騎士撞上他老爸的三輪車。 教官交通指揮一起擁上,「趕快趕快叫救護車!……」 他聞風趕至,撥開學弟們的手,抱在懷裡。 「他是我爸爸,我來。」堅毅地對著教官瞬目示意。 喔伊喔伊………喔伊喔伊………和平醫院救護車,把他老爸載走了。 後來,爸爸就沒有送他上學了。一直都沒有。他每天走路上學。聽說是腿廢了,無法煞車。不再開三輪車了。 高二讀完,他保送臺大電機。最後真的到麻省理工深造。 我每天騎著摩托車到建中。 十幾年過去。到現在都會不經意看一下他父親停車的固定位置。以及想像他父親被車撞成重傷的情景。 幾年前教師節前夕,他從美國矽谷寄給我一張賀卡。 他說:「 爸爸媽媽已經不用幫人做裁縫了。 令我驚訝的是,他還說: 雖然我是孤兒院領養的。 他們是我最愛的爸爸媽媽 !」 教師節又快到了。 很期待他的賀卡。 這樣我的耳邊又會隱約響起 「他是我爸爸……」 「他是我爸爸……」 「他是我爸爸……」 一個陪著殘障爸爸坐三輪拼裝車上學的建中才子。 一個最喜歡說:「他是我爸爸!」的麻省理工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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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陳建仁副總統四年任期的成績,要留待未來的歷史學者去評價,不過他的學術成就大概沒什麼好爭論的。   室友大學時曾到陳教授的實驗室打雜過一陣子,對他只有好評。她印象中這位望重學界的老師非常親切,沒有架子,也算是見證了他的人格特色。   我過去只知道陳副總統出身高雄政治家庭,父親是前高雄縣長、白派大老陳新安。(所以絕對不是誤闖叢林的小白兔。)   今天才發現,維基百科上的陳新安條目寫的頗為詳細、有條有理,感覺是有人用心撰寫的,很多線上政治人物的維基條目可能品質都沒那麼好。   我覺得最有趣的是他的家族史——乍看沒什麼,仔細一讀才發現是超展開。   按照維基百科的說法,陳新安原來不姓陳,而是姓楊。他出生不久,生母過世,家庭無力撫養,所以就把他交給了大仁哥的祖父陳順源收養,原本的楊新安,就改名叫陳新安。   但故事還沒完。   陳新安的父親陳順源,也是被收養的。   陳順源原本姓蕭,七歲時因生父染病,無力撫養家庭,所以把他交給陳家收養。他的養父陳波是大地主,膝下無子,所以收養了兩個兒子,這兩兄弟之間也沒有血緣關係。也就是這樣,蕭順源也改姓了陳。   我剛看完這段紀錄,一時還沒會意過來:所以這個家族一家四代,有人姓陳,有人原本姓蕭,有人原本姓楊(皇民化運動期間,陳家還一度改姓「大波」)。   一群沒有直接血緣關係的人,組成了一個家族,或許也算是另一種多元成家了。不過這在過去臺灣社會,應該也不是太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吧?(有請台灣家族史專家解說。)   而且還培養出了出色的後代子孫——出了一位副總統就不用說了,陳新安自己也是京都大學畢業,這在今天都算得上黃金學歷,更不用說當年日本時代了。   --   另外在新聞上讀到一段故事。   陳建仁在接受訪問時提到,他當年以三十五歲的年輕之姿,晉升台大醫學院正教授,意氣風發,打電話向父親稟報。   陳新安聽了說:「升教授有什麼稀罕的。」   陳建仁解釋說,自己是戰後以來最年輕的教授,結果陳新安只回了一句:「喔。」然後就掛電話了。   回家之後,陳建仁才收到父親的賀詞:   「仁兒:今天我特摘錄日文俳句二首,作為您榮升台大醫學院教授之賀詞。希記住遵照:   實るほど,頭下る,稻穗かな。 (稻穗愈結實,頭部就愈下垂)   下るほど,仰がるる,藤の花。 (藤花開得愈垂下,越受人仰首觀賞)」   後來陳建仁出版《流行病學:原理與方法》一書,這句話也成為了書前題詞。   家庭教育真的是很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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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轉分享~ 盧蘇偉式的父母... 最近看了臺灣作家盧蘇偉的傳記故事,非常感動,忍不住流淚,據說聽他的演講全場沒有不熱淚盈眶的。 他小時候得了腦炎,父母都是礦工,沒有文化,以為他得的是普通的感冒,直到一個多月後他病危才被轉到了 台大醫院 救治。 醫生說他的腦子已經化膿壞死了,即使救過來也是個 植物人 。他媽媽不懂植物人是什麼意思,問醫生植物人會不會喘氣,醫生說當然有呼吸,媽媽說有呼吸就要救啊! 救過來之後,他果然是個 植物人 一樣,什麼都不會,無法自己大小便,無法自己吃飯……,後來情況慢慢好轉,他漸漸地可以控制肢體,自己大小便,慢慢地生活可以自理了。 到了五年級,他父母堅持讓他上學,他回到學校,整整一年都在學寫他的名字,直到小學畢業,他還常常把名字中的“蘇”字的“魚”和“禾”寫反了。 有一次一個老師對他說:「 盧蘇偉你是豬嗎?老師講了十多遍,就是豬也聽明白了,可你還是不懂!」他一聽老師提到「豬」,立即高興地問到:「老師,豬在哪里,豬在哪里?」老師氣得冒煙,罵道:「你怎麼會笨到別人罵你是豬都不懂,你真是個腦震盪的豬!」 放學時,姐姐來領他回家,老師還沒有消氣,又把他姐姐罵了一頓,姐姐當場就被罵哭了 。回到家裏,跟爸爸說:「老師今天罵弟弟是豬。」爸爸說:「 如果弟弟是豬,那他就是全世界最聰明的豬 。」姐姐說:「比這還嚴重,老師說弟弟是腦震盪的豬。」爸爸回答:「 別人腦震盪是越震越糊塗,你弟弟是越震越聰明 。」 他爸爸掛在嘴上的話就是:「 阿偉你很聰明,你越來越聰明,全世界你最聰明。 」他每次考試自然都是考零分的,有一次破天荒地考了個 10 分回來,他爸激動地沖出屋子大喊道:「快來看!」 全村的人都圍過來看那張 10 分的考卷,他班上班長的父親很不苟同地對他父母說:「哪有你們這麼寵孩子的,你們沒有看過真正的分數嗎?」媽媽說:「我們就是沒看過才高興嘛!」她當時正好拜土地公回來,立即砍下一隻大雞腿遞給兒子以示鼓勵。 班長在班上考了第一名,他的父親拿出他的考卷給大家看:「一百分的考卷你們看沒看過?你看這科是一百,不好意思你看這一科還是一百……」可到了第四科,他生氣地問道:「這科怎麼只有九十分?那十分跑到哪里去了?」 圍觀的鄰居起哄說:「那十分跑到阿偉家裏去了,你沒看到嗎?」那個父親當時翻臉,抽出皮帶打了班長十下屁股。這件事情定格在:考了三科 100 、一科 90 的孩子蹲在地上「嗚嗚」地哭,考了十分的孩子蹲在一旁興高采烈地大啃雞腿。 我們是 盧蘇偉 父母式的父母還是班長父親式的父母? 盧蘇偉 現在是作家,出版了《看見自己的天才》《賞識自己》《看見孩子的叛逆》等十幾本書,也是職場激勵專家,為 臺灣 很多大的企事業像 鴻海、友達、三商人壽、統一企業、大陸工程、中央研究院、中央銀行 等等單位進行定期演講和講課,他還在法院任少年調查官一職,做犯罪青少年的感化工作,並被邀請至全世界各地演講,感染和鼓勵無數的人活出自我,找到自己的自信。 以世俗的眼光看, 盧蘇偉 是成功的,比他的班上任何一個聰明的孩子都成功。他從一個白癡小孩成長為一個鼓勵別人的智者,靠的是父母對他始終如一的接受、鼓勵、和無條件的支持。 盧蘇偉 的智商很多次被評定都只有 70 , 但是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是全世界最聰明的人 。 凡事他都敢想,敢試,他覺得自己都可以做成。因為從小他的父親一直都給他灌輸了這個觀念。這種自信對孩子非常重要,它來自於外界對待你的態度,尤其是父母親的態度。 他說:你認為你的孩子笨,他就笨一輩子給你看;你認為他聰明,他就聰明一輩子給你看。 他說:其實每一個人的內在都是個天才,只是我們天才的地方不一樣。今天學這東西不會,並不表示沒有這個天賦,也許只是方法不對。 同時我們的天賦當中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不足又如何呢?我們應該去看我們會的是什麼,因為這個世界需要的是我們會的能力! 我相信只要有信心、毅力、勇氣和永不放棄的態度,這世界就沒有困難的事情。而這個態度,才是決定生命最重要的關鍵,才是父母要培養孩子的地方。作為父母,您怎麼看孩子,他就會是那個樣子 ! 註:盧蘇偉,現任板橋地方法院少年調查官(保護官)、世紀領袖文教基金會創辦人。八歲時因患腦膜炎,使得部分腦功能受損,五年級才開始真正學會識字。小學時是班上倒數第二名,國中讀了四年換了三所學校,因智力測驗只有七十分,還讀過啟智班,勉強讀完高職電子科,花了七年考了五次大學,最後因為退役軍人加分才考上中央員警大學犯罪防治系,然而在此之前,他只是一個智商不足,被判定學習有障礙的白癡。 大二時,他在馬傳鎮教授的協助下,發現他對於短暫記憶、數的學習、平面空間等方面較差,卻在分析、整合、創造方面有很強的能力,這才找到了合適自己的讀書方法,看見自己的天才。大學畢業時是全系第三名,當年並以第三名考上高等考試司法行政觀護人科。 一個智商曾被判定只有七十的人,一個到小學三年級才會分辨零到九的孩子,只因為父母沒有放棄過他,不斷的鼓勵他,他走出「學習障礙」的陰影,現在的他,是一位輔導專家,不但負責觀護百位問題青少年,也是位國內、外知名的潛能專家,曾受邀美國、加拿大、澳洲、馬來西亞、新加坡、香港、菲律賓等國家,演講已逾三千場,更躋身為作家的行列,出版過三十多本著作,他為自己的人生創造了無限可能,從白癡變成了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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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母親給4個兒子的遺書:謝謝照顧我 但我後悔生你們 請有耐性的看完   最近,一位母親給四個兒子的遺書刷爆了朋友圈,無數人看完後紅了眼眶:謝謝你們照顧我,但我後悔生下了你們——   兒子們:   今天六月初六,我過了80歲生日,也就是說,我活了整整80個年頭了。   這麼長的歲月裡,我生了你們4個,又幫你們帶大8個孩子,也就是說,我這一生,用一雙手,親手撫養兒孫12個人。   但是,我老了,老到要看你們的臉色生活。   尤其幾年前,你們父親去世後,我明顯感覺到你們對我的不耐煩,一日多過一日。   你們父親剛去世那會兒,我真心希望哪個兒子能把我接到家裡,我想和你們一起生活,哪個都行。   為此,我盼了兩個月。兩個月後,我心涼了,我知道,不會有誰肯接我去你們家。   好在那時候你們對我也算可以,四個人輪班,每人一個星期,這樣每天晚上,我就不怕了。   說心裡話,到了我這個年紀,活到我這個份兒上,還有什麼可怕的呢?我怕的不過是寂寞。   我的兒子們,你們陪伴我度過了一年零九個月,也就是大約630天。作為母親,我心存感激,感激你們對我的陪伴。   之後,你們每一個人的臉色都越來越難看,來了,對我沒有一句話,走了,依然沒有一句話。   仿佛你們進的是旅店,而裡面那個眼巴巴看著你們的老太太,跟你們沒有半點關系。   我怕得罪你們任何一個人,雖然我不吃你們一口飯,不穿你們一件衣,甚至不花你們一分錢,但是你們陪伴了我,就是虧欠了你們。   即使我變得小心翼翼,但你們還是一個一個悄無聲息地撤出了我的夜晚,沒有人再來了,把寂寞不容分說地還給了我。   那也好,畢竟你們父親去世後,你們陪伴了我一年零九個月,對此,我感激不盡。剩下的日子,我自己走。   艱難前行了兩年多,我迎來80歲生日,你們對我祝福:“長命百歲!”我笑,苦笑,活到這個年紀可以了,“長命百歲”沒用。   這段日子,我的心臟越來越難受,我沒有說出來,也不知道對誰說。   我希望疾病能快點把我帶走,那樣我將感激命運對我的厚待。   幾天前的夜裡,我夢見了你們的父親,他笑著,看著我說,走吧,我來接你了,跟我走,你再也不會寂寞。   醒來,窗外群星璀璨,月亮又圓又大,這個美好的夜裡,我夢見了你們父親,夢見他來接我。我感激他這一輩子的愛護,也感激你們630天的陪伴。   我的心臟一日比一日難受,我明白大限要到來,於是寫了這封信,母子一場的緣分,總算快盡了。   我滿頭白髮了,讓我用我滿頭的白髮發誓:我真的很感激你們的陪伴照顧,但除了這句,我還有一句要說的是:我後悔生了你們,如果有來生,再也不見了。   但我是母親,我惡毒不起來,我還是希望你們4個的晚年都能幸福,不會被你們那8個孩子嫌棄。情盡了,言盡了,就此打住吧……   幾天後,老人死了,很安詳地死在自己的床上,手裡拿著她和丈夫唯一的一張相片,上面只是夫妻兩個人。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父親的花草樹木已漸荒廢;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家中的地板衣櫃經常沾滿灰塵;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母親煮的菜太鹹太難吃;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父母經常忘記關煤氣;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他們過馬路行動反應都慢了;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老父老母的一些習慣不再是習慣,就像他們不再想要天天洗澡時;   如果有一天,你發覺他們不再愛出門……   請多一份關注,及時給他們檢查身體,多抽空去看他們;多觀察,他們多半不會主動說自己不舒服,反而會掩蓋,不想讓你看出來,不想給你添麻煩;   請好好對自己的父母,不要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不要等到他們不在了,才懂得珍惜。   如果有一天生你養你的兩個人都走了,這世間就再沒有任何人會毫無保留地疼愛你了。   當你再去回憶和父母的一點一滴的時候,或許只剩下流淚滿面和肝腸寸斷。   沒事的時候要常回家看看吧,他們只是需要你回家而已,別把時間都花費在娛樂上面,請記住,酒吧不是家。   別讓父母眼睛望穿了,卻還看不到你。   如果有一天生你養你的兩個人都走了,這世間就再也沒有誰會心無雜念對待你了。   所以,別傷父母的心,在父母的有生之年裡,多給父母一些快樂,別說自己沒時間,別說自己工作忙。   要知道爸爸和媽媽都只有一個,工作沒有了可以再找,甚至連心臟沒有了都可以重新換一個……   但是父母沒有了,到哪裡去找呢?   有一些事情,當我們年輕的時候,無法懂得。當我們懂得的時候已不再年輕。   世上有些東西可以彌補,有些東西永遠無法彌補……   趕快為你的父母盡一份孝心。   也許是一處豪宅,也許是一片磚瓦。   也許是大洋彼岸的一只鴻雁,也許是近在咫尺的一個電話。   也許是一桌山珍海味,也許是一頓普通的淡飯粗茶。   也許是花團錦簇的盛世華衣,也許是一雙潔淨的布鞋。   也許是數以萬計的金錢,也許只是含著體溫的一枚硬幣……但在“孝”的天平上,它們等值。   好好生活,善待父母,如果有一天生你養你的兩個人都走了,那麼我們也就不會有遺憾了,因為在父母在世的時候自己已做了該做的。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   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珍惜你還能擁有父母的每一天吧,   你所不在意的陪伴,   正是他人求之不得的幸福! 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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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以下文章,給我三個女兒,A/B/C。「老了要自立, 或是被外傭看管? 」 新孝道--- 讓爸媽自立 縮短病榻中的日子 ! 多年前,台大外文系教授劉毓秀接到社區警衛的數落電話:「教授,你九十歲的爸爸剛剛扛著一包米經過社區大門,外人看了都不忍心,你們是怎麼當兒女的?」 「最好的孝順,就是不孝。」 日本作家岸見一郎在他的新書《面對父母老去的勇氣》一書中,提到當父母老了,子女應該找機會,換一種方式來愛他。 「我的方式就是,『有事,弟子不服其勞』,」 一生致力平權與婦運的劉毓秀說,現在子女被傳統孝道捆綁,眼見父母衰老,為了降低罪惡感,就找外傭來照料,陪著走路、餵食、打理,讓老人自理能力越來越差。 「其實,老人也是可以訓練的,北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一九九六年,劉毓秀第一次去北歐參訪養老機構。「當時我的父親七十三歲,公婆也邁向高齡,台灣同時面對老化與少子化兩列疾駛對撞的人口列車,對於老,我是非常惶恐的。」 台灣老人平均臥病時間是七.三年,但北歐老人卻只有二個星期,劉毓秀在瑞典看到老人上超市、購物、上銀行,「我們常要求國家對老人制度給予服務與支持,但子女在家庭中的責任呢?」 她體認到「提供父母保存生活技能與體力不退化」的照顧,才是現代新孝道。 北歐回來後,劉毓秀決定從自己的父母開始,展開長達二十年的實踐計畫。 第一,住宅改變。「老後體力會衰退,我們先幫父母從四樓老公寓換到有電梯的大樓,避免跌倒。」 第二,不當宅老。「只要身體硬朗,買菜、煮飯、洗衣、上銀行,都讓他們自己來,就算是看病,我也只帶看初診,後續由他們自己掛號,子女雖住在附近,但僅在假日陪爸媽上館子吃飯。」老頑童般的生命態度拒喝參茶 ? 「若癱了,更不好走」 第三, 有事,弟子不服其勞。 「我們不請外傭二十四小時看顧,而是委託彭婉如基金會尋找本土居家員,每周四個小時的鐘點服務,協助父母爬高彎腰搬重物,與清潔打掃,一個月才花四千四百元。」假日子女會帶父母出外踏青,平常,劉毓秀兄妹讓父母獨居,獨力料理生活大小事。 「我們讓他自己上超市,結果老頑童父親買了一堆泡麵來吃,這太不健康了,但我媽勸我,『算了,他都九十幾歲了。』」 「自立、自理、尊嚴」。 二十年前,劉毓秀從北歐老人身上看到的,放到自己父母身上實踐。 劉爸爸去年底以九十三歲高齡辭世,劉毓秀說:「驗證了北歐模式是可行的,爸爸體衰臥病僅有短短數周,病榻中的父親,甚至拒絕母親準備的人參茶。 理由是『補了氣,若癱了,讓我更不好走。』」 看著前幾年陪父母去賞花的照片,面對生命的璀璨與凋零,劉毓秀感激地說:「看到我爸爸這麼有智慧地與子女 一同處理老化過程,讓我對於『老』這件事情,心底終於篤定,不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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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享朋友傳給我的感人故事 《酒乾倘賣無》是一首80年代從台灣傳遍中國大陸的歌曲,在全國各地區廣為傳唱。「酒乾倘賣無」的意思是閩南語「有空酒瓶賣嗎?」…… 這首歌來自於一個真實的故事: 一個跛腳的老人靠收集空酒瓶養活自己,老人是個聾啞,不會說話,孤單的一個人,過著孤苦的生活。 有一天他在街上撿到一個小女孩,他欣喜異常,認為這是上天賜給他唯一的禮物。 老人將孩子帶回家,用辛苦收來的空酒瓶,換錢買來廉價的奶粉,讓那個小女孩活了下來。在女孩6歲的時候,他們又撿了一條小狗,取名旺才。 聾啞老人,小女孩和小狗相依為命地生活在一起,小女孩的童年就在那一堆堆,堆積如山的空酒瓶屋中成長。 天生的好嗓子讓小女孩成為聾啞人的傳話機,在每一個清晨,女孩牽著老人,老人拄著拐杖,狗狗跟在他們後面。女孩大聲的喊著:‘’酒乾倘賣無、酒乾倘賣無‘’。 再後來,小女孩長大了,戀愛了,她愛上了一個作詞家。 年青的作詞家一窮二白,但很愛她,帶她走進了藝術天地,使她成為了一個歌手,他為她寫了很多歌,對老人也非常好,每次來都會幫老人運酒瓶,和老人比劃著說話,逗旺才玩...... 然而有一天,女孩成名了,生活發生了質的變化,有了房子,汽車和周圍追求的人......但女孩還是很愛男孩,她勸他和她一起住進大別墅,不要回酒瓶屋了,因為又聾又啞的父親,讓她覺得羞辱! 男孩不願意,仍然和老人來往,後來女孩越來越忙,名氣越來越大,生活完全由經濟人安排了。老人很想念女兒,央求男孩帶他去找女兒,但是還沒有進演唱會的大門就被轟了出來...... 再後來女孩也煩了,丟給老頭一大筆錢,讓他不要再打擾她,老人擦乾了含淚的眼睛,沒要女孩的一分錢,走時還留下女孩一直愛吃的一小袋松子! 男孩看不過去了,找女孩理論,這時女孩心裡卻根本聽不進任何勸言,因為兩人的地位太懸殊了,最終他們也只能分手。老人因思念女孩終於病倒了,男孩只好央求女孩,希望她能回家看看老人,女孩沒有聽他的! 有一天,男孩打聽到女孩唱歌的地方,他告訴了老人,老人掙扎著要去看女兒最後一面。不料走在路上,一輛卡車飛馳過來,眼看就要撞著老人了,老狗旺才猛地拱向了老人,老人得救了,但旺才就這樣死了。 男孩知道後決定為女孩寫最後一首歌,他連日連夜趕,頂著長期的貧困和思念,在他身體快不行的時候,寫下了這首歌,讓人送給了那個女孩。 男孩寫完歌詞後也離開了人世間。 演唱會上女孩不情願地打開紙條,這首歌的歌詞大意是: 多麼熟悉的聲音, 陪我多少年風和雨, 從來不需要想起, 永遠也不會忘記。 沒有天哪有地, 沒有地哪有家, 沒有家哪有你, 沒有你哪有我, 假如你不曾養育我, 給我溫暖的生活, 假如你不曾保護我, 我的命運將會是什麼! 是你撫養我長大, 陪我說第一句話, 是你給我一個家, 讓我與你共同擁有它, 雖然你不能開口說一句話, 卻更能明白人世間的黑白與真假, 雖然你不會表達你的真情, 卻付出了熱忱的生命, 遠處傳來你多麼熟悉的聲音, 讓我想起你多麼慈祥的心靈, 什麼時候你再回到我身旁, 讓我再和你一起唱, 酒乾倘賣無, 酒乾倘賣無........... 多年前的往事一一再現,堆積如山的空酒瓶,聾啞的父親,為了給她買一包松子累暈在酷暑的街頭,還有小狗旺才拖著尾巴和她玩耍!......女孩哭了,她終於良心發現,愧疚,傷心,不安! 她反復學著這首歌,最後登台的時候,她通知樂隊加唱最後一首歌《酒乾倘賣無》。 女孩忘情地唱著,台下所有的人震驚了,所有的人都流下了眼淚,女孩在台上講述了自己的身世,然後不顧一切地跑向了醫院,她要見自己的父親。 當老人看到女兒時,一行老淚緩緩從腮邊流下,老人什麼也說不出口,只是微笑的看著女兒,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著,泣不成聲...... 這就是《酒乾倘賣無》,一個真實的故事...... 百善孝為先!獻給所有人! 也許,我們的父母,不曾帶給我們優越的環境和更多的財富,但是他們卻盡最大的能力,把我們養大,把他們最好的時光和經歷都給了我們。 從呱呱墜地到咿呀學語,從慢慢會爬到漸漸行走,再到長大成人,他們付出了畢生經歷和心血。 好好愛我們的父母吧,父母養育之恩,我們一輩子也報答不完。 感悟: 看了這個故事,相信今後再聽到《酒乾倘賣無》,你一定會有更多感動...... 但,這遠遠不夠! 歌詞唱到:假如你不曾養育我,給我溫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護我,我的命運將會是什麼? 想象一下,假如沒有父母,我們的命運會怎樣? 父母的養育之恩,不論怎樣回報,都還不盡...... 感動之余,想一想,如何才能更好地報答父母吧。照顧我們,父母唯恐不及;感恩父母,我們也該唯恐不及! 永遠記住一句話: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分享YouTube~酒矸通賣無~https://m.youtube.com/watch?feature=youtu.be&v=48JO3OZOY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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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月21日,拒絕醫院「搶救治療」而選擇在家與親人度過最後時光去世的美國前「第一夫人」、老總統布希的夫人芭芭拉·布希下葬。 布希夫人的兒子前佛羅里達州州長Jeb·Bush、生前好友Susan Baker,歷史學家Jon Meacham在葬禮上致悼詞。 傑布⋅布希的悼詞中沒有悲哀詞語,充滿家庭親情的回憶、歡樂、幽默。他回憶母親生前點滴小事,引起聽眾一陣又一陣歡樂笑聲!老布希和小布希也是望著講壇上的他,笑得肩抖不止,女兒笑著撫摸著坐在輪椅上的老布希的肩膀,場景令人感動,沒有悲痛喪事景象。 以下是Jeb Bush的完整發言: 今天,我站在這𥚃和大家分享我母親的一些小事,感覺她就在我身後。 我知道,她現在肯定想說:「Jeb,長話短說,別拖延時間,大家已經聽夠了致辭。還有,最重要的,別哭哭啼啼的。要知道,我和這些人一起生活了幾十年。」 這倒是事實。 芭芭拉·布希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無數歡笑。在家庭中,她是一位老師,也是我們的榜樣,教我們如何度過有目標、有意義的一生。 我代表我們一家,感謝成千上萬的人對我母親的愛和慰問;謝謝我母親的護理者,在她生命最後一個月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謝謝住在父母隔壁的Neil和Maria,如家人一樣照顧我的父母。 謝謝Jon和Susan的致辭;不過Meacham,你的致詞時間有點長了,不過說的太好了;謝謝Russ和Laura對我父母的陪伴;謝謝在場的所有人來這裡紀念我們的母親。 表達感謝是很重要的,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這一點。 母親是我們第一位也是最重要的老師,「起立」「看著別人的眼睛」「請說‘請’和‘謝謝’」 「好好寫作業」 「別哭哭啼啼也別抱怨」「好好吃飯」…… 是的,爸爸,昨天她也對你這麼說了。 學到這些小事變成了我們的好習慣,並且成就了我們更好的品質:做個好人,永遠說實話,不要輕視任何人,為別人服務,以自己想要被對待的方式對待他人,全心全意愛你的神。 時時刻刻都有這樣一位老師是件多麼幸福的事。 但要說明一下,她的學生並不完美。 當然這只是個謙辭。 在我們最困難的日子裡,母親始終給我們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肯定和無條件卻嚴厲的愛。她對自己的評價是「一個仁慈的獨裁者」。但說實話,母親可不是一直都仁慈的。 我們的孩子稍微大一點的時候,會花更多的時間去拜訪祖父母。通常只需要和祖父母待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們回到家裡後就變得願意做家務,不打架了,也更好相處了。我覺得這得歸功於讓人害怕的祖母很會說教,讓他們在家裡養成了良好的習慣。 即使到了90多歲的時候,母親依然會讓孫輩、侄子、姪女甚至是子女感到害怕,如果我們不好好表現的話。在芭芭拉·布希的世界裡,你沒有安全角落,也不允許有對抗。 但每個孩子都知道,祖母是愛他們的。 我們從母親或祖母的身上學到了很多: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幽默是一種值得分享的樂趣。 我一生中很多美好的回憶,都來自於和母親一起參加家庭聚餐,她總能讓我們笑到流淚。 從她身上我們學到,要保持誠實和真實,這一方面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榜樣:她戴塑料珍珠;終生不染髮;她擁抱HIV患者,那時候這些患者自己的母親都不願意這麼做;在1984年選舉的時候,她站在自己的丈夫身邊讀詩……這樣的例子在她一生成千上萬,每一件小事都證明她活得如此真實。而這正是人們喜歡她、愛她的原因。 我們一家有最美妙的愛情故事。在無數次搬家中,我們從New Heaven搬到敖德薩、到貝克斯菲爾德、到康普頓、到華盛頓、到紐約、到北京、再到華盛頓、到休士頓再回到肯尼邦克港。 但在我們的生活中,我父母之間的愛從未間斷。 我父親是一個寫情書高手,他會在結婚紀念日的時候給母親寫信,他們的婚姻持續了73年。 1984年1月6日的時候他寫道:你願意嫁給我嗎,哦,我忘了,我們49年前就結過婚了。 另一封:1945年的那一天我非常開心,我今天更開心,你給我帶來的幸福是很多人體會不到的。你對我們的兒子嚴格教育並把他們培養成男子漢。我可能爬到了世界的頂端,但依然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我媽媽總是跟我說,不要總向前趕。但她不知道的是,我只是想跟上你的步伐而已。我愛你。 母親最後一次去醫院,我父親也假裝生病,只為了和母親在一起。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因為,母親生病的第二天,他就說自己病了,他去到母親的房間,在她睡覺時握著她的手。他的頭髮竪起來,帶著氧氣面罩,穿著病號服,換句話說,他看起來像從地獄走了一圈。 但母親睜開眼卻說,天哪,喬治,你帥爆了!所有護士、醫生和其他工作人員都躲到走廊,他們都感動得哭了。 我希望透過這些故事你們能理解,為什麼我們認為母親和父親,是我們全家人的老師和榜樣,也是很多其他人的老師和榜樣。 我最後一次和母親在一起時,問了她幾個關於死亡的問題:是不是準備好了,是否悲傷。她絲毫沒有猶豫地回答我,我相信耶穌,他會是我的救世主,我不想離開你父親,但我知道我會去一個美麗的地方。 媽媽,我們期待與你和羅賓(芭芭拉·布希已故的女兒)相聚。 —圖片來自紐約時報、路透社、Fox 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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