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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的人坐飛機時,都不知道的六個小秘密,空姐可不會告訴你,這樣坐省錢又舒適,趕快收藏起來以後用得到。
1、經濟艙選座位有講究,逃生出口附近的座位等於經濟艙裡的頭等艙,空間很大,不過靠近逃生出口也是要負責任的呢。
後排噪音大,想睡覺的建議選靠近機頭的位置。遠離發動機,有小孩的旅客也盡量選前面,最早供應飲料和餐食。
2、盡量不要喝飛機上的熱開水,熱咖啡,熱水來自於飛機的水箱,水箱都是很久才清理一次。
3、如果時間允許的話,可以選擇夜間航班,不但機票便宜,機位也不會全滿,還比較少延誤或者遇到亂流。
4、最好不要用飛機上的毛毯,最好自帶舒適保暖的衣服,因為很多航空公司會把用過的毛毯放在特製袋子裡,給不同的旅客用過幾次後才會清洗。
5、托運時記得撕掉以前的行李標籤,否則掃描器可能會一不小心掃到就調行碼,把行李發送到另一個目的地。
6、用可愛一點的行李箱,據說,托運時會優待女生行李箱,搬運的工作人員會默認女生行李裡有一碎物,需要被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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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永遠不要在飛行中這樣做!!! (以下是谷歌翻譯的,英文原文如下為朋友臉書分享的) ————- 如果您經常乘飛機旅行,請注意過於友好的健談座位鄰居。 年長的女士過來坐在我旁邊的飛機上。 她讓我幫她把包放在頭頂行李箱裡。 但是坐在對面的一位紳士很快就走了進來。 (我個子不高,頭頂行李箱是我不惜一切代價盡量避免的。 她立即​​坐下,開始了談話。 她很愉快,說得很好。 所以,我們在飛往迪拜的航班上一直在聊天。 突然,當飛行員宣布我們現在開始下降到 DXB 時,我的好朋友“出現”了胃痛。 我懷著一顆善良的心,按下了空姐的按鈕,空姐過來查明問題所在。 我告訴她我的同桌感覺不舒服。 而這位女士,她突然開始稱呼我為“我的女兒”。 空姐告訴我,除了給她一些止痛藥,等我們降落,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飛行員宣布我們在船上有醫療緊急情況,並建議我們所有人保持冷靜。 我的新朋友哭得像瘋了似的流著汗。 她拒絕放開我的手……每個人都以為我們認識對方。 因此,我們降落在 DXB,幫助將行李放在頭頂行李艙的同一位紳士取出了她的行李。 但當他拿走行李時,他建議我與這位女士保持距離,並向機組人員明確表示我們不是一起旅行。 他是天賜之物! 所以確實,機組人員來問我是否有親戚關係,我斷然告訴他們我們是在飛機上認識的。 我根本不認識她。 所以,我們開始下飛機,當我說再見時,她一直求我提她的手提包。 我好傷心……但這位先生看著我的眼睛,用力地搖了搖頭。 他遞給我一張紙條,告訴我讓機組人員處理她。 所以,我下了飛機,讓我的“新朋友”等待輪椅,被機組人員處理,感到非常內疚。 當我們等待行李通過時,我聽到了這種騷動。 我的“新朋友”正在奔跑,試圖逃離機組人員,從輪椅上下來! 她帶著手提包離開了空姐,帶著剩下的手提行李就往出口跑了! 幸好機場警察比她快。 他們抓住了她,把她戴上手銬帶了回來。 這位女士開始呼喚我。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那是我趕上的時候。 她攜帶毒品,並試圖牽連我! 幸運的是,幫她拿行李的那位先生上前告訴機場警察,我和她剛剛在飛機上相遇。 警察拿走了我的護照,並要求她透露我的全名,如果我們真的一起旅行的話。 靠著上帝的恩典,我什至沒有告訴她我的名字! 我仍然被要求跟隨警察到一個小房間,在那裡我受到了廣泛的訊問。 我在哪裡遇到她?...我在哪裡登機...她在哪裡登機。 等等......我的行李被廣泛搜查並除塵以尋找指紋。 他們把她所有的行李都撣掉了,在她的行李或手提包上都沒有找到我的指紋! 我被告知永遠不要在飛行中或在機場觸摸任何人的行李。 所以,從那天起,我不管你有多少行李,你自己來處理。 我什至不會給你推車來放你的行李! 你的行李……你的問題……是我的政策。 如果你無法到達頭頂艙,而我是最近的人,請打電話給機組人員,因為我只會給你一個白眼,然後把目光移開! ——— NEVER DO THIS IN A FLIGHT!!! If you travel by air a lot, beware of over friendly chatty seat Neighbour's. The older lady comes and sits next to me inside the plane. She asked me to help her put her bag in the overhead luggage compartment. But a gentleman sitting across quickly came through. (I am not very tall, and the overhead luggage compartment is something I try to avoid at all costs. Immediately she sits down she strikes up a conversation. She was very pleasant and well spoken. So, we chatted all through the flight to Dubai. Suddenly, when the pilot announced that we were now proceeding to begin our descent into DXB, my good friend 'developed' stomach pains. Me with my good heart, I pressed the steward's button, and the stewardess came to find out what the problem was. I told her my seat mate was not feeling well. And this lady, she suddenly began to address me as 'my daughter'. The stewardess told me that there was nothing they could do except give her some painkillers and wait until we landed. The pilot announced that we had a medical emergency on board and advised us all to stay calm. My new friend was crying and sweating like crazy. And she refused to let go of my hand... everyone assumed we knew each other. So, we landed at DXB and the same gentleman who helped put up her luggage in the overhead compartment removed her luggage. But as he removed the luggage, he advised me to distance myself from this lady and make it clear to the cabin crew that we were NOT travelling together. He was a godsend! So indeed, the cabin crew came and asked me if we were related, I categorically told them we had met on the plane. I didn't know her at all. So, we began to deplane and as I said goodbye, she kept begging me to carry her handbag. I was so torn... but the gentleman looked me in the eye and emphatically shook his head. He passed me a note telling me to let the cabin crew handle her. So, I exit the aircraft and leave my 'new friend' to wait for the wheelchair and be handled by the cabin crew feeling very guilty. As we waited for our luggage to come through, I hear this commotion. My 'new friend' was running, trying to escape the cabin crew, having gotten out of the wheelchair! She left the stewardess with her handbag and just ran towards the exit with the rest of her hand luggage! Luckily the airport police were faster than her. They got hold of her and brought her back in handcuffs. This lady starts calling out to me. my daughter... my daughter! how could you do this to me..... that's when I caught on. She was carrying drugs and she was trying to implicate me! Luckily for me, the gentleman who had helped her with her luggage came forward and told the airport police that me and her had just met on the plane. The police took my passport and asked her to reveal my full names if it was true we were travelling together. By God's grace, I had not even told her my first name! I was still asked to follow the police to a little room where I was questioned extensively. Where did I meet her?... where did I board... where did she board. Etc... And my luggage was extensively searched and dusted for fingerprints. They dusted all her luggage, and my fingerprints were not found anywhere on her luggage or on her handbag! I was let go with advice never ever to touch anyone's luggage either in flight or at the airport. So, from that day, I don't care how much luggage you have, you will deal with it yourself. I will not even offer you a trolley to put your luggage on! Your luggage... your problem.... is my policy. And if you can't reach the overhead compartment, and I am the nearest person, please call the cabin crew because all I will do is give you a blank stare and then look away!
    28 人回報2 則回應2 年前
  • 分享好文~ 《當自由變成自私》 作者:洪蘭 中央大學認知神經科學研究所所長 一位朋友正值盛年,拿過師鐸獎,又無病痛,突然申請退休,令我們好生驚訝。我們這群做科學的朋友,遇到不合理的事情有職業上的毛病,會追根究柢,在我們的盤問下,她說出了申請書上冠冕堂皇理由下面的真正原因。 她的學校是所私立高中,跟國外姐妹校的關係很好,時常互訪。在三月學運發生前,她帶了十個學生去國外訪問。這些學生家境都很好,都有出國的經驗,所以在轉機時,她並不擔心,只囑咐她們登機前一定要準時回來,學生便快樂的去買免稅商品了。等到登機時,有三個學生沒到,她開始著急,又不敢派學生出去找,怕找了這個、丟了那個。她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奔跑尋找,機場的廣播又一直催:某某航空公司的旅客XX、XX、XX…,她急得心臟病都要發作了。 最後櫃台人員告訴她,不等了,她們要清艙,把未登機者的行李拿下,怕有炸彈,要她負延誤起飛的責任和損失,當她含淚點頭時,那三個學生拎著大包小包,慢條斯理的走過來了。她趕上前去,氣急敗壞的問她們:「你們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準時回來?」一個學生說:「老師你急什麼,我們不回來,他們不敢起飛,因為我們的行李都在飛機上,他們絕對不敢不等我們的。」她一聽,當場氣昏,我們怎麼教出這麼自私的學生來?全飛機二百五十六人等你們三人,別人的時間都不是時間嗎? 她正在說時,另個學生拍拍她肩膀說:「老師,不要激動,你多出國幾次,就不會這麼緊張了。」學生居然把她的焦急當作沒見過世面,這樣羞辱她。她當下決定退休,不再為這樣的學生貢獻她的青春。回台後又看到學生霸占立法院、攻進行政院,她說最後一根稻草是某國立大學法律系教出來的市議員罵大學校長妓女。她認為事已不可為,便遞出辭呈了。 我們聽了都默然,事實上,老師的地位在台灣已經低微很久了,我小時候那種村裡有任何喜事,老師坐首席的尊師重道精神已經看不見了。二十年前,我就曾被一位作弊學生的家長質問:你一個月賺多少?我一天的收入比你一個月的薪水還多,你憑什麼記他過?我很驚訝,錢多不代表可以犯法,聲音大也不代表理就正,但現在這個歪理已形成風氣,大家見怪不怪,學生也就有樣學樣了。 台灣的教育真是出了問題,孩子有知識、沒有常識,口口聲聲爭自由,自己的行為卻很自私,家長想要信任孩子,卻演變成放任,學校想要給孩子自信,卻演變成自大。幾年前,曾有個國立大學去美國念MBA的學生,要從波士頓轉機到紐約回台灣,因未趕上飛機,便謊稱行李有炸彈,她以為這樣飛機就會飛回來,她就可以登機。 結果她被美國的聯邦調查局抓起來,罰了五千美元還吃上官司。她說她只是開玩笑,但是一個念到碩士的學生卻連開玩笑的時機和輕重都分不出來,她如何出社會承擔家庭、社會和國家給予她的重任?更糟的是,他們念了十幾年的書,卻未學到正確的價值觀和人生觀,每天安於一點點的小確幸,沒有更高的理想和抱負。 朋友的故事只是冰山一角,但一葉知秋。最近某雜誌有一篇「放狗出來,台灣年輕人也會跳牆」的文章,這位教授認為台灣學生是有潛力的,但須逼他們振作。看來現在或許是到了該放狗出來的時候了。 洪蘭教授的文章太好了,她點出了我們學校教育與家庭教育及社會教育,在「自制」和「自由」的拿捏出了很大的問題。 大約在20年前,一句「只要我喜歡有甚麼不可以?」至今真是不知道害死了多少青年學子! 2020、06、28 https://youtu.be/WkBBP3J98X0 https://youtu.be/HIb8_R3GzPI
    1 人回報1 則回應4 年前
  • 早安好友:週三愉快! 分享好文~ 《當自由變成自私》 作者:洪蘭 中央大學認知神經科學研究所所長 一位朋友正值盛年,拿過師鐸獎,又無病痛,突然申請退休,令我們好生驚訝。我們這群做科學的朋友,遇到不合理的事情有職業上的毛病,會追根究柢,在我們的盤問下,她說出了申請書上冠冕堂皇理由下面的真正原因。 她的學校是所私立高中,跟國外姐妹校的關係很好,時常互訪。在三月學運發生前,她帶了十個學生去國外訪問。這些學生家境都很好,都有出國的經驗,所以在轉機時,她並不擔心,只囑咐她們登機前一定要準時回來,學生便快樂的去買免稅商品了。等到登機時,有三個學生沒到,她開始著急,又不敢派學生出去找,怕找了這個、丟了那個。她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奔跑尋找,機場的廣播又一直催:某某航空公司的旅客XX、XX、XX…,她急得心臟病都要發作了。 最後櫃台人員告訴她,不等了,她們要清艙,把未登機者的行李拿下,怕有炸彈,要她負延誤起飛的責任和損失,當她含淚點頭時,那三個學生拎著大包小包,慢條斯理的走過來了。她趕上前去,氣急敗壞的問她們:「你們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準時回來?」一個學生說:「老師你急什麼,我們不回來,他們不敢起飛,因為我們的行李都在飛機上,他們絕對不敢不等我們的。」她一聽,當場氣昏,我們怎麼教出這麼自私的學生來?全飛機二百五十六人等你們三人,別人的時間都不是時間嗎? 她正在說時,另個學生拍拍她肩膀說:「老師,不要激動,你多出國幾次,就不會這麼緊張了。」學生居然把她的焦急當作沒見過世面,這樣羞辱她。她當下決定退休,不再為這樣的學生貢獻她的青春。回台後又看到學生霸占立法院、攻進行政院,她說最後一根稻草是某國立大學法律系教出來的市議員罵大學校長妓女。她認為事已不可為,便遞出辭呈了。 我們聽了都默然,事實上,老師的地位在台灣已經低微很久了,我小時候那種村裡有任何喜事,老師坐首席的尊師重道精神已經看不見了。二十年前,我就曾被一位作弊學生的家長質問:你一個月賺多少?我一天的收入比你一個月的薪水還多,你憑什麼記他過?我很驚訝,錢多不代表可以犯法,聲音大也不代表理就正,但現在這個歪理已形成風氣,大家見怪不怪,學生也就有樣學樣了。 台灣的教育真是出了問題,孩子有知識、沒有常識,口口聲聲爭自由,自己的行為卻很自私,家長想要信任孩子,卻演變成放任,學校想要給孩子自信,卻演變成自大。幾年前,曾有個國立大學去美國念MBA的學生,要從波士頓轉機到紐約回台灣,因未趕上飛機,便謊稱行李有炸彈,她以為這樣飛機就會飛回來,她就可以登機。 結果她被美國的聯邦調查局抓起來,罰了五千美元還吃上官司。她說她只是開玩笑,但是一個念到碩士的學生卻連開玩笑的時機和輕重都分不出來,她如何出社會承擔家庭、社會和國家給予她的重任?更糟的是,他們念了十幾年的書,卻未學到正確的價值觀和人生觀,每天安於一點點的小確幸,沒有更高的理想和抱負。 朋友的故事只是冰山一角,但一葉知秋。最近某雜誌有一篇「放狗出來,台灣年輕人也會跳牆」的文章,這位教授認為台灣學生是有潛力的,但須逼他們振作。看來現在或許是到了該放狗出來的時候了。 洪蘭教授的文章太好了,她點出了我們學校教育與家庭教育及社會教育,在「自制」和「自由」的拿捏出了很大的問題。 大約在20年前,一句「只要我喜歡有甚麼不可以?」至今真是不知道害死了多少青年學子! 2019、06、12 ^_^西班牙女郎^_^ 輕快的舞曲、帶您渡過歡樂愉快的一天! 祝福您有美好的一天! https://youtu.be/Zjc4tpXTzU4
    1 人回報2 則回應5 年前
  • 好幾位從加州與紐澤西州回台投票的台灣人...之後搭上鑽石公主號遊輪,現雖被接回美國,仍分別在加州與德州軍營還要再關14天哩... 😭 祈禱全球疫情不再擴大惡化🙏😇  以下是一位從鑽石公主號撤離者的記事: 上週六晚上收到大使館的緊急通知,要我們做好準備,明天晚上下船回國。當時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在隔離期只剩三天就要結束的時候撤離,而且回國後還要重新隔離。我也不明白,但如果這是上帝的安排,那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做好準備吧。果然,午夜之前,我們這一批273人的檢查結果公佈了,67人呈陽性,,其中差不多有一半的人沒有症狀。我們的測試樣品是在隔離八天以後才收集的。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在隔離期間被感染的。美國政府一定是在得到日本方面通知後,馬上要做撤離美國公民的決定。還要重新隔離14天不是我們所希望的,特別是知道我們並沒有被感染。但撤離的三百多人中有很多人還沒有做核酸檢測,所以再次隔離是確保安全。主啊,請你告訴我,你要我在這十四天中做些什麼呢? 十六號晚上十點撤離開始了,全程由美國CDC救援隊安排,日本自衛軍協助。十四輛大巴等著接我們。由於某人的疏忽,三百多人的護照在收集後做出境蓋章過程中混亂了。而豋機前必須每人手持護照。為了把護照分發到坐在十四輛大巴上不能下車的我們,救援人員花了近三小時才把護照正確地放在每個人上手中。這期間,在我們車上的一個救援工作人員給我們講了他們這次來日本的經過。一天前在亞特蘭大CDC總部工作人員他們,突然收到救援隊的通知,上飛機前只有些許準備,直奔停泊在港口的郵輪。上船後探訪每個美國公民,又冒雨在郵輪出口處設立臨時工作處,然後開始了撤離程序。如果我們對等待三小時的護照發送不滿,比起他們廿四小時沒有休息,還要冒著可能被感染的危險豈不是更委屈?若我們抱怨等待太久、車上太熱,穿著全套防疫服的他們不是更熱嗎?同樣的境地,我們可以怨天尤人,也可心懷感激。 終於登上了專機。這不是一般的客機,是一架波音747改裝的貨運飛機。機上的座位顏色不同,式樣不同,排座也與客機不同。一看就是臨時裝上的。沒有窗戶,艙頂高。救援人員告訴我們起飛後可能會冷,因為沒有一般客機的保暖系統。日本紅十字會早有準備,捐獻了很多毯子。這可不是客機上那種又小又薄的毯子,而是最好的羊毛毯,用完了可以帶回家。機上有很多食物飲料。因為沒有服務員,自取所需。可是艙內有些地面高低不平,尤其是放在食物的地方,地面金屬板沒有接合平整。落差很多,如果不小心摔倒,必然難以預料。一位中年男乘客主動當上了服務員,忙前忙後地給走動不方便的老人送水送食物。CDC還派出了隨機醫生,他其他救援人員則忙著給每個人註冊,並定時測量體溫。他們已有三十多小時沒有息了,難道他們不累嗎? 就在我們豋機前,救援組接收日本衛生廳的通知,剛出來的檢測結果顯示在撤離的乘客中有十四名呈陽性。按照預先規定,所有陽性患者不得豋機,必須留在日本治療。那時這十四名乘客已經到了機場,多數人沒有症狀。如果通知他們返回橫濱治療,必會引起情緒大亂。在與CDC總部聯繫後,決定在倉內用大塑料布在後面搭了一個隔離倉,讓他們坐在裡面,帶他們回國治療。這是一個很人性化的決定。 上飛機前只知道兩架飛機中一架飛往加州,另一架進入德州。除了飛行員,誰都不知道我們這架飛機飛往哪裡。當得知飛行時間大約12.5小時,我們猜想可能是飛往德州。果然,在還剩一小時的時候,機長通知大家,因為地面上的大霧,飛機無法在聖安東尼奧的空軍基地降落,只能飛到達拉斯等大霧散去。那時是凌晨三點,大霧在天亮前是不會散去的。行程又要延遲了。當飛機著陸時,大家都坐看不動,盼著大霧盡快散去。突然,一個救援人員說“這是空軍基地,我們到了“,大家一下子興奮起來。下機時一看,果然霧很濃。不要說飛機著落,走路也看不了多遠。什麼水平的飛行員能在這種條件下平安著陸。我知道是神在看顧我們。 地面上早有穿防疫服的CDC工作人員在等我們,還有一些軍人在不遠處向我們揮動手致意。剛走進一個大廳,掌聲響起了,二十三十個CDC工作人員在歡迎我們。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到家了。我對一個工作人員說“謝謝你,這麼早起來接待我們”。她笑笑說“沒有起早,因為昨晚沒上床。”由於飛機晚點了,他們在基地等了一夜。他們為我們註冊檢測,安排宿舍,分配食物。看著他們親切的笑臉和忙碌的身影,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上車了,這是我們這次旅行中坐過的最好的最新的大巴,每輛車只坐十來個人,使我們不靠得太近,這也是一種預防措施。到了宿舍樓,行李箱已經在那裡了。還有多少我沒看到的人徹夜沒睡在為我們服務? 有些人把這次從船上撤離和回國隔離形容成“逃出了瘟疫船,又進了監獄”。而我的經歷是上帝讓我看到了這麼多人的奉獻與愛心,讓我看到了“不能著陸”變成“平安著陸”,能不感恩嗎?
    16 人回報1 則回應5 年前
  • 被取消的航班 2018年的一天,我從洛杉磯回國,乘坐凌晨一點的國航航班,馬上要登機了,我站在登機口。 突然,廣播通知,飛機上的一個小燈滅了,由於找不到原廠配件,所以飛機停飛。 我的天,竟然有這種事情! 深更半夜,幾百個乘客走東撞西,呼啦啦跟著跑到這邊,又呼啦啦跟著繞到那邊,驚慌失措。 突然有人高呼:“去拿行李。”於是跑到堆積著湧出的傳送帶上尋找自己沉重的箱子。 隨即又是排隊,男女老幼黑壓壓地像呆鵝一般,排在不朝前移動的隊伍裡。 極度疲乏委頓的一張張臉,沒有希望的等待,不知多少個時辰,終於把太陽等了出來,天際線一抹光明。 忍無可忍,我走到最前面的櫃檯,問工作人員如何改簽最簡單? 她拿過我的護照和機票仔細看了看,說最簡單的方法是你坐今晚同樣的航班,現在就給你定好同樣位子。 我點頭同意,然後叫了出租車離開。 夜裡,又返回機場,重複了前一晚的活動,檢票,過安檢,到休息室喝咖啡……,但這次終於上了飛機。 我走進機艙,立刻就後悔了,因為這種型號的飛機所有的位子都是雙人的,我則習慣坐單人的位子。 我的座位靠窗,旁邊靠過道的座位上已經有人,是個長相斯文,外表五六十歲的美國男人。 我走到那一排停下,他立刻就站起身來,幫我把手提箱放進上方的行李艙,並讓我進入坐下,我表示了感謝,雙方無話。 這番折騰令我疲乏至極,我跟空中小姐要了一杯白水,吃了片鎮靜劑,並告知不要叫醒我用餐,然後就面朝里面,試著蒙頭睡去。 沒多久,我醒了,睜開眼,發現旁邊的男人在讀書,他開的是閱讀小燈,還用枕頭把射到我這邊的微弱光線擋住,很少有這麼細心的旅客。 我坐直了身體,轉頭看了看他,問:“去北京嗎?” 他點頭說是。 “第一次?” 他笑了。 “這是今年的第12次”。 “喔!”我驚嘆道。 “做什么生意需要這麼頻繁?” “醫療設備。” “那可是熱門生意,不過你看起來不像個商人。” 我有點調侃地說。 他笑了。 “我是個醫生,腦外科手術醫生。” “啊,肅然起敬。” 沒話找話,我又說:“我也曾經認識一位腦神經外科醫生,哈佛畢業的。” 他迅速瞥了我一眼,眼神似笑非笑,一絲狡黠,我突然覺得熟悉,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怔了一下。 “哈佛畢業的腦外科醫生我也許認識。”他說著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接過來湊近去看,又把名片放得遠一點,仔細地看上面的名字。 我使勁兒眨了眨眼睛,去皮包裡找到眼鏡兒戴上。 名片上明白地寫著:約翰 艾德勒 John Adler 哈佛醫學院畢業 斯坦福大學醫學院教授,我呆住了,驚得心臟都要蹦了出來。 我轉過頭,無顧忌地凝神盯著他。 藍眼睛,沒錯,金發,沒錯。 不同的只是……, 臉上的皺紋。 歲月無情,惆悵之情在我心中漫起。 他此時也微笑猶疑地轉頭看我。 “怎麼了?” 我輕嘆了一口氣,“沒事兒。”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說:“你肯定認識他,因為他就是你。” 劇本的伏筆 1991年,我參與創作了十集大型紀錄片《太平洋世紀》,該片獲得了當年的艾美獎,製作人是兩次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獲得者亞歷克斯 吉布尼。 影片剛剛殺青之際,製片人亞歷克斯問我:“你知道比爾·莫耶斯嗎? “哦,當然!”我答道。 “美國最著名和最受人尊敬的電視評論家。” “我向他推薦了你,他要為PBS(美國公共電視台)拍一部關於中國醫學的電視系列片,劇組急著要見你。”亞歷克斯說。 第二天,我就飛到了波士頓,住在這部即將要拍攝的片子的製片人艾麗絲女士的家。 記得當地天氣悶熱潮濕,艾麗絲廚房的台子上堆滿了世界各個地收集的咖啡杯子。 我趴在客房的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看莫耶斯主持的著名節目。 艾麗絲說,和別的組員約好了一起到波士頓市中心吃晚餐。 艾麗絲開車在很窄的街道上繞來繞去,好不容易停下車來,停車費比洛杉磯的還要昂貴。 我們走進一家燈光很暗的講究西餐館兒,看見兩位穿著正式的男士已經坐在那裡等候。 大家彼此相互介紹了一番。 稍高一點兒的男士名叫大衛,是個猶太人,外形特徵很明顯,紳士派頭十足,小鬍子修剪得精美。 大衛是哈佛醫院的醫生,也是我們要拍的紀錄片的醫學顧問,他曾研究中醫,多次去過中國。 接著,大衛介紹了他的同伴:約翰 艾德勒,腦神經外科的手術醫師,曾是他哈佛醫學院的同學。 約翰金發碧眼,皮膚白皙潔淨,長相非常聰敏,類似小說裡的哈利 波特。 他說話機智幽默,常常引得我們發笑。 艾麗絲簡單講述了行程安排和拍攝計劃,她派我提前兩週去中國做籌備工作,我和大衛交接了一下,了解了所要接洽的單位,醫生和病人,還有拍攝地點以及所需要的一切事宜。 閒談時我問約翰去過中國嗎? 他搖頭。 但他又馬上說他的祖父曾在遙遠的年代跟遙遠的中國做過生意。 大衛笑著調侃說:“約翰可不是一般人,他絕對是個夢想家!” 約翰有點羞澀的樣子,但眼神迅速狡黠地一閃,遂神采奕奕地反唇相譏。 從我旁觀者的眼光看,他們是競爭者。 這就是我跟約翰艾德勒的第一次見面,乏善可陳,他和我們要拍的片子沒有任何交集,只是偶爾參加了我們的晚餐。 儘管離開時,大家都客氣地說,一定後會有期,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彼此也就淡忘了。 沒想到,二十多年後竟然在飛機上重逢,如同電影中的情節。 我覺得好笑,又有點悵然,老天可真是幽默,時不時來點這種,調節生活的乏味。 夢想家的邏輯 接下去的情景。 大家可以自由發揮想像力,儘管這算不上什麼奇緣,但足以令我們二人激動興奮了一陣。 他說難怪覺得我很面熟兒,但不敢冒昧詢問,因為亞洲人看起來很相似,就像在中國人眼裡的老外,長得都一樣。 他還一再地告訴,當年在PBS看了我們的片子,記憶猶新,非常喜歡,內容比我還熟悉。 他談比爾 莫耶斯,談大衛……, 我打斷了他,說如果昨晚的飛機飛走了,就不會出現今天的巧遇,飛機不飛,估計就是為了這冥冥中的緣分。 平靜下來後,我問他,大衛曾說你是個夢想家,夢想實現了嗎? 他微忖了一下,篤定地輕輕點點頭。 “快實現了。” 他告訴我這幾十年來,他主要只做了一件事,發明了一種射波刀,已經試驗成功了,在美國,歐洲,日本,韓國,中國等地治療上百萬的病人。 他還用此機器人給史蒂夫喬布斯做過成功的手術,延長了他幾年的生命。 我請他用老百姓聽得懂的語言描述一下。 他想了想說:射波刀是非侵入式地手術,換句話說,就是動同樣的手術但不需要切開病人的身體,用射線切除體內惡性和良性的腫瘤。 手術時間短暫,無痛苦,安全性遠超出傳統手術,且沒有恢復期,做完手術病人立刻復原。 他最近還發明了專門做腦部手術的機器人ZAP-X,第一台安裝在美國,第二台安裝在了中國北京的301醫院,已經馬上完成中國政府要求的臨床試驗。 他頻繁去中國的原因就是為了演示,講課,培訓及一切有關的事項。 他又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比如腦外科手術,人腦的精密使得手術很容易出現這樣或那樣的狀況,ZAP-X就是專門為治療頸部以上的腦腫瘤發明的,此機器人極精準,由電腦控制,比他過去的射波刀在技術上有了質的提高,設備體積小,容易安裝,價錢合理,目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設備,是本世紀醫學界革命性的突破。 我說:“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你的意思是切除腦腫瘤不用再開顱了?” 他點頭。 “真的嗎?”我又問。 他笑了,又點頭。 “真的。” 你太厲害了!大家都知道嗎?為什麼來中國?我有點激動。 因為中國的腦腫瘤病人最多,有些特殊的地區,比如中國的東北,腦瘤發病率非常之高。 是的,我曾經有個非常好的員工,想起來就讓我很難過。 我的那位員工,他少年時住在東北,後來患了腦膠質瘤,動完手術大夫都沒有把他的腦殼合上,為了下一次復發時再度手術。 後來他過世了。 我說。 約翰說:“99.9%的病人還不知道ZAP-X,目前這是全球最先進的醫療技術,需要一個宣傳和教育的過程,需要時間,因為這不僅僅是技術問題,還牽扯無數其他的因素,比如,它將改變固有的醫療生態鏈,這是最難的,因為無數醫患間的利益盡在其中。但無論如何,它都是人類醫學的方向,就像是電腦互聯網會改變人們的生活,亞馬遜會改變實體店,奈非會改變好萊塢院線。 他拿出手機,找出ZAP的照片給我看,那是一台非常夢幻閃著深邃紫光的半圓形設備,照片裡設備的旁邊還站著四個人,有當年的時任美國總統,約翰艾德勒,郭台銘和軟銀的孫正義。 我驚嘆地說:“ZAP看著很漂亮啊,你是如何發明的?太不可思議了!” ZAP絕對性感,她很性感。約翰毫不掩飾自己的自豪,就像在描述他的愛人。 他很平和地接著說:“開始時只是個想法,然後就去做,從ABC的第一筆做起,一點一點,一步又一步,幾十年,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敗……, 就是這樣。嗯, 夢想……,一年救治400萬個病人,那就是我的夢想。 我沉默了,不知自己能說些什麼,語言在此時顯得蒼白。 清晨5點50分,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 分開前我倆互加了微信,留了電話號碼,彼此叮囑不要再斷了聯繫。 我看見有人舉牌來機場接他,他走到出口時還回頭跟我揮了揮手。 當天下午5點鐘左右,我在公司開會,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是約翰發過來的,他說他在首都機場等飛機,晚上飛回美國矽谷。 我回复說你的節奏也太快了吧,我還準備倒完時差,請你去大董吃北京烤鴨呢。 中產階級的本色 晚上回到家,我在互聯網上查看約翰艾德勒的信息,得知他原來是個名人。 約翰 艾德勒,他不僅是頂尖的腦神經外科醫生,是斯坦福大學醫學院的榮譽教授,是射波刀機器人的發明家,是美國《 Cureus》醫學科學雜誌的主編,是個創業公司的創始人,是ZAP公司的首席執行官,而且,他還永遠努力渴望做一個正派的好人。 看他有如此多的職位,覺得這人活得可真累,太不好玩了,最好不要跟他做朋友,人生苦短! 我總是好奇,人類歷史上這些天才們都是如何被造就的? 我連做好一件小事都覺得困難,可你看看他們:達芬奇,他不僅是著名的畫家,雕刻家,音樂家,數學家,解刨學家,甚至還會造大砲打仗。 再看本傑明 富蘭克林,他不僅是印刷工,作家,出版商,科學家,教育家,政治家,外交家,還是美國的開國元勳。 更過分的是那些跟咱們同時代令人眼花繚亂的喬布斯和馬斯克們,簡直就是上帝派來的外星人。 毋庸置疑,艾德勒也是他們這些奇人中的一個。 不過,艾德勒沒有那麼遙遠,他觸手可及,你問什麼簡單幼稚的醫學的問題,他都會迅速地回复你。 當我查到了他在2009年秋天寫的一篇案例文章,講述了他發明射波刀的過程,仔細讀完,被深深地觸動。 他的研發過程一直短缺資金,四處籌錢,不僅掏空了自己的口袋,還掏空家人,朋友和同事的錢包。 無數次地面對失敗,面對冷落,面對承諾的背叛,更甚之的還有被羞辱,被他人稱為愚蠢的艾德勒。 但他沒有放棄,一生一世地堅持,真是有鐵一般的意志。 文章裡總結的那些教訓和反省文字,讀來令人莞爾,但也有點心酸,因其毫不遮掩的誠實: * 創業時不可能做好所有的準備,冒險精神和天真不一定是壞事。 * 儘管機會多是留給準備好的人,但運氣更重要。 * 當生活給你檸檬時,你就擠檸檬水。 * 不要低估三個F:朋友,傻瓜和家人(friends, fools and family)。 * 乞丐無權選擇,但要提防失去價值的交易。 * 抱最好的希望,做最壞的準備。 * 時間不會等待。 * 堅持你的所愛。 後來我和約翰常常隔著大山大海地在空氣中聊幾句。 我說讀了他的段子,讓我想到了本傑明富蘭克林,尤其是那句“如果你不能用才華說服他們,就盡量混過去”。 說完,我樂,他也樂。 他說富蘭克林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在哈佛上大學時,他曾獲得富蘭克林獎學金。 他還說,自己出身於中產階級家庭,高中畢業全憑個人努力考進了哈佛大學。 從年輕時我就一直想弄明白到底什麼是所謂的美國精神,什麼是美國社會的基本價值觀? 我仔細地多遍地研讀過富蘭克林理論,老實說,覺得特小兒科。 他的那些窮查理格言就類似是中國給孩子讀 三字經:“香九齡,能溫席;融四歲,能讓梨”之類的人倫義理,跟中華傳統文化的道德觀一摸一樣,是普世的。他說的都是絕對實用主義的大白話,讓中產階級通過勤儉,奮鬥,誠實,幫助他人,算小賬,賺錢,致富,從而進入精英階層,改變自己的社會地位。他不懼威權,相信社會階層的流動性,而非固化。 美國的精英階層由兩部分不同人組成,一部分是含著銀勺子出生的有世襲背景的上流社會,另一部分則是以富蘭克林為代表,通過自我的努力工作獲得成就或財富而進入精英階層的成員。 過去兩三百年的文學作品中,不乏有嘲諷後者庸俗化的美國佬新形象,這些中產階級學會了精英們高雅的談吐舉止,也保留著工人階級的勤勞本質。 我是一個學藝術,並受浪漫主義影響極深的人,從很小的年齡起就推崇情感,追求精神的高貴呼喚,所以富蘭克林這種缺乏激情,過於平淡,鼓勵人們追求財富,精打細算的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完全沒有英雄氣概的哲學,對我根本沒有吸引力。 可你敢說這些智慧超凡的科學家,政治家們不夠深沉嗎? 儘管他們的價值觀簡單到了令人感覺是世俗的膚淺,哪裡比得上咱們中國文化里諸多夫子們那些高深和話中有話的奧秘,更談不上去比較歐洲哲學思潮中各種精湛崇高的理論了。 然而,就是這種具有鮮明中產階級特徵的樸素實用主義被推崇備至,形成了坦然自若的美國精神。 用我們的俗語說,就是本色,雙腳牢牢地踩在地上。 他們少了貴族的清高和傲慢,更加包容,對待社會問題開明靈活,尊崇努力和奉獻精神。 就像很多好萊塢大片裡刻畫的那些人物,他們都是極普通的小小老百姓,過著最簡單的生活,嘴裡不會說大道理,更不高貴,他們低調,甚至被忽略,但在各種危難中,他們往往會挺身而出,釋放人性的光輝,隨即,又消失在平凡之中。 思考是毒品,一沉思就會漫無邊際…… 總之,是約翰引起了我很多的思考。 醫生的責任 2020年疫情期間,我被困在洛杉磯哪裡都去不了,約翰說他也被困在矽谷,每天擔憂北京的ZAP。 他邀請我去親眼看看他的設備,於是我打完了疫苗就開車6個小時去了北加州灣區。 那是晴朗的一天,我下午到達了ZAP公司。 約翰先帶著我參觀了各個部門,我看到的都是專注的科學家和工程師,與我熟悉的電影公司差別巨大。 我還見到幾位中國員工,其中跟我交談的一位是清華大學畢業的,他用中文跟我解釋了很多原理。 最後,我親眼看到了展示台上的設備ZAP-X,令人驚艷,很神奇的感覺。 約翰和我在設備的旁邊留了影,我倆兒都還戴著口罩。 之後,他說出去走走,於是我們就沿著海灣散步。 我說你已經是這麼著名的醫生了,收入這麼高,你是為了錢嗎? 為何勞民傷財給自己找這個一輩子的麻煩? 他說常人很難理解腦科手術大夫每天要面對的,那時常是生與死的選擇,他經歷的最大快樂是看著病人得救,最大痛苦是目睹死亡,尤其是孩子們的死亡,真的令人心碎。 有一次,他去參加一個葬禮,他哭得比逝者的親人們還要傷心,無法自已,家屬們反而不斷地安慰他。 他說:“我無數次地不想再做下去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 “現在中美關係這麼差,你把最好的設備帶去中國難道就不怕美國人恨你?中國人也同樣會恨你。” 約翰愣了一下。 “我是醫生,我的第一責任是救助病人,不管他是非洲人,亞洲人,歐洲人,還是美國人,認識不認識,對我來說都一樣的。而且,中美只是競爭夥伴,不應該愚蠢地相互仇視。” 我看著他的臉,突然覺得他怎麼這麼幼稚。 我注定要做我該做的事,和金錢榮譽無關,也是對至今沒有得到最佳治療的數百萬癌症患者的責任。 我統計了一下,每年差不多有三四百萬的腫瘤患者,我並不認識他們,但我確實覺得我有責任。他很輕聲地說。 有人被封為英雄是因為他殺死了多少敵人;而救了多少人,甚至救了包括“敵人”的人,也能被算成是英雄嗎? 我的腦海裡倏地閃過這個念頭。 “我是個最普通的人,非常不情願選擇這麼難的事,但我不做就沒人會去做。沒辦法,命裡註定的,無法推卸。實在太累了。”他又說。 我問:誰是ZAP公司的投資人? A和B輪投資人是郭台銘先生,我非常感激他。他答。 我有點吃驚。 坊間對郭台銘的負面新聞消息頗多,他在人們的印像中是個專橫跋扈,貪婪無情的資本家。你怎麼認識他的? “他的弟弟是我的病人。” 他停頓了一下,“郭台銘是少數對社會有責任感的有錢人,也許他表面上不那麼溫和。 絕大多數的資本家,只追逐更快地獲得更多的金錢,並不覺得他人的死活跟自己有何相干。 他們隨時會違背承諾。 他接著說:“我認為富人對社會有付出的責任,獲得大量金錢的人,需要真誠地付出,否則就沒有人類文明和科學的進步與延續。 同意,沒有佛羅倫薩的美第奇,當代人也許就看不到今天的米開朗基羅。”我點頭。 此時,我對郭台銘舉手加額。 那天有微風,海岸邊開著艷黃色的加利福尼亞的罌粟州花,細細的花桿被風吹得搖弋,那動感愈發顯得漂亮。 我們沉默地走,各自想著心事。 約翰看我盯著那些花兒看,緊張地說你可不能摘啊,法律規定的。 我斜眼瞟了他一眼,心裡好笑。 最後,我說:“我幫你。” 他扑哧地笑了出來。 “你又能幫什麼?” 是啊,我又能幫什麼。 我既不是有錢人,投資商,也不是科學家,工程師,說到底,只是一個無用的人。 我茫然自嘲地苦笑了一聲:“不知道……” 是的,我無法為他做什麼,但他卻有可能幫助我們。 天有不測風雲,萬一哪天咱們的家人,朋友,同學,親戚,老師……,不幸罹患了腫瘤,而又到了束手無措時,或許他能給我們帶來一線的希望。 所以,請記住這個名字:約翰艾德勒 John Adler 2021年8月7日 於洛杉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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