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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PO文(如確診,要活命,需蒐証,才得救)

我在5月14號在仁愛醫院做篩檢新冠病毒, 做完後 醫生跟我講 三日無通知就是陰性。
我在18日收到衛生局通知,說我是陽性,需要隔離,叫我準備隨身東西準備隔離。
3小時後防疫車來了是巴士, 給我一個N95口罩後就讓我上車, 然後防疫車一路接人, 我在房一車待了超過4小時,裡面有20幾個陽性感染者, 咳嗽聲連綿不斷,車上有空調系統,因為怕傳染, 唯一的通風設備打開幾個小窗戶,所有人,就在悶熱、咳嗽聲中待了4小時。
到達桂山隔離所都凌晨1㸃多了,這些防疫人員辛苦了。

我們每人被分配到1人1室, 一早起來,我突然高燒、咳嗽、胸悶, 撥打電話給醫療組,問他們沒有退燒藥咳嗽藥? 醫療組回答我沒有, 說會幫我聯絡線上醫生。
你們知道嗎,我等線上醫生等幾天?3天! 你們知道我這3天怎麼過嗎? 我到處求救 這裡是集中營,你進來不管你死活。只供應你三餐。

我請朋友送藥物過來還被扣押著, 我問為什麼?他說需要指揮官同意才能給。
我他媽的,你不給我藥物就算了, 我自力救濟請朋友從外面帶藥物你也不給我, 這是什麼意思?在裡面的就該死嗎?

在這3天我的病情逐漸加重, 甚至到第三天晚上,我咳嗽不停,幾乎無法呼吸,打電話到醫療組,說我需要氧氣,也都沒有人理我 ,也沒任何藥物, 到隔天早上 ,我像一隻魚離開的水在陸面 搶空氣,我覺得我死定了!我必須想辦法。幸好我的手機有自動錄音功能,每一通我跟醫療組通話的時候,我都錄音存證, 至少就算我死也要讓別人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感謝我在外面兩個好兄弟, 知道我在裡面的狀況, 將我這幾日的錄音檔,拿去警察局備案, 並告知醫療組,如果我再無就診, 這些通話紀錄就會送到媒體去,

感謝他們兩小時後我上了救護車。

我不想批評聽隔離所,但我想活命。

我現在出院了,但是要多說幾句話,

郭董、孫文學校 、佛光山等團體願意捐贈疫苗, 就如我上傳的影片國家不能派人幫忙協助嗎? 還要卡各種行政程序嗎?

沒有生死走一回,你不知道這個政府的可惡, 每天都一堆確診, 每天都有人死亡(我哥5月29日走了)。

雙北政府做得很好, 前線第一人員也很好,不怕生死在幫忙這些確診的民眾,非常的感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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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各位千萬不能確診喔!否則…… 【這是一位確診患者的心酸】 轉傳: 我5月14號在仁愛醫院做 篩檢新冠病毒。做完後,醫生跟我講:三日無通知 就是陰性。我在18日收到衛生局通知,說我是陽性,需要隔離!叫我準備隨身東西準備隔離。3小時後,防疫車來了,是巴士,給我一個N95口罩後,就讓我上車。 然後防疫車一路接人,我在防疫車待得超過4小時。裡面有20幾個陽性感染者,咳嗽聲連綿不斷。車上有空調系統,因為怕傳染,唯一的通風設備打開了幾個小窗戶。所有人就在悶熱咳嗽聲中待了4小時。到達「桂山隔離所」(在新店山區)都凌晨1㸃多了,這些防疫人員辛苦了。 我們每人被分配到1人1室, 一早起來,我突然高燒、咳嗽、胸悶,撥打電話給醫療組,問他們沒有退燒藥、咳嗽藥?醫療組數次回答我沒有,說會幫我聯絡線上醫生。你們知道嗎?我等線上醫生等了幾天?3天! 你們知道我這3天怎麼過嗎?我到處求救!這裡是集中營!你進來,不管你死活,只供應你三餐。我請朋友送藥物過來,還被扣押著! 我問為什麼?他說需要指揮官同意才能給我。我他媽的,你不給我藥物就算了,我自力救濟,請朋友從外面帶藥物你也不給我,這是什麼意思!?在裡面的就該死嗎? 在這3天,我的病情逐漸加重;甚至到第三天晚上,我咳嗽不停,幾乎無法呼吸。打電話到醫療組說我需要氧氣,也都沒有人理我,也沒任何藥物。到隔天早上,我像一隻魚離開了水,在陸面搶空氣。我覺得我死定了!我必須想辦法,幸好我的手機有自動錄音功能,每一通我跟醫療組通話的時候,我都錄音存證。至少就算我死,也要讓別人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感謝我在外面兩個好兄弟,知道我在裡面的狀況,將我這幾日的錄音檔 拿去警察局備案。並告知醫療組,如果我再無就診,這些通話紀錄就會送到媒體去。感謝他們,兩小時後,我上了救護車。 我不想批評聽隔離所,但我想活命。 我現在出院了。但是要多說幾句話我就會咳嗽、胸悶,不知還醫療多久。 郭董、孫文學校、佛光山等團體願意捐贈疫苗,就如我上傳的影片、國家不能派人幫忙協助嗎?還要卡各種行政程序嗎? 沒有在生死走一回,你不知道這個政府多可惡! 每天都有人確診!每天都有人死亡! 我哥5月29日走了!…………
    9 人回報1 則回應3 年前
  • 確診者經歷告白…如下 我在5月14號 , 在仁愛醫院做篩檢新冠病毒, 做完後醫生跟我講 ,三日無通知就是陰性。 我在18日 收到衛生局通知:說我是陽性,需要隔離,叫我準備隨身東西準備隔離, 3小時後,防疫車來了是巴士, 給我一個n95口罩後就讓我上車, 然後防疫車一路接人, 我在防疫車待得超過4小時! 裡面有20幾個陽性感染者,咳嗽聲連綿不斷,車上有空調系統 , 因為怕傳染, 唯一的通風設備,打開十幾個小窗戶,所有人就在悶熱、咳嗽聲中, 待了4小時,才到達桂山隔離所,時間已是凌晨1㸃多了! 這些防疫人員辛苦了! 我們每人被分配到1人1室, 一早起來,我突然高燒、咳嗽、胸悶, 撥打電話給醫療組,問他們有沒有退燒藥咳嗽藥? 醫療署回答我沒有, 說會幫我聯絡線上醫生, 你們知道嗎? 我等線上醫生等幾天?3天! 你們知道我這3天怎麼過嗎? 我到處求救,這裡是集中營,你進來不管你死活,只供應你三餐, 我請朋友送藥物過來,還被扣押著, 我問:為什麼他說需要指揮官同意,才能給我, 我他媽的! 你不給我藥物就算了,我「自力救濟」請朋友從外面帶藥物你也不給我, 這是什麼意思? 在裡面的就該死嗎? 在這3天,我的病情逐漸加重,甚至到第三天晚上,我咳嗽不停,幾乎無法呼吸!打電話到醫療組, 說我需要氧氣, 也都沒有人理我, 也沒任何藥物, 到隔天早上,我像一隻魚離開水,在陸面 搶空氣,我覺得我死定了! 我必須想辦法, 幸好我的手機有自動錄音功能,每一通我跟醫療組通話的時候,我都錄音存證, 至少就算我死, 也要讓別人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感謝我在外面兩個好兄弟,知道我在裡面的狀況,將我這幾日的錄音檔 ,拿去警察局備案! 並告知醫療組, 如果我再來無就診, 這些通話紀錄就會送到媒體去, 感謝他們 兩小時後我上了救護車。 我不想批評隔離所,但我想活命!! 我現在出院了, 但是要多說幾句話,我就會咳嗽、胸悶,不知還要醫療多久? 郭董、孫文學校 、佛光山等團體願意捐贈疫苗, 就如我上傳的影片 ,國家不能派人幫忙協助嗎? 還要卡各種行政程序嗎? 沒有在生死走一回,你不知道這個政府多可惡, 每天都有人確診, 每天都有人死亡! (我哥5月29日走了!) 連醫院裡面的醫療器材都嚴重短缺,死亡率才會不斷上升! 醫護人員親身體驗,申請十件只配給四件! 在陳時中帶領下的衞福部, 一年多的「前瞻部署」居然是如此狀況!
    19 人回報2 則回應3 年前
  • 我在5月14號 在仁愛醫院 做 篩檢新冠病毒, 做完後 醫生跟我講 三日無通知 就是陰性。 我在18日 收到衛生局通知 說我是陽性 需要隔離 叫我準備隨身東西準備隔離, 3小時後防疫車來了是巴士, 給我一個n95口罩後就讓我上車, 然後防疫車一路接人, 我在房一車待得超過4小時 裡面有20幾個陽性感染者, 咳嗽聲 連綿不斷 車上有空調系統 因為怕傳染, 唯一的通風設備 打開始幾個小窗戶 所有人 就在悶熱 咳嗽聲中待的4小時 到達桂山隔離所都凌晨1㸃多了這些防疫人員辛苦了。 我們每人被分配到1人1室, 一早起來 我突然高燒 咳嗽 胸悶, 撥打電話給醫療組 問他們沒有退燒藥咳嗽藥, 醫療數回答我沒有, 說會幫我聯絡線上醫生, 你們知道嗎我等線上醫生等幾天?3天! 你們知道我這3天怎麼過嗎? 我到處求救 這裡是集中營 你進來不管你死活 只供應你三餐, 我請朋友送蘗物過來還被扣押著, 我問為什麼他說需要指揮官同意 才能給我, 我他媽的 你不給我藥物就算了, 我自力救濟請朋友從外面帶藥物你也不給我, 這是什麼意思 在裡面的就該死嗎? 在這3天我的病情逐漸加重, 甚至到第三天晚上 我咳嗽不停幾乎無法呼吸 打電話到醫療組 說我需要氧氣 也都沒有人理我 也沒任何藥物, 到 隔天早上 我像一隻魚離開的水在陸面 搶空氣,我覺得我死定了 我必須想辦法, 幸好我的手機有自動錄音功能每一通我跟醫療組 通話的時候我都錄音存證, 至少就算我死也要讓別人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感謝我在外面兩個好兄弟, 知道我在裡面的狀況, 將我這幾日的錄音檔 拿去警察局備案, 並告知醫療組,如果我在無就診, 這些通話紀錄 就會送到 媒體去, 感謝他們 兩小時後我上了救護車。 我不想批評聽隔離所但我想活命。 我現在出院了 但是要多說幾句話我就在咳嗽 胸悶不知還醫療多久。 郭董 孫文學校 佛光山等團體願意 捐贈疫苗, 就如我上傳的影片 國家不能派人幫忙協助嗎? 還要卡各種行政程序嗎? 沒有在生死走一回你不知道這個政府都可惡, 每天都確診, 每天都有人死亡(我哥5月29日走了) 雙北政府做得很好, 前線第一人員也很好不怕生死再幫忙 這些確診 非常的感謝你們
    27 人回報2 則回應3 年前
  • 😨很重要非常重要👍👍👍TIME(時代)雜誌講故事:#比恐怖電影更恐怖的美國疫情真實故事 ●波士頓一名美國女性發燒+咳嗽,一周就醫急診二次,可是醫師都說:「沒事兒~可能是肺炎!」然後打發她回家多休息就好!可是回家還是持續發燒不舒服…… ●第三次到急診終於醫師幫她驗了流感+新型冠狀病毒,然後……#一樣打發她回家! ●幾天後她收到醫院的通知,檢驗報告出爐了:她得了武漢肺炎,還有帳單 #美金三萬五千元(台幣一百萬)……😱😱😱 🇹🇼#如果這個故事發生在台灣會怎樣! ●你是一位剛從波士頓回國的台灣人,一回國馬上出現發燒+咳嗽,你一到急診門口,馬上被請到發燒站隔離區,接下來數位身穿兔寶寶隔離服的醫師護理師放射師出現,迅速在一小時做完全套抽血+採檢+X光 ●三小時內馬上一群人穿上兔寶寶裝,護送你到隔離病房住院接受治療,隔天出來報告確診武漢肺炎!住院期間繼續檢查和治療,並且防疫相關人員詢問你的接觸史,防疫單位馬上動員聯絡你身邊的親朋好友與接觸者來免費篩檢! ●住在隔離病房接受治療後,感覺比較舒服的你晚上打開隔離病房的電視,看到防疫指揮中心馬上跟全國人民報告今日的所有新增案例(包含你)~ ●住院期間每一位醫護人員不斷幫你加油打氣,每天都有數位身穿兔寶寶裝的醫護人員幫你做治療,一個月後你終於康復,醫護人員都恭喜你成功渡過危機~死裡逃生! ●剛從美國回來的你,擔心的準備了畢生積蓄到醫院櫃檯結帳時,櫃檯只跟你收了三千元,還退給你幾百元……你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台灣全民只要配合國家防疫政策 #就能獲得全世界萬中選一的VVVIP醫療 #多年醫護人員的血汗付出才有這些成果 #感謝每一位醫護防疫人員的無私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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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潘健志醫生 案2958,中國醫大護理哥,是個非常重要的指標個案,帶給我們不一樣的防疫思考方向。 5月13日,19歲中國醫藥大學護理系男大二生,和11名同學至台中市東協廣場,美樂蒂KTV唱歌。有傳染力但自已不知道的朝陽科大妹在隔壁包廂和一群人唱,兩邊互相不認識也沒有交集。中國醫大護理哥唱完5天後開始咳嗽,5月20日確診。 這是我在台灣疫調中,看到最確定的【空氣/氣溶膠傳播】。新冠病毒除了飛沫傳染,也有空氣/氣溶膠傳播能力,美國CDC2周前修改指南,加入氣溶膠傳播,社交距離要拉的更遠。 新冠病毒的氣溶膠微粒,在室內從一個KTV房間的房門飄出去,再飄進另一個KTV房間裏,還能有感染能力。高雄海鮮餐廳不同包廂間的傳染,除了懷疑廁所被病毒污染,也可能是氣溶膠直接傳播病毒。 最近有篇很扯的疫調論文:紐西蘭的個案,在防疫旅館隔離14天裏,被隔壁一個隔離12天確診的個案傳染。疫調人員回看監視攝影機,兩個人完全沒接觸過,甚至兩個房間的房門從沒有同時開啟過。源頭個案開門飛出病毒,關門,病毒在走道空氣間中懸停,等另一扇門打開時再飛進去。經由基因定序確認,傳染真的發生了。( https://bit.ly/3f9W5OM ) 這種空氣/氣溶膠傳播力,真的很扯。但不奇怪,麻疹病毒和肺結核桿菌也有這種能力,只是我們都打過疫苗所以不在意。 大樓/醫院/廠房,有許多房間,在通風不好,新冠病毒量高的時候,病毒可能透過空氣在不同房間之間傳播。這完全顛覆了許多醫學專家對新冠病毒的認知,但我看到的証據如此,必需寫出來分享給大家。 延伸閱讀:翟大的臉書: https://bit.ly/3wous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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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醫療崩壞在即,基層醫護向社會求助! 臺北市立聯合醫院企業工會聲明稿 疫情嚴峻,確診病患持續增加,政府一直強調醫療量能足夠,實際狀況到底如何?工會這 幾天接到無數的員工申訴,醫療崩壞在即,基層真的已經不知如何是好。我們不想引起社 會恐慌,只是希望社會可以聽見我們求救的呼喊。 一、急診爆、病房滿,病人源源不絕…… 北市聯醫的現況是:急診塞爆,病房滿床,救護車還是源源不絕地把病人送進來。我們是 市立醫院,守護市民健康責無旁貸,但現在急診發燒篩檢站雙人病房塞了六名確診病患外 加陪病家屬,還有許多病人躺在走廊;北市聯醫的負壓隔離、專責病房都已經滿床,正在 快速將一般病房改建為專責病房,裝設未完成,沒有單獨隔間、空調獨立,就有病人要送 進來。 我們只能很痛心地告訴病人:「等等看或許會有病房」、「醫生等等看完其他病人就會過 來了」、「對不起真的沒有病床了」、「我知道你很喘,但現在沒有重症呼吸器的床」… … 我們真的已經不堪負荷,沒辦法再收更多病人。人力、設備都沒有到位,硬收、超收病患 會造成第一線醫療過載,無法給病人所需的醫療,更多醫護人員過勞或感染,進一步造成 整體的醫療崩壞。不是基層醫護不願意扛起台灣,而是目前北市聯醫真的已經飽和。在人 力、設備都不足的狀況下被推上第一線,我們也很害怕。 我們知道中央及地方政府已經在想辦法,全國醫學中心醫院增開肺炎重症病房、台北市各 區域以上醫院也增開專責病房,但以我們在第一線的壓力來看,似乎緩不濟急。 一旦發生醫療崩壞,我們會損失更多醫療量能,失去因應疫情的能力。我們想問,如果如 政府所說,台灣的醫療量能足夠,為何會這樣?能否請政府加強、加速調度資源,或疏導 病患到還有餘裕的醫院? 二、匡列接觸者速度太慢,擴大感染風險 由於疫情嚴峻、確診病患人數增加,院內有許多員工在防護不足的狀況下接觸確診病患、 同事。然而,上述「接觸者」應繼續到院上班、或居家上班、或居家隔離?制度上是由「 地方政府」做疫調,「中央指揮中心」決定匡列名單,問題是確診人數太多,地方與中央 都來不及消化。 有一般病房護理師得知照護的病患確診,卻在「七天後」才收到通知,被匡列為接觸者, 要居家隔離七日。接獲通知時已為「應」隔離期滿日,而這七天他都在醫院照常上班。護 理師擔憂傳染給家人,更擔憂成為「防疫破口」造成院內群聚感染。同單位已有同事出現 發燒症狀,正在等待採檢結果,人心惶惶。 請地方衛生局與中央指揮中心建立管道,即時向醫院反映現況! 三、 院內感染資訊不明,已造成院內群聚 工會在疫情初始就向院方反映:員工需要知道院內感染的狀況,資訊透明才能醫治謠言與 恐慌。然而,目前院內嚴重資訊不透明,就連「我照顧的病患有肺炎確診」或是「我隔壁 的同事有肺炎確診」都不知道!上週,北市聯醫某單位有員工感染確診,然而,主管未告 知同單位其他員工,竟然是同事「自行發現有同仁沒有來上班、私下關心」,才知道同辦 公室的員工已經確診。同事自行前往篩檢後亦確診,至目前同辦公室已有五名員工感染! 若政府「匡列接觸」的速度沒有改善,我們認為院方單位主管有責任進行管控,提供公假 請請風險較高的同仁先行隔離。請北市聯醫做到最基本的資訊透明:當有病患確診,請讓 接觸過的醫護人員知情。當有員工確診,請醫院至少讓同單位同仁知情。以利員工自我保 護,也影響事後職災認定。 四、 急診需要固定人力,而非訓練不足的無效支援 在疫情初始,工會就請院方立即改善「支援的人力調度與教育訓練」問題,然而至今卻仍 有大量相關申訴。跨科如隔山,醫事行政同仁,或病房、門診護理師去支援急診,需要足 夠的教育訓練、工作安排規劃,否則淪為「無效人力」,急診同仁和支援同仁雙方都很困 擾! 急診是目前防疫的第一線,很多病人都卡在急診,而急診同仁還是工作塞車。除了大量篩 檢工作與既有的緊急醫療,還要照護大量等床但等不到床的病患!急診的工作壓力大、強 度高,我們需要增加的是已受訓、固定的護理人力,而不是每日流動式的支援,遑論交叉 支援恐造成擴大感染。醫護同仁都願意投入防疫第一線,但支援問題多次反映未改善,使 急診同仁灰心,堅守岡位的信心開始動搖。 此外,工會也建議聯醫各院區比照仁愛院區,急診與快篩站做出空間、人力、業務的分隔 ,減輕急診同仁壓力。 除上述問題外,供醫護人員下班後住宿的「警消醫護加油棧」竟有對醫護人員的歧視、拒 絕住宿;醫院宿舍為高風險區但沒有正式消毒、只請住宿同仁自行清潔;支援急診室否有 獎勵仍資訊不明……目前仍有許多問題待改善。聯醫院方已經有建立與工會溝通的管道, 但有很多問題並非只靠北市聯醫院方就能解決。醫護人員都堅守在岡位上,希望院方、政 府讓我們沒有後顧之憂,專注貢獻我們的專業。也希望長期低薪、人力不足、高離職率的 問題,可以獲得重視與解決,畢竟此刻的人力告急,就是過去長期疏忽漠視的結果。我們 需要深刻的檢討。充足的人力、健全的醫療體系與勞動環境,才是最好的超前部屬。
    4 人回報1 則回應3 年前
  • 醒報社長 林意玲 全家確診記 最早是女兒的公司有人確診,卻還是要求員工必須進公司上班。 不久後,女兒就開始咳嗽、喉嚨痛,每天送他上班的老公接著咳嗽喉嚨痛發燒,就先確診了。(怪我們快篩劑排得早、買得快吧?不然怎知道兩條線) 我們把他隔離在主臥室裡,開始把每天三餐送到他門口,關心他體溫的起起落落、血氧濃度變化,聽到他半夜咳嗽。 第三天傍晚,老公感覺胸悶,血氧徘徊在93、94之間,我只好冒被感染的危險開車送他去台大急診,沒想到急診外面排隊的、陸續救護車送來的,讓我們在寒風細雨的戶外,從6:30等到10:30,才有醫師電話問診,發現老公超過70歲,又有慢性病與支架,同意住院安置。 住院醫師說,要清病房、請我們在外面再等一等,這一等,從10:30再等到2:00,老公不支了,堅持回家,放棄住院,要與病毒共存亡。 半夜三點,我們在家累得睡著了,忽然接到醫院電話:你們在哪裡怎麼找不到?現在病房好了。老公沒有好氣的說:不住了,等到病房我就凍死了。 也許就是這樣的折騰,隔天,變成我也開始咳嗽,快篩確診。然後是女兒也快篩確診。 一家三人坐困愁城,從此無法外出,來不及採購藥品、食品、生活用品,把家裡壓箱的各種陳年感冒咳嗽頭痛藥,全部翻出來,還是不夠三個人幾天日夜的用。 先說母女一早到和平醫院排隊等做PCR,一群快篩陽性患者根本不該出門,卻不能不搭車出門等做PCR,這些「準確診」病人排了一圈一圈的長龍,實在有點荒謬,我們等了一個半小時,終於輪到檢驗。 隔天等到了確診通知簡訊,還是無法外出看診買藥,至今10天了,也沒人送什麼防疫包。 衛生局的電話永遠打不通,視訊看診的掛號等一整天音訊杳然。 第四天終於接到關懷中心電話,只問我一些基本資料,就要掛電話。我追問她,你不是來關懷我們的嗎?怎麼不問我們有藥嗎?有吃的嗎?需要什麼協助嗎?她歉然說,我是來支援的,只負責問資料。 幸好家裡還可以一人一室,我睡書房,每天為家人料理三餐,放在每個人的門口。幸好每個房間都有熱水 瓶,幸好家裡還有一個兒子沒有中鏢,可以為我們排快篩劑、排清冠一號、買菜、買藥、倒垃圾,到1樓管理處 拿外送。 這幾天,報社還要在人手拮据、遠端遙控下天天正常出報,有多少稿子與版面是我在家裡半睡半醒、頭暈腦脹、咳嗽喉嚨痛下看完的,可想而知。好在內容品質還能交代,不知道讀者看得出來嗎? 我可以想像,如果有人是全家確診,誰可以為他們做這樣的服務?會不會是確診的人偷偷出門買東西、倒垃圾、拿外送呢? 如果還要出去買藥、買日用品, 這樣是否造成更多的感染?防疫旅館沒得住或是太貴, 確診者無法隔離時,總要有人為他料理三餐與生活大小事,包括洗衣服、清理房間、倒垃圾? 這期間我好想跑一趟美容院洗個頭,好想去買個阜杭豆漿,好想自己去找一些想吃的,畢竟假手兒子很不方便,但是想到確診的人趴趴走,不論是清晨或是深夜都太不道德,但雙北累積約有五十萬人確診,他們都會乖乖待在家裡嗎 ? 確診感想與建議: 1.將帥無能,累死三軍!!! 2.感慨連我們這樣有知名度、有人脈資源的人,都如此悲哀,坐困愁城、無計可施,全台灣兩三百萬確診的病人與家人,如何謀生、兩三頭燒的度日? 3.我們不忍心怪任何人,基層診所、醫療院所、衛生單位都被一聲令下團團轉了,我只希望指揮中心肯向全民承認,智慧不足、不夠超前部署,謙卑致歉而不硬拗。 4.自求多福、自力救濟是這波疫情下最重要的鐵則,如果要免於自生自滅, 第一,備妥全家人七天份抗新冠藥品袋;第二,備妥全家人七天份食衣住行所需;第三,備妥快篩劑、酒精、多支溫度計、血氧機、氧氣瓶;第四,最好先約好可以幫你騎車跑腿的年輕人(或計程車司機),到時全家動彈不得時,需要掛號、領藥、辦理賠、繳費、排快篩、買日用品…就不會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好在,老公10天後已經解隔離,病情好轉,篩檢陰性。 我也可以在明天解隔外出了,這段時間疏於問候的親友,在此一鞠躬致歉。 疫情從現在到六月初將有一大段高峰(這是陳時中說的,唉,只是他沒告訴我們該如何處理?)大家還是自己備妥子彈,準備迎戰吧。 #感謝張祖詒夫婦百歲高齡還特別為我熬一鍋雞湯增添心力 #感謝施立民牧師奔波買來炭烤燒餅與牛肉湯救我們免於飢餒 ***好消息! 為回饋主的恩典,凡我臉書好友確診有急需整組藥包的,請私訊我。每人可送你一組7日藥包組。 我買了一百份來贈送,應該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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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是一位武漢醫科大學學生 染病情形及治療過程 非常值得我們參考 “我最早出現症狀是1月16日,年前,八九個同學聚餐,吃完飯回實驗室,就開始不舒服,頭有點暈,我備著體溫計,一量果然有點發熱,37.2度。我猜可能因為吃太多,喝了點紅酒。那天本來還想做點事,要畢業了,課題和論文都要忙,但是感覺很困,就直接回宿舍睡了。 那時候根本不會想到新型冠狀病毒,當時公佈病例只有四十幾個,怎麼可能輪到我,何況我沒去過華南海鮮市場。 奇怪的是,後面幾天沒有不舒服,該幹嘛該幹嘛,還和朋友出去吃了烤魚,甚至熬了夜。這就是這個病毒可怕的地方,太詭異了。 之所以肯定那次聚餐有問題,是因為我已經七八年沒感冒了,鼻涕都很少流,唯獨那天不舒服。現在想,可能也因為太久不感冒,免疫系統沒鍛煉過,抵抗力反而不行。 一塊吃飯的同學,後來或多或少都有症狀,發熱、咳嗽,跟感冒一樣。據我所知,大多沒有確診,只是在醫院隔離。也有個別確診的。 我是1月19號回的家,高鐵轉普快到縣城,再回村裏。後面幾天疫情突回家第四天,1月23號中午,吃完一碗餃子,我就感到發燒,一量38度,已然爆發。歐我就待在家裏,不走親戚,出門也只有晚上散散步。 又感覺很冷,還想今年冬天怎麼了,家裏開了空調還那麼冷,鑽進被窩,肌肉開始發酸。 那時候我就很恐慌:怎麼辦,自己是不是”中槍”了? 我偷偷哭,憋著哭,還吐了口痰——這口痰是透明的,帶著泡沫,醫學上叫卡他(症)狀,我知道肯定有問題了。擦完痰,扔了垃圾桶,我跟爸媽說不要碰這個垃圾桶,回頭密封處理好。我戴上口罩,讓他們戴,讓他們和親戚朋友說,也趕緊戴起來。 我爸打120,我接過電話,明確告訴對方:我發熱了,很可能感染上這次病毒。對方也很冷靜,問了我情況。 等了一兩個小時,救護車才到村裏。路上擁堵,車開得不快,透過玻璃,只能看到灰濛濛的天空。我心裏想,天哪,這些人怎麼還都在外邊晃蕩。 那時候心理就有“負反饋效應”了——越想著嚴重,越會放大病情,一擔心全國疫情會不會失控,自己體溫又上去了。甚至要吐了,趕緊找個垃圾袋,吐完,我一路提著,到隔離病房才扔掉。 到縣醫院才知道,我是全縣第一個住進隔離病房的。真的很扯,怎麼就輪到我了呢。 小縣城的隔離病房條件很一般,門是木頭做的,廁所要走出門才能上,裏面燈壞了,要自己用手機照著。剛開始我想,幹嘛要回來,武漢醫療條件不是更好嗎。後來慶倖,還好回來了,我的天,在武漢肯定排不上號。 隔離病房醫生蒙了幾層口罩,只能看到眼睛,那幾天還沒防護服,只穿了藍色隔離服,進出就要換。我很擔心他們,不想讓他們碰我。有什麼事都儘量打電話、發微信。 但他們真的很勇敢,沒有人退縮。醫生告訴我,這是他們的工作。 突然缺氧 進醫院當天,我就做了全部檢查。拍CT,做血常規,各種指標像轉氨酶都不正常,和免疫有關的細胞少了特別多,白細胞幾乎降到0。 第二天,疾控的人過來,從喉嚨取樣做“咽拭子檢查”。晚上結果就出來了,沒有意外,陽性。我確診了。親戚打電話通知我時,語氣很沉重。那會兒我反而淡定了,說沒事,我早就知道了。難受是慢慢到來的。 治療就是輸液,各種各樣的液,對症下藥,抗炎、護肝。但我知道,免疫系統出現問題,藥物治療幾乎都是輔助作用,更要依賴自己的身體和信念。配合醫生是一方面,心態放鬆是一方面。那幾天我就一點點想辦法,用身邊的食物、水去調整身體的不適。 得了這個病,人會特別想喝水。三四百毫升一杯,我能喝十杯,沒有尿意,但上了廁所才發現,其實膀胱快不行了,說明它的敏感度降低了。 發病後沒有食欲,一天下來喝一盒牛奶,吃兩三個雞蛋,一個我們當地的燒餅。牛奶得溫熱一下,一口一口慢慢喝。不要吃太多,以免體溫升高,也不要吃太少,以免低血糖。 我是全院第一個病人,醫生們也沒有經驗。很多時候我就自己在網上搜治療手段,和他們交流。比如,看到治療HIV的某種藥物有效,我請教的教授也覺得靠譜,就和他們說。兩個小時後,縣疾控主任就把藥物調過來了。 後來我知道,我住進來那天,縣裏很緊張,如臨大敵,開了緊急大會,佈置任務,包括調用各種物資、藥物,來保障我們。 住院第二天,大年三十,本命年最後一天,本來以為過了這天,水逆就會結束,一切都會好起來,但那天晚上12點,我突然感覺自己呼吸有點無力。 我摸了自己的心跳,發現弱了下來,再摸了頸動脈,幾乎感受不到跳動,有聲音也是沙沙沙,不是正常人的咚咚咚。 我一下子反應起來,自己缺氧了,拼命呼吸,同時讓自己冷靜下來——緊張會更缺氧,呼叫護士送氧氣瓶,吸著氧氣大口地呼吸,身體胸廓努力地配合、起伏。 我告訴自己,這時候再艱難都不能睡著,否則可能會忘了自主呼吸。不能躺下,否則會壓迫肺腑,所以始終斜靠著,腿和身子保持100度左右。 醫學上,我經歷的呼吸窘迫,是這次疫情的重症表現之一。平常人捏著鼻子也呼吸困難,但呼吸窘迫的時候,我都想不起來去呼吸了。 我求救了醫生,告訴他們隨時準備搶救,但如果沒搶救過來,器官衰竭了,就儘早放棄,不要再浪費醫療資源。 醫生來之前,我拼命吸氧,努力活動四肢,想讓它們熱起來,同時錄了臨終視頻。我想要和大家有個告別,斷斷續續錄了二十分鐘。 醫生半夜兩三點到了,鼓勵我,讓我挺住,可是我的手腳是冰的,麻木的,臉色發白,聽力很弱,說話都沒有任何力氣。 兩三個小時後,手腳才熱了起來,整個人不再是瀕死狀態,再後來發燒近39度,但我想這是好事,免疫系統終於又開始戰鬥了。 後來我吸著氧氣,讓自己平靜,不敢入睡,雖然繼續肌肉酸痛,但是存在即合理——如果不酸痛,我睡過去,忘了呼吸怎麼辦。 恍惚中挨到了早上,我明顯感覺到自己度過了一劫,脫離氧氣,自主呼吸逐漸恢復。 我就想好好洗個澡 第三天,護士送來了醫院飯菜,但是忘拿筷子了,我把牛奶的吸管當筷子,只有體驗過才知道這多難。 這天情況好了很多。體溫一度恢復到36.5,吃過飯,體溫又慢慢升高,但也頂多38度,沒之前那麼高,肌肉沒之前那麼酸痛。 這天我爸媽、我哥也來了醫院。他們前一天都發燒了,我讓他們再觀察一天,但他們挨不住都過來了。 只有我媽確診了,住進醫院隔離。我爸和我哥估計抵抗力好,病毒量小,檢測不出來,都回家隔離了。我每天和他們通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很好。來往的七大姑、八大姨也都在家隔離了,自己在家裏做飯。 醫院給我標的是“輕症”。但我媽才是真的輕症,除了剛開始發燒,後來幾乎就沒有症狀。 我倆搬到了一間,我就讓她多做深呼吸,按時吃飯,每天跳廣場舞,鍛煉身體。我不想讓她老記著這個事。 那幾天和同學、朋友溝通,發現大家都很害怕,不知道疫情何時控制住,我一開始也怕,但經歷過最危險時刻後,不怕了。既然想活著,就要平靜面對這一切。 我的狀態也越來越好。第四天早上7點多,體溫37度。護士來抽血,我說我好了,她說我很強大,長得真好看。聽了這話真的特別感動,想哭。那時我一周多沒洗澡,剛經歷完與疾病的一場廝殺,狼狽不堪。 說實話,以前我不太關注時事,但現在很關注這場疫情。不過,很多新聞我都不太相信了,除非是鐘南山說的,他清楚疫情發展,也不會撒謊。 2月1日,前一晚新聞說雙黃連可以抑制病毒,我媽說,你看雙黃連有效,我說,這你都信,不如睡覺吧。她說專家都說了,我說你聽專家的還是聽你閨女的。她就覺得我理論學太多了,還是不相信我。 後來我姨打來電話,跟我媽說買不到了,都賣完了。照理說她應該隔離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偷偷跑出去買雙黃連了。我就接過電話,告訴她雙黃連那麼苦,喝它幹嘛啊,喝水不好嗎。 我的親身體驗是,喝水都有效。 但也不能刷太多新聞,否則會越看越恐懼,“負反饋效應”非常明顯。現在我覺得這個病本身沒那麼可怕,有時也需要靠意志力戰勝。我在朋友圈告訴大家可以練習平靜的深呼吸,保持淡定,我能挺過來,其他人也可以。 最近醫生又給我做了CT,結果很好,肺部炎症在吸收,幾乎沒啥了。但接下去還要隔離一段時間,醫生怕我以後免疫力還是不行,這幾天都在打免疫球蛋白。 算上別的藥,我一天要輸20小時,十幾瓶液,左右手都腫了,合不上拳頭,抬不起胳膊。不過,經歷過瀕死狀態,能躺著輸液已經是很舒服的事了。 進醫院後,我就一直在關注治癒病例,從發病到出院,病程在十四天左右,最新版的診療方案說,兩次核酸檢驗陰性能出院。我估計會很快治癒。全程治療沒用到激素,加上現在身體沒有不舒服,不會有後遺症。不用擔心這個。 跟很多人一樣,我只是得了一場病而已。要感謝醫生護士,相比我,他們才是拼盡全力的戰士。我就是個普通人。 未來,我也想給公共衛生做貢獻。動物疾病防控,活禽市場交易,這些都需要改進。但現在,我就想好好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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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美國大紐約染上新冠狀病毒網友,詳盡分享真實經歷過程。希望對於沒有經歷過各位,對認識病徵能有些幫助。 以下是原文: 三月初的一天,當我無意中發現兒子在西班牙某地的時候,我知道我家這次在劫難逃了。 瘟疫已經在西班牙肆虐,嚴重程度當時在歐洲僅次於意大利,兒子這時候跑西班牙去幹什麼呀? 去年夏天開始,兒子大學畢業後在美國西岸一人生活工作;我們住東部,來往自然大大減少。 多年來,我家一直可以用手機互相查找位置;但是誰去了哪兒,我們從不刨根究底。 兒子去西岸後,有時忽然關了手機定位,我們知道,兒子有時候喜歡做野地露營、攀岩等風險較高的事,很可能又哪裡冒險去了。 兒子知道分寸;我們擔心也沒用。 這次,兒子帶了太多的電器,只要有一樣忘了關定位,我們就可以看到他的位置。 得知兒子在西班牙後,我們決定: 一,不告訴他。 真玩起高科技,我們可不是他的對手。他會立即關閉所有定位,萬一他真出事,我們上哪裡找他? 二,我每天留截屏,紀錄下他的行蹤,萬一他在一家醫院長時間停留,我就立刻飛去西班牙。 兒子並不是旅遊新手,已經幾次一人在異國他鄉闖蕩。 但是兒子畢竟大學剛畢業,還改不掉大學生的窮游習慣;他喜歡住青年旅館,便宜,又能遇到各種年輕人。 這次,他又是每天住青年旅館。那種集體宿舍型的地方呆久了,不得新冠病毒才是奇跡。 終於,三月中旬,兒子出現在西班牙某機場。 第二天早晨,兒子到了紐約JFK機場;不知道這是他的終點站,還是要轉機去西部。 太太裝著和兒子聊天,先發短信,再通電話。 兒子自己說出他已在JFK機場,準備從Airbnb 租個小房間,住幾天再回家。 「回家吧!在家裡隔離一樣的。」太太和我都這樣對他說。 掛了電話,我們迅速行動。 我家的主臥室大,不僅帶有獨立浴室,還帶個書房,我們放了健身器材。 我到地下室把一個折疊桌子和一張轉椅拿到主臥室。到時候,我們隨時送食物,兒子吃喝拉撒、上班、鍛鍊身體全都不用離開主臥室。 Airbnb 哪裡比得上! 我家離JFK機場約兩個半小時至三小時車程。 我開車去接兒子,太太則在家打掃衛生、燒菜,做各種準備。 我開車到機場接人區後,戴上N95口罩,戴上醫用乳膠手套;兒子見到車來,戴上他自己準備的N95口罩後才上車。 沒有握手,沒有擁抱。 兒子坐到後座,我開車,回家。 近兩個星期的擔憂終於結束了! 一路順利。 只是,一大段高速公路,不可能總開著窗;但是我還是過一段時間開一下窗,換空氣。 到家後,兒子立刻進主臥。 從那時起,我們把飯菜、水放在主臥門口的凳子上,兒子關禁閉,基本不出主臥室。 兒子承認有點不舒服,但是不願意詳細說,可能怕我們擔心;他不願意去檢測,說自己年輕,熬一下就好了,把檢測盒留給更需要的人吧。 美國的大學把孩子都教傻了;沒辦法,由他去吧。 畢竟,就在一個屋檐下,我們天天盯著問著,醫院又近,不怕。 發病確診 兒子回家後,我睡兒子臥室。 那裡的床墊最硬,腰酸背痛的時候去睡上兩天,自然就好。 可是,大概從第三天起,我早晨起床後就覺得腰酸背痛。 唉,大概真的老了,不適合再睡這種硬床了。不過,就幾天,忍一忍吧。 又過了一個星期左右,一天中午有點餓,我去凍箱打開了一盒從Costco 買的chicken pot pie,加熱後一嘗,怎麼這麼咸?吃鹽一樣! 嗨,疫情期間,Costco 貨物的質量也不穩定了,肯定是這一大盒都有問題。 四月一日左右開始,兒子回家後的第三周,我感覺感冒了,有點發燒。 簡單,吃點DayQuils ,壓一下;好一點;過一會兒又不舒服,DayQuils 似乎不夠,那就晩上睡覺前吃NightQuils,睡個好覺。 等到四月六號,我知道自己抗不過去了,給家庭醫生打電話,醫生問了幾句,說你先自我隔離,看會不會自己好轉。 第二天,不見好轉,而且有加重的趨勢。我再打電話;這次,家庭醫生建議我立刻去醫院急診室。 我自己開車到醫院,停好車,戴好口罩,到醫院急診室。 門口兩個人不客氣地攔住我,問我要幹什麼?廢話,不舒服,家庭診所關門,只能上這裡來。 這門我過去進過多次,以前從來沒有人攔的。 待我報上姓名,兩人立刻語氣大變,熱情地指著地上的箭頭: 你的家庭醫生已經來過電話了,我們正在等你呢! 你順著這個箭頭走,看那一大片帳篷,到帳篷門口等著。 一大片帳篷佔滿了一個停車場。 我進到裡面,發現才就我一個病人。 郊區有它的優勢,連醫院都總是半空的。 等做完各種檢查,一個醫生過來問我: 最近有沒有腰酸背疼?有沒有味覺變化?頭兩個問題就直擊要害! 原來這幾天我的腰酸背疼與床無關,原來chicken pot pie沒問題,我冤枉了Costco! 醫生接著說,你的症狀很像新冠病毒,但是片子顯示你的肺沒有問題;你先自我隔離,如果呼吸困難立刻來住院;大約兩天後會有化驗結果。 醫生開了Plaquenil。 根據藥方,第一天吃兩次,一次兩片。 我剛吃了兩片就覺得不好,想吐,頭暈,反應太大。 一查,原來那就是川普總統推薦的藥。不吃那藥了。 不管醫生開的還是總統推薦的,副作用大,我感覺吃了簡直沒法活;再說,醫生開藥時一再強調現在所有治新冠的藥都是試驗性質,沒有把握;既然這樣,至少給我個副作用小點的。 第二天一早醫院來電話。 一聽到是醫院打來,沒等她開口,我就知道結果了。 美國的醫院從來這樣,化驗結果沒事,他們不急著告訴你;一旦確診什麼嚴重的病,他們會立即想方設法找到你;說好過兩天出結果,第二天一早就來電話,絕對不是好事。 果然,醫院護士說「你被確診了」!哦,從今天起,我正式進入官方統計數字。 居家抗疫 當天,兒子搬出主臥室,結束他的隔離;我搬進去,正式開始我家的第二輪抗疫。 確診之後電話一直不斷。 家庭醫生、醫院醫生、縣衛生局等等部門,都強調一點: 如果感覺氣急,馬上住院去! 我要求醫生換個藥,自己建議開普通的消炎藥Z-pak。 那藥我過去用過幾次了,從來沒什麼不適反應,它也是治新冠的試驗藥;都是試驗用藥,自己指定藥物,至少不受罪。 醫生馬上同意換藥。 (當時還暗自決定,如果高燒不退要住院,我就立即要求用「人民的希望」。 不給?我會寫下:用了不好自己負責,不給死了家屬馬上告醫院!) 一次,家庭醫生跟我通電話後直接打我太太手機: 我聽著你丈夫的聲音不對,有點氣急,趕快去住院吧! 我不去。 住院的最大好處是隨時監督呼吸,這我自己也能做到。 房間里多走幾圈,感覺一下不就測出來了? 我覺得自己還是輕症,病床留給更需要的人吧!( (美國這些年把我也教育傻了。) 再說,萬一真需要住院,醫院也就十分鐘路,不怕。 確診後的三、四天是最難熬的。 渾身酸疼,頭暈,發燒不退,吃Tylenol 退燒藥,但是過一會兒體溫又到38.5度。 )也許,Tylenol 讓我的體溫不超過38.5。不好說。) 病最重的時候,半夜起床,覺得家裡東西的形狀都變了。 水龍頭底下的水池,怎麼變淺了?去看電腦,屏幕的比例不對,變方些了。 打開電腦,字體的font 全變了。 我知道問題嚴重,趕緊繼續回床睡覺。 (後來一個醫生朋友告訴我,看來這病毒真是厲害,影響了整個人的神經系統,味覺視覺系統都受影響了。思維繫統呢? 不知道。反正本來就不聰明,將來多一個反應遲鈍的藉口;先不去管它了。) 身體有時打寒戰,冷得渾身發抖。 馬上衝進浴室,哆嗦著衝淋浴(多年習慣,上床前洗澡),哆嗦著擦乾身體,搖晃著跑上床,牙齒打架抱著厚被子想:會不會就這樣走了? 這樣走不行! 於是我把得病消息告訴了極少幾個人。 朋友太多,又不想發微信朋友圈,只能告訴幾個人。 所有朋友知道後肯定都會來問候的。怕回復,沒力氣;不回復,沒禮貌。 一個朋友立刻給我寄來測氧儀。 普通的儀器,現在是市場緊俏貨。 我當時就流了眼淚。如果肺功能發生問題,血液含氧會下降,要立即吸氧;隨時監測含氧度非常重要。 吃飯像戰鬥。 沒食慾,吃了想吐,雖然沒吐。 不吃,身體的免疫系統就會敗陣;逼自己吃,慢慢吃,一頓飯吃上兩個小時。 這樣過了三、四天,體溫下降了,正常了,雖然仍然頭暈,仍然渾身無力。闖過去了! 四月十五日早飯,太太蒸了個雞蛋羹。 生病以來,第一次嘗到了鮮味! 雖然菜還是太咸,水果還是太甜,但是味覺肯定在慢慢恢復正常。 謝天謝地!沒了味覺,這日子能有滋味嗎? 從十六日起,我停用Tylenol ,盡量不用其他藥。 除了偶爾咳嗽,晚上有點頭暈等後遺症,身體基本正常了。 醫院說三天不用藥體溫正常就算康復了。 為了家人健康,我把三天改為十四天,到五一,身體沒事就自己解禁。 總結一下我的經歷: 一,這病的傳染力實在厲害。 從我發病的時間上推測,最大的嫌疑人是我兒子,雖然他從來沒有去看過病,從來沒有確診,連藥都沒吃過;可能是在我從機場帶著兒子往家開的近三小時車程里兒子傳給我的。 他到家後十四天里基本沒出主臥門。那三個小時,我們都戴著N95口罩(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合格產品),兒子沒有咳嗽,沒有打噴嚏,我還是被傳染了。 二,這病有兩個星期左右的發病過程(病毒慢慢繁植)。 忽然覺得腰酸背疼床墊不適,忽然覺得菜太咸水果太甜,都是早期症狀,要警惕了。 一般認為感染後十四天內發燒,這未必可靠。(兒子到家大約十六天後我開始感覺發燒。) 三,我只用了Tylenol (一個鄰居朋友送的,市場脫銷,真心感謝!)、Z-Pak 消炎藥,粉色的Pepto Bismol 對付偶爾的拉肚子,加上偶爾的咳嗽藥。都是最普通最便宜的藥。 最後感謝我的太太和兒子,感謝他們悉心照顧! 我隨時一個短信一個電話,他們馬上滿足我的各種要求。 感謝各位朋友,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送來了各種關懷!祝大家健康平安! 2020年4月18日記於美東一小鎮的禁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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